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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老子就他妈稀罕他这款,简直了!
司骁骐砸砸嘴,觉得上天入地简直不能再找到第二个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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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用镊子夹着线头打个结,慢慢地直起腰,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早知道今晚能忙成这个死样子,早晨起来就不应该那么卖力,死小鸡是爽了,自己简直要被“腰斩”。
等他抬起头,一眼就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司骁骐站在那里,旁边还有那个冲自己笑得一脸诡异的大花胳膊。萧晨带着病人离开缝合室,从司骁骐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冲司骁骐扬扬一侧的眉。
司骁骐摇摇头,伸手指指警察,那意思是“我没事儿,你先忙你的。”
萧晨有点儿疑惑地把病人交给警察手里,又去分诊那里看了看,还有一个需要缝合的,已经带去李大夫那里了,自己暂时可以偷出十几分钟的空闲来。萧晨快走几步来到司骁骐身边,摘下口罩问:“怎么了?”
“忙啊。”司骁骐所问非所答地说。
“啊,有点儿,”萧晨上下扫量司骁骐一圈儿,“你怎么了?”
“萧大夫没事,我大哥就是想你了。”乔鑫在一边嬉皮笑脸地说。
萧晨的脸腾的就红了。
司骁骐非常严肃地点点头:“嗯,我就是想你了。”
“你……你闲的吧。”萧晨有点儿结巴,他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我办完事儿了,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不打扰你。”
“哦,”萧晨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说,“我买了速冻饺子在冰箱里,你一会儿煮点儿吃。”
“咱家没火,你忘了?”
“我还买了电磁炉!”
“哇塞!”乔鑫在一边叫起来,“简直了大哥,我居然一直都没想起来给你那屋放个电磁炉。”
司骁骐没理乔鑫,只是看着萧晨。
萧晨想了想说:“回去早点儿睡,我今天把空调清理了一下,可以开了。别开太凉,差不多就行了。”
司骁骐再点点头,然后扭过头去看着乔鑫,目光冷得要冻死人:“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啊?啊!”乔鑫瞬间反应过来,他冲萧晨笑成一朵喇叭花,然后非常狗腿地说:“萧大夫我马上就消失,马上!”说完,真就一道烟儿地跑了。
等乔鑫跑了,司骁骐才压低声音凑近萧晨问:“很累?”
萧晨斜眼盯着他,没吭声。
“你说你,在下面你喊累,在上面你也喊累,那你要在哪里?要不……在中间?赶明儿我在屋里按个吊……”
“闭嘴!”萧晨低喝一声,“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赶紧滚!”
“没事儿,”司骁骐笑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行,你忙你的我先走了,明天下班早点儿回家。”
司骁骐不磨叽,说走就走,挥挥手就真的招呼着乔鑫走了。留下萧晨站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面红耳赤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却噙着一丝笑。
孙婧端着托盘,站在大厅的另一端,傻傻地看着萧晨。
☆、第三十七章
司骁骐昂首挺胸地走出安海医院急诊大厅的门,乔鑫跟在后面无比崇拜地看着自家大哥步履稳健、风神潇洒,正想感慨一句“大哥酒量见长”啊,就看司骁骐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急诊室门口的台阶上。
“妈的,还是有点儿晕!”司骁骐大喘几口气说,“小乔,先坐会儿再走。”
“哥……你不能坐这儿挡道儿啊。”乔鑫无可奈何地去拖司骁骐,“好歹挪个地方,没看见这儿写着急救通道吗?”
司骁骐懒洋洋地被乔鑫拖着挪到了旁边的一把长椅上,两个人坐下来,仰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伸长了腿,毫无形象地瘫在那里。
过了半晌,晚风吹得司骁骐都有点儿犯困了,他忽然听到乔鑫有点儿迟疑地问,“哥,你认真的?”
