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啊,你忘记了?”
姜炎是真的忘记了,他和那位魔域之首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知道的也是作为玄翎的青龙护卫时的宁意是如何如何行为夸张,倒没有想到玄翎的青龙侍卫是在天庭有过挂职的,也没有想到宁意原来是魔域之首来担任这个职位有多荒谬。
“你就知道闷在你自己那里,什么消息都不去打探当然不知道了。”姬轩辕在姜炎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立刻就引来杨戬的目光。
“倒是没有想到两位陛下的关系这么好。”
曾有不少传言说炎帝阪泉之战败于黄帝之手后就对此非常恼怒,自然也有传言说炎帝对黄帝不假辞色了。
“只不过和现在的天庭比起来,还是旧人比较好相处一些。”姜炎干脆利落地一句话塞了过去。不想让他们舒服自己也别想舒服。
不过杨戬皮肉的厚度显然对这样的刺激还是没有丝毫感觉的,他在那边看着眠沅湘笑了笑,“重华大人现在看起来精神颇为不足呢。”
与其说是精神不足还不如说他现在是有一种精神紧张之后的疲倦。
“看来好像还是尽快谈谈正事的比较好。”玄翎的手指在深色的扶手上移动了一下,“姜回的行踪不定,我这里并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依着他的性格应该只是和三苗的人在一起出现而已。”姬轩辕还是知晓那位的个性的,在说之前还不忘去看了看姜炎,言下之意不就是姜回的性格都是遗传到这位的。
“姜回……”姜炎的神情似笑非笑,“他敢乱来吗?”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息让在场的人和非人都冷到了。
“姜炎……他肯定是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玄翎代替他们说话。姜炎不发火也就算了,一发火——他们还是皮绷紧点比较好。毕竟不是谁都能够保证自己无病无灾到地老天荒的,要是万一有事去找神农氏炎帝,到时候被整惨了就倒霉了。姜炎是没什么战斗力,不过他能让犯到他的人后悔上足足一千年。
“姜回,力量恢复得怎么样了?”杨戬的问题出来之后玄翎就了然地笑了笑。
到底,在面对天庭的势力的时候他们都有适当的回避和隐瞒,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相互对立就在暗中进行了。玄翎无法干涉什么,却也只能尽量调和这样的矛盾。
“他有分寸。”说话的是映尘,他手上的诏书已经收了回来,既然天庭没有消除他的仙籍又下了正式的诏书,他也没有不去上任的理由。
“那个地方倒是个不错的地方。”玄冥回想了一下,“灵息很足。”简而言之就是那个地方到现在还是个穷乡僻壤没有人烟。
“我比较喜欢那样的地方。”映尘笑起来就连眉心的红痣都好像充满了欢欣,“就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还是好喜欢玄翎的。”
说完就扑过去抱着玄翎猛蹭。那种柔软的,充满水的灵息的味道甚至带着淡淡的清香,乘着玄翎发愣的时候能多抱一会儿就是一会儿,要知道这位现任的应天帝陛下可也不是能这么容易就这般亲近的。
衣领一紧,映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直接丢进了客厅的落地镜子里。
“有时间吃豆腐还不如去做正事!”
卷八 天问 第一章 轩辕(下)
第二章 源脉(上)
“重华大人?”那边的杨戬是第一个叫出来的,至于第一个感觉出来的嘛……
“你的手往哪里放!”
“呃——”
“找死啊!”
“怕你不成?”
“这里是义济王府,要打统统给我出去!”
“我没有看错?”姜炎的神情与其说是震惊还不如说是想要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就在他和姬轩辕面前场面一度混乱到无可附加。突然出现的重华把映尘给丢进了镜子里面,可他自己的爪子倒是勾到玄翎腰上去了,玄翎也不客气,狠狠就在他爪子上拧了一下,从这里倒是也能看出来天帝陛下的心情糟糕透顶。而后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玄冥直接就把自己的灵剑给拔出来了,重华当然不会惧怕这种程度的挑衅,只不过阴森着脸的玄翎一句话就让他们打消了打架的念头。
“我早就说过眠沅湘根本就是和重华一个德行的。”姬轩辕的脑子最灵光,什么都不参与就在那边和玄翎的点心折腾,一个人就已经消灭了三盘了。
姜炎对于草药以外的事情关心程度不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重华什么德行与他的关系不大,到时候关心一下玄翎就可以了。
“我想我还是回天庭吧。哈哈。”杨戬的笑容看起来很尴尬,到底那位的赖皮样子他也没有经历过。他还没那么白痴会如实上报。
姬轩辕看了看姜炎,“那我们是不是也先回去?”姜回的事情他先前就想过会变成这样,不过为了去找那个久不见的家伙还是值得的。
姜炎瞥了他一眼,“为什么是我们。”他可都没说要和他一起走呢。
“当然是我们了,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姬轩辕笑得也不知道真假。
“有事不能在这里说?”姜炎的眉头一跳,总觉得没好事。
“这里?还是你想在玄翎这里吃饭?”看看那边依旧混乱的场面,姬轩辕确定姜炎不会喜欢这种场面,“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打搅的比较好。”
姜炎当然也是有眼色看得出来的,也就没有多话,简单地和忙乱中的玄翎告别之后就走了出去。
“唉唉,等等我啊。”姬轩辕连忙也跟了出去。
王府里的客人们都走了之后,似乎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哼!”玄冥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重华一眼就回房了,走之前不忘把在边上看热闹看得非常舒服的画瞳和左清闲也拉走了,“跟我去巡视北冥。”
“北冥?啊啊?那种地方需要巡视吗?”左清闲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被拖走了。
一时之间义济王府就清冷了下来,夜晚的时候那种稀薄的若有若无的雾气开始在四周萦绕。重华在那边依旧是淡金色的法衣和淡金色的头发,他的双眼是深邃的黑色,每次看到那双眼睛就好像会被吸引进去一样。
“你在北冥那边放了什么了?”随手拨弄着一串挂在柜台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这声音不错。”
“那个是骨头做的,你要的话我帮你挂到太微宫去。”玄翎从来很大方。尤其是他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
“骨头?”重华是感觉到了上面缠绕着的干净气息,“眉轮骨?”
