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坞里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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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坞里桃花开-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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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对此曲的一拨三调,哀婉动人凌梵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谢凌公子夸奖。”姚小姐满脸霞光欲滴,福身道谢。
  
  姚朱坧看看女儿,又看看凌梵,真真是一对璧人。
  
  姚朱坧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仙儿,论大小你该叫凌贤侄大哥,就不要凌公子凌公子这般生疏地称呼了。”
  
  “是,爹爹。刚才失礼了,凌大哥莫怪。”
  
  凌梵一笑道:“凌小姐客气了,小姐才冠五州,凌某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已是幸事,又怎会因区区称谓而责怪小姐。”
  
  凌小姐低了头,姚朱坧闻言则是喜逐言开。
  
  凌梵感到衣袖被叶然在拉扯,“怎么了”
  
  叶然揉揉眼睛道:“困了。”
  
  姚朱坧心喜,立即道:“既然小兄弟困了,不如。。。。。。”
  
  “不如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凌梵接过话,与叶然一道站起来。
  
  姚朱坧挽留道:“已差人备下晚膳了,不如用过再走。”
  
  “谢会长美意,下次凌某再请宴陪罪。”
  
  姚朱坧看了一眼女儿欲言又止的神色,又道:“晏侍卫还没来,不如等他来了再走也不迟。”
  
  “他肯定已经在路上了,正好走走就能碰到他。”凌梵不待姚朱坧再言,拱手告辞,与叶然一同离去。
  
  果然走出云海山庄没多远,晏召就驾着马车赶了来,韩冲也随行过来。
  
  凌梵与叶然上了马车坐在韩冲对面。
  
  凌梵问道:“如何”
  
  韩冲满脸笑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正是林老板那对红白碧天珠。
  
  “他肯割舍”
  
  韩冲笑着摩挲了下巴,说道:“利诱威逼,他能不给。”
  
  “你何曾有利诱,直接把腰牌亮出来逼胁人家给你的。”晏召闻言插话道。
  
  韩冲坏笑道:“无论如何都到了我手上。”复又问向凌梵,“凌公子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先说说你的看法。”
  
  “这对天珠是公主的陪嫁之物,也就是公主府中的东西,却到了辽国皇宫,让人琢磨不透,是偷是献为何公主府失了如此贵重之物却没有一点声息”
  
  凌梵道:“天珠除了罕有外,还有什么作用”
  
  韩冲立即道:“可安神。”
  
  凌梵点头,“联想一下。”
  
  “安神,安神。”韩冲眼睛亮了,“我想起三年前辽王杀了自己的兄弟,登上王位,后来传言晚晚恶梦,但半年后被灵药医治好,这灵药,这灵药难道就是天珠。”
  
  凌梵点头,“可以这么推测。”
  
  “辽王恶梦缠身对我朝来说是件好事,为何会有人想他好,除非他得了什么好处。”
  
  “那这跟驸马的真假有什么关系”晏召扭身掀起车帘问道。
  
  凌梵道:“如果驸马是假的,那这个猜测可以再大胆一点。”
  
  公主府,假驸马,天珠,辽王。这看起来不相关的事情,可隐隐又有一根绳连在一起。
  
  凌梵见韩冲沉思,又道:“或许正可天珠确定驸马的假身份,以及他借假身份的真正的目的。”
  
  韩冲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是说假驸马有可能是奸细!”
  
  凌梵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驸马如果真是奸细,那他那个皇室的背景,手中的实权,韩冲越想越心惊。
  
  “我要快些回去见太子。”
  
  想到战事的紧迫,凌梵点头,“的确应该尽快。”
  
  凌梵感到肩膀一沉,叶然头歪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
  
  凌梵一笑,他还真是困了。
  
  韩冲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凌梵道:“我回师门前,听人说最近驸马与你爹走得很近,要不要传信提醒一下。”
  
  凌梵眼光沉了一下,淡淡道:“他是千年老狐狸,若驸马存了什么心思,他岂会识不出。”顿了顿,又继续道:“即便是沾惹上了,他也能将身上的泥点子甩得干干净净上岸,哪需要人去提醒。”
  
  韩冲哑然,被儿子说父亲是老狐狸,他不好再置词。
  
  第二日,韩冲带着红白碧天珠回了京城。
  
  因年关将近,凌梵三人起程回碧桃山庄,待回到山庄已是十二月十六,年味渐浓。
  
  于庆海正在庄子大门指挥下人挂灯笼,总差那么一点才能够着石牌楼的暗钩。正愁恼着见晏召驾着马车徐徐而近,高地兴迎了上去。
  
  “晏召快帮忙把灯笼挂上去。少爷,一路辛苦了。”于庆海打起帘子扶凌梵下车。
  
  “小然也来了。”于庆海笑眯了眼。
  
  “于叔。”叶然大眼睛流澈。
  
  “好、好,今年过年肯定会热闹不少。”于庆海拍拍叶然的头发。
  
  说话间,晏召已将灯笼挂好,将马车交给下人。
  
  凌梵照例去了冰房拜祭母亲凌絮帉。
  
  “为什么不把你母亲落葬”叶然看凌梵指腹轻拂过冰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哀戚,忍不住出言相询。死者入土为安不是吗父亲身体还是先化成了灰再入土的,不论是冰存着或是葬在土里灵魂都是到了天上去守护他(她)最牵挂的人了。现在看到凌梵面对凌絮帉尸体这样哀戚,叶然觉得入土为安才是正道。
  
  于庆海闻言张大了嘴,担忧地望向凌梵。
  
  晏召眼中盛满怒气,也看向凌梵。
  
  凌梵低垂着头,看不出喜怒,手指停入在冰椁上,任由寒气染红指尖,过了很久开言,不知是回答叶然,还是说给自己听。
  
  “或许是该落葬了。”
  




