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脸冲进家。
馒头闯进家门,到是把屋里的人惊到了,白老娘一见是馒头回来了,骂了句:“做死啊!赶什么!”馒头被老娘一喝立马停下脚步,垂手站着。
“你回来了。担子呢?”白老娘见馒头没抬着担子回来问道,馒头才想起担子,指着门口,白老娘见担子在外面松了口起。四闺女说老五跟老头子一起回来,这老头子早就进门了,她在外面等了会也不见馒头回来,急着做吃的给大闺女,便不在等。开始见馒头,她还以为这丫头担不动把担子丢了,到时候要花多少钱啊。这丫头居然把担子挑了回来,还有些劲,以后就可以让丫头去做这些事了。
“站着做什么,还不到厨房帮忙!”白老娘把馒头赶到厨房,将担子挑了回来,掀开笼子,却见馒头都卖完了,心中暗喜,今天这四闺女没跟着去,这馒头也卖尽,明日便多做些,她欢喜地将装钱的小屉子抽出来,一一数着里面的铜板,只是少了一些;她又数了一遍,还是少了。
“今儿这钱怎么少了?”白老娘闯进厨房开口质问。
馒头当然知道,那是没卖的,又被自己送人的,“是旁人帮我担回来的,我拿了谢人的!”
“谢人?拿了多少?这一文两个馒头,你这少了足有五、六文。钱呢?是不是藏了起来?”
馒头赶紧摆手,她知道自家娘在钱上都是最在意的,她怎敢动钱。
“那这钱哪去了?难不成它自个长腿跑了?”这丫头长大了,还会说谎话了。她伸手就去拎馒头的耳朵。
“唉哟!疼!”馒头忙护住自己的耳朵,白老娘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
“说不说?”白老娘手劲又加了三分。
“娘,我真的没拿。我把剩下的馒头都给他了!”馒头哭着解释着,这耳朵根子都要裂开了。
“全给?你还真是大方啊!那是多少钱?”白老娘一听闺女大手大脚的送人十几个馒头,那个痛,“你成天吃米不知金贵?”
“娘,你这是做什么?”白老娘的骂声早就传到了屋内,开始以为是白老娘只是骂几句,可这后来,馒头只是叫疼,才觉得事情严重,白兰跟白露赶紧跑过来看。
“你问问这下作的东西,她做了什么?”白老娘气口吐白气,“你怎么就不知道钱的金贵?”她说着就要搂脸呼馒头。
白兰赶紧拉开白老娘,问馒头道:“五妹,你做了什么把娘气到了!”
馒头抽抽泣泣地说了,白老娘又要上前呼她,白兰忙又拉着,只是这白老娘力气太大,她根本拉不住。
“娘这是做什么?不就是几文钱,你要打死五妹还是要做什么?”白兰也不费力去拉她,站在一旁劝解。
“我打死这个丫头!”白老娘抬手就给了馒头一巴掌,馒头早有准备忙侧了身子就跑。
“五妹就值五文钱?”
白老娘直勾勾地瞪着说话的白露,伸手就拍向白露:“你不是常说,你一句话就好些人抢着帮你做事了?你还让你妹子一个人挑东西回来?你是什么姐姐?”
这事是白露做的不地道,可是白老娘就为这个发火,白露也很恼,白兰沉下脸,唤了声娘,道:“我今日就要回去了!就五文钱就在这打这说那的,娘这是打妹妹给我看,还是让别人笑话咱家?
一听别人笑话,白老娘瞄到了探头探脑地菱儿,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她瞪了眼馒头,馒头吓得头一缩不敢说话。“还不跟我去做饭!”
馒头顺从地跟着白老娘后面,一面添柴一面回想前头的事,馒头就很伤心,五文钱,娘就喊打喊杀的,打了自己后才想起是四姐把她丢在那;她又怨四姐,为何不愿等自己,将自己丢在那;伤心之时,她就想到了那个帮自己的小伙子。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会帮助自己,而自己的家人呢?
