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批评,充分带上了资本家对劳动人民的严厉劲儿,直踩人的痛处。刘惜听到耳内,看着霍世宛冰冷的脸色,感觉异常难受。她父母这么说她倒还无所谓,她一个小三,凭什么这样教训她!
刘惜心里又委屈又愤怒,顿时也冷下脸,眼中浮出一片冰色:“霍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能耐,所以我只给你打过一次电话,你没有接我就立即放弃了,完全没指望过缠着你求你帮我!做为造成我自身困境的主因之一,你的话可笑不可笑?我吃饱了,你慢用!”
刘惜实在吃不下去了,再对着霍世宛的脸都觉得难过,憋住气放下手中食物,重重起身。踏出脚时肘弯被人钳住,回头来又对上霍世宛严厉的双眼,她气得吐血,恨声道:“你还有什么教训?放手!”
“刘惜,这是你自己家里。”能走到哪里去?
霍世宛大概已经清楚刘惜兔子怪的脾气发作起来也不好收拾,才说她一句就摔碗摔碟的走人,那模样的确气得不轻。可是比这深重十倍百倍的话她都对员工说过,怎么没人摔她的办公室门?
刘惜狠狠扯着自己的手臂,决绝的出声:“我知道!我要上班去了,霍小姐待会儿吃完就自己走吧!之前那两袋水果,就当我用这两顿饭还你人情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啪!”刀叉撞击瓷盘的声音异常清脆,霍世宛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拽住刘惜,皱眉质问:“你跟我赌气?刚才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赌气?那是小三小一之间可以用到的词语吗!
“霍小姐,我不是赌气,是生气!你真是太过分了,一再欺负我一个孕妇——”
想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日日所积的怨气委屈,刘惜眼帘一酸,就要滚出泪来,她狠狠一个抽气,勉强憋住些许。
可是那个抽气,便就暴露了无限软弱。
霍世宛本来还怒气冲冲,满身烦躁,突然见到刘惜抽了下肩头,然后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没来由的一阵无力,相应的火气消去大半。
她控制住语气开口:“我还不至于故意想去欺负一个孕妇。”
还不故意?!
刘惜不想去数落她曾经故意找她,故意找茬,故意打架那些往事来,咬牙切齿的反讽道:“哦,那你故意的话,世界必将为之颤抖吧!”
25第二十四章
世界为之颤抖的话……又怎么会与一个兔子怪相持不下?
两人的关系;本来就如薄冰;一碰即碎;更如一捆炸药;一点就炸。
霍世宛脑子里好像没有生过与刘惜“乍相识;相忘于江湖”的念头;所以她没接刘惜的狠话,而是无奈加妥协:“你同事的弟媳什么时候住院?”
刘惜毫不犹豫的冷拒:“关你毛线事!”
霍世宛:“……”
沉默了片刻;她高高在上的道:“我穿的毛衣都是一人亲手设计制作;有你想象不到的珍贵。如果真的关我毛线事;那我不得不了解清楚。”
原来反话正说具备如此歪曲事实的力量。刘惜脑中飘过各种省略号……
“哦。”
早晨的明战忽地到此结束。
虽然是对头敌人的关系;但是两人房也同了,餐也共了;吵也吵了;好也好了。出门时,当然还要同路。
华丽的骚包车像一位着上艳装的美人,轻驰而过。
小区一角,霍世宛摇开车窗,对于走在侧面道上缓慢行走的刘惜命令道:“上来,我送你过去。”
你送我?!
这无疑是黄鼠狼送鸡,深具一路走一路死啃的危机。
刘惜紧了紧肩头的包,缩缩脖子,皮笑肉不笑的拒绝:“不用了,霍小姐。你先走吧,我自己能去上班哒~~”
请看我坚定不移的笑颜!
冬日暖颜,小清新。霍世宛好似注意不到那明媚的光彩,恶劣的说:“你不上来,我可能会记不住某一位知名妇产医生的电话号码。毕竟要看见孕妇,才能想到她。”
刘惜:够无赖,吾辈佩服!
“哎,既然霍小姐你诚心诚意的邀请,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抽着眉眼,刘惜重重拉开车门,上了前座。有免费司机不利用,算来算去还是自己傻。
骚包车什么地,最给力的就是速度。刘惜刚坐稳,身子就狠狠向前栽去。
分明是伺机报复吧!
险险稳住身体后刘惜直接瞪眼怒视霍世宛,刚要怒责,可车一下又停住了,不得不说,骚包车的刹车系统也很给力。
霍世宛同样皱眉转视过来,发现刘惜受了惊,眉头皱得更深的倾过身来。
靠这么近,想干什么?!刘惜微微一僵,不由自主的向后缩去。霍世宛却拽出了她身后的安全带,若无其事的为她扣上,口里十分无情的教训:“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系安全带,出事了都活该!”
刚才那接触的瞬间,恍惚闻到了自家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
好亲切。
刘惜呆了呆,小三小姐温情体贴的为她系安全带呐……糟糟糟,这个吉尼斯记录被人申请过了木有?
系好安全带后,霍世宛依然面无表情的坐回去重新发动车子,这次的步骤大概缓了一点,等刘惜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们快到小区门口了。
因为霍世宛的话,她弯弯嘴角:“在霍小姐你的车上,出了事的话我是活该,可你必须要负责呀!”
霍世宛突兀地磨牙:“白痴。”
她哪里白痴了?哪里白痴了?
