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想到这里的时候,目光也落了下去,撞进了那双深潭般的黑色眼睛里。那里头完全看不见底,但颜色深暗,映着他自己在里头的倒影似乎有火光闪过。虽然早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口干,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拉近的距离,那感觉愈演愈烈。直到呼吸相闻的距离,他僵硬了一会儿,然后侧了侧头,眼睛垂下去,鼻尖擦上了对方的鼻翼。
……
哈利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似乎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有只手在他身上游走,所经之处点起了一串串火苗。身体在抚摸之下苏醒,血液在皮肤下欢快地流动着。心里的野兽醒了过来,已经不是之前那种只是吸气的反应,而是躁动,一种急需什么、又要发泄什么的躁动。
然后哈利醒了过来。晨光从床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告诉他已经早上了。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那一个汹涌的亲吻,以及他刚才做的那个梦。他动了动身体,想爬起来洗个脸冷静下,然后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身体下边有什么东西精神地挺立着,那个小帐篷似乎在骄傲地宣示着它的存在感。
哈利呆住了。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境,然后醒过来还发现,他真的相当有反应!
但还有比这个更令哈利惊悚的事情。因为他还没懊悔完,就听见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响起来的声音对他说:“今年的目标有了——把你刚才梦到的事情做完,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同步小剧场:
哈利:我开始讨厌这个死神了。
V:还敢说我不说实话——我可正好相反。
☆73、第七十一章 黑手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颇有些坐立不安。他知道他的身体反应是正常情况,只是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一时间竟有些接受不了。而等回过神,他就觉得,伏地魔说不定会抓着这个机会再嘲笑他一番,比如说没定力之类。
结果,伏地魔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他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只是让哈利把他带到了八楼那个空荡荡的走廊边上;说需要有求必应室两个月;在这期间不要打扰他。
“你要做什么?”哈利对这种要求十分狐疑,暂时忘记了他自己的尴尬。
“在口袋里晃来晃去可不好熬制魔药。”伏地魔回答。
哈利更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就是你在对角巷买的那些玩意儿?”他问,“要花这么久?”
“稳定魔力用的。”伏地魔看出他需要一个理由。
“我以为你已经够……”哈利的话说到一半,自己把后面的话给掐掉了。说实话,他并不担心伏地魔跑掉,因为这实在不可能。更大的可能是为异变的戒指做准备,他想。但是他发现他自己下意识地不想答应,出于某个和身体反应一样难以启齿的原因。“你一个人没问题?”他最后确定道。
哈利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伏地魔的眼睛。“这话应该我问你。”他说,“如果没我的话,你就该担心你的魔药课小王子称号了。”
“我才不是什么魔药课小王子!”哈利不高兴地反驳道。“而且就算你不在,我也不会让斯内普扣分的!”
“那样最好。”伏地魔说。“我复活节以后回来,可别让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没成功。”然后他看了看走廊另一侧,“这地方不适合说话,你赶紧回去吧。”
八楼有校长办公室,他这么说完全没错。哈利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对方来回走了三次,拉开了墙面上突然出现的一道门把手。直到门关上消失,他才磨磨蹭蹭地往楼下走。口袋很明显轻了一块,他心里似乎也有哪个地方跟着空下去了。
☆74、第七十二章 欲求
在哈利的翘首企盼中;复活节很快就到了。不过假期并不意味着轻松,因为三年级的作业前所未有的多。虽然他完成它们的速度已经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了;但也不能有很多空闲时间。只是在假期结束以后,伏地魔依旧没有回来,他没忍住摸去了一次八楼走廊。一进门他就知道伏地魔的魔药肯定已经完成了,因为坩埚是干净的,魔药材料也没了。至于人,也和魔药一样;影儿也不见;只留下一条看见他就自动展开的纸条。
“陪纳吉尼,勿念。”
哈利把上面的话念了出来,瞬间就想起了之前纳吉尼找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一次。真说起来的话,从大蛇回来之后,伏地魔都没怎么腾出空(随身带着耗费魔力),现在这理由也是名正言顺的。他几乎都可以想象伏地魔说这句话时的那种略带无奈的感觉,但却感到更加肝火上升——这是名正言顺地无视他了吗?
复活节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就是魁地奇决赛。哈利原本心情就不怎样,而在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又发现身下的小帐篷时,心情就更恶劣了。
他觉得他现在相信了伏地魔的一个言外之意——伏地魔之前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兴趣——这也太清心寡欲了吧?还是说伏地魔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别的地方,从而没有多余精力放在正常生理需求上?
相反地,他似乎从上一次开始就掉进了一个温柔的深渊。平时会回想起就先不说了,身体反应就已经完全证明了它。两个月都挺不住,更别提几十年了。这么说起来,似乎可以说,幸好伏地魔不在,否则他……
停,哪里有什么否则啊!他二十岁了,有这种想法不是很正常吗?哈利恼怒地想。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趋势,二十岁也该把人生中的第一次贡献出去了吧?一辈子都情…欲淡薄,对各种送上门的人视而不见,这估计没多少人能做到吧?而且传出去的话,肯定只会被嘲笑!
