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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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三小姐-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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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温家虽是遭了灭门横祸,可唐染已为人妇,便该守节不移。即便日后是要另行改嫁,那眼前这三年丧期,不守,又何以为人?俗话说,舌根下能压死人,就是这不忠不洁的流言蜚语,唐门也都承担不起。
  况且温家满门尽丧,只得活了她一人。这日后,怕也是会有不少的流言蜚语,传言她是克夫克亲之人,长久下去,若想另许他人,就算唐门肯是自降身份,那寻常人家,怕也是无人敢娶的。
  洛雨菲这一算计,生生的利用了整个武林,算计了温家和唐门。
  洛雨菲的算计,就是要告知天下,唐染论公论理,也都是和温正初办了婚礼,入了洞房的。那就是温家之人,唐韵再想从中作梗,日后将唐染另许他人,定然不易。她就是要用唐染的名节,换她个一生自由。
  这洛雨菲明着是处理了温家的人,而实际上,却又是给唐韵了一个下马威。想当初,唐韵询问唐染和洛雨菲的关系时,就已是怀疑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唐染不承认,还顺了她的意思,她自然知道,她那不着痕迹的威胁,定是起了作用的。
  但唐韵也知道,唐染越是小心翼翼的应下了亲事,顺着自己,也越发的证明了她和洛雨菲之间的关系。
  那时,唐韵硬是逼的唐锦鸿和燕青潇无路可走,他们现今还一直待在冥圣宗里,倒也还算安全。可现下,洛雨菲要以温家的事情,告诉唐韵,她的决心,唐韵又怎么会不知道。
  洛雨菲先是除了温家,断了唐韵的计算和唐染的忧虑。这下,唐染一世的清白,看似毁了,实际才是真正的保住了。
  这才是洛雨菲对唐韵下的,一个明目张胆的挑战书呢。
  唐玥一语道破,不明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唐钰自然也想的明白。只是微微一笑,道:“她的心思,可藏的真深。”心思缜密,步步算计,如此也好,只希望她们不要像我一样,到了追悔不及时,也只能暗自叹息。
  唐玥终究是比唐钰想的要多、要深。唐钰稍稍宽了心时,她却是紧了紧心,道:“我只怕这日后,唐门将会不再安宁。”洛雨菲不得了染儿一起,如何会收手?可要姥姥做出让步,也绝不可能,那夹在中间的染儿,岂不两难。
  而且唐玥心里明白,剑门灭门的真相,怕是不会就这么简单。这真相若是一日不明,这江湖,便也一天不会平静。
  唐玥、唐钰二人也只是担心着唐染,想起来说说的,但终究有些事情,还是当事人清楚些,就只等唐染回来再做商议。
  如此,又过了几日,唐染才回到了唐门。
  唐染还来不及多和唐玥等人说说话,还先是被唐韵叫去了竹园。只是这次,唐玥倒是不担心唐染了。
  唐染给唐韵请了安,唐韵又是亲和拍拍软榻让她坐在自己身侧,这祖孙的关系,也只有在此时看起来,才显得亲近贴心了不少。
  唐染方才看到唐韵时,就觉得姥姥这次的气色看起来,是差了不少的。想来门里事多,姥姥也毕竟是上了年纪的,难免逃不过生老病死,苦痛灾祸。
  唐韵有些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似是有些疲累困倦,声音也轻轻的像是缺乏气力的,说道:“斯人已逝,生者节哀。染儿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这才月余未见,姥姥看你,可是又憔悴了不少。”
  这剑门遭逢了如此大的灾祸,唐韵面上还是平静的很,只是说了几句安慰唐染的话,又家长里短的说了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问了唐染日后意欲如何。
  这让人听来,未免觉得薄情了些。
  “染儿还好,只是剑门的事情,还是不能忘怀的。日后之事,还未曾得空想过。”唐染见唐韵问起自己日后之打算,却始终不曾提起温家之事,也不曾表态唐门会如何尽一份心力。她这姥姥的心思,她大概已是明了了。
  “既然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又何必还要牵挂于心,让自己不安?”唐韵神色不变,语气倒是添了几分心疼之意,又道:“剑门有此一劫,也该是他命中的定数,难不成,还是有人刻意要与他们为难?”
  唐韵终究是心疼唐染的,她语气中夹带的心疼,唐染也听得出来。只是,作为一门之主,要料想的、要算计的事情太多,根本无法不顾全大局。
  唐染听到唐韵似有松口的意思,便立刻回道:“只因事出那日,碰见了对头,想来也是因为我才,”
  谁料,唐韵不等唐染说完,便知她那意思,突然打断她,道:“染儿,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多与你的姐姐们说说话。那些个事情,现在不想也罢。姥姥也不想看见你整日的不安于心,为此而消瘦感伤。”


☆、第六十章孳孳汲汲

  唐韵这招此地无银三百两用的真是高招;她明知道剑门出事;定然和洛雨菲脱不了干系;也知道幕后定然还有黑手。可她不想让唐染插手此事,不明说;却偏又欲盖弥彰的提了一个问句。
  误带的唐染以为她是因为疑惑;似有松口。谁知唐染才一开口;却又打断了唐染的话语。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提,唐染定然会提起;说不定连带着别的兄妹都来询问,那样直白拒绝的话;她也不想明说,显得唐门势力。
  便想以此方法告诉唐染;温家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这不追根究底的询问,也不明着拒绝,只以唐染的身体为由拖着,一来二去的,时日一长,可不就又没了音信了嘛。何况唐染也是聪明,这姥姥的用意,只打断一句话她便明白了,定然不会再提。
  见唐染低眉敛眼,似有小心的不加言语。唐韵怕是她心里会有不满,想当初,这婚事也是自己安排的,她面上情愿,可心里其实是不甘的。现下才没几日,就又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不论对温正初有无情意,心里又怎能好过。
  可唐韵仍旧是不会为了唐染一人,而放弃家族利益的,只好轻缓了语气劝慰,道:“你爹这一生,可只得了你这一个女儿,你若是有个三好两歹,你让他和你娘在泉下有知,如何能安息的了?”
