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朗克,好久不见。”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中年人围着围裙,连手都不擦就冲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哦,瑞克,好久不见。”普朗克毫不顾忌地和那个中年人抱在了一起,“你好吗?老朋友。”
“好极了,尤其是见到你,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瑞克哈哈大笑着,用他油腻的手重重拍了拍普朗克的背心,“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当然是老规矩咯,两份。”普朗克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陈森然,“我的新三副,瞎子杰克,能干的很。”
“你好小伙子。”瑞克朝着陈森然打招呼。
“你好,瑞克先生,能吃到比尔吉沃特最好吃的三文鱼培根卷,真是我的幸运。”陈森然微笑着回答。
“不错的小伙子。”瑞克显然对陈森然的回答很满意。
“坐吧。”普朗克带着陈森然坐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虽然不可能看得见海,但起码有阳光。
“我刚刚说到哪了?”
“您父亲。”陈森然稳稳地坐了下来,他现在有些摸到普朗克的意思了。
这是在带着自己熟悉他的圈子,以后,真的就是自己人了。
“哦,对,我父亲,瞧瞧,我天生就不会讲故事。”普朗克自嘲地笑笑,“作为一个最强的海盗的继承人,我的童年就是在这度过的,没错,你没听错,我那个该死的父亲在我连走路都够呛的时候就把我扔在了这里,整个比尔吉沃特最糟糕的地方,烂街。”
“嘿,普朗克,是比尔吉沃特之光,你忘了你说要照亮整个蓝焰岛了吗?”瑞克反驳着将两盘鲜香浓郁的培根放在了桌子上。
“对,比尔吉沃特之光,我和他小时候开的玩笑。”普朗克躲过了瑞克给他的一拳,耸了耸肩膀继续说,“要知道这个鬼地方每天都要死上不知道多少人,要么饿死,要么被杀,要么就是搞太多连鸟都烂了死,天哪,我一个一岁多的小鬼,能活下来真要谢谢那个狗娘养的海神保佑,还有索菲亚大婶,对了,大婶最近怎么样?”最后一句话,他问的是瑞克。
“……她。”瑞克明显顿了一下,“上个月去世了。”
“哦……”普朗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没有,“去的安详吗?”
但他的整个人明显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
陈森然觉得,那是悲伤。
“毒瘾发作死的。”瑞克补充道。
“哦……我让她平时少抽点的,就是不听。”普朗克叹了一会儿气,重新笑了起来,“好了,我刚刚说到哪?”
“您一岁多。”陈森然再次提醒。
他忽然觉得今天的普朗克真实了一点,会跟别人开玩笑,喋喋不休,还会为了一个贫民区的老女人的死悲伤。
不过也是,就算他平时再怎么凶狠残忍,一个人,就算是海盗,也总有过去,还有……家人的。
“我一岁多,对,你是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难。”普朗克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但他的语速明显加快了很多,像是在逃离什么,“整天活的像条狗一样,不到六岁就要和人用刀子抢食物,我八岁以后,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
“这点我可以作证明,这小子害得我老是做恶梦。”瑞克在一旁拿出了一个烟斗抽了起来。
“到十二岁以后情况就好了一些,这里基本都被我打服了,我走了出去,开始真正的海上冒险,我从最基本的水手做起,一路拼杀,在十六岁的时候有了第一艘船。”普朗克用叉子叉起了正冒着热气的培根卷,吃了一口,咀嚼着说,“趁热吃,恩,到十八岁的时候,普朗克的已经成了可以让那个哭闹的孩子闭嘴的名字,而我的父亲也终于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重新肯定了我,我高兴坏了,然后送了他一份礼物……”
“一份礼物?”陈森然用叉子也叉起了那个让人垂涎欲滴的培根卷。
“对,你可以猜一猜是什么。”普朗克将整个培根卷塞进了嘴里,咀嚼着,发出了类似于刀锋切肉的刺耳声响。
“一艘……很好的船?”陈森然拿着那个培根卷,迟迟没有入口。
他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杀了他。”普朗克笑着吞下了嘴里的食物,趔开的嘴露出了他锋利的牙齿,沾着一丝未被切碎的肉。
像极了刚刚进食完的野兽。
陈森然忽然觉得照在脸上的阳光很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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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页 比尔吉沃特自由港管理会
“吃啊,别客气。”普朗克将最后一丝肉用舌头卷进了嘴里,再次笑了起来。
笑得光芒万丈。
“恩。”陈森然点着头将已经有些发凉的三文鱼培根卷放进了嘴里,缓缓咀嚼。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冷。
“怎么,害怕了?”普朗克看出了陈森然的一点异样。
“不,只是有点惊讶。”陈森然将嘴里的培根卷用牙齿切割着,任由那些散不去的浓香在自己的鼻腔里上涌。
不愧是比尔吉沃特第一的三文鱼培根卷。
真好吃。
“惊讶,你以后要惊讶的事情还多着呢。”普朗克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要在蓝焰岛这个鬼地方生存,你就要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多享受你剩下的不多的人生吧,年轻人。”