正文 第九章 没吃成的团圆饭
白老娘今天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她人长的胖,爱钱,刻薄,可是却烧的一手好菜。
安静地厨房内,只有菜板跟菜刀磨合的声音,切萝卜丝、切姜丝、切肉丝,白老娘的动作迅速而利落,这跟她的身材不成比例。
旁边的砂锅里炖着肉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白老娘掀开了砂锅盖,用筷子试了试肉的松软,将筷子搁在锅上,让锅盖同锅留着一丝空隙。接着将萝卜丝、肉丝、姜丝都倒入大瓷盆中,搅拌着,放盐,调好味。放下案板,麻利地擀饺皮。
馒头见她擀了一摞皮子,洗了手,站在旁边包饺子。俗话说“出门饺子,回家面”。馒头想着再难见到大姐,难过的直掉眼泪。白老娘瞅见,还以为她为那五文钱的事委屈:“你哭什么?又没打你!”
“娘,大姐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哭什么!”白老娘喝道,“你大姐那是喜事,是到京城享福。你哭什么?要把你大姐的福气哭没了?”
馒头听了忙擦干了眼泪,白老娘继续道:“以后多求老天爷保佑你大姐,她若是过的好,你们就好!我也不指望你能怎样,就指着你大姐,盼着少爷早日收房,她能生个儿子。”说着她往自己包的那个饺子里放了花生、红枣。
馒头听着不是味,她喃喃地道:“娘,你还有我们啊!”
白老娘叹了口气:“你们再好,要不是你大姐给你们扎的根基,又有什么用?你见你三姐了吗?”
馒头摇摇头,早上三姐是同他们一起出的门,可是去哪她却不知道。
“以后,把你三姐给看牢了!到时候她弄出事来,你大姐就是再有本事,你们也找不到好人家!”白老娘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小女儿。她手中的饺子个挺大,细致的捏边,弯成元宝样,馒头知道那是特地留给大姐的。白老娘把自己包好的那个饺子放在最前头,吩咐着:“剩下的你来弄,我做菜!别把那个给我搞混了!”
馒头忙答应着,擀皮,包饺子实在是很累人,一直站着馒头的双腿都有些受不了了。肩膀被担子压过,生疼,真想休息下。
做好的菜很快就端了上去,大家都坐在白老娘屋中,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白霜。白老娘实在等不得了,她下令:“我们先吃!别等那个混账!”
白兰却拦住了:“娘,再等等,您都说是团圆饭,少了三妹这叫什么事?”
“等什么?快吃吧!到时候张家来接人,你就吃不上了!”白老娘不停地夹菜,口中道:“这寒冬里都没你爱吃的,你别怪娘啊!”说着那眼泪就淌了下来。
白露夹了口菜道:“娘,您瞧把大姐都招哭了!”
白老娘顺手就给了自己一下:“没用的老东西,瞧我这记性!来快吃!等会我就去下饺子!”
“娘,你今早可真厉害,把那个丫头教训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白露笑着把早上馒头他们走了后,家里发生的事学说了一遍。
白老娘得意地道:“我是谁?要不是看在张家的面上,我早就教训她了!说什么规矩,最欠规矩的就是她了!”
“那是,娘是最厉害的!来我给您斟酒!”白露说着为白老娘倒了杯。
白老娘高兴地一口喝尽。一家人坐在炕上,说说笑笑,吃着东西,甚是高兴。白老娘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要去下饺子。门这是被敲响了,馒头高兴地叫:“是三姐,我去开门!”说着放下筷子,跑出去开门。
拉开门却见是那天来的妇人,那妇人直接走了进来,“姑娘呢?我们来接姑娘回去了!”馒头不知道要怎么招呼,回头喊了声:“娘!”
白老娘听了声,忙走了出来,一见是张家来的人,明显一愣,随即招呼,要请她们到里面坐。那妇人摆了摆手,木着脸道:“还是请姑娘快些收拾了!”
