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春雨”之前,她们大学整个班级加起来,也就资助几个学生而已,但“春雨”不同,受众面更广,帮扶对象更多,第一期的“春雨”确实做了实事,在“春雨”的影响带动下,今年第二期的情况比第一期更好,这种事,就像滚雪球一样,只要都是真心办实事的,那么“春雨”会一直为国家作贡献。
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本事混仕途,或者说她的性格不适合,原因无他,她太有性格了,体制内是不允许有性格鲜明的存在的。
“导师,我们市教育局让我去工作,我现在还没决定。”
“哦?这是个好机会,怎么不马上接受。”李老喝着茶,眯着眼说道。
“我不适合,我只是想多干些事,政府的工作侧重点和我的想法不太一样。”张刀刀对于李老,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要是真想干教育,也许这辈子都干不完。”李老悠哉地说道。
“总要有人去干吧,能干多少是多少,像导师这样,我觉得挺好。”
李老听了,满意地点着头,这孩子确实没让他走眼啊。就凭这批去青海锻练的人里,她干得最苦最累,最踏实最没功利心,他就知道了。
“刀刀,我这里有个去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去哪?”张刀刀想到的是让她再去青海,说真的,若是没有海色,她无所谓,不过现在么,她要是敢再去,她爹准把她腿打断,海色准把她手指掰断。
“省教研室。”
“啊?”不会吧,市里还没混过了,就让她进省里了!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你师兄今年调到了省教研室做办公室主任去了,他缺个助理,我打算让你去。”
“导师,我,我资历不够啊,这不能吧。”张刀刀一听吓了一跳,别看只是个助理,这也是有讲究的,一把手的助理,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去的,基本都有实权。
“喝着茶还稳不住你那急脾气。”李老不太满意张刀刀这样一惊一乍,说道:“‘春雨’已经和其他高校联合了,不再是我们学院的事了,省里打算牵头,让我去做这事。你也知道的,‘春雨’需要对外输出支教老师,省教研室绕不过去,我打算让你过去负责‘春雨’工作,省厅领导已经同意了。”
“同意了?可我,我这么年轻,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上我啊,导师,您可别为了我去求人家。”张刀刀这时有多实心眼呢!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就是开会的时候一提,大家对你印象挺好的,又觉得你对这事熟悉,工作开展起来也容易,便同意了,你师兄知道你要去过帮他,他连办公室都给你安排好了,你愿不愿意,给我一句话。”
“我。。。我。。。”张刀刀一副幸福来得太快的样子,有些无措呢。
“刀刀,机会来了可要抓住,资格什么的咱就别提了,把事做好才是真理。”李老循循善诱,对这个徒弟,他可是起了培养之心了。
张刀刀觉得这工作是最适合自己不过了,且不说进教研室是搞学术工作的,比起仕途的黑暗不知好了多少,而且,进省里工作,确实起点够高了,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可以离开那个城市,换个地方,也许能摆脱家里的那些糟心事。
“导师,我愿意,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张刀刀镇重承诺,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想定事也就很爽快答应了。
李老听到张刀刀答应了,开心地笑了起来,又说道:“你也知道自己资历不够,我已经给你报了在职硕士研究生了,好好给自己充电吧。”
“啊?”张刀刀觉得,再也没有比李老更贴心的了,学历一直是她的遗憾啊。
“怎么,不愿意读书?”李老逗着他的爱徒。
“没,没有,哪能,您还不知道我么,我这是,高兴坏了。”张刀刀傻笑道。
“喝茶,养气!”李老谈完正事,又是一派道骨仙风的样子。
张刀刀和李老喝着茶,谈着“春雨”的二期工作,很快,就到了吃饭时间。
陪着两老温馨地吃过饭,张刀刀就把礼物拿出来给两老介绍,两老也是女儿不在身边多年的人了,现下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年轻人陪着,也是弥补了不少遗憾,张刀刀觉得在李家真轻松,李师母对她像亲生女儿一般疼,给了她不少母爱,而李老,很好啊,至少会不打她啊,很好,很好。
只是张刀刀高兴得太早了,她不知道此时她爹正在找她媳妇的麻烦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君要出游了,可能会断更,当然,是可能。
老规矩,断更下周双更补上。
☆、海色对决张鹏山
海色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张鹏山的电话,要求见一面,谈谈。
谈什么,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海色感觉不太好,因为张刀刀去了省里,张鹏山这是专门挑的时间,阴谋味太重。
海色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开车去饭店,饭店的档次不高不低,不太显眼,光这点,海色就觉得张鹏山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
当海色进了包厢见到张鹏山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刀刀对她爹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两个人长得很像,气质也像,都是锐气纵横的人,或者说能豁出命的人,但,到底有些不同。
