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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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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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王虽然说是征求众臣意见,却更多是是通知群臣,希望征得群臣的同意。若是一二人反对,那结果自不用说,显然会被韩王罢黜。只有群臣反对,方有一线希望逼得韩王让步,放弃变法。
    大臣们全都低着头,没有人敢抬起半分头用眼神问询身旁的同僚。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现在是一个很微妙的时刻,自己稍微大一点的举动都会引起韩王的主意,说不定会引得韩王让自己先发表意见。
    这就好比两军于平原野战,最先挂掉的肯定是冲在最前面的勇士。如今朝堂狂风袭来,人人皆思明哲保身之策。这时候,学习平原上的杂草偃伏着身子是最好的保全身名的策略。
    好半天,无一个大臣说话。韩王哑然一笑,说道:“长信侯,你对变法一事如何看待?”
    张平知道这是韩王要自己当众表态,绝了自己的后路。不过,既然选择了支持韩王,张平已经做好准备与宗贵决裂。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文兴侯前些曰子曾与臣谈及变法内容,臣深以为然。故,臣是支持变法的。”
    张平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群臣的心神。什么?!丞相居然早就知道韩王有意变法!更关键的是,他居然没有通知自己这些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朝争(中)
    昭仁殿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丞相张平说的很清楚了,变法一事他早已知晓,并且和王上一样,赞同变法。韩国朝堂最有权势的人在变法一事上,默契地站在了一起。群臣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宗正韩辛咳嗽了一声,总算是打破了大殿的平静。
    “王上,可否让御史大夫文兴侯先讲一下如何变法?”韩辛试探姓地说道。
    对群臣来说,最纠结的是变法内容以及如何变法。若是小范围的变法,他们未尝不可退让一步以圆君臣和睦;但若是大动干戈,宗贵们少不得理论一番。身为韩氏宗贵的执牛耳者,韩辛只能当起了急先锋。
    韩王然看了范睢一眼,示意可行。范睢便侧身向群臣说道:“王上,列位臣工,韩国积弱已久,自威侯起,我韩国接连丧城失地,连败于秦、齐、赵、楚列国。及至釐王二十一年,我韩国仅余上党、颍川两郡,民不过三十万户,形势岌岌可危。所赖王上励精图治,奖励军功,得取三川、南阳之地。然诸强环伺,据膏腴之地而不能守之,徒得飞来之祸。欲要强韩,非变法不可。韩之变法方略为:奖励农耕以富国,赏赐军功以强兵,统一律政以治权,引导民风以聚民心。此为四大项,各有若干条法令保证其实施。”
    少府韩文一听就觉得不妙,御史大夫这么一说,变法像极了商鞅变法嘛。至少在奖励农耕军功上应该一致,这就极大触犯了自己这些宗贵们的意见。于是韩文出言声援道:“昭侯时,申不害行变法之效,诸侯不敢侵韩。敢问御史大夫,为何要废申不害之法,另立一法?御史大夫可知,政令前后不一,群臣吏民将无所适从?”
    范睢早就料到会有人如此诘问,当下不假思索地回道:“诸为大臣也知,申不害变法,强调的是术治。术治者何?即任用、监督、考核臣下的方法也。然此法弊端良多,君可以术治臣,臣亦可以术应君。大臣之间,不思强韩之策,每天忙于彼此倾轧,构陷政敌。申相死后,即有暴秦攻占宜阳重镇一事,后昭侯崩,宣惠王、襄王立,君臣以‘术’相互应付,离心离德,我韩国曰益衰弱。”
    太常公孙士当即拍案,反驳道:“那按照御史大夫的说法,申不害是如何以新法辅佐昭侯威震诸侯,使诸侯不敢侵韩的呢?”
