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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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三小姐-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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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玥边喂唐染吃饭,边问道:“姥姥那晚,都和你说了什么?可有、强迫你什么?”竟然,能让你第二天从梦中惊醒?
  唐钰闻言也看向了唐染,她心里也是怀疑的,怀疑姥姥逼迫了染儿什么事情。
  唐染确定般的点点脑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姥姥是逼问我和雨菲的关系,可我拒不承认,只说是有救命之恩,朋友情意。”
  “姥姥信了?”唐玥手中舀粥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盯着唐染看。
  “她怎么会信?”唐染笑的凄凉,声音里也透着悲哀:“姥姥自然不信,她嘴上是信了,可我知道,她心里不信。”
  唐钰手中撩拨茶杯盖的动作也是一顿,突然点头道:“我看也是。姥姥这是别无他法,她是想逃避的,她也不想戳穿这层纸,听见她不想听见的真相。”
  唐染点头,道:“我既是这般说了,又十分肯定的死不改口。我说的话,于姥姥而言,就是一张口头保证书。她要看的是我的行动,而不是只听我说的虚言假话。所以,她选择了相信。”
  唐玥不温不火的,说道:“那你何必如此来赎罪?二哥他们何时怪过你,你要这般自责?”
  “怕不全是为了二哥他们,才赌了这口气的吧?”唐钰勾唇,斜了一眼唐染,笑意不明。
  唐染见唐钰笑的颇有深意,咬着牙嗔道:“二姐。”
  谁知唐钰突然变了脸色,十分正经的教育她,道:“就算为了洛雨菲,也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她若是知道了,难道就不会心疼?”
  唐染一愣,唐玥喂了勺粥到她嘴边,她木讷的张口含在了嘴里,刚咽下去,就听唐玥又问道:“那你昨儿个晚上,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她不在了,和她在的时候一样美好动人。”唐染神色一暗胸口一窒,心头掠过一丝凉意,想到洛雨菲,想到那梦中的场景,她就觉得全身冰凉,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可她的言语还很流利,一点都不支吾断续:“她安静的躺着,四周很静谧。我心疼的窒息,可是却无能为力。”
  唐染的平静,让唐玥和唐钰心里十分不安。虽说这是个梦,可唐染这时候的平静和她往日的淡定是不同的。她们真怕,怕如果洛雨菲死了,那她这妹妹,谁也留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木有哪个童鞋,只要是在家,凌晨十二点还在被辐射的时候,家里的太后就会让人不敢直视的,说:“你再不关机,我就掐你电源!”


☆、第九十八章 余波未平

  放下粥碗;唐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道:“既然是梦,总逃不过清醒时候。现实,可不是梦境。”
  唐钰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浓浓的疲倦;低声道:“就是,你若真有事,姐姐们自然向着你。”
  唐染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她们姐妹间的关系,自然比和长辈们来的亲近。可她不愿意连累她们,她自己的事情;总要自己去面对去解决;像从前一样。
  见唐染这副样子;唐玥习以为常的蹙了蹙眉;唐钰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今年的花儿,会不会和往年的一样,开到绚烂。”唐钰起身走了两步,倚窗站着,楼下院子里的花,正是半开未开的时候,现在时值初夏,院外的石子小路旁的柳树上,细柳的枝丫也更绵长、粗壮,慢慢变成了深绿色。
  唐钰的目光,最终停在了院中一排似人高的篱笆上,还带着疼惜和神伤。
  唐染见她出了神,忍着丝腿疼下了床,被唐玥扶着,也立到了窗边。低头望去,就看到了一小片白色和粉色的花苞。虽然还是似开未开的时候,可唐染认得,那是蔷薇。
  那是早几年时候,唐钰叫人送来的,一直被水云伺候着,倒是一直养的不错,初夏的蔷薇青涩可人,很是漂亮。唐染记得在二姐唐钰出门历练之后,曾有两年时间,二姐是极喜欢蔷薇的。因为喜极了蔷薇,以至于对满园子的其他花草都不再上心。可是后来,自那夜她淋了雨回来,就连蔷薇也不再打理,任其自生自灭。她每日都在幔轩的阁楼上,静静的坐着看院中的蔷薇,然后没有表情,也不言不语,直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蔷薇,从盛开到枯萎,面上也没显出半点疼惜的神色。
  唐染看了看唐钰郁结的表情,心里全然明白:“这些花儿,在似开未开的时候,最是青涩动人。”过不了几日开了花,更是漂亮。就像木芙蓉,青涩时是动人,绚烂时是诱人。
  看了看旁边的两人,唐玥缓缓的说道:“从前,有一个女子,她生在武林中的一个大家族里。她有她的人生,也有她要背负的责任。”
  唐钰还好,唐玥现在不是很担忧她,她这妹妹可是理智的很。不然,这几年也不会如此消沉了。虽然是消沉沮丧,可和现在的唐染比起来,自是没有生命之忧的。
  “而她的家族,也早就为她订下一门青梅竹马亲事。虽然她对那男子只有兄妹之情,却无法违抗家族的决定。于是,她顺从了命运。成亲前,她常年行走江湖,倒也潇洒自由。可谁知命运,竟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就在她成亲之前,遇见了她一生的挚爱。没有人知道,她们是如何相识的,也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滋生出来的感情。而后,她逃避婚约,反抗族长,还叛出家族,只为了和那人相守一生。为了和她一样,同是女子的那人。”
  “后来呢?”唐钰和唐染神色稍有一凛,轻声追问。
  “后来。。。”唐玥微微抬眼,有些抑制情绪的,说道:“后来她被族长处罚,关进了家族禁地思过反省。只不过,从此后,再没有人见过她。她们之间的那些故事,还未被人认知,便已被人埋葬。”
  “听说,再后来,刮大风,下大雨,斑驳了一夜,一季,又一年。”唐玥苦笑,声音很轻、很低。
  唐玥比唐染年长几岁,对小时候的事情自然记得更清楚,到底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姑母,她怎么能不伤心。何况,得知和剑门联姻的时候,她就担心过自己的妹妹会走姑母的老路。现在,更是忧虑的很。
  “她,”唐染的神色里多了一分惊慌,音色都有些颤抖:“是姑母?”
