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该死的善良。
他挥手告别,因为他听见了远处有声音传来。
“伊泽瑞尔……”是个女孩的声音,长的应该很漂亮吧。
“伊泽瑞尔,你在这啊……”长的很漂亮的女孩走到了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伊泽瑞尔面前,有些担心地说。
“恩,走吧,凯瑟琳。”伊泽瑞尔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孩,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里面写满了很多他曾经沉醉的东西,但是不是他现在这具非人的身体可以承受的。
所以他躲开了眼睛,向前走。
雪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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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稀饭兄。也谢谢所有正在支持着我的兄弟。
我陈森然,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第一百四十页 甜点
正午时分的时候,久居在厚重云层里的太阳终于露出了脸,洒下了一些光辉,在漫天的雪地里照耀出了一些暖色的光。
可惜还是冷。雪虽然小了一些,却还是不见停,劲风扑面而来。
陈森然忍不住哈出了一口寒气,搓了搓手,看着一旁扯着自己衣角,被冻得小脸通红的小丫头,忍不住笑道:“知道冷了吧?还一直嚷嚷着要出来,冻坏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小萝莉整了整脖子上有些宽松的绒毛小围脖,让她能够稍稍地暖和一些。
这是自发现了雪山联盟的斥候的第三天,雪一直在下,德玛西亚人和阿瓦罗萨部落的联军一直在后撤,直到今天,现在,最后一批外围的人马撤回了最后的底线,盖伦划下的最后阵线。
这片被称为弗雷尔卓德的最后净土的广阔土地上唯一的一道算是易守难攻的高地。它突起的十分突兀,在一片阔大的平坦雪原上蓦然上升,割断了敌人进攻的坦途,同时割断了德玛西亚人的退路。因为形状像是桌子,被盖伦称为餐桌,也有表示这场即将发生的血腥战役是北方这场血肉盛宴里的最后的晚餐的意思。
陈森然就站立在这个盛大的餐桌上面向下望,从他的这个角度已经隐约能看到高地下方不远处的敌人的身影,那些披着破烂皮毛的男人骑着桀骜不驯的高山雪狼在天际的大雪中徘徊着又消失不见。
“阿嚏——”小萝莉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睛却一直睁得大大的看着远处,似乎也想要看清楚那个远去的男人的面容。
“冷就回去吧。”陈森然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其实他已经跟随着盖伦来这里勘察过好几次了,要不是今天小丫头一定嚷嚷着要来看看敌人长什么模样,这里的情况也还没那么危险,绝对不会有可能的暗箭从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射向这里,他是绝对不会带着小丫头来的。
“恩呢。”小萝莉乖乖地点头,拉住了陈森然的手开始往回走,小脑袋却不时回望着,像是在那高地下面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真的那么好看吗?”陈森然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小安妮挺翘的小鼻子,被她不依地躲了开去,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小姑娘的好奇心。
“其实……也不是啦。”小丫头回过了头不再去看身后的高地,雪落在她粉嫩的小耳朵上,有着晶莹剔透的味道,“我就是……”
风又大了起来,肆虐的小安妮最后几个字被撕成了碎片。陈森然没有听清楚。
“就是什么?”陈森然饶有兴趣地去看小萝莉的眼睛,他特别喜欢小丫头有些羞涩时候微微低下头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就是……”小安妮忍不住躲开了陈森然探索的眼神,低下头,一边走一边用她那双俏皮的毛茸茸的巨大雪地靴踢着雪。
“什么?”陈森然这个时候将他的恶趣味发挥到了极致,充分扮演了一个调戏小萝莉的无良大叔的角色,他甚至停下了脚步,将头凑到了小萝莉的面前,几乎是脸对着脸。
迎面而来的无良气息终于冲垮了小萝莉最后的防线,于是她狠狠一跺小脚,看着陈森然无良的面容,恶狠狠道:“就是担心你啊。”说完后,不等陈森然得意的笑,狠狠踩了他一脚,逃也似的向前跑去。
陈森然愣了一下,跳着脚做出痛死了的样子大呼着死丫头你别跑追了上去,直接将小丫头抄在了怀里躺倒在了雪地上。
雪落在他们的脸上,没有人说话了。
很久之后,像只猫一样舒服地蜷缩在陈森然怀里的小安妮挪了挪小脑袋,怯怯地说:“真的很痛吗?”