哈利憋了一肚子火。他本来说是打算采取冷处理,结果总是回忆起那只手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的触感,热度一点也消不下去。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他还是没忍住,用手指解决了它。不过他总感觉自己弄不舒服——知道他那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就猜得出来。所以在早餐桌上时,这种深度的欲求不满让他神色显得特别阴郁,把伍德惊得要命,连连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哈利含糊道。他真心不想再回忆他早晨是怎么偷偷摸摸地洗冷水澡了……伏地魔明明肯定在霍格沃茨里面……肯定也知道了死神的要求……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茄汁烤香肠。
他这杀气腾腾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不过伍德还是聪明地闭嘴了,心想有这样的气势的话,在对付赫奇帕奇上也不见得有坏处。
事实证明,伍德想得没错。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块头比哈利结实不少。结果在最后他们争夺金色飞贼的时候,哈利慢半拍才发现,就直直地冲了过去,把塞德里克撞到一边,然后超了过去。赫奇帕奇们那时都发出了整片的嘘声,而只有塞德里克自己才知道,哈利不是故意撞他的,而是根本没注意到他——因为以哈利的速度,不需要来这么一下也能在他之前抓到飞贼,而格兰芬多没有斯莱特林那种恶意碰撞的恶习。
这感觉可不怎么好。所以塞德里克紧跟着他落下,“抓得好,哈利。呃,我是说,你不介意我叫你哈利吧?”
“当然不。”哈利说。他从扫帚上下来,左手还死死地扣着那只金色飞贼。他知道他很不高兴,但他同时也知道不该迁怒其他人。这种事是他好几年前才做的,现在好歹要控制一些。
塞德里克对他咧开了嘴,但声音有点小心。“你刚才是不是……只看到飞贼了?我还以为你挺瘦,但刚才那一下可够重的。”
“……啊?”哈利愣了一下,然后才注意到对方正揉着他的一边肩膀,而他自己肩膀的地方也有一种酸痛感。他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啊,不,我……对不起!”他知道自己心不在焉,但还不知道心不在焉到了这种程度。
“其实没事,这种事情常见。”塞德里克耸了耸肩,有点失落:“这样也赢不过你的话,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这时候其他队员也落下来了,他对哈利挥了挥手,然后走到赫奇帕奇那一队去了。
而霍琦夫人在宣布比赛结果以后也落到了地上。她第一眼就注意到哈利的手,忍不住说:“把它给我,波特,你快把它翅膀捏断了。”
哈利尴尬地把球递给了她。看起来,虽然他努力使自己更成熟稳重些,但还没做到家。而其他人正沉浸在格兰芬多队获得年度魁地奇杯的喜悦里(“三连冠!哈利,你是我们的王!”),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这样两件事情之后,哈利在公共休息室里的表现就显得正常多了。因为是年度最后一场比赛了,大家的心情都不错,疯狂庆祝了一把。而罗恩和赫敏看出他心情好了些,这才敢在大家都回去睡觉了以后,继续和他说一些最近的事情。其实霍格沃茨最近没发生任何大事,唯一值得谈论的就是洛哈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虽然这对洛哈特来说是一件大事,但这可不属于哈利有兴趣的范围。所以他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的时候,就爬上宿舍去睡觉了。其实在上去之前,他抱有一种微薄的期望,就是伏地魔可能和上一次那样在等他,结果……他又失望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晴朗,学生们的功课也越来越多,因为快要期末考了。哈利不得不把更多的精神投入到考试复习中去,因为他想,如果只是因为伏地魔的原因就导致他成绩下降的话,那可真是落了个口实。反正无论如何,当第三夜来的时候,伏地魔一定会乖乖地出现在他床上。
而在黑魔法防御术课考试的时候,哈利终于注意到了洛哈特这回事。对方看起来十分憔悴,金发软塌塌地纠缠在一块,鲜亮的衣服上沾了污迹也注意不到。而且对方似乎在不自觉地偷看他,当他们视线偶尔对上的时候,他经常会看到对方立刻躲开的眼神。
这看起来真不像是件好事,哈利在心里想。洛哈特在心虚……但是为什么?最近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吗?还是说,对方可能接到了什么新的指示,准备在学期末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
这让哈利想到了戒指。眼看着暑假快要来临,抓住他的机会就到来了。虽然他在女贞路不能用魔法,但是肯定还是会去格里莫广场的。只要等月圆之夜,他就肯定会有偷溜出去的机会。不过话说回来,伏地魔估计也会有计划,就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有没有重合度这东西了。哈利对此报有乐观态度,因为不管怎么说,伏地魔都不可能允许同时有他两个自己太久的。
在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格兰芬多们又庆祝了一通。这次哈利没喝多少黄油啤酒,而是在吃饱之后就借口自己困了,爬到床上去研究活点地图。这个学期没剩几天了,那也就是说,如果洛哈特要做什么,肯定会在近期动手。
但是哈利这次打开地图,依旧看到洛哈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奇怪,难道是他自己想多了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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