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一万米的高空,云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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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送走缘之,打发掉斯托克,安塞尔与樊君奕回到了久违的庄园。
关上车库的门,樊君奕将挂在墙头风干的薰衣草束取下,走到后门口的冰箱那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抛给安塞尔,自己则开了一罐冰镇的可乐。
安塞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左手按开门边墙上的键盘,输入一串数字,滴滴两声过后,后门自动打开。
樊君奕将喝完的可乐罐抛进垃圾桶,踢掉鞋子,跟在他的后面,绕过厨房进了客厅。
安塞尔解开上衣的两粒纽扣,拉了拉衣领,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懒洋洋的不愿再动弹,对走到他跟前席地而坐的樊君奕说:“你去烧饭,吃完我要睡一会儿。”
樊君奕知道他有点累。他支起胳膊,按着沙发扶手,略略倾身吻了吻他的下巴,然后直起身朝厨房走去:“你想吃点什么。”
安塞尔懒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鸡蛋煎培根。再给我来份蔬菜沙拉。”
樊君奕打开厨房的顶灯,柔和的光线照射下来,在不锈钢的刀具上打出淡淡的光晕。他取出平底锅,点火,一边在锅底刷上一层薄薄的植物油,打了四个鸡蛋,放入培根。
香味四溢。
樊君奕尝了尝味道,挑了挑眉,不错。
将餐盘盛好,端出来,摆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走到客厅的大落地窗旁边,打开了通往后院的玻璃拉门。
一阵轻风吹进来,拂过白纱的落地窗帘。
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靠在拉门上,问安塞尔:“要不要再来点音乐?”服务绝对贴心周到。
安塞尔轻笑出声,一面搅拌水晶盆里的蔬菜沙拉,一面点了点头。
樊君奕走到客厅一角坐下,打开黑色三角钢琴的琴盖,指尖抚上冰凉微冷的琴键,手起手落,轻柔的钢琴声缓缓从指尖倾斜流淌。
一支短小的《Sorrow》。不似曲名的悲伤,小小的曲子在君奕的诠释下,清灵而柔和,如沉淀了细沙的涓涓细流,如流淌过青石的林中山泉。
安塞尔端着水晶盘,踩着客厅地板上舒适柔软的米白色地毯,赤脚走到钢琴边,靠在琴身上,默默的听他弹琴。橄榄油混合着醋的香味,清新扑鼻,室内吹进来阵阵的清风,远处天幕由蓝渐紫,似水柔情。
他搁下手中的食物,走到钢琴凳处,坐下,坐在君奕的左边,抬起象牙白的十指。
低声部的和弦,低沉和缓,配合着主旋律,萦绕于二人之间。
君奕的独奏,在安塞尔中途的加入之下,演化为了四手联弹。
一曲终了,君奕侧过头吻了吻他的下唇,舔去了他嘴角残留的味道,眼波流动间,盈满笑意:“配合的不错,天衣无缝。”
“我的钢琴没有考过级,”安塞尔抬起中指敲了敲键盘上的黑键,“斯托克弹得比我好,他总是挑剔我的指法。”
樊君奕与他十指相扣:“技巧是一方面。我的钢琴老师曾经说过,不管用什么样的演奏方式,不管歌曲的简单与否,最重要的是能流畅的完成一首曲子,并且把曲子的意境与个人的情感如实的表达出来。”
安塞尔轻叹了口气:“如果我在小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一位好老师,就不会对学钢琴有所抵触。我现在已经不会看五线谱了。”几年的军旅生涯之中,他连钢琴的边都没有摸过。
樊君奕右手灵活的弹了一连串的爬音:“你的乐感很好,这算是一种天赋。”
“对,没错,我的老师也这么说过。他说我第一遍上手就能完整连贯的弹完一整首曲子,却不怎么练习,到下一次上课的时候,第一遍弹的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安塞尔勾了勾唇,表情染上了抹细微的苦恼与自豪,“我不是个勤奋刻苦的好学生。”
“那么,我的问题学生,”樊君奕吻了吻他的脸颊,颇有兴致的问到,“你还会弹些什么曲子么?”
