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皇莆嵩的实力也比他想的还要强大得多。
虽然出其不意从背后突袭了汉军，但是对汉军却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更别说将汉军撕开一道口子救出郭天。
被汉军阻挡在外的禇燕，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
这一刻他才第一次感受了皇莆嵩的强大，第一次明白能够战败被张牛角奉若神明的大贤良师的皇莆嵩远远不是他能够对付得了的。
此时虽然他所统领的五万黑山贼和皇莆嵩的战得难解难分。
但是有这样的结果，完全不是因为他禇燕的实力有多强，不是他禇燕的能力比得上皇莆嵩。
而是因为皇莆嵩现在的重点并没有放在他身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城门下的黑山贼身上。
应对身后五万黑山贼和禇燕，皇莆嵩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在判断出禇燕所率人马数量之后，只是几个简单的命令，阵型变换，就将禇燕五万人马挡在了外面。
皇莆嵩将大部分心力都放在郭天这边，要以最快速度将城门下的黑山贼消灭，再反过头来将前来支援的黑山贼也收拾掉。
禇燕这支人马只是挂了黑山贼的旗帜，并没有亮出禇燕的旗帜，因此到现在为止，皇莆嵩并不知道身后的五万黑山贼是禇燕领头。
如果让皇莆嵩知道了，现在肯定会将重心移到禇燕这边，毕竟城门下的黑山贼已经没有多少反抗之力了。
联合城墙上的汉军，消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缺了皇莆嵩指挥也没什么问题。
可惜皇莆嵩并不知道这次是禇燕亲自带着黑山贼跟随在后。
广平城外，汉军和黑山贼战了不到半个时辰，城门下的五万黑山贼还能够站起来的已经寥寥无几。
这个时候，还在外围的禇燕知道事不可为，果断带着剩余的黑山贼迅速退走。
城门下残余的近千名黑山贼在看到外面的援军退走后，一个个终于丢下武器选择投降，郭天也不例外。
因为不想就这样死去，郭天一直多是处在黑山贼中央，大战虽然惨烈，但是却没有多少汉军靠近过他。到现在为止，身上也就只是几处轻微的刀伤。
在看到禇燕带着人马离去之后，郭天心中终于放下一切，马上选择了投降。
这样一个借口，让他心安理得。其实就算禇燕没有离开，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郭天也还是会选择投降的，若是他要死战，之前也就不会一直龟缩在黑山贼中。
如果郭天不怕死，能够亲身士卒，带着黑山贼冲杀，以他四星的实力，配合外围的禇燕，至少也会给皇莆嵩制造极大的麻烦，逃出去的概率总是会增加的。
可是他面对皇莆嵩完全没有勇气和信心，一心只是想着靠禇燕杀进来带救他出去。
现在禇燕离开，自知绝无逃脱的可能后，马上就选择了投降，此时禇燕还只是带着兵马转过身，背影还未消失。
城门下近千名黑山贼也是在看到郭天投降后，这才先后丢掉武器。
如果禇燕没有离去，郭天估计会在城门下其他黑山贼全部死绝了，才会跪下投降，祈求一命。
第152章 威信降低
皇莆嵩在发现身后的黑山贼要逃走后，马上率兵追击，至于城门下的近千名黑山贼则是交给别人处理。
不过皇莆嵩只是追出数里就不得不率兵回来了。
禇燕在战场上比不上皇莆嵩，可是在逃跑的速度上却是不输于皇莆嵩。
特别是禇燕带着残余的三万黑山贼专门走密林山路，一个个速度如飞一般，在山林中如猿猴一样敏捷。
不管是皇莆嵩还是皇莆嵩手中的汉军，全都是不善于山林密林作战的。
在密林中的速度比起在外面至少要降低五成，而禇燕的黑山贼在密林中的行动几乎不受影响，在外面大路上速度有多快，在密林中受到的影响几乎不会超过一成。
因此皇莆嵩带着一部分汉军在密林中追击了数里地后，知道无法追上，就只能是先打道回府了。
就算皇莆嵩用上各种军师增益的技能，在密林山路中的汉军速度还是比不上禇燕的黑山贼。
回到广平城下，广平县令大开城门迎接皇莆嵩，勉励了几句广平县令，清点完战场，皇莆嵩就带着郭天和另外近千名投降的黑山贼回转信都。
随后对于郭天的审问，皇莆嵩自然也是知道了之前在他大军背后黑山贼将领就是禇燕，心中也是有些懊悔，但是没有太过在意。
只要禇燕继续统帅黑山贼，总会有在碰到的时候。
另一边，禇燕在带着残余的三万黑山贼撤退后，心中也是后悔不已。
就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让郭天被杀，此时他还不知道郭天在他转身离去后，就投降了。
不过不管是被杀还是被俘，都代表了黑山贼又损失了一名四星实力的武将。
对于现在的黑山贼来说，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大。
禇燕计划很好，但是他却没有估算到自己和皇莆嵩的差距。
原本他以为自己带人跟在郭天后面，就算郭天遇到汉军的袭击，也是能够将郭天救出。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是郭天的五万黑山贼全军覆没，而他带出来的五万黑山贼也是损失了两万。
这一下子又是损失了七万人马和一名四星武将。要说禇燕对于这个结果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郭天如果是内奸，那付出这样的损失清除掉这名内奸，禇燕到也不是能接受，可是从战斗的情况来看，禇燕知道，郭天绝对不可能是泄露消息的内奸。
而且从这次的战斗来看，禇燕更加确定了黑山贼中有内奸存在，并且每次都能够及时将消息透露给汉军。
内奸没有找出来，反而先损失了一名大将和七万黑山贼，禇燕心中也是充满了苦涩，这一刻他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原本的禇燕也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
他带着黑山贼从无到有，带着黑山贼纵横冀并兖豫四州和司隶河内地区，让汉军无可奈何。
