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警方已经调查过了，也就爽快地答应了陆一鸣见面的要求。
夏季仍旧驱车到了医院，两人在医院外面的小茶楼见。两个人虽然不太熟识但是手术室外的相处让两人的再次见面还算是不错。
陆一鸣主要就宝马之前的情况作了了解，比如车子有没有定时保养之类。都是些平常的问话，按着规矩来。
夏季回答得也认真，现在提起那辆老爸送的礼物却仍只有无尽的怨念。
“最后，可否问一个私人问题，”陆一鸣试探着，“为什么连漪会开你的车？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吧？“
夏季一怔，说：“不过是连漪恰好需要车，而我恰好有车而已。”
陆一鸣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也许本来出事的人就该是夏季而不是连漪！他哪里知道夏季和连漪之间的约定。
陆一鸣于是不动声色地和夏季谈起她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可惜夏季才刚回国不可能招惹上什么人非要在汽车上动手脚来害她。
陆一鸣没从夏季这里得到什么线索，还是要回去问连漪本人。本来连漪刚动过手术陆一鸣想让她多休息几天再说，现在看来还是得例行公事一番。
“陆队要上去吗？我得去看看连漪。”夏季问。
“一起吧。”早些问完，破案也早一天。
两人到的时候，连漪正和上官聊着。这会儿上官倒是来得及时，连漪一个人也不寂寞了。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连漪问。
“路上遇见了。”夏季立刻说。
“快坐。”连漪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对夏季说。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巴不得连漪现在就活蹦乱跳起来。
“好些了，我还想早些出院呢。”连漪说。
夏季看连漪有话对陆一鸣说，便没有接话过来。
“你怎么还不问话？”这是对着陆一鸣说的。
“啊？”还看着上官的陆一鸣没意识到连漪在对自己说话，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不是该对当事人进行例行询问吗？怎么一天了都没过来？”陆一鸣的速度不该是这样的，早前应该在当事人醒了之后就立刻进行的，现在却迟迟未来。
“手头还有案子呢，现在才抽出时间。组里也忙着案子，没人手。”陆一鸣自然地说，眼睛看向看连漪。
“恩现在问吧。”连漪不想多纠结这事，自己还有很多事必须搞清楚，这样才能拜托陆一鸣。
两人于是开始问话，上官和夏季就在一旁听着也不打扰。算是有默契地选择相视一笑。
“差不多了，现在看来线索还是很少。”陆一鸣皱了眉头，这样不清不楚的事实很难下手啊。
“车子是哪个部分有问题？”连漪问。自己明明去敬老院之前车都还是好好的。
“刹车。按照你的说法，之前车子都是好的，那么只有可能是提前动的手脚。然后等着刹车自动失灵……”陆一鸣分析道。
这下几个人都有些明白了，这绝对是针对个人的。要么是知道连漪开这车的人要么是知道夏季是车主的人。总之，目标可能是夏季也可能是连漪。
陆一鸣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从夏季入手，连漪心里却认为此事定和刀子脱不了干系。
陆一鸣本想问连漪她为何会开夏季的车，但是他已经认为夏季是目标连漪的话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就是这个小小的错误把他的整个调查方向弄反了，和连漪的完全背道而驰。
问话之后，陆一鸣免不了关心下连漪的状况，上官却急匆匆地说她要走了，连漪想这是个多好的机会使眼色让陆一鸣追上去。陆一鸣犹豫了一下，才尾随上官出去了。
夏季这才坐到连漪身边，细细地看连漪，脸色的确是好了些，不想昨天那样满脸都是虚弱的迹象。
夏季看着连漪却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想问问案子的事又怕连漪有什么芥蒂，问问身体又觉得自己太唠叨，总之是紧张之下不知说什么。
连漪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夏季窘迫又可爱的样子，这都是入院以来第几次了？最近的夏季真的很有让人开心的魅力。
“那个……”夏季想起了那该死的车，“出院之后换个安全系数高的车怎么样？”
“夏季！”连漪哭笑不得的吼了夏季一句，怎么满脑子都是车？
“我哪里说错了吗？车子分明坏了嘛。”夏季无辜地看着连漪，知道她要指责自己浪费金钱，没有节制。
“以后不用了。我的伤好了之后也不用再麻烦你了。”连漪觉得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兴许什么时候就会让夏季身处险境。
“不麻烦！”夏季慌了，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她和连漪就真的没有什么交集了，就会变成可有可无的一般朋友。
第十六章
连漪笑着不去反驳，事实上这些日子已经超过了连漪的预料，她不能让夏季一再突破自己的底线。送车也好，照顾她也好，连漪都觉得很舒心，可是那一贯的冷清却告诉她这些真的不正常！自己暴露了太多东西给夏季，夏季总是让她从内心里难以拒绝才会一次又一次与她接触、甚至……习惯她的存在。
夏季颓然地坐下，此刻她已经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表达心意了。走或者不走，爱或者不爱。
最后夏季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她知道连漪应该无法接受“同性恋”这个词，并且连漪看上去对她只是像对朋友或者妹妹一样，从来没有把她作为可以考虑交往的位置，自然也就不存在是否有感觉这个问题。
