此际,他已变成暗红色的发丝高高飞扬,整个人的周围都散发著红光,恰如踏火而来,那正是修习成炎阳神功第九层──炎阳遮日的征兆!
“这厮的炎阳神功实在厉害,我们想硬拼只怕不行,不如直接攻击林傲的罩门,或许还有希望。”
善用计谋的玄武坛主在几人屡次失败之後,终於想到了最後这个法子,不过习武之人深知罩门的重要,与人动手之时自会护紧罩门,众人随即看了眼林傲,只见他下盘稳如磐石,得意洋洋地抱手在胸,魁梧的身躯昂然而立,凛然生威,竟似没有破绽可寻。
青龙坛主咳出一口血,不甘心地怒视著耀武扬威般站在厅上的林傲,低声说道,“不怕,此人纵然神功盖世,但终究应该有软肋,我们如此如此……”
四人商量既定,又一齐联手向林傲攻来。
“哼。”
林傲嗤笑了一声,纵身一跃,一脚将率先上前的白虎坛主踢到丈外,正当他要回身对付其他人时,青龙坛主窥准时机使出绝招猛地往林傲胯下一踹,他料想林傲身为男人,就算武功如何了得,下面被这麽一踢只怕也会顿时泄气,虽然这样的手段过於下三滥,但对付叛徒却不是讲江湖道义的时候了。
哪知林傲只是双目一瞪,忽然转身一把抓住青龙坛主胸口,将他怒掷撞到大厅内的梁柱之上。
鏖战至此时,四位坛主已是个个身受重伤,他们不甘心地望著神态倨傲得意的林傲,仍妄想做拼死之搏。
“你们这些家夥,以为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便能伤了老子吗?哈哈,炎阳神功本无破绽,你们真是枉自费心了!”林傲目光一寒,杀机毕现,他已厌倦了这种过家家似的游戏,是时候结束这些碍眼的家夥了。
正当四位坛主身处绝境之时,大厅外一条人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炎阳神功以赤龙为意形,龙蛇本一体,所谓扼蛇七寸,龙又何其不可?”
冷飞脸色铁青地走到厅中,对林傲怒目以对。
“对了对了,掌门这是说林傲那厮的罩门所在咽喉!”青龙坛主很快悟出冷飞所言,不禁欣喜若狂,如今知晓了林傲的罩门所在,再联合冷飞之力,眼前这个看似不可击败的强龙也不过一尾死蛇。
林傲看见冷飞居然出现在了面前,情知必然有心腹之人泄露了消息,一惊之後,他很快镇定如常,就连嚣张的脸色也不曾收敛。
“大哥,看来今日一战,势在必行了!你虽然点破我罩门所在,不过你也未必就比我厉害,我已练成炎阳神功第九层,你却仍停留在玄阴神功第七层,再加上那四个废物,你们或许能与我一战!”
一语言毕,林傲振袖出拳,衣袖掠过之处带来阵阵灼热,冷飞见状立即凝气抬手来挡。
两人拳掌相交,各自退了一步,不过林傲神色如常,冷飞却是面露难受。
四位坛主见状,不顾自己也身带重伤,急忙上来相助冷飞,一时,大厅之中又厮杀成了一团。
冷飞也知道饱受禁锢折磨的自己并非林傲的敌手,但是他既然身为双龙会掌门,自然不能弃四位忠心耿耿於自己的坛主於不顾,而背上的灼伤仍在隐隐作痛,也提醒著自己与眼前这人之间恩断义绝的事实。
眼看四位坛主在林傲威逼之下,渐渐势弱不敌,冷飞立即上前接住了林傲频施的杀招。
几番交手下来,冷飞只感到心如火焚,气血翻涌,但他仍自强撑,不肯後退。
“大哥,你现在退开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我下手便分不了轻重了!”
林傲催起炎阳真气,声势愈发浩大,他无可奈何地看了眼明显不支的冷飞,并不愿意真地重伤他。
冷飞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站直了经受折磨之後已显得有些瘦削的身体,目光坚定,不见一丝动摇。
“纵一死,於我而言,又有何妨?来,动手吧!”
