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保存了游戏,关上电脑,换好衣服出门了。虽然她不情愿,但她还是去了。好基友说她傻,估计就是说这个。
大学的时候虽然她换过N个女朋友,但没有一个女朋友在分手后说她不好,虽然彼此都没联系也不可能再做朋友,但她们心里都记着张刀刀的好,因为张刀刀就是这样一个体贴的人,看不得女人哭,看不得女人受委屈。
在交往的过程中也会有分歧,也会有争吵,但她会先低头,她低头并不是她认为自己错了,只是不想女朋友受委屈,只是这样。
当她到达了源姐所说的KTV包厢时,门内的乌烟瘴气让她眉头一皱,扫视了全场,却没有发现源姐的身影。包厢内的人问她干嘛,她说找源姐,那人说源姐去厕所了。
当张刀刀推开厕所的门时,看到源姐在洗手台上吐,张刀刀一边把纸递给源姐,一边顺着源姐的背。源姐抬起头,看到张刀刀,眼眶有些红。
“悠着点,年纪大了折腾不起的。”张刀刀说。
源姐看着张刀刀,那张年轻的脸上挂着孩子气的笑容,让她觉得很温暖。擦干了脸与手,对张刀刀说:“我没事,出去陪我坐坐吧。”
源姐与张刀刀走出了厕所,并没有回包厢,而是去了茶室区。
给源姐点了杯浓红茶,张刀刀自己点了杯小叶苦丁。她喜欢苦丁,喜欢第一口含在嘴里的那抹苦涩,以及慢慢滑入喉间的丝丝香甜。作为一个纯理科生,她深刻地理解着辩证的哲理,有甜必有苦,有快乐必有痛。
她抬头看着源姐略显憔悴的脸宠,锐利的眼神能看到源姐光鲜外表下的隐忍。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哪,张刀刀心里想着。
源姐慢慢地喝着茶,过了几分钟以后清醒了一些。看向张刀刀,心想着她为什么会来,看上去衣冠楚楚,而底子里的呢?谁又知道!
“源姐,你感觉好点了吗?”张刀刀问。
“嗯,好多了,谢谢。”源姐的话语中不带真诚,张刀刀能听得出来。
陪了源姐做了一会儿,两人也没说什么,看着源姐心情平复了些,张刀刀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张刀刀淡淡地说,品味着嘴里残留的丝丝甜意,买单,离去。
源姐怔怔地望着那单薄的背影,抬手将眼角的泪珠抹去,然后回了自己的包厢。
张刀刀在回家的路上,反复地思考着一个问题,我是傻子么?
到家时,收到了源姐的一条短信:今天我看到了她,她过得很好很快乐,我不甘。
张刀刀愣愣地望着天空,心想着:如果我看到了她,她过得很好很快乐,我会不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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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刀刀的愤怒
张刀刀今年教高二,在工作的四年中,她前三年一轮下来,因为优秀的教学水平去年高三结束并没有下到高一,而是被高二看中。
学校领导都知道,只要是张刀刀带的班,那成绩肯定是很不错的,要的不是超过兄弟学校,而是超过兄弟学校至少五分,张刀刀目前就处在这么一个微妙处境。她虽自认为是教书的材料,但成绩也不是吹个小牛就能来的,花时间花精力是一定的事。
早上她早早得去市教师进修学校练坐功,一天下来被专家吹的七晕八素。终于熬到结束,张刀刀长呼了一口气。
她就是不耐烦这些美其名曰的培训,上级领导想赚点小外块自己想折去不就行了,何必拖着咱这些小人民教师一起演戏,有那时间,张刀刀宁可多做几道题,多看几篇论文,收获那一定是大大滴有。
“小张,下周三教研室组织去你们学校调研,你准备好一节示范课。”教研员的声音神出鬼没的出现,炸得张刀刀混沌的大脑闪过一道光亮。
“什么?”张刀刀茫然得看着面前头发输得光亮,面色也泛着油光的教研员。
“开节示范课,让其他老师都取点经。”教研员温和地笑着,张刀刀可没看出温和,她感觉教研员笑着露出的牙齿泛着绿光,下一秒就能对她磨刀霍霍。
“好的,范老师,我一定认真准备,到时请范老师和各位前辈们多提些意见。”张刀刀说。
“嗯,小张,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好好表现。”
看着范老师笔挺的背影,张刀刀连哭都哭不出来。
做老师的,最讨厌两件事。第一是开公开课,第二是出试卷。这两件事所有的老师都会做,都必须做,都做过,但几乎没一个能做好的。
张刀刀觉得这两件事就是炮灰,让长期压抑人性的老师们有个发泄的渠道。精心的准备,巧妙的构思,合理的按排,所有的一切在评课过程中被批判,被颠覆,被毫无同情心的推翻。而她,这个脸,要丢到全市去了。
专家对张刀刀一天的摧残比不过范老师这一句话,张刀刀面露死灰的望着西边五月的夕阳,双手伸开打算就这样风干自己,她心里百转千回后,决定今夜要广邀好友,尽情狂欢,让友谊来温暖她还不坚强的心。
与一众人联系以后,回家洗澡整装。出门前看到镜子里帅气的自己,张刀刀笑上浮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今夜,她希望能来一场艳遇。
张刀刀订的饭店是市里一家有名的小饭店,饭店不大,但里面的招牌菜很抢手,特别像蛇这类的野生动物,那是要预订的。张刀刀走进饭店,和风情的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进了包厢,发现一众人只有好基友夜在场,两人打过招呼,就各自喝着茶玩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好友佑来了,当然带着她家的那位蚊子,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走来。
张刀刀抬起头,发现佑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带点羞涩的小姑娘,看起来二十刚出头,长得清清丽丽,眼睛很大,睫毛长得连张刀刀用近视眼都能遥望,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一身小碎花连衣裙衬托出一股清新气息。张刀刀眯起她那细长的丹凤眼,审视的过程中不忘用脚踢了夜一下。
