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刀刀干完家务,便切了水果,泡了热茶,端去了房间。看到海色认真地看书,便轻轻上了床,跪在她身后为她按摩。
海色舒服地享受着这一切,时不时地问着张刀刀一些数学问题,经济类的课程,难免会有高等数学的辅助,海色对这些是不太擅长的,只是对于张刀刀来说,这些问题很粗浅,随口就能答出来。
温馨的气氛一直围绕着两人,二人世界是两人很久以前的回忆了,如今重温,便显得弥足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人留言,好失落。连拉开二更节奏的心情都木有了。
☆、霖霖生气
回家对于现在的张刀刀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抵触,因为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但张鹏山对于女儿的回归那是满心的欢喜。
张家以前是大家庭,过年一向比较隆重,年货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开始筹备,吃的用的都选上层,张刀刀回了家,张鹏山就把好东西往她面前搬,只是张刀刀如今大了,不再是小时候给几串鞭炮给一些好吃的就能开心不已的小丫头了,这让张鹏山觉得很遗憾。
年前剩下的几天,张刀刀都在忙着小卖部的事,顺便和任时轩以及一些平时关系不错的朋友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
张刀刀特别请了徐梦洁吃了顿饭,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人都是越走越近,人情往来频繁一些,关系就会更好。
忙忙碌碌到了大年三十,张家一大家子回乡祭祖。张家原本的祠堂在某运动中被拆掉了,那几年祭祖活动也停止了。后来张鹏山看着觉得不像话,便联系了张家族人重建祠堂。只是祠堂这东西在现代社会已经取缔,张家族人便在祖坟那边圈了一大块地,树了碑。自那以后,每年大年三十,张家本家人都要去祭拜。
长房出小辈,按着辈份,张刀刀跪在大后头,身边是紧紧跟着她的张澄澄。张刀刀百无聊赖地发呆,耳边是张澄澄的诉苦。
“姐,这一年我过得苦啊,每个月要见三四个女孩子,这日子没法过了。”张澄澄皱着他的包子脸,向他姐寻求安慰。
“你随便找个顺眼的女孩子结婚生孩子吧,咱这一支就你一个男丁,你要不生娃我们就绝嗣了。”张刀刀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张澄澄闻言脸皱得更紧了,委屈地说道:“凭什么是我!”
“你是男孩子,传宗接代天经地义,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张刀刀很理所当然,大家族的人一贯的想法罢了,根深蒂固。
“你这是打算逼死我么?”
“哪有这么严重,逼死你我还不得给我爸和叔叔追杀。”张刀刀一点也不同情张澄澄,这娃从小就爱装可怜,她都免疫了。
“姐给你找了个对象,已经考核过了。”
“你真打算逼死我?”张澄澄惊惧。
“想什么呢,是男的。”
“男的?谁啊?”张澄澄知道她姐眼光高得很,可是在他们这个城市里,条件好点的也就那几个人,没道理他不知道。
“呵呵,”张刀刀坏坏地笑道:“我男朋友!”
祭祖过后,张家本家各自回家过年,张鹏山四兄弟姐妹按惯例是一起过的,老套的节目,做年夜饭,吃年夜饭,喝酒,撒泪,回忆祖先,忆苦思甜。
张刀刀如往年一样,安静地坐着听老一辈说古,两眼呆滞。当然,与往年有些不同的是,张刀刀心里想着海色和霖霖。还有,就是张鹏山和张刀刀的叔叔张越山说着儿女的亲事。
说到这个,张鹏山一改往年的无奈,颇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于是老酒一咪,龙门一摆,开始显摆起来。什么任时轩长得人高马大,出国深造,才华横溢,脾气温和,对张刀刀好得不得了,张越山听了心里直冒火,朝着张澄澄猛瞪眼,发现自家儿子像个女孩子一般粘在张刀刀身边,脸更黑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连你姐这样的都嫁得出去,你怎么就没人要呢!
张刀刀听了老爹滔滔不绝的赞美任时轩,心抽得厉害,她想:也许自己是抱来的,任时轩才是亲生的吧。
如此这般,到了年初四,各家开始走亲戚。
老任带着小任和妻子一大早就来张家拜年了,喜得张鹏山开心得年轻了十岁,忙要去叫张刀刀起床来见客。
老任的妻子听到了,连忙拦着:“老张,你这是客气啥,让孩子多睡一会儿,年轻人嘛。”
老任也不住点头。
张鹏山听了就觉得算命老瞎子在张刀刀小时候给她批的命准极了,看这未来公婆对她这么好,果然是有福的。只是张家没有客人来了还赖在床上的道理,张鹏山还是让后妈把张刀刀挖了起来。
张刀刀怨念无处发泄,过个年容易嘛我,前几天陪着一大家子吃饭打牌进行赌博活动,每天都是凌晨才睡的,多劳心劳力的事,现在这么早起来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任家有毛病吧,谁家拜年这么早的,半夜鸡叫么!