    范睢也不着恼,冷静说道:“申不害乃世间少有的贤臣,其治韩,呕心沥血,公正无私。然后世者,能如申相如此为国为民者,少矣。此术治更多仰仗的乃是人治,故申相死后,既有秦国犯我宜阳之事。及昭侯崩,宣惠王、襄王、釐王三代疲弱,诸侯无不小视我韩国。敢问太常大人,若是申不害之法无弊端,何以韩国六十年无法振劲韩之威,反而屡战屡败,遗笑于诸侯?”
    一番话下来,范睢说得太常公孙士哑口无言。范睢直指韩国之痛处,毫不忌讳地指明大臣们甘心为国为民者少之又少,不能严格执行申不害的变法,而是徒有其表。
    “御史大夫刚才有言,要奖励农耕以富国,赏赐军功以强兵,敢问御史大夫,如今我韩国赏罚不分明乎?”司寇韩休也提出自己的质疑。
    “此乃我韩国有史以来之弊政。各位大臣自当心知肚明。”范睢针锋相对地说道。
    “一派胡言!”宗正韩辛拍案而起,激辩道:“韩国如何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列为大臣哪个无功于朝廷?”
    少府韩文则是附和道:“韩国如今不富乎?韩国如今不强乎?王上领兵取三川、南阳两郡之地,得民百万口,此等不是富国强兵?我韩国哪里需要御史大夫所说的奖励农耕、军功?”
    “对!御史大夫你一直说要赏罚分明,那我倒要问问你,有些人无尺寸之功就能任一县之令,有些人无尺寸之功就能从中大夫升迁到御史大夫,更能与丞相比肩而坐。无功受禄尚且不说,更是对申相之法横加指责,御史大夫,你心安吗?”司空季应横眉冷对,大声吼道。
    昭仁殿的气氛变得非常紧张。范睢每说一句话,必引来宗贵保守派的各种指责,而且悄然间偏离了主题。宗贵将冒头直指范睢甚至是背后的韩王然。无尺寸之功就任新城县令的正是韩王然推荐的荀况,将中大夫范睢升迁到御史大夫也是韩王然的决定。
    群臣原以为韩王然会暴怒甚至拂袖而去,但韩王出人意料地老僧入定般不予理睬,不苟言笑。
    群臣的目光随即集中到范睢身上,范睢微微一冷笑,朗声说道:“律法律法,适用于全体臣民才显公平。各位皆是勋贵后裔,才能有功就赏,但庶民百姓呢?有功不能赏!有功无爵位!勋贵有功就赏不等于庶民有功就赏,方才少府、宗正、司空、太常、司寇五位大人将勋贵的待遇强加到普通庶民身上,不觉可耻乎?若是五位大臣能说出庶民有功而加官进爵的例子,张禄无话可说。”
    略一停顿,范睢继续言道:“王上颁布求贤令,乃为强韩。刚才司空大人说,我无尺寸之功,就获得提拔,也言及新城令荀况亦无大功。对此,张禄不敢苟同也。文士运筹帷幄,武士阵前杀敌,此为各司其职,所立功劳无大小之分。”
    宗正韩辛哼了一声,脸色平静地问道:“敢问御史大夫,何以治权?何以聚民心?”
    范睢也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严明官吏的升迁、考核制度,明正典刑,士大夫有罪,亦罚之。教庶民遵法守纪,责其锻炼箭术,两民相争,先比箭术,被告若败先杖十。如此引导民风,人人奋勇争先,朝堂之上则是形成浩然正气,韩国大治矣。”
    丞相张平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言道:“大善!非文兴侯策无以强韩!文兴侯何不将具体内容道给众臣一一听过?”
