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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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三小姐-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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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错是没错?”唐韵蹙着眉头,细眯起眼,平静无波的声线里,隐隐透着怒意,以及,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气。
  唐染闭了闭眼,十分坚定,坚定的像当年的洛雨菲一样:“生当无悔,死亦无憾。愿来世续前缘,也再不要如此生身不由己。空叹息,自惆怅,日日添新愁,夜夜怨明月。”却,始终都逃不开这家世,割不断这血亲。
  “那好,你这般执迷不悟,就从明日起,去九重天思过忏悔,永世不许再出唐家半步。”唐韵一甩手,侧过身去,不愿再看唐染一眼,心里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叛和悲伤,而堵得发慌。
  想死在一起,竟也是痴心妄想。唐韵始终不会让她们如愿,纵是死了,怕也是天南地北,尸骨不得相见。
  生离不易,死别更难!唐染没能如获大赦般喜悦,只低头不语,这最后一丝亲情,最终化作死气沉沉的淡然。许久之后,她再抬起头来,十分恭敬的对着唐韵磕了三个头,全作是离别之礼。她这一去,也全当是还了唐家从前这十多年的养育恩情。
  唐染身子不好,又跪了许久,起身时有些费力,唐韵还是侧着身子,只作未见。
  唐玥在院子里等唐染,见她完好的出来,才稍稍的放了心。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有小丫头来说门主叫她进去问话,她也只好叫唐染先回云楼,自己去屋里见姥姥。
  唐韵见了唐玥,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洛雨菲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荣少爷说,是死了。”唐玥心里叹息,姥姥终究是不放心洛雨菲的,非要置她于死地,才肯罢休。
  “依你看,这是真是假?”唐韵似笑非笑,盯着唐玥,怕她也欺瞒自己。
  “依玥儿看,是真非假。”唐玥眉梢一抖,知道姥姥定然不信,又接着道:“东方月白来时,还说过一句话。她曾说,她家少爷说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唐韵心里狐疑,她沉默了半响,又道:“他倒是谦虚的很。七夜相思都解的了,何况是内伤过重。”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姥姥您又何必,非要与一个已故之人多做计较?”唐玥明白姥姥唐韵心里的怨气,可姥姥若是一直不顺了这气,洛雨菲是生是死,连带着唐染,岂不是都一辈子难安?
  唐韵心意已决,也不答唐玥的话,只淡淡道:“从明日起,染儿会去九重天思过忏悔。你去陪一陪她吧,日后再想要见,可不容易了。”
  唐玥身子猛然一颤,不置信般的微皱着眉看向唐韵,心里生起的怨气越发的浓重,道:“不是一定要面壁,才算是思过。面壁但不思过,那如何能叫面壁思过呢?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只要内心真正的忏悔,自是不必拘泥于外在的形式。染儿大伤未愈,身子不好,姥姥何苦非要她去那无人之所,受尽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对不起童鞋们了,我家前两天网络故障,电信今天才来人修好了,囧。。。
  马上换洛妹纸上场,但是两人相见什么的,还要等等的说。
  其实,一章三千的话,我应该可以保证一周三更T_T。


☆、第一百零七章 成算在心

  唐韵微笑着摆了摆手,显然是主意已定;由不得旁人多言。可唐韵那看起来分明是明亮柔和的笑;却让唐玥看不出一丝温度来。想必是唐韵;也觉得心凉了。
  唐玥不再多言;躬身行了礼;出了竹园便往云楼去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上吊的梁。洛雨菲若是没死;怎能查不出半点风来?”唐玥走后,唐韵看了眼才进来站在一旁,半弓着身子的唐忠;声音又泛起了丝丝凉意。
  “要不要;找荆门的人去?”荆门又称刺客楼;整个荆家就是杀手之家。凭着自身的本事,这世上,还没有几单生意是他们不敢接的。何况洛雨菲,只是江湖中人,既不是朝廷显贵,也并非皇亲国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这事牵扯着荣瑾瑜,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同族之人,未必就没有异心。不知是因为子孙的悖逆,还是因为提及了荣瑾瑜,唐韵一直很平和的语气,终于起了一丝颤意,也让唐忠稍稍有些紧张起来。
  “是,唐忠明白。”唐忠点了点头,唐韵的意思,他全然明白。到底是一直跟在唐韵身边的人,管家这个位置,日后,就要换唐阔来坐了。
  “死了倒罢,若是还活着,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方绝我唐门后患,消我心头之恨。”许是在人前强撑的久了,唐韵不绝如缕的声音,这时才显出了几分疲累和苍老。
  她十分无力的摆了摆手,唐忠才退了出去。
  当唐玥赶到云楼时,唐染正靠坐在二楼的栏杆处,心不在焉的发着呆。水云流着眼泪在替唐染收拾行装,可其实九重天除了日常要用的衣物,是什么也不许带进去的。
  鸣沛若面露忧色,心里算计着洛雨菲的事情。毕竟妍初雪和墨如,可是好好的没了音信,她打心里都不相信,洛雨菲那妖孽,会就这么死了。
  鸣沛若一直不言不语,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唐染,便只是安静的陪着她想心事。水云倒是心疼的很,才知道这事时,就一直哭着求唐染去向门主说说好话,不论怎么着,也不能去九重天。可唐染任凭若劝,执意不从,听她哭诉,听的心烦意乱,干脆就撵她收拾东西去了。
  水云见是大小姐来了,正要开口说话,唐玥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便招手示意让二人离去,在唐染身边坐下,道:“事已至此,你何必要与姥姥执拗?让自己不好过?”到头来,折磨的,究竟是谁?
