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门口有个清瘦秀气的男店员迎着客人,这个小店员看起来很讨喜。
“您是一个人还是……”小店员问楚天放。
“应聘来的。”楚天放笑得没皮没脸。
“哦!”小店员一拍脑门,惊呼,“您是晴姐给老板说的那位店长吧?”
“对。”楚天放应着。
“您跟我来。”
小店员带着楚天放进去,一口一个‘您’,叫得他心底发毛。
“呃……你别这么称呼,我叫楚天放,你这年纪,叫老楚就成。”
小店员裂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应着:“好!我叫宇文化吉,那个逢凶化吉的化吉。”
楚天放得亏自己没喝水,不然一定喷他满脸:“你父母怎么想的,给你取个奸臣一个叫法的名字?”
虽然读书不多,可是宇文化吉他还是听说过的。
“哈哈,因为他们都是没啥文化的农民,都不知道这些,希望我逢凶化吉就给我取名叫‘化吉’了,老板头次听见都说我名字怪。”
楚天放上下扫视宇文化吉,完全看不出他是农村出来的,长得白皙清灵的,要说他城里的小康之家的独生子他都信!
说话间,宇文化吉就把楚天放带到老板办公室了。
狭小又干净的地方,打开门,看见一个男人优雅的坐落在办公桌后,老板是个打扮英伦感浓重的男人,有混血的感觉,帅得一塌糊涂,是的,楚天放脑内仅存这个形容词来形容眼前帅得自己脸都绿了的男人,楚天放断定他起码比自己小五岁有余,这个年纪在这里开咖啡店,家底一定不薄,楚天放认定自己有这眼力界。
男人笑起,起身和楚天放打招呼,声音磁性得能把你人融掉。
“我是叶晴的大学同学,这些日子我一直想招一个店长,前几天叶晴给我来了电话,我觉得你条件符合,就答应了,我中文名叫秦瑞阳,是这里的老板。”
“我是叶晴前夫,她应该和你说了吧?我叫楚天放,是个无业游民。”
“你果然和叶晴说的一样幽默。”秦瑞阳笑开。
楚天放摸摸鼻子,问了句:“我不知道能不能问个问题?”
“你说。”
“你的形象那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当店长?这样岂不能招揽很多妇女同胞?”楚天放觉得在自挖坟墓,心里起毛。
“因为,我是瘸子。”
楚天放乍舌,瞠目看着秦瑞阳,才留意到,秦瑞阳从刚才到现在都是坐着的,这下他是真说错话了,他不擅长安慰人,不知所措起来。
秦瑞阳似乎看穿了楚天放的心思,就圆场:“其实瘸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不能担任抛头露面的工作而已。”
“对……只要不影响性…生活,瘸子和正常人也没差嘛!”
秦瑞阳笑岔气,就对他说:“你可别这么对我客人瞎油嘴,吓跑了客人我唯你是问哦!”
“这个一定,这个一定。”楚天放突然老实的模样,更叫人忍俊不禁。
“好了,不瞎扯了,和你说说待遇吧。”
“您说。”
楚天放洗耳恭听,秦瑞阳就大致说了一下,月薪两千,给缴纳社保,几乎要天天上班,包两餐饭,喜欢的话能打包剩余的蛋糕,其实咖啡店确实也没那么风光,不能支付太多工资,这样的条件也确实难以招到人长做,但是楚天放要求不高,温饱就好,何况没老婆没孩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是天天上班也了无牵挂,爽快的一拍即合,立马上任。
2。
到了咖啡店上班,不知不觉三个月就溜走了。
楚天放发现,楚天放这个美其名曰‘店长’的职务主要是下单、端咖啡、收拾桌子和结账等高级侍应生,忙的时候,宇文化吉也会帮自己一起收拾。
但其实大部分的时间他就是等候客人召唤,工作也不算累,空的时候还能躲起来打个盹,这个是他和宇文化吉的默契,老板不在客人不多,他这个老人家需要多补眠养身,当然啦,偶尔也要给点封口费,例如尽管他们有工作餐,但是由于味道问题,下班了还得请小家伙吃饭,内容是麻辣烫,是的,也就请得起这个了。
“不行,麻辣烫我吃腻了,今天麻辣烫可不过关哦!”宇文化吉嘟嘴抱怨着关门,“你得想别的。”
“街口有家面馆,黄鱼煨面挺好的,咱去吃那个?”楚天放想着,价格也差不多,就询问。
“不要,我怕腥。”
楚天放磨牙,个死小孩,自己偷个小懒,让他放个哨,还蹬鼻子上脸!
“那你说,要吃什么?”楚天放没耐性了。
“我想吃三菜一汤,家常菜!”
楚天放诧异,这娃子缺爱呢吧?想着,正好是饭点,给叶晴挂了个电话,让她多准备点饭菜,他今天他要去蹭饭了,顺带要带个朋友过去,叶晴一口答应,以为他在咖啡馆里相到了新女孩,想着他终于能把洪道穹这混小子放一边了,就满心欢喜的张罗。
结果一开门,楚天放随行的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宇文化吉,满脸悦色瞬间垮了下来,心道这楚天放怎么栽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怎么还招了个毛头小子?上次去秦瑞阳那儿就觉得这小子长得白净出奇,现在越看越觉得他招人。
楚天放见叶晴的神色就知道她乱想了,也算做过几年夫妻,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
立马就有意地替宇文化吉介绍时化解了叶晴心里的不适:“今天我是贿赂这小子来的,我上班打盹儿,让他给我把风了,要给‘封口费’。”
叶晴眉宇间一马平川:“进来吧,傻站门口做什么?”