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瑞克叼着烟斗,有一抽没一抽的吧嗒着。
“恩,今天是例会举行的日子。”普朗克掏出了他的古旧精致的魔法机械怀表看了一眼,“刚刚好还赶得上。”
他跨出大门,陈森然紧跟上。
“喂,普朗克,我给大婶在海边买了块很大的墓地,有空记得去看她。”瑞克忽然在屋子里喊,“记得多带花,她喜欢花。”
“没问题,白玫瑰嘛,我知道的。”普朗克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他不再停留地径直穿过了这一片巷子,走入到了一条大街上。
几乎是在跟着普朗克踏入这一条街的那一刻。无比喧闹的人声就如同海潮般朝着陈森然涌了过去。
一下子将前一刻的那条被称为烂街的**死寂气氛冲的一干二净。
这种极端而无比突兀的变化让陈森然一时间有些发愣。
不过就算是换了任何人来,也绝对会楞上那么一段时间。
因为就是这么一墙之隔,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别,陈森然可以从听到的那些声音里分析出自己脚下的这一条街绝对可以称的上无比繁华。
无数的马车奔行声,叫卖声,金币声,刀剑摩擦声,热闹的像是一场交响乐会。
而事实上,这一条街也正是整个比尔吉沃特最热闹的地方,市政街。整个比尔吉沃特的权力中心比尔吉沃特自由港管理会中心大楼就坐落在这里。无数的金币和权力的暗涌就在这里悄悄流淌,它与仅有一墙之隔的整个比尔吉沃特的最肮脏处烂街,就是整个比尔吉沃特的真实写照。
天堂和地狱,仅有一线之隔。
“走吧。带你见见比尔吉沃特的大人物们。”普朗克看着陈森然微微点了点头。
他很高兴陈森然没有问东问西。
少说多做。在大多时候。这都是一个会被人喜欢的品质。
比尔吉沃特自由港管理会中心大楼,简称自管会中心大楼,坐落在整条市政街的中心位置。
它是一幢青灰色的建筑。用的是来自深海的石料,青灰中带点深蓝的颜色很有比尔吉沃特的海洋气息,整体的凌厉线条又不失肃穆庄重,很有些权威强硬的感觉。
有两个穿戴着轻甲的卫士守卫在大楼的面前,弯刀火枪,面容冷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普朗克却是带着一种漠视的态度精致踏上了大楼前的海沉石台阶,在两个卫士谦恭的鞠躬中,快步穿了过去。
没有人阻拦陈森然。
有普朗克在前,自然也没有人敢拦,一路上见到普朗克的人都是谦卑地鞠躬问好让路。
由此足见普朗克在整个比尔吉沃特的权势是有多么的煊赫。
跟随着普朗克一直爬了四层楼,没有任何停留地,普朗克马不停蹄地走到了一扇黑岩木的大门前,狠狠一用力推了开来。
“各位早上好,我来晚了吗?”他大声向所有人问好,海牛皮制的靴子在地板上踩得轰然作响。
像是一个巡视自己国土的君王。
一时间整个阔大的房间都是鸦雀无声。
直到普朗克落座以后,才有人开口说:“普朗克,你不该坐在那。”
说话的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大概是个老人。
而那个人也确实是一个老家伙,他有一把花白的胡子,整张脸上都是一副浓浓的化不开的古板。
在他的身周同样坐着几个和他一样苍老而古板的,一脸严肃神情将自己装的像是古老帝国贵族一样的老家伙。
这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有着一张巨大的黑岩木议事桌,那群老家伙就坐在整张桌子的右手边。
而普朗克,他此时正坐在整张议事桌的尽头,上首。
一个领袖的位子。
“为什么?从前我的父亲就是坐在这里,有什么问题?”普朗克支着自己的双手,笑着看向整张议事桌上的所有人。
所有人,右手边的古板老头,左手边的凶悍男人们。
“有问题吗?巴尔?”普朗克又问了一句,坐在左手边的凶悍男人们里脸上有一道横贯整张脸的伤疤的看起来最凶狠的家伙。
“这不合规矩,普朗克,还是你以为你已经是整个七海的王了吗?还是你昨晚的酒还没醒?”被叫做巴尔的刀疤男眯着眼睛看着普朗克,笑得皮肉不动。
“哦吼吼吼吼——”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的大门外响起了一连串娇媚的笑声。
是厄运小姐到了。
陈森然完全不用判断这个声音的主人。
厄运小姐就那么娇笑着走进了整个尘埃飞扬,只有透过两扇船漏了点阳光进来的会议室。
她的尖锐的鞋跟极大的海沉石的地板劈啪作响。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一大早就在这里吵?”厄运小姐扫视向全场,一下子就看到了突兀的普朗克。
“哦?你竟然敢坐那里?”
“你也可以坐那里。”普朗克指的,是他的对面,整张议事长桌的尽头。
“好啊,求之不得。”厄运小姐就真的坐在了那里。
“你们……”巴尔看了一眼厄运小姐,又看了一眼普朗克,脸上笑着,却因为那道可怖的刀疤而显得格外狰狞。
“好了。”那个最先开口的老头子看了一眼厄运小姐,迟疑了一下最终却像是默认了什么,“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更重要的事?”巴尔的语气听起来可是完全不想罢休。
毕竟这两个位置……
“艾欧尼亚和我们结盟的事……”(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页 陈森然
“艾欧尼亚要跟我们结盟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了吧?这有什么重要的?”巴尔反问着,眼睛还是在普朗克和厄运小姐只见来回移动,“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谁想要搅进艾欧尼亚那个烂摊子吧?我听说卡尔玛又回去了,这是又要打仗了啊。所以,我想我们还是……”
“这一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那个大概是所有老家伙里的领头人的老头打断了巴尔,他看着所有人,顿了一下才说,“我想有一件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