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
听得那几人哀嚎连连,那女子也怒道:“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这词用的不对,不该你用,正该我来用才是合适!”荣瑾瑜斜瞥了她一眼,言语间满是不屑。
“少爷,要不要扒了他们的皮?或者,用来做医药实验?”东方月白挽着长鞭,还嫌弃似的瞪了瞪那女子腰上的短马鞭。
正当那女子还想说些什么,顾思敏却淡淡的开了口:“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各位请回吧。”
陆颖像是才知道了有热闹看,赶来时,这里倒是要散场了。她一见顾思敏这身打扮,不由得愣住,微微红了脸颊。
待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时,陆颖才明白过来了。这几人,就是偷袭暗算自家五师姐的人。
遥想那日,他们一众人等出了落霞镇,要一道往荆州方向去。途穿山林时路过一间茶棚,老远就见一个短衫女子,挥着手中的短刀。
再走的近些,就见她面前的一个男人,被人用箭射穿了左手,钉在了拴马桩上,另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拔出腰间盘着的短鞭,就抽打起他来。
荣瑾瑜等人才一靠近,就听见那女子不屑的冷哼,道:“哼,这种畜生,一刀杀了便好,又何必还要脏了咱的鞭子?”
“哎呀呀,心肠凶狠,手段毒辣。”荣瑾瑜又悲叹一声,道:“此女从后面看迷死千军万马,一旦转脸,必定是吓死百万雄师、吓退各路诸侯。”
荣瑾瑜此话一出,差点笑翻了峨眉派的众姐妹,大家倒也好奇起这女子的长相来。看这女子的行事作风,可比一般的武林女子要泼辣上许多呢。
谁知这女子反手一鞭,就冲着荣瑾瑜抽了过去,荣瑾瑜一跃而起,轻松躲过。这下,倒气的那女子咬着牙瞪着他,见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在背后是非别人的,果然全是娘到要死的小白脸。”那女子白了荣瑾瑜一眼,突然眼睛一亮,盯着夏优璇的剑穗移不开眼了。
那女子长相甜美,真是和她的行为背道而驰。她只手一扬,指着夏优璇的剑穗,叫道:“喂,你那个,多少钱可以卖给我?”
没想到,夏优璇剑上的剑穗倒是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那是一个圆形的中国风饰物。是荣瑾瑜从现代带去的,一大一小原是两个,后来识得了夏优璇,便在玄晨小榭送了与她。大的,被夏优璇用红色丝线做了个剑穗栓在了剑柄上,小的,则被她用红色丝线穿戴起来,当做项链贴身带着。
那是荣瑾瑜送的,夏优璇从来都是贴身带着,连峨眉派的众师姐妹都不能轻易触碰的东西,又如何能假手于人,换了钱物。
夏优璇神色一凛,冷声道:“多少钱,也不卖。”
夏优璇的回话,气的那女子拽的鞭子啪啪作响。
荣瑾瑜也讥笑,道:“怎么,你看上了,人家不卖,就想明抢不成?”
被荣瑾瑜说的下作,失了脸面,那女子脸色越发的难看,道:“哼,我和她说话,你凭的什么多嘴,滚开。”
那女子说完,便又将手中的鞭子甩向了荣瑾瑜。
夏优璇的剑穗,一看那图案和做工,顾思敏就知道那是谁送的了。她也策马上前,拉着荣瑾瑜闪到一旁,却伸手抓住了那女子的马鞭一扯,笑道:“哈,好霸道的女子啊!”
“你,”那女子刚要张嘴反驳,却在看见顾思敏的笑容时,愣了愣。
“你是谁?”那女子想将鞭子拉扯回来,却怎么也拉扯不过顾思敏。
她才要发力,顾思敏却松了手。她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才一站稳,就听顾思敏淡淡的吩咐,道:“闲事莫管,我们走。”
那女子心里不服气,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身后的汉子一把拉住,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那些人咱们惹不起。看样子,都是武林人士。人家的地盘,咱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哼,虎离深山被犬欺。回去派人给我打听,看那少年是谁。”那女子权衡轻重之后,也只得无奈的作罢了。
只是,那汉子小声的言语,还是被顾思敏等人听了去。走的远了些,荣瑾瑜才蹙眉对顾思敏,道:“她们是蒙古人。”难怪,那男子如此彪悍。
顾思敏回想了那男人最后说的那句话,问道:“的确不是中原汉话,看她身后男子的腰间缠着马鞭,还背着弯弓,是有几分像蒙古人。可你怎的如此肯定?”