“我们还没吃饺子呢!”馒头突然想到,娘包了红枣的那个饺子,一定要让大姐吃了那个饺子才能走,她开口小声地抗议着。
那妇人没想到这呆呆地丫头会不满,诧异地看着她,白老娘连忙扯着馒头,训着:“没规矩,怎么说话呢!快回去跟你大姐说!”
馒头极不愿意地回道屋里,大姐同二姐正说着话,两人面上都泛着红晕,再看看四姐同大哥说笑着,爹自斟自饮好不快活,她实在不想扰乱了这样的局面。
见她进来,白露急忙问道:“是三姐吗?快叫她进来啊!”见馒头身后没人,又见馒头情绪不好,奇了:“五妹这是怎么了?不是三姐?那是谁?”
馒头一下扑到白兰身上,“哇”地哭了出来,她这一哭,白家的人都吓了一跳,白兰忙问:“五妹,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
“就是,五妹,你怎么了?”
馒头抬起脸盯着白兰:“大姐,你别走,我舍不得你!”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白兰没想到她是说这个,忙搂着她,“大姐不走!”
才说着,菱儿便进来,回禀:“姑娘,府上来人了,快收拾收拾吧!”
白兰没想到却是这个,她用手替馒头擦着眼泪,道:“五妹,快别哭了!”说着就要下炕,馒头抱着她不让走。白兰却让白霜拉住馒头,自己出去了。
馒头哭哭啼啼地站在院中等白兰梳妆好,白雪搂着她安慰她。一时白兰梳妆好,又穿上她当初来时的那见华服,给白老头,白老娘蹲了个礼就要上车。
馒头扑了上去,哭着道:“大姐,你等着,饺子就下好了,你吃了再走?”说着恳切地望着白兰。
白兰被馒头哭地心都碎了,她也想留下来,可是府上的规矩不能不尊啊,再说卖到别人家,还能回家过一日,这已是天大的恩典,府上很多人都想不到的。
白老娘虽也舍不得但也知道这是人家的规矩,拉过馒头,随手给了她几下:“嚎什么?快放了手,让你大姐走啊!”
“我不!大姐要吃了饺子才能走!”馒头认着死理,娘的那片心意可不能白费了。
这边闹的不可开交,张家来的人也不退后,白露站了出来道:“娘,你快捞了饺子给大姐带上,让大姐回府再吃!”又对张家的来人道:“您见笑了,我小妹不懂事,大娘屋里坐坐吧!”
白老娘去厨房下饺子,张家来的人被请到白露的屋子坐着,又白露陪着说话,白露常陪白老头卖馒头也不怕人,嘴也能说,张家来的人也喜欢她。一时饺子煮好了,放入食盒中,让白兰带了走。
馒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眼泪就不停得掉。白兰上了车,掀起车帘,露出脸对馒头道:“五妹,一定要有出息,上京来看大姐!”
馒头点点头,她说是答应,可是京城她能去吗?她连城外都没去过。
骡车离开了白家,白兰默默地打开食盒,童儿一见这碗里还有面条,好奇地问道:“姑娘,这饺子怎么还放了粉皮啊?”
“这叫‘玉带缠宝’。”白兰拣了最上面的那个大饺子吃了下去,甜甜地是枣子,还有香香地花生,早生贵子,这是娘对自己的期望啊!她抱着食盒痛哭着。
菱儿也受不了白家分离时哭的那样,忙劝着:“姑娘别哭了,这妆花了,回去就不好了!”白兰放下食盒,拭了拭眼泪,在那一瞬间后,她又成了张家的丫鬟。
馒头一直目送着张家的马车离去。“在这看什么?”
馒头一转身却是自己三姐白霜,她对白霜哼道:“三姐你怎么才回来?大姐走了,都没吃上团圆饭!”
白霜念了声佛,笑道:“佛祖保佑,果然走了!我可不想跟大姐打照面!”
“其实大姐也还不错啊!还留了东西给我们!”馒头为白兰辩解着。
白霜伸手给了她一个指头:“你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