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甚至不能够再偶尔跟萨科一起去杀个人玩玩。
唯一的生活的乐趣可能是小萝莉终于学会了穿女仆装诱惑他。
陈森然一度认为他的人生坠落到了只能靠念大陆上的新消息度日的地步:
八月,德玛西亚以复仇的名义向他们的老盟友皮尔特沃夫提出交涉,要求他们交出导致盖伦战死的元凶伊泽瑞尔,否则将不惜代价刀兵相向。
九月,艾欧尼亚战火重燃,沉寂多年的反抗军重新举起战斗的旗帜,诺克萨斯节节败退。
十月,刚刚大战一场的弗雷尔卓德再一次陷入了杀戮的暴风雪,不知名的敌人带领着深山中的巨魔一族杀向了元气未复的雪山各族。
大陆纷纷扰扰。
而陈森然则坐在灰色橡木树里看着魔法玻璃窗外的树叶由绿变黄。
秋天到了。
战争学院的秋天。
满城的树叶都开始枯萎凋谢。
“我觉得我也快要像这些树叶一样发黄凋落了。”陈森然坐在饮酒区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堆积的落叶昏昏欲睡。
又是一个午后,又是一个只能在灰色橡木树喝着酒慢慢看着天变黑的无聊午后。
老实说陈森然的身体已经很有些好转了,经过那么多天的治疗,他的体内的虚空能量已经退缩到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地步,那些冰霜能量也早就被陈森然清了个干净。猩红烈焰再次君临天下。
但瑞兹还是说要观察,所以他还是带着禁魔手环,不能动用一点力量。
“你老了。”坐在对面的萨科用他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带着血的手拿起了面前的一杯灰色橡木树金秋特品古神黄昏一口饮尽。
这家伙今早刚从德玛西亚回来,似乎是任务有些差错,他被一路追杀。一路踩着尸体回来的。
“多少个?”陈森然用几乎艳羡的语气问道。
他其实并不好杀,但如今杀人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奢侈。
“没数,好几百个吧。”萨科一边说着一边舔干净了自己手上的血。
如今的萨科早已不是好几个月前的还能被人像死狗一样干倒的萨科了,随着他杀人越来越多,他的本身的天赋觉醒也越来越快,再加上他的天生的刀上的敏锐度,他一个人杀几百人,也不是太难的事。
大抵是感觉到陈森然在看他,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手说:“她不爱闻血的味道。”
“年轻真好。”陈森然只能这样叹息。
而窗外。又一片枯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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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点在晚上的时候到来。
这一天晚上陈森然难得的没有去灰色橡木树喝酒,在家陪着小萝莉。
“小森森……那个。”吃过晚饭之后,小萝莉猫在陈森然的怀里,不肯放手地撒着娇。
或许是因为在弗雷尔卓德的那一段分离,近段时间小萝莉是一天比一天的粘,一天比一天的会勾人。
特别是,在那天她穿了女仆装陈森然不甚露出了有一秒的呆滞状态以后。
“那个什么,乖乖地睡觉。不是昨天刚刚带你去看过烟火吗?”陈森然和这只小萝莉相处了那么久,早就已经免疫了她的普通状态的撒娇。
“……人家想回家啦。”小萝莉躺在陈森然的怀里。腻腻地说。
“回家……”这句话倒是让陈森然陷入了沉思。
他和小安妮从灰色秩序来战争学院也有半年多了,照道理是该回去看看了,毕竟,哈斯塔也该想念她的女儿了吧。
“好不好嘛?”小安妮扭动着她的小身子,极力撒着娇。
“咳——”尽管小丫头的身体还没有长开,根本没有身材可言。但总归是在长身体的大姑娘了,那么扭动着,让陈森然总有些奇怪的反应。
“不许动。”他拍了拍不安分的小姑娘,漫声道,“好。回去……就回去啊。”
虽然当初小安妮来战争学院本意上是来做人质的,但现在凭着陈森然的面子,或者说瑞兹和索拉卡以及已经死去的易大师的面子。
小安妮要回个家,议会那几个大佬是绝对不会阻止的,反正连千里迢迢的北方都去过了。
就是……自己的身体适不适合上路呢……
虽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如果不能动手的话,一路上总有些麻烦。
特别是在自己的仇家还特别多的情况下。
总不能让瑞兹跟着一起去巫毒之地吧?
或者……邀请古拉加斯和贾克斯两个禽兽同行?
“不过,你不用上学啊?”陈森然想着明天再去咨询一下瑞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出发。
“大笨蛋,人家已经到期末了呢,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哼——”小丫头佯装生气地将头埋进了陈森然的怀里,轻轻地咬了一口说,“再说,老师也说让我们多出去走走,有回家作业呢,要我们感受一路上的元素波动,写一篇心得的。”
“你们老师?是……”陈森然听到这里忽然间像是抓到了什么。
他的心底在一瞬间闪过了一块燃烧的坚冰。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我们老师就是尊敬的火焰掌控者布兰德先生啊。”小萝莉又一次近乎撒娇般发起了小脾气,整个娇小的身子不断地扭动着,用小小的粉拳捶打着陈森然的胸膛。
“好痛好痛,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打你的小屁股了。”陈森然被她搅得心痒痒,抬手作势就要打。
“你打呀~”小丫头的声音腻的发甜。
这还能忍?