“什么认真的?”司骁骐的脑子还是有点儿晕。
“跟萧大夫啊,”乔鑫这个问题憋了很久了,总算是找到机会问出来,他俩眼烁烁放光地看着司骁骐,急切地想要问个答案出来。
“什么叫‘认真’什么叫‘不认真’?”司骁骐看着头顶的路灯,那里有一团嘤嘤乱飞的飞虫,看似混乱却有某种规律可循。
“你是想跟他玩玩,还是……”
“你什么时候见我‘玩’过了?”司骁骐笑着说,“明明我每次都挺认真的。”
“你的‘认真’就没有一次靠谱儿的!”乔鑫一拍巴掌说,“你看你上次,跟那个画画儿的,我都那么提醒你了,你还那么傻逼……”
“乔鑫你不懂,”司骁骐打断乔鑫的吱哇乱叫,很认真地说,“我们这样的人跟你们不同,我们要更难些……真的太难了。不过就是因为太难了,所以逮着个机会就不能放过,你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啊,万一这次我抄上了呢?”
“那万一这块云彩它不下雨呢?”
“不下雨就再等下一块呗。”司骁骐无所谓地说,“这事儿就跟买彩票一样,除非你不想发财,否则就得一次次去碰运气。”
“万一这一辈子都没中奖呢?”
“乔鑫小朋友,你能盼你哥哥点儿好吗?”司骁骐坐起来看着乔鑫,笑骂道,“告诉你啊,我中不了奖我就祸害你去,反正不能让我一个人郁闷着。”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别打岔!”乔鑫板着脸问,“万一这次又没中奖呢。”
司骁骐又靠回椅背上,看着头顶乱飞的蚊虫,越看越觉得其实它们飞得一点儿也不乱,挺有规律的,就好像自己的心一样。一开始是挺乱的,公交公司的事儿、安捷的事儿、萧晨的事儿、干妈的事儿……总之乱七八糟简直烦死人,那会儿一看酒瓶就想抓起来喝,喝不了两口都挂了,不过挂了也有挂了的好,至少不烦了。
可现在再看看,其实有什么可乱的呢?该辞职辞职,该跑路跑路,该抓在手心里、锁在怀里一辈子不放开的,自然也不能让他溜了。
“你说没中奖啊……”司骁骐慢慢地说,“要是没中奖的话我还可以颁奖嘛。”
“颁……颁奖?”乔鑫的脑子有点儿绕不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不让我中奖,我可以让他中奖嘛。”
“你这是要死缠烂打、老脸厚皮地倒贴啊!”
“怎么着?”司骁骐得意洋洋地斜眼看着乔鑫,极其不要脸地说“你大哥我这样的贴着他难道还亏了他不成?你说,我哪儿不好了?”
“好!”乔鑫一挑大拇指,“您哪儿都好!赶明我给您包一个粉色的包装纸,再系一个大红蝴蝶结给萧大夫送去,这算年终奖。”
司骁骐一拍乔鑫后脑勺:“走了,别贫了。”
乔鑫站起身跟着司骁骐慢悠悠地往家走,走着走着,他忽然说:“大哥,今晚萧大夫什么都没问。”
“啊?”司骁骐没听明白,扭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乔鑫。
“他问你是不是喝多了,还嘱咐你回家吃点儿东西,开空调不要太凉……”乔鑫认真地看着司骁骐,眼睛里有某种激动的情绪,“萧大夫说了那么多,可他一句都没问你‘生意怎么样’,‘能不能挣钱’,‘什么时候可以开业’之类的。我记得以前那个画画儿的,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些问题,咱哥儿俩跑趟活儿他都能把成本和净利润问个一清二楚。”
“这些啊,”司骁骐微笑着说,“萧晨他永远都不会问的。”
***
萧晨不问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
天气越来越热了,安海市的夏天温度不算太高,但是气候湿热,整天跟洗桑拿一样难受。萧晨把自己的车开去4s店做了保养,还清洗了空调,然后在某个晚上顺手把车钥匙丢给司骁骐。
“你一个做生意的,还是开运输公司的,居然都没有一辆车,太寒酸了吧。”
司骁骐握着车钥匙也不跟萧晨客气,只是把人揪过来搂在怀里啵一口说:“谢谢。”
司骁骐开车非常小心,他以前开宝马的时候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惜”,宝马车身上到处都是划痕,光反光镜就换过好几个。他还把那辆车借给别人开,有好几次竟然死活想不起来借给谁了。可现在开萧晨的这辆小锋范的时候,简直就跟开了一辆迈巴赫一样,停车都规规矩矩地只停在合法的停车区域,这要让他老子看见,肯定觉得自己的混账儿子总算懂事儿了。
乔鑫有一次想开车去税务局,来回不到一小时的路程,司骁骐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乔鑫气的哇哇叫,嚷着:想当年爷开你的宝马都跟开奥拓一样,这一十几万的锋范怎么就被你宝贝成这样?