“据说只有真正的白痴,才会觉得其他人是白痴——”从没被人直言骂过‘白痴’的刘惜差点跳脚,口中快语压舌而来,正要说个透彻,座下的骚包车,再次展现了它刹车系统良好的功能。
门口的升降栏杆陡地放下了。
迎面走来的两个保安大爷无比眼熟无比严肃,见到红色跑车已然被迫停下了,他们直直对着走来。
昨晚或许有人疏忽,将这辆外来车放了进来。但他俩却认得这车主与小区中某位业主不合——貌似还是个有毛病的。
记得那什么来着,癫痫儿?
大爷还没敲车窗,霍世宛先一步放了下来,冷冷看着外面的不速之客。大爷为了小区的和谐建设,为了以防万一,早将本车列为拒绝往来户,突然看到它鬼魅般地横行本地,怎能不上心?
“你们——”
无故遭到阻碍,霍世宛凶残的话语正要出口,猛地被人掐着腰制住了,刘惜狠狠掐了她一把!
真的,一点也没手软呢~
反观刘惜脸上一片和色,好像根本没动手行过凶似地,低着脑袋抬起眼睛对上凑过来的俩大爷,呵呵笑道:“大爷早啊,我们正要去上班呢。”
她这样的乖巧,任谁见了都喜欢。
大爷见到刘惜也坐在里边儿,奇怪的道:“哦,你们一起的啊,不是说不合吗……”
刘惜仍然笑呵呵的,微微摇摇脑袋,表现得异常礼貌可爱:“是啊!不过我表姐不发作的时候我们也好好的,而且她最近都在坚持吃药,很少出问题了,昨晚听说我有点不舒服,还连夜开车来看我,今早一定要送我上班呢~~~”
“我们俩的关系已经改善很多啦!”
说着用她灿烂的笑颜对上霍世宛,温柔的笑问:“是不是呀,表姐?”
霍世宛反应极快,掀唇一个字:“是。”
这个兔子怪随口撒谎的本事,简直令人由衷侧目。
那大爷见她们姐妹融洽,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上回大打出手的尴尬,心里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好一阵儿坏一阵儿的。看看她俩的表情,还是不很确定的道:“你们是真和好了?我们可不想管你们年轻人的私事,但是做为小区业主,在我们知道的情况下,我们要对你安全负责。”
毕竟上次是刘惜亲自开口请大爷注意这这辆车与这个女人的。
“呵呵,表姐,看你以前总欺负我,人家大爷都怕你是要把我带出去暗杀了抛尸呢!”刘惜故意玩笑的推了霍世宛一把,当然,她推得很重。如果不是霍世宛身子稳,非得在玻璃门上撞个疼不可。
反之,霍世宛毫无预兆的拽住了刘惜伸过来的小手,轻轻的捏着,捏着不放。精致的脸上露出雪山开莲那般震撼的笑容,宛然叹息:“小惜,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霍小三小姐的各种现场能力都是相当值得人赞叹,与刘惜相交后一些不起眼——或者说作用不大的天赋硬被逐渐开发了出来——比如说演技。
如果不是手被捏得发痛,如果不是那精致眼眸里闪烁着深沉的幽光,刘惜差点就该信了。
小惜,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是舍不得伤害太轻了吧!
刘惜呵呵一笑,回视着霍世宛,洁白的牙齿里蹦出一句:“对啊,表姐,你不发疯的时候,我也最喜欢你了~~”
我喜欢死你了!
霍世宛向上弯眉:“真的?”
刘惜笑答:“真的呀!”
车中两个女人互映笑容,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爱到不对劲呢?
大爷狐疑的道:“哟,原来你们真是姐妹啊!”
刘惜回答:“那当然啦,要不谁会特意认个我表姐这样的——亲人嘛!”
须知历来最可怕的就是亲人间的互相残杀。
另一大爷还不是很相信她们的表现,问着:“你们真没事儿了?先说好,走出小区后出了问题,我们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已经八点三十多分了,俩大爷的多事让霍世宛逐渐不耐,听到这些质疑,语气不好的接话:“放心,她的安全还不用你们负责。”就算想负责,也没那个权利。
大爷语气不善的问:“难道小姐你负责?”
霍世宛眉目不悦的吭声:“嗯。”
嗯……瞬间,好王八之气啊有木有!
因为一旁的刘惜也在频频点头,正主又表现得那么不乐观。大爷虽是一片好心,也不好过分干涉,最终抬抬手放行了。骚包车迅疾的驰出小区范围,霍世宛用一只手掌握方向盘,她另一只手还紧握着刘惜的兔爪。
呼地一下,刘惜猛地抽出了手掌,脸上已经时青时黑,愤怒的吐出一句:“看不出来,霍小姐手劲真辣!”我的神啊,真的蛮痛的呢!
“更看不出来,刘小姐不仅手上有真功夫,演技更是一流。”霍世宛旗鼓相当的‘夸奖’回去。
“勉强凑合呗。”刘惜稍微谦虚了一回,用没被抓住的右手揉捏着左手,顺着筋骨捏捏,感觉舒服了许多。反正副座的人就该享受悠闲,她无所事事,又啧啧然叹道:“唉,我只是小意思,霍小姐你不仅手上有真功夫,腰身功夫更硬哪!”
下了狠劲儿推你,居然纹丝不动?
有意无意的,这句话实在暧昧到了头,用在任何一个场合,尤其是某些特别场合,含义可以要多深有多深。
两个女人,讲什么手上功夫,腰上功夫嘛……
刘惜本以为霍世宛又会刺回一句来,谁知她突然噤了声,端端正正的开着车,目视前方。
过了两三分钟,意外的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而且车厢沉寂,揉好了手,刘惜抬起头来往旁边一瞧,她看到了什么——
啊!霍小姐的腮畔红了?
霍小姐怎么会脸红了……
刘惜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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