不管张刀刀心里怎么不高兴,她还是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带着微笑出来见客。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女性化的衣服,好让自家老爹脸面有光。
老任自相亲那日见了张刀刀,回家就对妻子赞不绝口,而小任也总在自家老妈面前说着张刀刀的好,所以任夫人对张刀刀有着先入为主的好印象。现在咋一眼见走过来的小姑娘,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短发收拾得很利落,身上穿着红色喜庆淑女装,配上那张微笑着泛着两个酒窝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喜欢。
张刀刀很礼貌叫过人,便坐在了张鹏山身边,一言不发,只是看到任夫人不住打量自己的眼光,继续怨念,为啥我就长了一张大众女人都喜欢的脸呢!(这货真不要脸啊)
任时轩坐在自己老妈身边,向张刀刀打着眼色,于是,两人就开始“眉目传情”起来。
“你们一家子怎么这么早来了。”张刀刀瞪眼。
“我妈自从打算来你家,就没怎么睡着过,今天天还没亮就把我拉来了。”任时轩两眼扫过爸妈,一脸无奈。
“这演的是哪出?”张刀刀继续瞪眼。
“我不知道。”任时轩还是无奈。
两家人和和气气的聊天,天马行空,官字两个口,不会侃大山的基本淘汰,到了老张和老任这职位和阅历,随便聊什么都能扯一大堆不相关的事,而任夫人也是某金融系统的中层,场面应酬得非常得体,让人如沐春风。
茶不知道换了几道,三老都还谈兴正浓,幸亏两小的都是从小练的童子功,坐在那里做雕塑状一点也不成问题。
到了大中午,张鹏山留了任家吃饭,叫了张越山作陪,于是,想了任时轩整三天的张澄澄终于有了见帅哥的机会。
张澄澄见到任时轩的时候很羞涩,心“卟嗵卟嗵”跳着,颇有些古代小姐见情郎的劲头,姐的眼光真好啊,果然是极品。
张刀刀见了张澄澄一副要把任时轩打包带走的样子,心下有了底,轻声地问道:“他是吗?”
张澄澄轻轻点头,不着痕迹地坐到任时轩的身边,他作为小辈里的男孩子,自然要出面陪着。
这顿饭在张刀刀心头了然,张澄澄满心期待,任时轩莫明其妙,老一辈喜大普奔中和谐了。
到了下午,两家人开始说正经事。于是,张刀刀在吃饱了犯困的呆滞中被张鹏山许给了任时轩,现在,任时轩不再是张刀刀的男朋友,而是未婚夫。
张刀刀被吓醒了,她以前到不介意任时轩顶着男朋友这个头衔,可突然变成了未婚夫,她心里瞬间隔应了。
张刀刀脑子飞快的转着,今年是未婚夫,明年就是老公,后年说不定就是孩子他爹,她张刀刀再也不是海色的刀刀了,而是冠上了任家媳妇任时轩老婆这个名头。张刀刀一想到这里,便难过的心痛之极。
接下来的几天张刀刀有些浑浑噩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再也没有晚上睡前给海色打个晚安电话。海色纳闷,而霖霖则是不高兴了。
霖霖已经好久没见过张刀刀了,原本两人关系就好,在海妈妈生病的那段时间里,她俩人又同睡了大半个月,又亲密了好些,在霖霖的心里,张刀刀就是排第二位的重要人物,可是这个重要人物,居然不再柔柔地叫自己小公主了,不再每晚陪着自己学习玩乐了,甚至连打电话解相思都省了,她不开心了。
小孩子不开心有很多种表现,而霖霖则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不理人,不吃饭,一个人闷着,把自己当成小蜗牛,来抗议张刀刀这只老蜗牛。
海色知道原因,想了很多办法哄她,只是霖霖的性子现在不知怎么随了张刀刀,倔的很,不管海色怎么哄都没效果。于是,海色在初八带了霖霖回了风景苑。
霖霖得知她要回家了,以为张刀刀在家里等着她,终于开心起来,只是回到家,却发现整个家冷冰冰的,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找不到张刀刀的影子,小蜗牛委屈了,她从满心欢喜到失落难过,谁也不能阻止小朋友生气,于是,一直坚强的小朋友哭了。
轻轻地哭着,小嘴扁扁,眼泪“哗哗”地流着,打湿了她那好看的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把海色心疼的直搂在怀里哄着。只是小朋友到底聪明,被妈妈才骗了一次,现在无论如何不信妈妈了,专注地哭着,发泄着小心脏里的委屈。
海色心里酸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霖霖记着张刀刀,她也记着,这几天她每天早上醒来看着身边空荡的床就开始想张刀刀。原本每晚两人打个电话还能知道对方的情况,现在突然没了消息,不免担心,只是怕影响了张刀刀,便没给她打电话,只发了短信,可是那个却一个也没有回过。
这个人,永远会在你满心欢喜把自己的心放到她手上的时候,突然消失在你身边,让你无所适从。她去香港出差的那次,她被沈志飞逼迫的那次,还有这次,海色觉得不管什么原因,张刀刀这样的行为都是极不负责任的,没得让家里人为了这个偶尔没良心的混蛋伤心。
海色搂着霖霖,拿起电话便打给张刀刀,她到要问问那人,这个家她到底要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了,请允许本君小任性一下,木有二更。
☆、孩子是个必杀技
“喂?”
海色气愤之中听到的却是张刀刀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禁暗想,难到这人出事了?
张刀刀自那天以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向现实妥协还是追求梦想。
以她的家庭情况,以及她的工作环境,她需要一个在外人看起来正常完整的家庭,目前任时轩确实是很好的选择。可是自从认识到以后会与任时轩结婚,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她心里也是无比抗拒,甚至觉得恶心。
张刀刀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她无法选择,做人不能太自私,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并非只需要考虑自己的感受就可以,她需要顾忌一下老爹的感受,她在女女之爱这条路上走了那么多年,如何不清楚世俗的眼光,她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么她爹能不在乎吗?还有海色呢?而她还不清楚海色心里怎么样,她无法想像当自己穿上婚纱走向另一个男人时,海色看到会有多伤心。
张刀刀一度被这个无法解决的难题逼得很颓废,张鹏山昨日已经回了城里,她却找了借口留在了老宅,只想让自己清净一下,好把头绪理出来。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