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浙江的上游,挖开一条沟渠。但熟悉情况的人都知道,浙江的上游南岸是会稽山,想要引浙江水到下游,绝不是越国可以承受得起的。何况,时间也不允许。
越国眼看着地里的庄稼一天天青黄下去,也是急了,百姓们被怂恿起来,越过浙江捣毁了楚国开挖的简易沟渠,许多庄稼被淹死。楚国这才意识到越国不好相与,想到了向韩国求援!
韩王派遣征南将军乐乘将兵一万,前去解决此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在乐乘手上得到了完美解决,乐乘在浙江的上游、下游各布下五千大军。镇守沟渠口,约定每半日开/关沟渠,如此,楚国、越国都能有半天的时间独享浙江水。楚国、越国找不出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加上时间也不等人,各退一步,接受了韩国的方法。
和南方的旱灾不同,北方却是暴雨连连。中原地区还好一些。雨水只能是略微充沛了一些,邯郸郡、代郡这些偏北的地方则雨水淹坏了不少庄稼。好在这阵雨水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否则,大半个北方要颗粒无收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燕赵两国想要挑事也是有心无力。
公元前二六三年,整个华夏可谓风调雨顺,各国的仓廪都变得很充实。或许是因为今年是弭兵之盟生效的第三个年头。也是最后一个年头,各国的使者开始奔走,有的是为了想要继续延长弭兵的时间,有的则想要在结束弭兵。
五月份的时候,在韩国的支持下。越国经过长达两年时间的准备,一举吞并了弱小的闽越国。无论是东越国也好,闽越国也罢,都是越国分裂出去的,东越国被承认为正统,加上实力远超闽越国,以有心算无心自然一举功成。
至于弭兵的约束问题,因为闽越国地处偏远,又不为中原各国承认,就连楚国也不认为越国在开疆扩土数百里,百姓增加三四万户的情况下,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这件事也就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
七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那就是燕王宣布册立年仅八岁的公子喜为太子。册立太子这种事情,纯粹是一国内政,公子喜为燕王后所生,又是嫡长子,也无可厚非,但燕国在这种微妙的时刻的微妙举动,就惹人遐想了。
原因就在于燕王后的另一个身份是赵国长公主,如今是弭兵的最后一年,燕王春秋鼎盛,不过而立之年,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册立太子。燕王却偏偏这么早就册封太子,莫不是在传达一种信号,那就是燕、赵要结盟了?
齐国是最放心不下的一个,如果燕赵果真结盟,那齐国就将面对燕赵两国的巨大压力,除了依附韩国,齐国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齐国惴惴不安地派出使者前往洛阳,想要探一下韩国对自己的态度,结果是令齐国满意的。韩国虽然没有允诺什么,但却让安平君田单返回了临淄。这无疑是一种信号,那就是韩国绝不会放任齐国被燕赵两国吞并!
送别田单前,韩王对齐国使者轻轻说了一句“安平君乃齐国忠臣,不用可惜”,直接的后果就是没过半个月,齐国宣布以田单为左丞相,后胜为右丞相,秣马厉兵,整修军备。韩国则提高了齐国质子——公子假的待遇,韩王更是邀请公子假前去北苑狩猎,宴请数次。
对于秦国太子子楚,韩国虽然没有更加优渥,但也增加了照料子楚起居的奴仆,加上韩国调派了大量的青壮修筑郑国渠,秦国也不担心韩国会和自己撕破脸皮。
秦国也曾派人前去洛阳,试探韩国对是否继续弭兵的态度,却没有得到韩王的正面答复。没有办法,秦国只能通过韩国大臣,旁敲侧击,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其他大臣皆是不言,唯有御史大夫范睢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树欲静而风不止,若无一国挑起事端,这弭兵自然继续下去,否则,会盟也是没有意义。
这句话说了没多久,韩王就再次下令,从汉中、南阳、三川调集青壮前去扶风郡修筑郑国渠。
公元前二六六年七月,天下诸侯于卢县会盟,立下了一个三年弭兵之约,当时约定,三年后,若是天下诸侯以为弭兵可行,再次会盟商议细节,可等到了公元前二六三年八月,三年时间已国,却没有一个国家提出再次会盟之事。
韩国似乎忘记了这个约定,将全部的精力用来修建郑国渠。在过去的两年里,整个关中的财力物力人力全都无条件向郑国渠倾斜,加上周边各郡的人力支持,和韩国的财力支持,设计长达三百多里的郑国渠已经修建了超过八十多里,比预计的进度快上了一点。即便如此,原本需要花费的十年时间也不过减少了两三年,仍需继续花费五六年的时间。
燕国、赵国似乎也忘记了弭兵之盟的存在,忙着互派使者,加深感情。秦国、齐国感受到这种压力,开始整顿军事,依托河流设防。远在南方的楚国、越国完全体会不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楚王似乎很喜欢江东,恢复了游山玩水的本性,忙着带着宠臣巡幸各地。越王则是望着多山的会稽郡发愁,苦思如何增加人口。可思来想去,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就是会稽郡地盘太小,越国人口太少,指望着鼓励百姓多生,还不如把主意瞄向浙江对岸的江东!