玄翎点了点头,义济王府里的东西从来不带掺假的,就看他高不高兴往外边送而已。
“难得。”重华耸耸肩膀,佛宗那种清静虚无的感触和玄翎的不一样,他还是更喜欢后者的气息。
“玄翎,你还没有回答我前面的问题。”重华的神情很坚持。
玄翎叹了一口气,躲了这么久应该已经避不可避了,“解开封印的关键。就和你身上的那个一样。”
“我身上的?”重华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放的?”被玄翎说了之后是有一点不同的感觉,怎么来形容呢,就好像习惯的火热力量里面添加了一点灵光,属于水系的那种。
“很早以前。”玄翎不想再提先前的事情,正想着是不是要明天开始把店关个几天,眼前的景物就开始变化了。
“玄翎?”重华伸出手去拉了拉他,玄翎维持着那种姿势往后倒的样子就好像是突然之间被凝固住了一样。
那种连接现实和梦境的通道,还有那种将灵息禁锢在梦境中的能力——
“梦魔?”重华的声音显然是发怒了,在这种时候横生枝节,他们就不知道克制一点吗?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重华对面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他才能够在其他生灵的梦境当中丝毫不引起对方的注意,“很抱歉,但这是我必须要为他去做的。”
重华冷凝的神情松动了一下,再看向怀里的玄翎时发现他闭着双眼就好像是在梦境中一样。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用到这样的手段?”目前玄翎的灵息和魂魄都不稳定,这样被强行拉入梦境当中的后果不可预计。
梦魔在边上也不辩解,“那两位的事情总是要交代一下的,就如玄翎说过的,长痛不如短痛。”
重华猛然间醒悟过来,“你说的是那两个孩子?”
梦魔失笑,“孩子?也就重华大人会认为他们还是孩子……”
……这个梦境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回溯了一些东西,又不过是让玄翎恍惚地以为自己还在梦境的回忆当中……
“玄翎,这两个就交给你了。”把两个孩子丢到玄翎身边的前天帝开溜得比谁都快。
“好可爱。”笑眯眯的幽弥上去就捏捏玄翎粉嫩的脸颊,“和我们不一样呢。”水系神灵的柔软灵息特别招她的喜欢。
“对。”幽河就比较过分了,抓着玄翎的手就想着要怎么下口,“从哪里开始吃比较好?”
两个不可理喻的,玄翎在心里叹气,不过这个也是他父王的风格,已经习惯的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印象从此之后就伴随了他很久很久。
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玄翎才从他那个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的父王那里得知实情。
“白墨?那个妖王?”玄翎没有见过他,不过久闻大名,三界各域之中胆敢挑战天帝权威的第一个。不过妖域不是还处在墙头草的状态吗?怎么突然就有这两个妖王的孩子出现在这里了呢?
妖族以这样的方法繁衍后代还是个特例,而且还是一位胆敢在三界各域内如此嚣张的人物。但在那之后白墨居然会牺牲自己的所有去养育这两个孩子。
“他没有办法维持这两个孩子的灵息,就算是倾尽自己所有。”玄翎还记得天帝的那声叹息,那两个孩子代表着白墨的一切,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母唯一在世界上留下来的东西。
“到底是为什么?”玄翎问过自己的父王,却没有得到过回答。那个时候的玄翎只觉得不论是为了什么,那两个孩子在,就不应该受到任何责难。
那之后真的很好,幽河和幽弥就好像是玄翎的手足一样,就算他们时不时在那里偷偷商量着要把玄翎吃掉大家也都当做笑话听。如果说前天帝帝俊的性格有哪一点是最成功的话,就是他能够让身边的人从所有的相互憎恨和冤仇中解脱出来。
如果没有后来幽弥的消亡,或许幽河也不会变成后来那样阴沉,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天上界。玄翎也就不会被幽河用白墨留下来的血轩辕刺伤了。
“统领妖域已经成了他的责任。”前天帝这么说着,摸摸玄翎的头,那个时候玄翎已经成为天上界实际的最高决策者了。
幽河不需要他们的帮助,甚至觉得有些怨恨玄翎。可是又能够在心里明确地知道玄翎对他没有恶意,这种矛盾一直存在在幽河心里,除非那个最初的心结能够解开。
但那个被幽弥留下来的孩子却也面对着他的父母面对过的问题。太过单一的力量来源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平衡。就好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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