“好,既然大哥如此气概,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两人继而又缠斗在一起,大厅之中尘灰飞扬,两人身形过处居然留下了一寒一热两道不同的痕迹。
面对林傲凌厉霸道的攻击,本就不适的冷飞渐渐不能与之相抗,他虽然看清了林傲气势汹汹的掌势的来路,但身形滞重之下已无力躲开。
“唉……”
冷飞轻叹了一声,情知自己若中了这一掌,不死也得重伤,莫非这一次他真地输得如此彻底?
只是他生性坚毅,绝不肯屈从半分,便是知道自己难逃厄运,仍是神色微敛,不露半点惧怕怯懦之色。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冷飞垂散在额前的发丝居然也被烤焦了,足见这一掌的狠辣,然而如此狠辣的一掌却在贴在冷飞面前时悄然而止。
冷飞睁眼,果然林傲收了掌站在一边,满面的狠戾之中纠结出了一丝不忍。
“为何不动手?!”冷飞厉声叱问道。
林傲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手掌已紧紧攥了起来。
他回头瞥了眼无力动弹的四位坛主,以及之前在拼杀中死於自己手下的门下弟子尸体,长长地叹了一声。
但是林傲转念想到他之所以宁可将自己置於众叛亲离也要达到的目的,目光中的软弱顿逝,唯留下了冷酷残忍的决绝。
他转身看向了冷飞,沈声问道,“大哥,你可服输?”
冷飞见他目露凶光,心知依林傲的暴烈的性子,若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怕会血洗双龙会。
他逼於无奈,只好沈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没想到大哥如此痛快!那好,就请大哥与我走一趟,日後我林傲也自不会踏进双龙会半步,还你们一个安宁!”
林傲朗声大笑,随即便要劫走冷飞。
岂料冷飞早有打算,他虽然服输,却仍不肯依从林傲,因为这些日子他已清楚了林傲执意带自己走的目的,他就算武功不济,但是若再受林傲的引诱侮辱,却是万万不行。
脚边也不知是谁留下的一截断剑,冷飞看了看泛著寒光的剑身,脑中浮现了诸多前尘往事,情如手足的兄弟恍如掠影,如今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冷酷残忍的疯子。
也罢,一死万事休,若自己的血能平息了林傲的疯狂,也是件好事。
冷飞微微一笑,忽然起脚踢在那截断剑之上,他赤手接过断剑,眼看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站在冷飞身边的林傲怎可能坐视对方自尽,他大喝一声,不顾一切上前夺了冷飞手中的断剑,自己的手亦被割得鲜血淋漓。
林傲丢了断剑,看著脖子上已有鲜血流下的冷飞,急忙紧紧搂住他,替他查看伤势。
冷飞本是万分绝望,而此刻他躺在林傲怀中,却发现了这是一个反败为胜的最佳机会,只是这样做,自己对林傲未免太过无情,但想想对方所为,冷飞立即咬了咬牙,暗自提气。
林傲生怕自己出手太慢,冷飞已经割开了喉管,他慌慌张张地捂住了冷飞的脖子,全然没注意到对方正在凝结真气的手掌。
“大哥,你没事吧?”
冷飞点了点头,目中一寒,右拳顿时猛击在林傲喉间。
躺在大厅一边的四位坛主,只见本是搂抱住冷飞的林傲忽然狂吼著跌在了地上,一口浓烈的鲜血自他口中喷出,染红了头顶挂著的素帘。
一击即中,冷飞立时强撑起精神,飞快地跃到林傲身边,在他身上要穴各处猛击数掌,直到林傲浑身瘫软,接连呕出几口鲜血之後才住了手。
看著林傲被彻底制服,冷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重重喘息了一阵,周围立即有人将他扶住。
躺在地上的林傲口中呃呃作响,却因为喉部受了重创,一时难以出声,他悲愤满面地望著神智恍惚的冷飞,眼角一痛,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因为方才林傲实在太过厉害,双龙会的一干手下虽然看到他躺在地上,仍不敢上前。
倒是青龙坛主由人搀扶著走了上来,他一脚踏在林傲右膝上,泄愤似地用力一踩,竟将林傲的膝骨踩断了。
林傲痛得闷哼了一声,面露惨笑,不过他手脚无法动弹,只有身体微微地颤著。
“掌门,这厮怎麽处置?”