如果可以吞并江东,越国的人口将增加八万户,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可惜的是,楚国的都城现在在吴郢,越国只能眼馋,却不认为有什么机会拿下。除非,嗯,除非韩国帮助自己牵制楚国。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越王派出重臣前往洛阳游说,可韩国却迟迟没有表态。韩王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急的越国是抓耳挠腮。越国君臣思来想去,只能是将其归咎到韩国认为时机尚未成熟,至于什么时候时机可以成熟,越国就不清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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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赵奢之死(上)
公元前二六三年秋末,匈奴大举入侵雁门,赵国以赵奢为将,将兵十万,抵御匈奴。经过一个月的鏖战,赵奢大胆采用诱敌深入的策略,于九原城下歼灭匈奴大军超过三万,俘虏匈奴左谷蠡王。匈奴败退数百里,不敢南下与赵军争锋。
在匈奴,左右谷蠡王与左右贤王合称“四角”,地位高于其余王侯。俘虏左谷蠡王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却是中原国家对匈奴以来的最大胜利。强盛如秦国者,也只能是重创匈奴大军,却不能俘虏匈奴人中的权贵。
此次大捷,极大地振奋了赵国的民心、士气,三年前的那次溃败产生的阴霾、不自信之情被一扫而光。赵王更是借着这次大捷,坐稳了位置,臣民皆是相信,这是赵国再遇明主的征兆。赵国将在赵王的带领下,创下不下赵武灵王的功绩。
赵王大喜之下,封赵奢为马服君,与信平君廉颇平起平坐,执掌赵**权。在政事上,有平原君赵胜、上卿蔺相如这样的老臣辅佐,有赵太后震慑宵小,赵王处理起政事来愈发得心应手。
十月,赵王成年,赵太后亲自主持赵王的冠礼。赵太后自此退居幕后,将政事交予赵王与大臣处理,除非君臣争议很大,否则,赵太后再无插手国事。
时间进入十一月▲+,w※ww。后,赵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本身体就不大好的赵太后驾崩于长乐宫。临终前,赵太后交代赵王与民休养生息,自己的丧事从简,嘱咐赵王将自己与赵惠文王合葬,善待长安君并宗室大臣,然后溘然长逝。
赵王遵从赵太后遗愿,下令邯郸百姓禁饮食酒肉十日即可,忌鲜亮服饰,然后亲自扶棺,守孝月余。
随着赵太后退出历史舞台,赵国的大权落入到刚刚成年的赵王身上。谁也不清楚,赵王可以将赵国带到什么方向,但国人相信,朝堂上有这么多能臣干将,只要赵王勤于政事,赵国当可与韩国争雄!
初掌大权的赵王谦卑有礼,凡事愿意听从臣子的建议,却也不缺乏自己的主见。对待大臣优渥,赏罚分明,让少数担心赵国前程的人彻底放心心来。不过,要说到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赵王似乎更愿意听从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这样的宗贵意见,对蔺相如、廉颇这样平民出身的人虽然也尊敬,但却有微不可查的偏见。
赵太后的去世让秦、齐两国放下心来,至少短时间内,尚在守丧期的赵王多半不愿意轻易动刀兵。只要赵国不动手,燕国就显得有些独木难支。面对韩国对秦、齐两国的暧昧态度,燕国可不敢赌博。
时间很快进入公元前二六二年三月,赵王恩威并施,惩处了一批贪赃枉法、尸位素餐的官员,提拔了一些青年才俊,也算是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就在赵国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噩耗发生了马服君赵奢病重。
谁也没想到,正值壮年的赵奢怎么会突然病重,一些敏感的官员甚至以为这可能是其他国家下毒导致的,目的就是消灭掉赵奢这个赵国新晋的军神,打击赵国的士气。
但赵奢这个当事人却是知道,自己有此一劫完全不是被投毒,而是因为年轻时候积累的暗伤突然爆发。长年的厮杀,累累的战功,封君拜相的荣耀,这样的光环下,别人只看到自己的威风,却少有人知道战场的残酷,自己的付出。即使成为主将后,亲临第一线面临危险的机会越来越小,但在此之前厮杀所产生的伤势却不会那么容易好!赵奢自认自己是一个铁汉,但再坚强的男人也敌不过病痛的折磨。
自知自己时日不多,赵奢在赵王再一次前来探望自己后,打算托付后事。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赵王毕竟年幼,难免意气用事;而自己的儿子赵括眼高手低,却与赵王意气相投,赵奢实在担心,自己积累起来的一世英名会毁在自己儿子赵括手中,更害怕自己的儿子连累了赵王。
蔺相如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子也不大好;廉颇虽然依然老当益壮,但性格太过耿直,和赵王相处的时间长了,难免会让赵王觉得廉颇倚老卖老。如果赵括有自己一半的沉稳,自己也就省心了。赵奢不得不为自己家族留后路。
ps:历史上赵奢死于长平之战前,也就是公元前262年,决定不改变这个历史。马服君这个称号也予以保留。实在太困,明天补上欠缺的一千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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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赵奢之死(下)
“爱卿安心养病就是,身子虚弱就不要起来了嘛!”赵奢看到赵王进来后,勉强就要爬起来行礼,赵王快趋几步,竟是扶住了赵奢,话语里虽是埋怨,体恤重臣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劳烦王上抛开国事,探望微臣,已然是微臣的罪过!微臣如果再不向王上行礼,更是罪上加罪,臣心实在难安!”赵奢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俯首请罪。
赵王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寡人初掌大权,还需依仗爱卿为寡人查遗补缺!爱卿如今病重,这些繁文缛节,就不要在意!爱卿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病养好,代寡人征伐天下!”
赵奢苦涩一笑,示意管家屏退了众人,歉然对赵王道:“臣的病情臣心中有数!王上礼贤下士,赏罚分明,此赵国社稷之福也!只是臣时运不济,怕是不能为王上效忠,为王上分忧了!”
赵王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情,就欲出言安慰,赵奢却是摆了摆手,说道:“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