“老大,你来啦。”张刀刀热情的说。
佑是张刀刀读大学时在网上认识的,机缘巧合之下认的老大。佑在张刀刀大学时对她照顾良多,虽然张刀刀现在是小有名气的人民教师,已经和佑这样的无固定职业者相距甚远,但张刀刀还感念着当年的那份友情,当年在最落魄时是老大给她买了一碗面外加五十块回家路费。
夜抬起头,发现佑等人,手不着痕迹地在张刀刀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然后对佑点了个头,又继续玩起了手机。
张刀刀知道夜是怪她自作主张把佑叫来。夜讨厌佑大概也只有张刀刀知道,不就曾经年轻时那点破事,还只是搞了个暧昧,也没实质性的东西,至于嘛。
对张刀刀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来说,小暧昧仅仅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拉个小手搂个小腰亲个小嘴那不是夜生活的闪光点嘛。
当然她是知道夜曾经对佑有一定的幻想的,可惜后来佑的自暴自弃让夜失去了信心,也就这样停留在了小暧昧阶段。
张刀刀招呼众人坐下,佑把小女孩按排在张刀刀的右边位子,张刀刀的左边已经被夜坐着了。夜看了一眼小妇孩,向张刀刀挑了个眉,又转回手机刷微博。
“小语,这是我和你说的我家三弟,刀刀。刀刀,这是小语,蚊子的妹妹。”佑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蚊子递了根烟给张刀刀,张刀刀把烟放在杯子边上,没有点。
张刀刀平时不抽烟,不过身上一般会带一包,防着应酬,出去玩乐时别人分也只是礼貌性的接着,不熟的人是不点的。
对于这个曾经把老大拉进无尽深渊中的蚊子,张刀刀也很不感冒。接了,只是给老大一个面子,点上,那是不可能的,她不会给蚊子这个面子。
张刀刀其实对老大会带着蚊子来有些不爽,当然她也不会像夜那样表现的这么明显,连带着刚才略有好感的小语也冷淡起来。蚊子的妹妹,那是什么人,能和蚊子混到一起的会有好人,笑话了。
小语还是那样子,安静羞涩地坐在张刀刀边上。她以前常听到佑和蚊子说起张刀刀,也曾经在圈子中的朋友们口中听到过,当然基本都是张刀刀的艳遇史。
张刀刀在这个圈子里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长的个把月换一个,短的一周就能换,长得都漂亮,不漂亮的人家看不上。有些好笑的是有些女人会以和张刀刀交住为荣,仿佛那是评定漂亮的标准。
不过虽然如此,但名声却不坏,因为没有一个和她分手的女人说她的坏话,而多数都只是表示遗憾,可惜与不舍,少数痴缠者最多是不甘。小语无法想象玩了这么多女人的张刀刀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名声,这可与事实不符。
小语看着身旁站起来为她们倒茶的张刀刀,发现她好高,一米七左右,穿着蓝色格子衬衫,配着洗得泛白的蓝色牛仔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以隐约看到她脸上的小酒窝,给她们倒茶的动作很优雅,茶只倒七分满,看上去家教很好。
小语想,这样清朗的人,难怪那些女人会对她念念不忘。
接过张刀刀递来的茶杯,小语对张刀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小嘴啜着散发着茉莉香的茶水,看着张刀刀与佑聊着近日的各自生活,感觉有一种宁静。
宁静被打破,TIM带着她的女友MAKI进来了,TIM看到张刀刀身边的小语,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样子。
“哟,刀刀帅哥,又祸害哪家闺女了,”MAKI到是维持了她一贯的快人快语,打趣张刀刀。
张刀刀脸色不变,笑着说道:“MAKI姐,她只是个小妹妹,可经不起你的调侃。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你怎么又富态了。”
小语初听MAKI的话,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又听张刀刀并没有直言否认,不禁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张刀刀,有些愣神。发现此时的张刀刀和见到佑时那略显淡然的样不同,对着TIM和MAKI有着一份发自内心的接纳。
这时夜也抬起了头,看着富态的TIM身边也显富态的MAKI,不禁笑了起来。
场面自TIM和MAKI来了之后就热络了起来。一番觥筹交错;妙语连珠,感觉几人又回到了曾经年少的时光,真诚,单纯。
“你们不知道,我下周要开市里的公开课,领导要带着一大群老师来我们学校,专门来找我的茬!”张刀刀在喝得半醉中还不忘了申诉她的血泪史。
“你怎么要开课了,没听你说过,犯错误了么?”夜关心地说。
“今天接到的通知,让我开节示范课,这是好听的说法,估计别人不愿意开,市里领导却要下来调研,所以我这资历最浅的正好成了替罪羔羊。”张刀刀的话里充满了委屈。
“你还年轻呢,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就好好把握,别总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TIM说道。
此话一落,小语为张刀刀拨虾的手微微一停,然后接着拨完,将虾放在张刀刀的碗里,擦过手,浅浅的抿了口清酒。
夜看了眼小语,与TIM眼光对视了一下,从吃饭开始这个小语就一直为张刀刀拨虾,她怎么知道刀刀喜欢这菜?又瞄了佑和蚊子一眼,也不动声色。
夜转而对着张发刀说:“我不懂为什么你每次开课都搞得要生要死一番,再纠结不还得开吗?你平日的淡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