荣瑾瑜想都没想,就回道:“蒙古话,我也懂几句。那女子腰间有一把弯刀,每个蒙古女子自懂事起,都会由她的阿布送她一把特制的弯刀。待她成年,有心上人的时候,便送与那男子以作定情之物。男子们有心爱姑娘的时候,则会送与姑娘自己第一次杀狼的弯刀。”
荣瑾瑜微微一顿,又道:“可她那是银角弯刀,只有蒙古王亲才有资格佩戴,贵族都不能佩戴同等级的。而且上面镶着的宝石,是身份等级的象征。宝石越多,身份越是高贵。”
荣瑾瑜如此一说,倒是引得顾思敏不安心起来。蒙古人乔装来了中原,只为游玩吗?虽说是有疑虑的,但顾思敏也没多做他想。
可谁知,那女子这一查,却怎么也查不出来他们的身份和去向。而后来,她的手下却先找到了夏优璇,那女子便对夏优璇下了手。
可是现在,顾思敏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情了。夏优璇伤了,现在看来,是那女子想要找寻自己。可她如何会知道,夏优璇伤了,一定会来找荣瑾瑜医治?她们这一群人的关系,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顾思敏和荣瑾瑜明白了,可陆颖不明白。
陆颖才反应上来之后,先是看了看荣瑾瑜。那眼神,荣瑾瑜倒似懂了。陆颖分明是在对荣瑾瑜说,你对的起我五师姐了。
可陆颖瞧着那女子朝顾思敏走来,解下腰上的弯刀,递与顾思敏。顾思敏已懂其意,自然只是微笑着摇头拒绝。
陆颖接着又问顾思敏,道:“就这样放她们走吗?”
顾思敏微微一笑,声音轻飘飘的,说道:“对,让她们走。”
顾思敏如此肯定,陆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看那几个男子用衣服包了伤口,那女子咬牙切齿的对顾思敏说一定还要再来,然后带着他们离开了。
只是那些人还未走到门口,荣瑾瑜便指着那些箱子,道:“把这些垃圾,扔出去,越远越好。”
听到这话,那女子的步伐显然一顿,她握了握双拳,头都没回,便离开了。
祸主走了,热闹也看完了。待众人散去之后,荣瑾瑜和顾思敏也回了容斋。
荣瑾瑜自离朝之后,像是越发的喜爱茶道了。他满了盏茶递与顾思敏,道:“敏儿看起来,好像面泛桃花呢。”
顾思敏静静的看着他这熟练的一系列动作,轻抿了口茶,也不理会他的醋意,轻笑道:“我方才看见,她的弯刀上,一共镶了九颗红宝石。”
蒙古王的弯刀上,共有十颗宝石,九红一白。王子的弯刀上,也有九颗,八红一白,而公主的弯刀上,共有九颗,均是红色的。
顾思敏注意到的,荣瑾瑜自然也没错过。
他也抿了口茶,道:“蒙古王阿古达木,有三个弟弟,阿拉坦乌拉、哈丹巴特尔和宝音。有三个妹妹,诺敏、塔娜和哈斯琪琪格。有四个儿子,巴根、满都拉图、牧仁和那日松。唯独一个女儿,名叫娜仁托娅,是极为宠爱的。听这名字就能知晓了,意为霞光。霞光,可是蒙古部落的希望呢。蒙古第一骁将,是查干巴拉。”
从上到下,信息全面。可见荣瑾瑜的重视,这是下了功夫的。
荣瑾瑜突然暧昧的一笑,又多嘴的补充,道:“娜仁托娅,年方十六一枝花,正是芳心春动的好年华呢。”
听得最后一句,顾思敏极其难得的冲他抛了个媚眼,道:“优璇的剑穗,她倒是喜欢的紧呢。”
荣瑾瑜听到剑穗二字,立刻正了神色,收了不满的醋意,还掩饰般的干咳了两声。果然,老虎的胡须,什么时候都是捋不得的。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喜乐悲愁,皆归尘土。这话,瑾瑜怎么看?”顾思敏又笑了,这次的笑,都让荣瑾瑜竖起了汗毛。