“假的。”陈森然大笑,笑得小萝莉不依地要咬他,“很甜啊。”他轻轻说。
是很甜啊。在这个即将血流成河的地方,能够被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踩上一脚,真是一道可口的甜点啊。
但愿明天不要流太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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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达米尔已经快要忘记了甜是种什么味道,自从来到了这片见鬼的雪山,他的嘴巴里就只剩下鲜血的苦涩滋味。
“首领,晚饭。”进来的人打断了他的思考,将一盘还带着血的半生的耗牛肉放在了一块石头改造成的临时的饭桌上。
“兄弟们都吃了吗?”泰达米尔忽然有些反胃,不是他娇贵吃不得生肉,只是忽然嘴巴里充满了血腥味,腥的他快吐了。
“吃了,您也快吃吧。”送肉的人准备退下去,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首领……”似乎是欲言又止。
“什么事?”这是个临时找的山洞,能够遮挡住洞外漫天的风雪,也能够遮得住少得可怜的光,洞里的漆黑让泰达米尔那张原本宽厚稳重令人信赖的脸庞模糊不清。
“您……实在不该答应斯维因的。”送肉的人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算是以下犯上的想法。
但是泰达米尔没有生气,事实上他一向以义气出名,对待手下像是对待手足兄弟,他不介意他们质疑自己。
“我……没得选。”泰达米尔沉默了很久,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答案。
“尽管雪山联盟势不可挡,以后弗雷尔卓德将是他们的天下,可是……他们是诺克萨斯的人啊。”送肉的人有些激动,语调都变音了。
“诺克萨斯人啊……”泰达米尔叹息,他终于有些知道嘴里的那些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了,那是很多年前父亲母亲和族人的血啊,“原来我有和你说过那件事啊。”
“您每次喝醉酒,都会说,兄弟们都知道。”忠心的手下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心提起那件让自己首领难过的事,“诺克萨斯人……”
“是啊,诺克萨斯人杀光了我的族人,除了我。”泰达米尔抢在他之前说出了那件事,一件足以咆哮着愤怒地狂吼的血仇,但他只是平静地说了出来,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不是他结尾那一丝颤抖的尾音暴露了他压抑的东西,那么他真的像是在说一个故事。
“可是不答应他,你们也会死的。”泰达米尔笑了笑,像是说没关系的,“我还可以等,总有一天的。”
“我们不怕死。”真是好兄弟啊。
“扎克。”泰达米尔叫这个兄弟的名字。
“属下在。”
“够了,回去睡觉吧。”泰达米尔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从不离身的粗犷大刀,“然后,明天,开战吧。”
黑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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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班的节奏。。。苦逼啊。。又撞上上榜。。。
哎。。不说了,睡觉了。
第一百四十一页 无敌
雪山联盟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是在天还没有亮透前开始的,微弱的黎明的微光只是刺破了一些黑暗,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角。
天空里满是硕大的雪。似乎是为了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雪一天比一天大。
陈森然打着哈欠赶到餐桌高地上的时候,盖伦正借着天际微弱的光看着高地下方那些在无边的雪幕里疯狂奔驰的雪山狼骑兵。
那些狼骑兵人马不超过百人,并不结队,反而像是赛跑一般从各个角度分散着朝着高地冲来。他们的速度虽然快,风雪虽然磅礴,但是借着餐桌高地的地利,再加上阿瓦罗萨部落那些神射手的存在,完全是可以把他们当靶子射的。
但盖伦只是看着,丝毫没有下令那些阿瓦罗萨神箭手动手的意思,一来是因为经过连番战斗,弓箭其实已经有些稀缺完全没必要浪费在这个时候,另一方面,雪山联盟的主事人也不是傻瓜,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派自己手下的几十个人大早上跑来送死。
他们这是要示威啊。盖伦看着跑的最快的那个狼骑兵坐下的雪山巨狼的前足已经踏上了高地的边角,那个披着破烂皮毛的瘦弱男人眼里除了疯狂再也没有别的了。
他一定觉得自己是荣耀的,只要能够冲上这个高地。这个信念也一定分布在每一个紧随其后的狂野男人心里。他们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来给予阿瓦罗萨部落第一个冲击,告诉他们我们来了,我们已经踏上了你们的最后一片土地了,你们苟延残喘的时间不多了。
死是注定了事,那么就比比看谁第一个冲上那个可笑的高地。
低劣的心理战术,如果盖伦是带着两万德玛西亚人的话,这个战术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但是谁叫他的身后还有数万名阿瓦罗萨人,所以这个战术又绝对有用,如果阿瓦罗萨人不战先溃,那么自己留在北方的意义将荡然无存。
所以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踏上高地一寸。
一寸都不能。盖伦深吸了一口气,将细碎的雪片风霜吸进了胸腔里,稳定了一下自己的神经,他还是没有开口让人射箭,反而从身旁的几个德玛西亚冲锋队员手上接过了一根硕大的龙枪,然后就那么单手举了起来,缓缓对准了那个此刻已经奔驰在半途上的狼骑兵。
盖伦瞄准那个瘦弱的男人的眉心,嘴里轻念:“阿斯达拉毕斯达。”这是他最近学会的,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是勇士啊。这是对于勇士的尊敬。
他出征前,喝的一定是烈酒。盖伦看着那个男人嘴里不断喷吐出的融化了四周寒气的火热气息,最后这么想。
龙枪出手。硕大无朋的长枪在狂烈的寒风中卷起了一层更加猛烈地风暴,它刺穿了一切阻挡的风雪,穿透了漆黑的天幕,在空气里带起了一连串刺耳的轰鸣。
最终准确地刺中,不,应该说是砸中。
那个瘦弱男人的脑袋完全无法承受那杆巨大龙枪的刺击,在触碰到他眉心的一刹那空气里响起了如同一颗烂西瓜被砸碎的清脆声响。
“啪啦——”有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喷洒在空气里,瞬间被冻成了固体。
长枪继续前行,借着可怕的惯性直接贯穿了瘦弱男人坐下的那匹雪山巨狼,在那匹狼还没及挣扎以前,将一人一狼死死钉在了前往高地的最后路途上,狂猛的风雪很快将他们冻结覆盖,远远看去他们就像是一尊矗立在这里千百年了的古老雕像,狰狞而可怖。
风中唯有那杆硕大龙枪尾端坠的那一束不知名的兽毛在猎猎作响。
紧随其后的狼骑兵们有了一丝迟疑,如果仅仅只是被乱箭穿心或者长刀加身那怎么说也死的壮烈,可是如今这种死法……可以说,盖伦那可怖的一击给他们留下深深的阴影,再勇烈的士兵也会畏惧于鬼神一般不能阻挡的力量。
渐渐的跑的最快的哪一个士兵喝住了坐下的雪山巨狼,停留在了自己同袍的陈尸之地,不敢越雷池半步,似乎是生怕踏出去的那一刻自己的脑袋也会像旁边那个倒霉鬼一样裂成无数瓣。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