安塞尔想了想:“啤酒桶波尔卡,以及,西班牙进行曲。”
君奕笑开,翻出散落在钢琴架上的琴谱:“那好,就啤酒桶波尔卡。”
洋溢着欢快气息的舞曲响起,偶尔蹦出的一两个不和谐的错音并不能干扰到整首曲子的热情旋律,樊君奕看着琴谱,安塞尔脚上打着节拍,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欢悦无比。
音乐不知在何时中断,交叠的唇齿间的气息一如舞曲本身充满激/情,直到势不两弱的二人低喘着气稍稍分开距离,安塞尔端过放在一边的餐具:“还是先吃饭吧。”他饿的实在不行,食道火烧火燎。
樊君奕握了握拳,安塞尔,欲擒故纵不是这么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糖来了~
☆、你感染我的心2
安塞尔几乎从来不看电视,所以小庄园内没有这种电器设备。
晚上的庄园很是安静,黑蓝的天幕笼罩之下,一两处橘黄色的柔和光线透过玻璃窗倾泄而出,给这份安宁染上了摸温暖之色。
通往后院的拉门被锁上,客厅里米白色的落地窗帘拉了起来,钢琴也被盖好。安塞尔樊君奕一人捧着一本书,一坐一躺于芽黄灰色的真皮沙发上。
斯诺还放在斯托克那里,安塞尔下了飞机忙着缘之和别的一些琐碎的小事,没有顾得上把她给从斯托克的府上接回来。
在打电话给斯托克,让他把斯诺连夜送过来和享受一个疲惫之下不被人打扰的安详的夜晚之间,安塞尔在内心一番挣扎以后,选择了后者。
他一手捧着本《九宫格》,一手攥着只铅笔,头枕在君奕的大腿上,享受着他的按抚,横躺在沙发上,一边心算一边往格子里填上数字。
君奕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手掌心里贴合的柔顺长发,展开着本《欧洲古堡游》,研究观光的路线以及时间,筹划着等休息几天之后,带上安塞尔好好的去逛逛玩玩。
其中的一些城堡他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只是都没能有足够的悠闲时间去观摩品位。
老式的唱片机放着胡里奥的《鸽子》。极富磁性的男声歌喉,听在耳朵里,绝对是一种享受,让人心旷神怡。樊君奕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调子,柔沉而低缓。
到放到下一首男女对唱的时候,安塞尔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头顶上方的那本红色封面的书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想去参观,可以不用花费一分钱。”
“有这么好的事?”樊君奕将书挪开了些,看向安塞尔的眼睛,问。
头顶的光线有些晃眼,安塞尔眯了眯有点酸胀的雾水灰色的眼睛:“……我认识这些城堡的拥有人。”
“所有的?”君奕的眸中划过一丝好奇的惊诧,沉静的英俊脸庞有了丝些微的动容。
安塞尔盯着他那双深邃迷人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灼灼的光彩,慢慢的应了声:“嗯。……或多或少都认识,基本上所有的……”他边说着,略撑起身,伸手按住君奕的后脑,把他往下带。
面对安塞尔主动的投怀送抱,樊君奕弯弯嘴角,展露出一个暧昧幽深的笑容,边摩挲着他的下唇,便有些低喃般的说着,语气惑人:“这一次,可不会再放你一马了。”
两人相互交换着缠绵悱恻的吻,樊君奕手指灵活的解开安塞尔穿的牛仔裤的纽扣拉链。安塞尔手指间夹着的那支铅笔早不知在何时滚落于地。
安塞尔抽掉了他身上的皮带,两人啃咬撕扯,像是两头在争夺主导权的野兽。
安塞尔翻身一压,两个人从沙发摔倒了地上,樊君奕闷哼一声,继续啮咬着安塞尔滑动的喉结,口齿有些含混不清:“谁上谁下?这倒是个问题。要不就以武力决胜负?”