“该死的若漓,居然就叛变了。”自己没叮嘱,他也不该告诉顾思敏呀。荣瑾瑜低低的骂了声荆若漓。转脸就换了副讨好的神情,对顾思敏笑道:“没什么看法,我还在揣摩其中的玄机呢。”
的确,顾思敏一个看向墨雨澜的眼神,就叫荆若漓叛变了。
“这话,也能难得住你?”顾思敏的眼神,暗了暗。
“我查过了,没有头绪,一无所获。”荣瑾瑜微微一叹,叹顾思敏的聪敏。到底,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倒是不急,何必去耗费人力物力,全等她恢复便是了。”顾思敏伸手,也替荣瑾瑜满了盏茶,轻声说着。
“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荣瑾瑜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顾思敏的眼神,又有些复杂起来。
的确,此事算是洛雨菲挑起的。起先,她是迟迟不醒。现在,她又未曾恢复。怕是,要等些日子了。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呢。
如此,一切又平静了下了来。日子,如往昔一般似水流逝。
这日,天气晴好。唐染和鸣沛若,已是定下了规程。只是,还未告诉洛雨菲知道。
那日鸣沛若没买回来芙蓉糕,洛雨菲倒也慈悲的饶了她,只叫她日日去买热乎乎的回来。直弄的鸣沛若每日的半死不活,在城里乱蹦乱跳。最终,还是去央求了荣瑾瑜,买回了热乎乎的芙蓉糕,这事才算是了结了。
吃着鸣沛若买回来的芙蓉糕,洛雨菲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看着妍初雪送来的盒子,洛雨菲又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洛雨菲伸手接过那盒子,打开来递与唐染。唐染才看见,里面静静躺着的一条项链。那链子是一个长命锁,玫瑰金色的锁面上是镂空的花纹,下面的三个圆滑的棱角处分别坠着三个小铃铛。
“这是?”将那链子拿出来,唐染疑惑的看向洛雨菲。
“这是从我出生起,就戴着的长命锁。”洛雨菲眼神明媚的看着她,言语间还是透着丝十岁之前,才会有的可爱。
这是长命锁,唐染自然看的出来。她拿出来,用手指轻慢的摩挲着那锁面,一想到是洛雨菲从出生起就戴着的,她心里就溢满了熟悉的暖意。
洛雨菲见她喜爱,眼睛也亮亮,又道:“我师父曾对我说,若是喜欢谁,就送与她戴,这是一辈子的事。”
那长命锁极精致,也只有唐染食指前端的关节大小,连着链子的地方,是一个缩减的形似福字的符号,下面的三个小铃铛,也能发出细微又清脆的声响。
只是,唐染异常喜欢它的理由,怕不是因为做工精细。而因为它是洛雨菲的,像洛雨菲生命的起源一样。因为它是洛雨菲口中说的一辈子的事,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自然喜欢。
“怎的从没见你戴过呢?”看洛雨菲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戴上,唐染有些疑惑,说从小戴着的,就是与她欢好的时候,自己都从未见过呢。
那长命锁,长短适度,恰好是在锁骨处。满意的看了看唐染锁骨处的长命锁,洛雨菲道:“我六岁的时候,就把它埋藏了起来,现下才叫初雪寻人去挖了出来的。”
前几日妍初雪飞鸽找人去碧幽宫拿回了这链子,那人就快马送了来这里。
洛雨菲伸手,轻轻抚上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