☆、第 17 章

  第二日清晨,凌梵在于庆海的笑声中醒来,从里打开门,一个人影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软软的身子带着外边的寒气,低头一看,正是叶然,手里还拿着对子横批。
  
  凌梵看看门边的春联与于庆海手里的浆糊心中了然,问怀里的叶然,“吓到你了”
  
  叶然点头,直起身,检视手中的横批有没有撕坏,所幸没有。
  
  “少爷醒啦,我去叫人来侍侯少爷洗漱。”于庆海将浆糊放到墙角,向院外走去。
  
  叶然爬到凳子上,继续往门楣上贴横批。
  
  凌梵看他摇摇晃晃的身子,伸手扶着他道:“叫晏召帮忙,或是下人来做都可以。”
  
  叶然认真道:“春联一定要自己亲手贴才是过年。”每年过年,叶邰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与叶然一同贴春联,一起祈福新的一年平安顺意。
  
  凌梵没听过这种理论,当下默然。
  
  少时在家,有府里的下人做这些事,离家后有了自己的庄府,虽有下人布置,但自己院子房门下人知道自己素喜清静,也不会有贴春联之举。
  
  叶然看看凌梵,从凳子上跳下来,把手中的横批放到他手中道:“你贴。”
  
  虽然并不认同叶然亲手贴春联才是过年的理论,但也不拂却他的意,当下稳稳地踩在凳子上,平平正正地贴好了横批。
  
  “幽兰藏香沁冬雪,紫燕穿云送喜来。你写的”
  
  叶然点头,大眼睛里带着讨喜。
  
  凌梵一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很好。”
  
  叶然的大眼睛亮了。
  
  当天下午,下起了安州第一场雪,也迎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皇帝驾崩了。
  
  举国大丧,禁嫁娶喜乐一年,街头巷尾虽没挂白陵,却也不敢张灯结彩,这个年过得很安静。
  
  除夕守岁,叶然与凌梵下了一晚上棋,晏召在擦拭他的宝剑。
  
  临近子时,没有鞭炮烟花,于庆海送来了汤圆作为宵夜。叶然一碗里吃出两枚铜钱,牙咯疼了,眼泪也差点咯出来了。
  
  于庆海却笑眯了眼,以往在汤圆里会放一枚铜钱,现下多了叶然便放了两枚,不想两枚都被他吃到了,“一锅汤圆只有两个汤圆里放了铜钱,全被小然吃了,来年要行好运。”
  
  “被咯得眼泪汪汪的还叫好运。”晏召有些幽怨,往年都是被他吃到的。
  
  于庆海道:“你懂什么,这叫彩头。往年被你吃到时,怎不见你说什么”
  
  晏召指着揉腮帮的叶然道:“那我也没像他那样捧着腮帮子喊痛。”
  
  凌梵转向叶然道:“张嘴。”
  
  叶然张了嘴,凌梵用筷子点在他牙上试着推搡了一下,收回筷子,一笑道:“无妨,没松。”
  
  叶然擦擦眼眶,端起碗继续吃汤圆。
  
  晏召道:“你还当真是咯不怕啊,就那么喜欢吃汤圆。”
  
  “很甜,很好吃。”
  
  “敢情你是什么东西甜就什么东西好吃。”
  
  叶然点头,眼睛被碗里的热气蒸出一层雾气,大眼朦胧。
  
  晏召乐了,举起手去揉叶然的头发,后又碍于凌梵无意中扫过来的眼神,收回了手。
  
  吃过汤圆,于庆海送了热水来给凌梵洗漱,叶然在收拾棋具。
  
  晏召见没什么事便回房了。
  
  待凌梵洗漱完,就见叶然一边往棋龛里放棋子,一边眯眼打磕睡,最后干脆头一歪,伏在棋盘上熟睡过去。
  
  凌梵不想吵醒他,便打开门叫人来抱他回房,眼见外面白雪皑皑,寒气冷冽,复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叶然,关门作罢。
  
  伸手抱起叶然放到自己床上,除掉他身上的外袍鞋袜,打散头发,将他塞时被子里。
  
  看睡得一派天真无防的叶然,凌梵想起早上墨玉斋送来已打好孔的子玉,扯下腰间香囊上的丝绦穿过小孔,替叶然挂在脖子处,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下去。
  
  待凌梵在被子里捂得暖和后,叶然感到身边有一个暖源,便不停的往凌梵凑近,最后在凌梵胸前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咂巴了一眼嘴巴,香甜入梦。
  
  凌梵看着胸口的小脑袋,很无语,最后默默叹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发,将他揽在怀中,沉眠过去。
  
  翌日,窗外被雪光映亮,照得房内明晃晃的。
  
  叶然睁眼,发觉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往日的熟悉让他迷失了时间,清清脆脆地唤了声爹。
  
  爹没应,叶然又唤了一声,并摇了摇他。
  
  凌梵想当作幻听也是不可能的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弹了下他的额头,并加重了力道。
  
  叶然吃痛,抬眼一看,头上凌梵一双幽黑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神情似笑非笑。
  
  叶然头脑清明过来,爹已经死了,跟娘葬在一块,眼下是凌梵呢。
  
  虽然是凌梵,但他的怀抱跟爹一样温暖,还有好闻的兰香,于是在他胸口蹭了蹭,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咯着,掏出一看,是子母璃玉的子玉。
  
  叶然爬到凌梵面前,大眼睛带着疑问。
  
  凌梵道:“前些日子放在墨玉斋打孔。”
  
  叶然低头看看碧绿的玉珠,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
  
  凌梵看叶然露出细瓷的白牙笑道:“作什么要谢,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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