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墨墨顿时熄了想要尝试的念头——这丫头以前可没少因为贪嘴吃苦头,想来肥皂水洗肠的滋味也是刻骨难忘的。
虽然目前还没有人因为食用这种果实表现出明显的问题,但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的,我马上通过吴放歌的精神力警告其他人不要再食用那些果子——至于有多少人会听,却是我无能为力的事了。
看了看时间,我们在这密林中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钟,应该已经进入了林子的深处。不知不觉间,周围再也见不到低于三米的矮树,灌木丛越来越密集,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将我们包围,层层叠叠的树冠遮住了阳光,让这雾蒙潮湿的坏境更添了几分阴沉,像是在心头也飘了一朵灰蔼蔼的乌云。
忽然,一声惊叫打破了此刻的沉寂,犹如在滚沸的油锅里撒了一把盐,噼里啪啦地炸裂开了,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阿文,你怎么了阿文!”循声望去,一个女人正扶着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狂吐,吐出的秽物是红艳艳的色泽,赫然就是方才那种不知名的野果。
我的心里隐约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随着这个女人的发作,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表现出不适来,有呕吐、有腹泻,还有晕眩和出现幻觉的——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服用过那些鲜艳的果子。
果然如萧所言,这果子有毒,而它的发作时间却是在服用了七八分钟以后才表现出来,怪不得会让人们丧失了戒心。
眼看着失去行动力的人越来越多,我只好让全部队员各自分组,五人一小队负责照顾一名中毒的队员,剩下的人全都集中到队伍前面开道,以求尽快摆脱这片林子——我总觉得,这片林子里安静得诡谲,仿佛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在蛰伏着。
正当队形变动的时候,异变突生——比方才惊恐百倍的尖叫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心里的恐慌也被勾了起来。
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火系异能者被倒提着拎到了半空之中,而禁锢住她的,是一根缠在她脚踝处的树枝。这树枝足足有小孩儿的手臂那么粗,灵活得好似一条森蚺。
第一声惊叫之后,接二连三有人被倒吊了起来,仿佛一瞬间这些参天巨木都活了过来——更叫人恐惧的是,那火系异能者发出一条同样粗细的火蛇去烧缠在她脚踝处的树枝,却没没有丝毫点燃的迹象,好像那树木是钢铁打造的绝缘体一般!
无论是什么样的元素异能,似乎都奈何不了这些树枝,这让侥幸没被树枝缠到的异能者也感到了害怕。
情势在这一刻,无比危急。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安安君和咩咩君要开启女主光环了,前方高能,自备眼罩→_→
话说师姐有一章被锁了……我有些懒得开定制了,不如把番外贴在别的地方好了,菇凉们怎么看?
第75章 萧·乌鸦
——呵;为了反对而反对;无意义的选择,一群上蹿下跳的小丑。
我冷眼看着他们在那里自编自演一出闹剧;也无意戳破——那林子是不是真的如它看上去的那么无害;也只有让他们亲自去里面体会一番才能明白:在末世,绝对不要小看任何人,任何物;在任何境况下都不能掉以轻心。
想来;今天这些人应该能在这里上到印象至深的一课罢。
这里的树木普遍比外面的要高大茂盛一些,许多是我叫不出名字的品种——也有可能是已经偏离了原来的长势所以变得难以辨认——其中的一种上结着几颗朱红色的果子,大小如成人的拳头;似乎是成熟了。
一路在队伍的层层护卫下前进,我注意到有些人随意地摘着那些果子;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表皮就啃了起来;红色的汁水顺着嘴角下巴流淌,宛如鲜血。
——这些人难道就不能有一些警惕心么?
眼看着乔子墨这个吃货也不甘落后地摘了一枚果子要往嘴里送,顾念着安然对她的着紧,我还是止住了她的动作,至于这丫头会不会接受,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等队伍进到了林子深处,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机:细微的,绵长的,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仿佛有一只年岁悠长的异兽蛰伏在暗处窥伺着,然而环顾四周,却只有超乎寻常的巨大树木。
这些树木的表皮乍一看是沉暗的棕褐色,仔细观察却似乎在那虬劲的根结处有一丝丝紫红色的血线向上蔓延,教我想起曾经接触过的一个病例,一种叫作“蛊”的奇术——那个病人初时看不出一点征兆,病发时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紫红色的经丝脉络,机器查不出病因,只在显微镜下发现成千上万的细小蛊虫。最后药石无灵,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死状狰狞可怖,将病房里的小护士们吓得做了一个礼拜的噩梦。
那是我从医生涯中最难忘的经历之一,直至今日,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病人在蛊毒发作时凄厉至极的哀嚎——就是不知道这蛊毒和丧尸身上的尸毒比起来,哪一个更厉害些?