骁骐淡淡地说:“我乐意!”
萧晨不知道司骁骐的买卖运作到哪个阶段了,他只是发现这人回家越来越晚,出门越来越早。有时候他想,如果自己是个朝九晚五的白领,恐怕这一整天都看不到司骁骐的人了,这么一想,便又觉得自己这工作时间也没那么坑爹了。
不过他听能理解的,做买卖,零起步,想想就知道肯定难得不行。多少证要办,多少情要还,多少礼要送!更不要说还得租房子、租车子,还得租场子跑线路……萧晨偶尔听司骁骐回来念叨,说不了两句就觉得那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就是天方夜谭,简直跟天体物理学一样难懂。再看看司骁骐疲惫的脸色和被汗湿透的衬衣,总是有点儿心疼。
这天萧晨休息,早晨七点的时候忽然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下意识地往身边摸了摸,一个温热的身体在床的另一边——这人今天居然没出门!萧晨往司骁骐那边靠了靠,觉得自己还能再睡几个小时。
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快11点了。萧晨坐在床上,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揉揉眼睛,奇怪自己的睡眠质量竟然这么好了,一个大活人起床、洗漱、出门,自己竟然浑然不觉。似乎自从两人同居以来,“失眠”就渐渐远离了,尤其是最近。
其实最近司骁骐并不怎么在家,他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开个客运公司要办理十几二十个证,如果一切顺利都需要至少四周,中间随便哪个环节有问题都进行不下去。司骁骐想赶在九月开业,这段时间就格外的忙乱,以至于几乎拿家当了旅店,每天回来只是洗个澡,然后抱着已经睡着了的萧晨睡一觉,第二天再出去跑一天。
可即便如此,萧晨依然睡得很好。每天在外面吃点儿东西回家,屋子里有他熟悉的气息和感觉,他会看会儿电视、看会儿书,或者上会儿网,然后洗个澡睡觉。跟以前在七家桥时的生活状况一模一样,却更让人踏实和满足。
萧晨觉得,自己这个命真是有点儿“贱”,明明有舒服的一室一厅不住,非要跑来缩在半地下室,阴暗潮湿,逼仄压抑,却居然甘之如饴。萧晨环视一圈儿,这个小小的房间,最初来的时候空荡荡的,现在已经逐渐被自己的东西填满了。
东侧墙边有一个他从宜家买来的小架子,上面堆放着他的书,一摞摞的压得架子的隔板都有点儿弯;架子旁边是司骁骐的桌子,原来那上面只会放着不知道隔了多少天的快餐盒,现在上面有笔记本电脑和小台灯,甚至还有一套小小的茶具。当初自己把这套茶具放上去时,司骁骐对着酒盅一样大的茶杯笑了足足十分钟,他说“萧晨,这应该就是装逼的至高境界吧?”
“你别喝啊。”萧晨当时是这么说的,然后动手沏了一壶铁观音,浓郁的香气在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