  唐染眼神空洞的转向唐玥,缓缓的开了口:“知前之错名为忏,好不再造名为悔。”忏,是对以往的过失。悔,是不重复以往的过失:“可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过错,所以,我不是去忏悔,而是去哀思。”
  唐玥气结,终是将无奈和不忍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这样折磨自己,让洛雨菲如何安心?”
  听见这名字,唐染蓦然心中一痛,声音才哽咽着说道:“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也比现在要好上太多。只要知道她平安,即使她不在我身边,总也让我心底安稳。可现在,我的心,无处安放。悬在半空,没了着落的恐慌,怎么也消除不了。”
  唐染夜夜失眠,晨起也都是被噩梦惊醒,从闭眼到睁眼,都是在不安的恐慌中度过,每每都被惊的面色苍白,全无血色。这些她从不在人前流露的情绪,唐玥全都知晓,却是无力改变什么。若是她派人去查洛雨菲是否安在,首先会惊动了一直惦记着要洛雨菲死的姥姥,而后对荣顾两府之人,也是避无可避。
  如果自己去查,这显然是对荣瑾瑜的不信任,不尊重。背负的越多,顾虑的就越多,即使是不在意的。而唐玥的肩上,即将要背负整个唐门,有些事情,她也不得不为唐家多做谋算,多做顾虑。
  一时之间,连唐玥都不知晓该如何去安慰她,她只好握了握唐染因为心痛而有些颤抖的手,沉默了许久,才道:“心安,是不悔,是不妄,是不执着。”你心里有念,有执着,还如何能心安?
  “听不到声音,摸不到身影。这不知疼痛的生命,竟让人徒生恨意。不是说只要心中有景,何处不是花香满径。那在哪里,是不一样?”唐染的眼睛红了红,却是没有泪,从洛雨菲出事到现在,她竟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这份压抑,全都压在了心里,积怨更深。
  唐染纯澈的双眸一望见底,唐玥却只能看出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她无奈的一叹,道:“那去吧。只要你好好的不胡思乱想,就当是去静心也好。”也罢,如今心碎如沙尘,想要聚拢成形,怕是不能了。
  第二日,唐染一早要去九重天,竟是无一人来送,想来这种事情的起因,唐韵是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口的。不过大家不知晓也好,无人知道,便无人来送,也免得徒添伤感。
  料想以后若是有人去找唐染,唐韵大致也会淡淡的说上一句,罚她去了九重天思过。门主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无人敢多加问询原由的。
  唐家数百年来,入住过九重天的人,屈指可数。上一个,自然是唐硕,时至今日,也已过了十多年。唐玥送唐染去九重天,水云和鸣沛若在身后跟着,一个满面泪痕,一个表情阴郁。唐玥事先就吩咐了下人要打扫干净,这会子直接带了衣物进去便好。
  唐染也只带了几件衣服,还有洛雨菲送她的发簪,那是她此生唯一的念想。临走前,唐玥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碧绿玉笛,递了与她,道:“这是那日她留下的,早先我怕你睹物伤情,就替你收着了。”
  水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盆用极精致的小花盆装着的绿色植物,抹着眼泪递与唐染,道:“小姐,这个你放在窗台上,看到的时候要想起我们。”九重天入得容易出得难,唐家从前进过九重天之人,从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这点,单纯的小丫头都明白。
  鸣沛若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问水云道:“这是什么玩意?”
  “仙人掌。九夫人说它是最坚强好养活的植物。”水云呜咽着瞪了鸣沛若一眼,道:“小姐向来喜欢素色的花,我看绿色的最好。”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听到水云的话,唐染一时恍惚,又想起了初到碧幽宫的日子。那时,她对洛雨菲说,何须浅碧轻红色。而洛雨菲那时的回答,就让她极为赞同。
  “你这是花么?”鸣沛若也不甘示弱的白了水云一眼,见她还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竟有些心烦起来。
  “怎么不是?它会开花的,之前就开过一朵红的和黄的,还是同株而开呢。”话说着,向来单纯的小丫头自己都觉出来了什么,而呆呆的看向了自家小姐。
  近来的风言风语她也听了不少,那日在唐家见到洛雨菲时,她倒是认出来了,那女子便是自家小姐在洛阳碰见的红衣女子。
  当年在洛阳红薇雅筑,唐染正式与洛雨菲见面那时,她正著一身黄色罩衫,而洛雨菲,正着一袭红色纱衣。
  想到此处,又见唐染失神着没什么反应,水云便表情郁郁的望向了鸣沛若。可能是洛雨菲太过漂亮,看功夫手段也十分高明,曾经一度的让水云惊为天人,她可是跟鸣沛若夸大的描述过这档子事的。
  鸣沛若不理会她,径自的握了握唐染的手,眼神里都是忧心。可唐染明白,鸣沛若是要自己放心,她不会闲着。
  唐染终于扯出抹透着苦涩的微笑点了点头,和唐玥告了别,头也不回的进了九重天。
  唐家暂时归于平静,可远在杭州的顾府,可是忙碌的很。
  东方月白比西门泽雅晚了几天回顾府,那可真是日以继夜,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生怕是少看了一场热闹。
  才一进了杭州城,东方月白就觉得整个城里都喜庆了不少,快到顾府门口时,老远就能看见不少路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张灯结彩,双喜临门的顾府。
  “哎呦喂,你怎么才回来?”东方月白才将马绳甩手丢给下人,北山花影就从门侧闪出来一把拉住了她,不容分说,气都不让她喘一口,就往府里拽。
  东方月白一脸疲累,汗都顾不得擦,冲北山花影呲了呲牙:“我已是日夜兼程了,这不是还没办喜事么?”
  北山花影张嘴就嫌弃她,道:“泽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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