曾经禇燕也是一度觉得自己的实力就算比不上大贤良师张角和如今威震天下的皇莆嵩，但也不会差太多。
现在随着这几次的失利，禇燕心中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实力。
之前他虽然没有狂妄到以为天下他最厉害的地步，但是却也将自己的能力自视到不比最顶级的人差多少。
毕竟他个人实力也已经是五星巅峰，而如今天下有名有姓最强人物也就只是六星。
禇燕没有和六星实力的人真正交过手，对于六星实力的估算自然也是出现失误。
特别是禇燕本身是武力这方面达到了五星巅峰，估算六星武将的实力，他或许不会差太多。
但是他在谋士这方面本身的实力也就只是四星左右，在没有和六星谋士接触过，他估算六星谋士的实力，几乎完全是靠猜测的，没有多少推理。
不然之前在看到皇莆嵩的帅旗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把握杀进去将郭天给救出来了。
如果他真正的明白六星谋士的实力，在黑山中也就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验证郭天是不是内奸了。
因为他如果真正明白六星谋士的实力，就会知道，以他的水平就算尾随在郭天身后，也不一定能将郭天救出，特别是兵力还不占优的情况下。
三日后，禇燕带着残余的三万黑山贼回到了黑山中。
这个时候，其他黑山贼才知道禇燕在郭天离开的时候，悄悄跟在郭天身后。
不是内奸的那些统帅，不明白禇燕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对于禇燕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在意。
只有张牛角感觉心惊肉跳的，禇燕独自带着五万人离开，而不跟众人说，那肯定是因为已经开始怀疑奸细了。
作为奸细的张牛角，心中自然是后怕不已。
担心自己透露消息给汉军的事情被发现。
对于禇燕这次铩羽而归张牛角心中也是庆幸不已。
如果禇燕这次成功的话，在张牛角看来，凌云肯定是会怪罪他，说不定还会怀疑他是不是隐瞒消息不报。
就算现在禇燕铩羽而归，张牛角心中还是担心凌云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担心凌云因此会责罚张雪，来敲打他。
作为黑山贼大统领，如果说他不知道禇燕带人离开，就连张牛角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可是却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张牛角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很难让凌云相信。
好在汉军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他只能祈祷凌云不要太过计较。
就算凌云计较，他在黑山贼中几乎不和凌云碰面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却担心会因此影响张雪。
禇燕回来之后说了什么张牛角除了听清最先的几句之外，后面禇燕说了什么张牛角几乎都没有感觉。
此时他的心已经早就飞到信都了，猜想因为自己这一次的失误，会让张雪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随着禇燕这几次策划的行动失败，在黑山贼中的威信不可避免的下降了许多。
一直打胜战的将军，在军中的威信会随着胜利次数越来越高。但是如果失败了，一次或许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接二连三的失败，那么手下的士兵肯定会对自己的将军产生怀疑，怀疑将军到底还能不能带他们打胜战，即使没有说出来，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在他们心中种下，将军的威信就会不可避免的下降。
禇燕现在就是如此，以前他带着黑山贼让汉军无可奈何，所有人对他都充满了希望，特别是成功救出张牛角后，黑山贼对于禇燕更加崇拜。
可是现在连着两次失败，上一次虽然失败，损失的人数更多，但是黑山贼对于禇燕并没有减少多少信心，毕竟不是禇燕亲自出马。
可是这一次禇燕亲自出马，结果还是失败，还是在和皇莆嵩正面交锋的情况下。
这样的结果，让许多人都觉得禇燕不是皇莆嵩的对手，黑山贼很有可能要和黄巾军一样，在皇莆嵩手中覆灭。
有了这样的想法，禇燕在他们心中的威信怎么可能会不变。
第153章 栽赃上
广平城下的那一战过去五天，也就是禇燕回到黑山中的第二天，凌云也是得知了广平城外战斗的具体情况。
凌云的第一感觉确实是觉得是张牛角隐瞒了消息，故意不报。
不过仔细一分析，凌云马上就觉得张牛角故意隐瞒不报的可能很低，应该是他真的不知道禇燕会带人前去。
首先凌云是知道张牛角对于张雪的重视的，他绝对不会冒着张雪被自己处置的风险而隐瞒黑山贼部分事情不报。
既然张牛角不是故意不报，那么就是真的不知道了。对于这样重要的事情，作为黑山贼第一统帅竟然全然不知。让凌云心中有些担心是不是张牛角偷传消息的事情被禇燕发现了。
如果不是禇燕看出问题故意隐瞒张牛角，这样大的事情，张牛角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如果禇燕识破了张牛角现在内奸的身份，以禇燕的能力，对张牛角隐瞒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太困难。
想到这里，凌云心中有些坐立不安。现在黑山贼虽然元气大伤，但是毕竟还没有一蹶不振，如果没有张牛角继续配合，汉军能不能覆灭黑山贼还是两说。
更重要的是，如果禇燕明知张牛角是内奸而当做不知，故意让张牛角透露出一些假的消息，那么事情就会反过来，汉军照着张牛角透露的消息行动，很可能会损失惨重。
如同蒋干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