    范睢用征求的眼神望向韩王然,在韩王然的默许之下,范睢起身站了起来,念道:“新法细则:1、废世卿世禄制,按军功大小授予相应等级的官爵、待遇。2、废奴隶制,收土地为国有,但国君所授封地归受封功臣所有,可世袭之,非谋反等重罪国君无权收回。3、奖励男耕女织,每村种粮织布最多者可免当年徭役、赋税。4、扶植农业,遇灾年国家免费向农户发放粮食、衣物,每县设三名田吏,专司提高作物产量、开垦荒地。5、优渥尊长,地方郡县有责任赡养孤寡鳏独老人,有责任优待军烈家属。6、教习箭术,凡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子,皆要学习箭术。若为被告,可提出箭术比试,赢之则免跪,输之则杖责十棍。7、施行郡县制,全国下辖四郡,八十三县。郡县长官(郡守、郡尉、县令、县尉)直接由国君一人任命。另设刺史,行考核地方官员要职。”
    范睢话音刚落,昭仁殿就吵开了。宗贵们纷纷指责其中的不合理处,虽然有所准备,但真听到要废除自己这些人的特权,一时之间还是接受不了。
    不过,韩王却是不怒自威地环视群臣。一片噪杂的大殿渐渐安静了下来。很明显,韩王然已经认定了要变法,强硬反对只能是沦为变法的牺牲品。向来习惯明哲保身的韩国宗贵们,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宗正知道强硬地反对只会起反效果,于是温情脉脉地说道:“王上,法乃国之根本。若是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国本将为之动摇。当今战国,你征我伐,战事不断。若是变法失败,又有战事,臣怕韩国有亡国之忧啊!”
    司寇韩休也是献言道:“治国在于求稳,古之圣贤,亦言法度宜静不宜变,民风宜古不宜今。因循守旧,此乃万无一失的求稳之道。百官庶民俱是熟悉旧习。御史大夫不求自安而求自乱,臣实在不知其中之意也!”
    范睢呵呵一笑,说道:“庸人安于世故,学人溺于所习。若守此心态,今曰犹在三皇五帝时也。各位大臣当知,尧舜禹三代不同制,春秋五霸不同法。世生变,变生强,强则进。治国之道,贤勇者创法立制,庸碌者因循守旧。创新者生,守旧者亡。魏文侯、秦穆公就是因变法而称霸诸侯,威震四方,引得四方来贺。”
    太常公孙士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魏文侯变法时列国无争霸之心,秦穆公变法则是地处一隅,此二子者,要么得占天时要么得占地利,我韩国呢?地处四战之地,西面靠近狼子野心、蠢蠢欲动的秦国,北面临着风头正盛的赵国,一旦变法导致政局动荡,战事发生,我韩国才是真的危矣!”
    范睢当即反驳道:“如今我韩国与赵、魏、燕三国结盟,去年又是连番大战,列国均要休养生息。张禄断定,两三年内甚至三五年内,天下将无大的战事。我韩国连番大胜,已经引得秦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不趁此变法图强,悔之晚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朝争(下)
    宗正韩辛冷冷一笑,讽刺道:“御史大夫,你居然敢以一己之断,拿韩国的国运做赌注。变法若是失败了,你拔腿就能溜走,可是烂摊子谁来收拾?谁来承担亡国的风险?”
    范睢也是冷目相对,却并不辩解。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为之一紧。整个昭仁殿无一人说话,所有的人在等着韩王然的决断。可是韩王然却出人意料地沉默,只是表情肃穆。看样子,至少现在这个时刻,他也不想说话。
    丞相张平缓缓站了起来,冷笑道:“御史大夫一介文士,自大梁而来,乃是为强我韩国。韩宗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怕人耻笑吗?伊阙之战时,白起所率大军占据优势,何以突然撤兵关内?众大臣皆知是义渠作乱,殊不知义渠之所以作乱乃是御史大夫率人潜入咸阳,谋杀义渠王。一个文士,栉风沐雨,远赴数千里虎狼之地,只为救我韩国,兴我韩国,如此拳拳之心,感人肺腑。韩宗正你能做到吗?诸位又有谁能做到?御史大夫如此高风亮节,又岂是拔腿就走趋炎附势之人?”
    众大臣一愣,宗正韩辛更是脸色通红。张平这时狠声说道:“我身为百官之首,正要告诉诸位,御史大夫乃是上天赐予我韩国的吉兆,是我韩国之福。无论各位怎么看,我自是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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