  这故事,与自己和洛雨菲,竟是,如此相似!
  唐钰的眼神里,不知是心疼还是惋惜,也显得有些无措。
  唐玥点头默认,顿时之间,气氛十分压抑沉重。
  片刻之后,唐染开口道:“那姑母去了九重天之后,再没有出来过吗?”
  唐染一阵揪心,原来,爱情在现实里,竟是如此艰难!她还隐约的记得,当时每次追问娘姑母为什么不回来看自己的时候,娘的神色就会黯淡片刻,然后凄然的一笑,不再说话。但有时,又偶尔会说些唐染听不太懂的话。
  可曾有一次,凤若竟在神色黯淡之后,露出了极少极柔媚的笑容告诉唐染,说姑母跟着喜欢的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她是幸福的。而凤若告诉她幸福的定义,就是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那时年幼的唐染,在唐建泽和凤若的庇护下,还很天真。她看到娘温暖柔美的笑容,总觉得幸福就是这样子的,姑母一定也是这样笑的,比从前抱着自己的时候笑的还漂亮。
  “当时的门主下了命令,要姑母亲手去杀了那女子,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婚事照旧,一如从前。当时,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考虑,也有不少的家人相劝。”唐玥走回桌边,饮了口茶,喉间的干涩才得以缓解。
  唐染的心头又是一颤,唐钰也是兀自一愣,倒是唐玥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唐玥放下茶杯,又接着叹道:“但凭若劝,执意不从。”一个宁愿为了爱情放弃所有,包括生命的人,又如何能下得狠手,去杀了心爱之人?可见用情之至,姑母真是铁了心的。
  唐玥的目光穿过两人,望向窗外的艳阳晴空,越渐悠远:“后来,门主无法,才将她关进九重天。从姑母入九重天的那一刻开始,族谱上的唐硕,便已病逝。九重天从来不许人靠近,门主又下了命令,门中谁都不许提起唐硕这名字,从此之后,再没人知道姑母后来如何了。”九重天,那可是唐家的禁地。一旦进去,就是一辈子也不能出来的。
  “她们至死也没能再相见,可我知道,她们的心,是永远相守在一起的。”说话时,唐钰的鼻子竟有些闷闷的。这时屋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
  唐玥勾唇,扯出一抹涩然的笑,道:“没几年时间,姑母就因情思太重,骤然离世。原本,也没人知道那女子如何了。不知她是生死相随,还是独活于世,也不知道,有没有背叛她们的情意。”
  这疑问,的确很合理,唐染初时听见姑母这事情时,也曾经这么疑问过。只不过,她从来不知道姑母喜欢的,也是个女子。
  “不过后来,我出门历练之时,途径一个环境极美的小山村,那里山明水秀,四面环山。村后靠近湖边的山脚下立着一座坟头,墓碑极简,上面只写着四个字:苏唐之墓,左下角的卒年时间,正是姑母离世的那一天。”唐玥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一分,反而因为心疼就更加紧蹙了:“对这时间和唐字,我颇有疑问,便询问了当地的村民。他们说,那女子名叫苏瑶,几年前和她姐姐定居于此,可才数月时间,她的姐姐不知为何离开了村子,而后她也曾离开过一段时日。当她再回去那里,还只是她自己一个人,不过那时日,正是姑母入九重天的前几日。可她无病无灾,不知为何竟是突然离世,走时留下书信交代村民,立碑之时,一定要写苏唐这名字。据当地人对苏瑶姐姐相貌的描述,必是姑母无疑了。”
  “能在冥冥中与对方牵绊依然,果真是心有灵犀,情深意重。”如此,也只是换了一种凄凉。唐钰一叹,既是羡慕,又是惋惜。
  她幼时也只是大致知道姑母的事情,所以后来,她怕,她选择了逃避。因为她从不知道,姑母那时,是用生命去爱的,两人如此爱意之深,真令天地动容。
  可当她听到当年门主给的机会时,她心中亦是骤然一冷,若是有机会再选择一次,也许,她还是会选择逃避吧。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当年门主的决定,也让唐染心中寒凉不已。她也怕,怕姥姥唐韵,最终也会如此。
  不过转念一想,应是不会的。姥姥一定不会让自己去杀洛雨菲,因为姥姥知道自己若是爱她,便永远不会这么做。所以,她选择了要挟。而这样得来的结果,会让她更为满意。
  唐染突然想起了夜郎时候的信,张口问道:“大姐,你让二哥带给我的信,是何意?”
  “自然是叫你回来,不要和姥姥做无谓的抵抗。”与其你去,莫如她来。反正洛雨菲不得到染儿,就不会安分守己,她终归是要找上唐门的。只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姥姥正在利用染儿,引洛雨菲来唐家堡。
  “我明白。”唐染压下心中的酸楚,柔柔的一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你身子才好,要记着多休息。”唐染脸色苍白,唐玥也怕她站的久了腿不舒服,便扶了她上床坐着。唐钰开了扇窗子透气,还在那倚着没动。
  一时之间,三人都不言语,屋子里安静的能听见擦窗而过的微风声,轻细的沙沙作响。
  沉默了许久,唐桦和唐梓淇来了云楼,这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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