“谢谢晴姐!”宇文化吉还真被刚才一脸黑的叶晴给吓住了,想着自己也没干啥啊,稀里糊涂被楚天放拽来,叶晴就那样敌意对自己?
宇文化吉一个人在这儿生活,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家常菜,吃得猴急,说是不吃腥,结果叶晴红烧了条鲫鱼,他一个人独占,鲫鱼骨头多,他又吃得急,没几口就哽喉咙了。
楚天放蹙眉,给他拍拍,他说卡得疼,不能动,叶晴拿来醋给他含着,也不管用。
楚天放叹气:“你个臭小子,吃顿饭也不给我安生,我陪你上医院拿出来吧。”
“不用……那么麻烦。”宇文化吉的声音都打颤了,含着沙哑。
楚天放翻他一眼:“万一发炎怎么办?到时候老板还要拿我是问呢。”
“天放,你吃着吧,我送他去。”叶晴自告奋勇。
结果祁寒就拽住他妈发话了:“妈妈,今天我功课你还没看呢”
楚天放就打住叶晴:“行了,我送他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大病,给医生看下,拔出来开点药的事儿。”
说完就拎着说话都困难的宇文化吉去了医院,忙活到半夜,终于告一段落。
外头公车都没了,楚天放一拍宇文化吉就说:“你今天到我那儿去过夜吧,反正要叫车了,这里离我那儿近,两个人的车程太费钱了。”
宇文化吉连连点头,又面露难色,鸭子嗓音地打招呼:“谢谢,我……给你添麻烦了。”
“小事儿,明天我来看门,免得你这鸭嗓子吓跑客人。”
“明天老板……”
“你就说你感冒了呗。”
“也对。”宇文化吉笑了。
小孩子的笑容还真是纯真,论年纪楚天放做他叔叔确实也够了,揉揉他头发,临近深秋,夜风有点凉,宇文化吉身子有点打颤,楚天放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小孩子被这举动感动死了,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蹭着说:“老楚,往后我就叫你楚叔吧?呜呜,你真是太亲切太好人了。”
“滚!叫楚哥,叔啊叔啊的听起来就老!”男人也怕老啊,楚天放把这肉麻的小孩子推开,直径走在前头,想着快点出去叫车。
“哎哟!”宇文化吉的嗓音特别,楚天放一听以为他又出什么事儿了,回头去看。
“对不起!”宇文化吉正在和人道歉。
楚天放抬头定睛一看,昏暗的灯光下,他还是认得这张脸,是洪道穹。
觉得血液都倒流了,楚天放觉得自己真没出息,一看见这个人就挪不动步。
“楚哥?”宇文化吉的手在发怔的楚天放眼前晃动了两下。
楚天放回过神,然后拉着他问:“没事儿吧?”
“没有。”宇文化吉摇头,然后就说,“咱快点叫车回去吧?怪冷的。”
“……好。”楚天放没有和洪道穹说上一个字,他觉得洪道穹那种赤裸的嫌恶写满了眼睛,苦笑,自己难道还妄想他会有多错愕和无措么?自己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他为什么会在医院?生病了?摇摇头,反正,也轮不到自己去关心吧。
洪道穹是来照顾刘娜的,刘娜怀孕了,一个多月,前些日子不小心崴了脚,却闹肚子疼才发现的,刘家紧张得很,本来对洪道穹还膈应着他攀附自家女儿的刘家人,一听见刘娜怀孕就立马软了态度,一方面催促着洪道穹和刘娜结婚,一方面又让刘娜住院一周观察下不稳定的胎儿。
刘娜自打知道怀孕,脾气也古怪了许多,住在高等病房,但是一定要亲人守夜,不然半夜闹起脾气没人制止得了,洪道穹当然是难逃轮流守夜的命。
只是他想不到会撞上楚天放,那个少年身上穿得是楚天放的外套,他对楚天放的外套还是那样记忆犹新,然而,眸中怒气尽显,之前还一副卑…贱的样子祈求自己的爱,现在转个身就勾搭上别人,这个老男人,果然没了男人就不行吧!嗤鼻冷笑,真贱!
宇文化吉第三天就好了,楚天放真是感叹,这就是年轻人啊。
秦瑞阳也没起疑,反正也不影响咖啡店工作。
宇文化吉早上来,打开门口的小信箱,发现了一封红艳艳的信,看见信封上写着‘秦瑞阳亲启’,秦瑞阳不在,就拿进来交给楚天放,让他交给老板。
楚天放拿着信就拍他一记:“你丫这点事还要我来做。”
“你是‘店长’嘛!”
“呸!!”
楚天放也不经意的将信扔到一边,等到中午,秦瑞阳来了,就把信交给他。
秦瑞阳打开一看,似乎是触动了什么神经,冷哼一声就把信扔在一边:“狗男女。”
楚天放从没见秦瑞阳这样的神色,错愕了一下,想来事不关己,就转身出去了。
秦瑞阳叫住楚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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