五十多岁的张鹏山,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岁月的磨砺,二十多年混迹警队的经历,让他身上的那股剑气已经内敛无芒,看上去毫无逼迫,实则更具危险,厚积薄发。
张刀刀就是张鹏山的年轻版,但张刀刀也许因为读书的关系,淡化了这种摄人的感觉,而且,张刀刀也没有张鹏山的阅历,更没有张鹏山多年上位者的气质。
可想而知,小子对上老子,能赢才怪。
海色原本还在纠结对张鹏山的称呼问题,按着张刀刀叫叔叔太老,按着年纪叫哥哥太轻浮,不过张鹏山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海总,幸会。”张鹏山站起身,很绅士地伸出手。
“张局,幸会。”海色也伸手与张鹏山交握,发现这男人真高,站在他面前真有压力。
“坐。”张鹏山示意。
海色便坐了下来,等张鹏山坐下,海色才觉得那种压迫感少了些。
海色是见过世面的人,五湖四海的生意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别说市里的领导,省里的领导也见了不少,但这些文人出身搞政治的,怎么能和实战打拼出来的警察相比,而她面对的是警察头子,真是挑战啊。
还好,海色还算镇定,其实,对于男人,她还真挺有信心的。张刀刀对女人老少通吃,而她么,对男人也能老少通杀。以柔克刚,是女人最大的必杀技。
这也算是见未来公公了,海色回家特地换了一身端庄的衣服,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这样的表现确实让张鹏山满意,他觉得女儿眼光不错,这个女人比照片上漂亮,笑起来特别吸引人,不过以他的眼光看这女人性格其实没这么温和,有些小清高,会打扮,会来事,还很坚强,张家若是娶了这样的媳妇,家族必然更上一层,可惜,他生的是女儿。
“海总,这茶是我台湾朋友寄来的,冻顶乌龙,试试。”
海色见张鹏山没开门见山,也就和他打起太极来。
端起茶杯,香气袭来,看色泽,黄绿明亮,清澈光润,观其形,绿叶镶红边,轻含一口,滋味醇厚,回味甘甜。
“张局,这是春季乌龙吧,好茶。”海色淡淡地笑着,浅尝则止。
“海总果然见多识广。”张鹏山见她识货,脸上也多了一丝笑。
乌龙,乌龙的好啊,海色真心佩服张鹏山,这种招术都想得出来,这做领导的人,内里的弯弯绕绕,真是内涵丰富。
“乌龙茶有美白养颜之效,女人多喝有益,而且能改善过敏,张局不妨多喝一些。”海色淡淡地说道。
就这一句话,张鹏山脸上刚出现的笑容就没影了,这小娘子,厉害啊!这是拐着弯地骂他。
张鹏山到是有些欣赏海色了,一般女人在他面前,基本都是唯唯诺诺,能正常说话的就不多,就连张刀刀也抵抗不了他的煞气,海色能这样巧妙的破解难题,真当是不错了。
好男不跟女斗,张鹏山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便说道:“海总,点菜吧。”
海色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这家饭店她来过几次,知道哪些菜色还是不错的,张鹏山没意见,两人就边喝着茶边等着上菜。
等菜上齐了,张鹏山让饭店醒好的红酒拿上来,说道:“海总,喝些红酒如何,这可是真正的养颜之物。”
海色淡淡地点头,接了杯子,与张鹏山碰了一杯。
两人用餐期期间到是相安无事,各自说着市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也没把话题拐到张刀刀那边去。
张鹏山看似随和,其实挑选话题也是有讲究的,他们所谈的话题,都是具有争议性的事件,端看见识高低,海色表现不错,张鹏山到是挺认可的。
吃饱喝足,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海总,这些年,我家刀刀受你照顾了。”对待识时务的美女,张鹏山还是先礼后兵的。
“张局,我和刀刀是相互照顾。”
“呵呵,我家刀刀,性格善良,朋友都喜欢找她玩,不过就是太年轻了,很多事还看不透彻。”
“哦,比方说。。。”
“她与海总的关系,就处理得有问题,海总觉得呢?”
“确实有问题,有时候不太顾家,总要让我担心。”海色顺口俏皮地说道。
张鹏山的养气功夫不行,平时面对的工作对象都是一群作奸犯科的人,脾气能好才怪了,被海色这么一说,有些怒。
“海总,你好像管得有点多了。”张鹏山沉脸说道。
“张局,说真心话,我平时都不管她的,要不然她能铁了心跑去青海,过年过节还不回来?
”海色挑眉说道。
“行了,别兜圈子了。”张鹏山有些不耐烦,他这么一个干脆利落的人,真不适合与女人兜兜转转。
“那我就先告辞了,谢谢张局的款待。”海色转身拎包,站起来想走人了,反正张鹏山对她就没有好印象,她也必要放下身段去讨好。
“海总,再坐一会儿,事情还没谈完呢。”张鹏山站起来,一伸手就把人挡了,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在绝力力量面前,海色当然不会硬碰硬了,乖乖坐下,等待领导指示。
“海总,我看得出你对刀刀是真心的,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刀刀的前途,我想你也是关心的,她和你再这样下去,一定没好下场。”张鹏山算是退了一步,这女人太难缠了,果然是商界高手,善于谈判。
海色沉默,只是眼睛却是直视张鹏山。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任选一个都成,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
“说吧,第一个?”海色知道这是要动真格了。
“你开个价,离开刀刀。”
“哼,原来在张局眼中,刀刀是有价之物!”海色不屑地说道。
“是人,总有一个价码,在不同人眼中,价码也是不同的,在我眼中,我女儿自然是无价之宝,不过,在你眼中,就不见得了。”张鹏山被海色讽刺了,又是一阵不高兴。
“在我眼中,刀刀无价,第二个吧。”这个选择就是烟雾弹,就这点谈判技巧,海色都懒得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