陈森然狠狠一记拍在了她的小臀上。
“喵~”小丫头发出了一声近乎小猫的叫声。
窗外深秋,窗内,一室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页 拐点
行程在三天后定下。
瑞兹并没有阻止陈森然离去,只是叮嘱他不要轻易和别人动手,更不要摘下手上的禁魔手环。
陈森然的身体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虚空能量的不稳定的特性注定了它只要存在,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能随时卷土重来。
陈森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没有拒绝,只是开玩笑地说,你要护送我安全到家吗?
瑞兹当然没有答应,但他很认真地对陈森然说,索拉卡已经预见了你的离开,她说炽星燃后即隐,你可能会出事,要小心。
“多小心?”陈森然带着笑,似乎不太上心。
“很小心。”瑞兹没有笑,还是很认真,比之前更认真。
“好吧。”陈森然收起笑,深吸了一口气后问,“是议会吗?”
“不是,是……”瑞兹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她也不知道的东西。”
虽然索拉卡已经不再如从前,但还是要信她。
这是瑞兹的最后一句话。
不过就算没有瑞兹的话,陈森然还是会信。
因为他的仇人实在太多,就算索拉卡不说,他也会小心再小心。
但得到了一个没有议会参与的答案,他还是比较安心的,毕竟议会的实力有点太强。
对上的话,他的把握不大,尤其是在他还不能怎么使力的情况下。
离开的时候是在早晨,陈森然没有向谁道别,只是在灰色橡木树和即将要去德玛西亚出任务的萨科吃了个早点。
时间推过九点,太阳将要向中天上升的时候,灰色的晦涩马车出了城门。
老杜驾车。
因为小安妮的老师布置了年终试练,需要采集一个地方的元素分布来完成一篇长达万字的报告。所以陈森然选择了入境诺克萨斯,通过横亘在诺克萨斯和风暴平原间的群山来回巫毒之地。
虽说那样增加了被诺克萨斯人袭击甚至围杀的风险,但据说那片山域是整个瓦罗兰除去艾卡西亚以外最神秘,也是符文能量最充裕丰富的地方。
当然,最关键的是,比较近。
没道理不选这条路。
其实。好吧,最终原因是小安妮咬着陈森然的手说不去那个好玩的地方就哭给你看。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地方吗?”陈森然捏着小萝莉的小脸,无可奈何。
“讨厌,有人呢。”小安妮拍掉了陈森然不安分的手,小脸羞红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酒的古拉加斯,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老师在魔法水晶里给我们看过那个地方的影像,好美哦,而且你都没带人家去过什么浪漫的地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小丫头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呢。
“而且什么?”陈森然故意问。
“而且人家小姑娘生你气了,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古拉加斯毫不顾忌地喝了一口酒笑了起来,“不解风情。”
古拉加斯是自告奋勇要跟着陈森然一起去的,他说自己的家乡就在那一片群山里,他可以免费做一次欢乐旅途的导游。
当然,陈森然知道他其实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能撑过这一次旅途。
贾克斯则没有一起来,他说他需要照顾搏击俱乐部。
但真正的原因其实是……
“他不想离开战争学院。”古拉加斯抱起他的巨大的酒桶,就像是捡起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我认识他那么多年来,从没见过他离开战争学院。一次都没有。”
“为什么呢?”害羞了半天的小安妮这时候忽然抬起了头,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所谓好奇害死猫,小安妮的猫性在这一刻又一次展露无疑。
“不知道,可能是……”酒桶先生耸了耸肩膀,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我记得有一次他喝醉了酒以后跟我说。他爱这个城市,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爱?”陈森然撩起了车帘看了一眼已经被马车甩在了身后只留下一个长长的庞大剪影的城市,他真的很难把那个似乎永远只会打架喝酒的粗豪男人和爱这个听起来如此软弱的词联系起来。
“很难想象吧?我也不太信,不过他这个人啊……”古拉加斯像是一下子来了谈性,擦了擦自己酒渍满布的嘴巴笑着说。“他应该算得上英雄联盟里排的上号的神秘家伙了,就算我和他喝了这么多年酒,我也只是知道他当年是以一百五二胜的全胜战绩称霸整个战争学院的竞技场,并在之后的召唤师峡谷战斗中被禁止使用除了灯柱以外的别的武器,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么多年,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没看过他的脸?”陈森然有些惊讶,不过贾克斯似乎从来也没有在他面前摘下过面具。
“难道你看过?”古拉加斯打了个酒嗝,“我敢打赌没有任何人看过他的脸,想要看他的脸的家伙全都被他打趴下了,就算是当年的最高议长雷吉纳德。阿什拉姆也没可能。”
当年,在贾克斯以恐怖的战绩让整个战争学院近乎窒息的时候,时任最高议长后又神秘失踪的雷吉纳德。阿什拉姆亲自接见了他,并对他的过于恐怖的武力破坏了整个竞技场平衡的行为进行了最高审判。
“这么神秘?”陈森然这时也发出了惊叹,他之前还真的不知道贾克斯存在着如此之多的秘密。
“不过无所谓,反正是朋友。”古拉加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又喝了一口酒。
“是啊,反正是朋友。”陈森然点头。
马车在秋日的平原上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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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战争学院之内。
阴暗的密室里,气氛一如之前般静寂无声。
观星楼上,紫皮肤的先知依旧站立在窗前不知在眺望着什么。
蓝皮肤的法师在黑曜石图书馆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