夏季匆匆和连漪告别就回去了，夏季几乎落荒而逃的表现深深刺激的连漪。
寂静的夜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连漪深呼吸了一口，让整个胸腔心肺都充斥这种独特的气味，企图让它淹没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夏季的面孔。
夏季有多在意她？夏季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自己如何看待夏季？应该用什么身份和夏季继续交往下去？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很多问题，很多不解一一浮现。这一时间连漪想不出任何一个答案。
而事实上，当一个人开始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已经将这个人放在了与众不同的位置。此时的连漪只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浑浑噩噩地半睡半醒，连漪熬过了艰难的一个晚上，第二天她叫来了陆一鸣。告诉他帮自己去监狱说服另外的两人提供李伟的资料并且让陆一鸣去技术部门拿走所有崔胜平的电话记录，然后撤走窃听装备。
陆一鸣没有过问连漪的目的，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当连漪得到崔胜平的记录时，心里确实激动了一把，但又转而成为了不能不去担心不能不去考虑的危险。记录里再明显不过的是崔胜平的确和刀子有着密切的联系，尽管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抢劫案但是从个中暗示不难看出两人的确是有着什么交易的。这交易最有可能的就是抢劫案的发生。
连漪还是想着李伟的事，过得虽然安逸却也有些忧虑的事。夏季仍旧天天过来看她，总是带着各种补汤，连漪十分怀疑夏季的手艺可是也没有过问她怎么弄的各式各样的汤。
快半个月了连漪似乎有些安于现状，医院的生活倒是让人有些喜欢。每天都有人看着自己，时不时有上官、一鸣和同事的看望，这未尝不是一种美妙的人生体验。几年来孤独惯了，这因祸而得来的片刻清静道显得弥足珍贵了。
不过再怎么样连漪也没把案子忘记，于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周六就在上官和夏季的搀扶之下，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家。
刚进家门，连漪就笑着说：“好久没回来，咱们该先打扫打扫。”
“这个当然交给我和上官了。”夏季没管上官反对的眼神自顾自地说。
这么些日子下来上官和夏季和混了个脸熟，夏季从上官那里停听了不少连漪的东西，而上官对夏季的心思起初持怀疑态度，后来见夏季对连漪的确不错才渐渐卸下防备。如今两人这朋友当得也不错。
“要扫当然是你扫。我还是比较适合做饭。”上官冷着脸说。这个夏季越接触就越蹬鼻子上脸。
“哼，我乐意得很。”夏季撇撇嘴。
“啧啧……小季同学还真适合当全职保姆。”上官反唇相讥。
“不知道上官阿姨会不会待会儿把厨房烧了。”夏季故作冷静地说。
“上官……阿姨？！”上官面色突变为黑色。
夏季一脸萝莉无辜，“阿姨要我帮忙厨房吗？我最近有提高厨艺哦……”
“不必了。我可以叫你连阿姨帮忙。你说是不是啊连漪？”上官立刻一脸坏笑地看着夏季。
夏季脸上立刻呈现出红晕，“那个……什么，我去打扫了哈，你们做饭……做饭。”
夏季逃了，连阿姨什么的真是想把她雷死吗？还是不要去看那两个女人的好，免得又遭罪，说不定还要遭调戏！
一直没说话的连漪看着上官开怀的笑意，说：“阿姨下次还是不要欺负孩子的好。”
说罢连漪向厨房走去了，心里却回响着夏季的话：自己难道已经到了阿姨的地步了？应该没有那么老吧，才28而已啊。哎，在人家二十一二的年纪，当然把自己看做老人家咯。
摇摇头，连漪对着客厅说：“上官，过来帮忙。 ”
上官应了一声便帮着连漪打下手，菜是刚买的，新鲜着呢。上官说：“连漪，要做什么？”
“青椒肉丝，豆腐鱼，番茄炒蛋和蔬菜汤。”连漪说。
“额……你不觉得应该来个骨头汤吗？”上官觉得伤哪儿补哪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连漪想起骨头汤觉得胃里有点东西翻涌，好腻啊。
“怎么了，不舒服？”上官看连漪有吐的趋势关切地问。
“没……没事，就是骨头汤喝多了而已。”连漪还是微笑着说，想想其实骨头汤还是很温暖的。
“喝多了，那家伙不会天天给你喝骨头汤吧？”上官想起去看连漪时偶尔看见的夏季与饭盒，猜想骨头汤是夏季的杰作。
“额……没有经常，就是隔两天而已。”连漪说。
“哦，那家伙还真的会下厨啊，看不出来呢。”上官语气有些吃惊有些思虑。
“骨头汤很好喝呢。”连漪说。
“……”
连漪不知道自己语气里面的宠溺，上官可是听得出来，她叹了口气，随即又轻松地微笑着对连漪说：“什么时候我想试试她的汤呢。”
“会有机会的。”连漪说。
“恩，我帮你择菜。”上官自觉地拿起蔬菜去了水池边。
两个人在厨房忙碌着，夏季拿着拖把抹布不停地来来回回，看来是比那两人辛苦多了。
“连漪！”夏季探出一个头，叫了一声。
“怎么了？”连漪抬头一问。
“卧室旁边的房间门我打不开，你来开一下。”夏季擦了擦汗。
连漪脸色一变，低下头说：“那间就不打扫了，钥匙丢了很久了。”
“钥匙丢了？那要不要叫开锁师傅？”夏季还一脸关切地问。
“不用，我待会找找。你先打扫其他的吧。”连漪立刻说。
“哦。”夏季心想少了项工程也还不错。
上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连漪，说：“你……算了，随你吧。”
三人颇有默契地在十二点前完成了清洁工程，于是香喷喷的饭菜上桌。
夏季吃过很多次连漪做的菜，可还是一个劲地夸好吃，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