  听见唐韵提起自家爹娘,唐染的心更沉了。话已至此,姥姥定然是不会出手相助温家了。正自想着,就又听唐韵,道:“你且宽心在家里休养休养,这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唐染见说什么都已是无用,姥姥也似更加困倦,声音也越发的轻弱微小了,又见她轻轻的摆了摆手,唐染便告退出了竹园,往唐玥的雨阁去了。
  “如何?”唐钰眼见着唐染面色如常,拉着她坐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唐玥瞥了眼唐钰,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看她这没有半点喜气的样子,你这废话,还真问的出口。”
  唐钰神色一暗,道:“我也只是在想,姥姥的下限,是否会稍稍有些改变。”原来,顾虑的还是如此之多,也不会为任何人有所改变。
  “姥姥既然无情,可当真绝义。她要我在家里休养休养,半点也容不得我提温家之事。”唐染声音低低的,也像是一具累到被抽空了精气的皮囊。
  “这就对了。”唐钰忽然勾唇一笑,却笑的极寒极冷,道:“姥姥与剑门联姻,就是以咱们唐门为出发点考虑的。现下,剑门已经死绝了,姥姥又如何会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唐钰说的这点,大家心里都是明白,除非看到剑门还有名望的可能,不然,唐门是断然不会出手相助的。何况,还是找寻真凶这种事情。
  既是耗费人力和物力,都是大费周章,找到了,说不定还要将自己卷进一场暴风漩涡里,这等事情,唐韵如何会做。
  即便唐韵猜想这是洛雨菲而为的,她也定然会和唐玥一样的猜想着,洛雨菲背后的同伙,可不简单。
  见唐钰的笑里泛着冷意,竟又透着分悲苦,这倒是叫唐染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想来二姐心里藏着的事情,真不会比自己的无奈少。
  “既然你对温正初无情,对温家无义,又何必如此呢。让外人看起来,你如此的尽心尽力,只怕是这中间的情分,也假不了了。”唐钰这话倒是不假,唐染这心尽的,真是到位极了。
  唐染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莫说是别人的看法,就是别人,又与我又有什么重要的?正所谓无愧于心,我求的,也只是一个安心罢了。”
  她除了洛雨菲,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唐染只是在意洛雨菲的看法,可如果洛雨菲不了解她,那她岂不才是伤心?
  何况,在唐染心里总是想查出结果来的,不算对温家有一个交代,最起码也要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
  “安心?”唐钰慢长的吁气后,反问道:“那你要如何下手?”
  “我那日遇见了鬼见愁。应当说,他就是来找我的。”这件事情,不用细想,也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唐染现在若是下手,必然要先去寻那鬼见愁的。
  听唐染大致讲了一遍当夜情形,唐玥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道:“你若真要去查,不如,去问问你那日所见之人,倒还快些。”
  也不知唐染是为何,单只刻意的略去洛雨菲出现的事情不提。想来也是有偏袒私心的,可她不提,别人未必猜不到。
  唐玥和唐钰心里,可是一清二楚。洛雨菲既然敢要了唐染的身子,她们原就不信洛雨菲会无动于衷,看着唐染嫁人。她们二人真是觉得,以洛雨菲的谋虑手段,若是能两全其美,自然不错。
  既然鬼见愁是有心而去,如何能轻易放过唐染,这事又牵扯着洛雨菲,而且,这次的事情,可是大事,洛雨菲怎能不出现,去护唐染周全。
  只是唐染倒似没看明白唐玥那狡黠的笑,和言语中的隐晦,道:“我自然要去寻他,质问清楚。不过想来,也非他莫属了。不然还有何人,有理由下此毒手。”
  “看大姐这般的笑,”唐钰有心无意的撩拨着茶杯盖,瞅了眼唐玥,又对唐染,道:“你还不知道要去寻谁问,能更快些吗?”
  听到唐钰这提点,唐染一愣,知是自己被大姐二姐算计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见唐钰挑明了,唐染竟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说话了,唐玥便打笑她,道:“怎的,现在才知道脸红害羞,不好意思了么?”
  唐玥如此一问,唐染像是想到那日的事情时一样,脸色竟有些微微晕了抹粉色。想那日事发突然,一时之间,又是慌乱,又是心乱如麻,后又是伤心不已。即便是被唐玥发觉了,哪里是有心情害羞和与她们打笑呢,感情她们现在是全补上了。
  唐玥调笑着唐染小女儿家才有了的羞涩,又道:“若是要去,还不如早些去呢。”
  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唐玥还不知道洛雨菲下一步会如何。不过料想她看在唐染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唐门怎么样。想来,也至多是耍耍手段罢了,但让唐门鸡犬不宁是肯定的了。
  唐钰却不以为然,接着道:“姥姥可是发了话了,要染儿在家里休养休养。这,可算是变着相的禁足了呢。”
  唐钰这话,当真是煞风景的很。
  唐染倒真是傻了一般,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可姥姥也没明着说要禁我的足,毕竟,她现在可是没有理由的。”
  唐钰是许多年都未见过,如此没有心智的妹妹了。竟也似恢复了自己许多年前无忧的摸样,忍不住嗔笑她,道:“呦~,我以为你真是不想去见人家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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