就在我默默思考着这两者的可比性时,已经有人开始出现了不良反应——呕吐、腹泻、晕眩乃至出现幻觉,这是食物中毒的症状。
乔子墨脸色发白地扫了我一眼,又继续回过头去心有余悸地盯着那些人,身后的吴放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是一脸后怕。
我粗略扫了一下,至少有十二个人毒发并失去了行动能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看来这堂课的代价并不算大。
安然很是担忧地看着这些人,立刻提出应急预案照顾伤员——虽然在我看来将他们抛下减轻负担才是最明智的决定,但我知道以安然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也不打算提议。
只在下一瞬间,我感觉到那股子蛰伏的气机有了一丝波动,与此同时,有几个人被突然窜出来的树枝勾住了脚踝倒吊起来——这树果然有问题。
有反应快的立刻放出火系异能试图烧断那些树枝,却只将自己的脚踝边燎出了一圈水泡,而其他无论是用水淹用冰冻还是用电击都不能对那树枝造成伤害,最多在上面留下一丝浅浅的痕迹。
惊慌的人群开始变得惊恐,那些没有被波及到的人纷纷逃散,甚至来不及去管他们本该负责照顾的中毒的同伴——又一次见识到了人类这种生物自私的本性,刚要扬起的冷笑却在看到安然紧张的眼眸时沉淀了下来。
“子墨,救人。”我看着乔子墨二话不说直接干净利落一棍子下去就将手臂粗的树枝敲了个粉碎,而另外一个力量型变异者则是生生将缠上自己的树枝掰碎,不由暗自思忖:这变异树不惧异能,但似乎不能抵抗物理攻击呢……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我让吴放歌提示所有力量型变异者就近攻击和救援,倒是真的奏效了——那些犹如丛林巨蟒的树枝仓皇地退去,顷刻间,林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低低的痛呼与喘息。
消耗了大量体力和精力,坚持不住的人累得瘫在了地上,还有一些却是愤恨地劈砍着身边沉寂下来的树木,发泄着怒火。
那些选择就近穿过密林的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悔意,而与他们作出相反选择的人则是以愤恨的目光控诉,草木*的气息中弥漫起淡淡的硝烟。
就在双方沉默着角力时,安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凝重的氛围:“所有人按照刚才的分组围坐就地休息,没有分组的人负责警戒,十五分钟换一班岗,一个小时之后进行突围,离开这片林子。”
对峙着的双方愣了片刻,却是默默接受了她的安排,包括那几个叫嚣反对的家伙——呵,既然暂时安分下来了,那就晚一点再处置吧。
“萧,这种毒,你有没有办法治?”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安然悄声问我。
“小事。”我将她的头揽到自己肩上靠着,柔声说道,“交给我吧,你休息一会儿。”
“嗯。”安然乖顺地靠了过来,孩子气地蹭了蹭,手也配合着圈上我的肩颈,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但我知道,她只是在假寐,并不曾真正睡着。
从她轻轻颤抖的睫毛可以看出,其实她心里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也许,她是在忧心这些人的命运,又或者,她是在自责先前的妥协——我不免在心里叹息,有一些事她总要明白:想成为一个领导者,除了善于接纳别人的意见之外,还要学会当机立断,在决策的时候从不犹豫,坚定而强硬。
安然还是太心软了,所以她不懂,放任和纵容往往是诱导堕落的第一扇门,一旦开启,就再也关不上了。
没有在那群小丑蹦跶的时候出手,也是希望她能看清这一点……可是,看到她的情绪这样低落,我又觉得心头不忍,不禁为自己的初衷动摇起来。
自嘲一笑,从空间里取了些洗衣粉兑水,让乔子墨给那些误食毒果的人灌下,权当作洗肠子了。
在乔子墨邪笑着执行完最后一个灌药任务后,所有人看来的视线都变了——有怒,有怨,更多的却是隐隐含着的敬畏。
“呵。”我迎着每一道扫过来的视线,一一看了回去,轻笑着将安然彻底搂进怀里,闭目养神——且容你们再得意片刻,一会儿有多少人能够走出这片林子呢?我拭目以待。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仿佛只要真实感受着安然的温度,时间就像是失去意义一样,漫长得无边无际,却又短暂得不可思议,一眨眼的功夫,又如同一个世纪的恍惚。
在我的凝视下,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纯黑的瞳仁像是最深沉的夜色,忽然间漾开了星星点点的光辉——我在她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明澈、柔和、微笑着的,犹如从来都不曾沾染过一丝黑暗的美好。
那不过是个假象。
但,如果这个假象是安然希望看到的,是她所喜欢的——那我愿意维持这个假象,一直一直地维持下去。
“萧……”她眨了眨眼睛,害羞地垂下睫毛不再与我对视,清了清嗓子问道,“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还有五分钟就满一个小时了。”我看了看表,微笑着回答她,顺势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喝了几口水,她揉了揉脸蛋,神色却严肃起来:“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见她表情凝重,我也收了脸上的笑意,点点头:“这座林子太诡异,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古怪,多留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
那些接受过肥皂水灌肠的人虽然还是虚弱,但大都已经清醒了,有同伴的搀扶也不是没有行动能力,能给他们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缓神已是底线。
“出发”的指令一下,再不情愿的人也只能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艰难地跟着开道的队伍往前走——经过了刚才的混乱,再是愚蠢也该明白这里的危险,没有人想要留下送死。
这一次,数百人的队伍行进得更加迅速了,而原本最不受看重的力量型变异者却一下子成为了其他异能者拉拢巴结的对象,恐怕这些心高气傲的元素异能者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不惧异能只受物理伤害的变异植物存在,也更加想不到会如此倒霉得遭遇上……
就我看来,这群目中无人的异能者,早就应该搓搓他们的锐气了——身怀异能,除了身体素质以外,幸运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但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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