冷飞看了林傲一眼,疲惫地别开了头,低声吩咐道,“先关起来吧。过些时候,我自有定夺。”
既然冷飞已有命令,几名弟子立即上前拖起了林傲,林傲的发丝混杂了鲜血,覆在他同样鲜血满面的脸上,模样甚是骇人。
他死死盯住冷飞的背影,哑声嘶喊著无人能懂的言语,却只见冷飞漠然地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极度的悲愤之下,林傲终於再也支撑不住,他沙哑地怒吼了一声,随即又喷呛出一大口鲜血,缓缓晕厥了过去。
(10鲜币)双龙会(大叔强强虐文 第十章)
被冷飞强令在屋中等候消息的燕流云已做好了与冷飞同生共死的决心,她也知道林傲练成神功,即便是冷飞也难於对付,只不过既然冷飞选择了一条艰苦卓绝之路,自己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会陪他一走到底。
惨叫声吼喊声从前厅隐隐传来,燕流云却自镇静,她看了眼桌上已准备好的素帛,只等冷飞落败身死的讯息一传过来便悬梁自尽。
没一会儿,一名双龙会的弟子急急忙忙地跑进了院子。
燕流云一抬头,看他焦急满面,心中一沈,低声问道,“莫非夫君已遭林傲毒手?”
那弟子擦了擦汗,长长喘了口气,这才喜笑颜开地回报道,“回禀夫人!掌门已将林傲这厮擒住,咱们双龙会的祸患算是平定了!”
紧接著,冷飞就满身疲惫地被人搀扶进来,燕流云看到他激动得泪水涟涟,不顾矜持一下就扑进了他怀中。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冷飞轻轻扶著爱妻的腰,柔声安慰,他的目光中并没有大获全胜的喜悦之色,反倒是有一些说不清的悲哀。
夜色孤寒,双龙会大厅中的庆功宴却是热闹非凡,冷飞坐在席上简单地向门人说了几句话,便只闷坐著喝酒,不愿再多说。
不过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仍借著敬酒的机会向冷飞探问林傲这麽做的目的,冷飞厌烦地挥了挥手,一口酒干完,又自斟自酌。
说什麽呢?难道说林傲是因为爱他成狂才做出这一切,这样的话说出去,不仅没人信,也实在不像话。
冷飞斜眼看了看坐在身边一直劝自己少喝一些的妻子,见她如此温柔亲切,眼前一花竟似看到了也曾对自己如此亲切温柔的林傲。
“林傲啊……お/稥”冷飞苦笑了一声,嘴中不自觉地就呢喃出了那个名字。
燕流云发现自冷飞平安回来後便似变了个人似的,总给人一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她小心地窥看了冷飞脸上渐渐凝结出的愁容,听见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念叨著林傲的名字,心中不由十分担心。
“夫君,可是在为处置林傲一事苦恼?”
她想冷飞此人向来重义,如今林傲背叛,兄弟反目,必然让他无法安心。
果然,只见冷飞点了点头,似乎想要说什麽。
不过便在冷飞即将说出什麽之时,他忽然一捏酒杯,眉目一轩,决然说道,“有什麽可苦恼的?该怎麽办便怎麽办,忤逆谋乱者袋杖致死!”
他说完这番话,把杯中的残酒一口饮尽,醉意熏然地站起身对厅中众人说道,“林傲忤逆谋乱,今晚我便要将他正罚於堂上!来人将林傲带来,准备行袋杖之刑!”
之前关押冷飞的地牢现在成了林傲的牢笼,负责看管他的人深知他的厉害,早就准备好几大条玄铁锁链,将他锁在墙角,甚至还用两根粗铁钉钉穿了林傲的手掌,定要他无法动弹分毫,这才罢休。
林傲木然地坐在墙角,身下一滩污秽,他无法动弹,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这地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几日了,这几日来,每日会有人来喂他半碗水,半个馒头,然後更多的便是怀著不同目的进来刑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