这对安塞尔来说并不是完全的公平。要知道在飞机上以及下了飞机到回庄园的这一整长段的时间里,樊君奕都在休息,而不像安塞尔,先是被斯托克压着,在飞行途中处理公文,后是医院的事,再然后是短暂的与几个翘首以盼的政要见面会晤,最后,头疼又犯的少将大人还被精力旺盛的斯托克拖着,练了一整个半天的网球。
不过,安塞尔对这些都未发表一星半点的看法,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用行动回应了樊君奕的提议。
几个回合下来,樊君奕的优势明显,而安塞尔的反应则要比平时弱上半分。胜负已然揭晓。
樊君奕一手
钳制住安塞尔的手腕,一手握紧他的kua,身体有力的冲撞着,摆动的频率激烈无比,湿汗淋漓的场面让人血脉喷张。
安塞尔被压在厚实绵软的地毯上,皱紧了眉头,表情隐忍。他的身体仍然有些许的僵硬,不过他已经尽量的尝试着去放松紧绷的肌肉和神经。
灰色的瞳仁像被水浸湿晕染开的宣纸,微茫忍耐的表情让人既想放柔力道怜惜,与之缱绻,又想愈发的将他从里到外狠狠的占有。
矛盾的心境之下,樊君奕的胳膊揽住了安塞尔的肩头脖颈,同时加大了抽/送的力度。
意乱情迷之中,樊君奕伸出五指插/入安塞尔虚握在身侧的右手间,指根相触,十指紧扣。
浓烈而又深沉的情感剧烈的撞/击着他的胸膛,夹杂着某种油然而生的感激,席卷了樊君奕全部的身心。他抱紧身下的人,以一种要将之嵌入血肉之中的力道。
在高/潮来临的瞬间,他动情的吻上了安塞尔那双因他一个人,只为他樊君奕而变得醉人的双眸,虔诚而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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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塞尔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却放任了樊君奕裸着修长挺拔的身躯,安然的躺在他的身侧好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亮起,透过窗帘的一侧照射进欧式古典风格的卧室内,安塞尔就在近期逐渐有回归趋势的头部钝痛之中,转醒过来。
他曲起胳膊,手支着太阳穴,向下望了眼经过昨日的大战之后,养精蓄锐,颇有精神的小兄弟,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精壮有力的,浑身散布着旧日伤痕与昨夜吻痕的诱人身体,眼底昭然的欲/望,跃跃欲试。
被骚扰至醒,偷袭成功的樊君奕起身下床去浴室清理股/间的白zhuo,而得手了的安塞尔则带着一脸餍足的表情,目送那挺/翘的屁gu消失在浴室门后。
大浴室被人占领,安塞尔退而求其次,从卧室左侧的楼梯上了楼,借用了一下二楼最边上的客房的淋浴。冲洗清爽的安塞尔腰间围了条浴巾,下楼去厨房烧开水。
安塞尔习惯喝冷水,开水壶是君奕从亚洲超市买来的。满满的一壶水烧开之后,安塞尔冲满一个半的水瓶,打开空水壶的盖子准备再接点冷水,被滚腾冒出的热水蒸气给烫了一下手,将水瓶里的开水倒入茶杯中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滚烫的杯子,又被烫了一下手,在将茶杯拿去水龙头下冲凉的时候,又被烫了一下。
其实,安塞尔做烧开水这件事情本身毫无意义,他用不着开水,接二连三被烫着的时候,他完全是在走神的状态。在被烫了三次手,他终于有所察觉,也只是脑袋放空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用水简单的冲洗了下。
只有在目光触及到右手小臂上深红的齿印的时候,安塞尔才回味般的露出一抹心情甚好的微笑来。
嘴角保持着上扬的角度,他拿烧开的水冲泡了一碗燕麦,而不是用牛奶。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