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嚎着,如同黑夜中尖号的饿狼一般。
“是弓箭!”有的士兵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袍泽身上中的是什么了。黑夜中,飞向自己发出幽暗的寒芒,引入眼帘,逐渐变大,惊恐的让袁军失声的叫了出来。只可惜还没等他再大叫时,又是一波箭雨袭来,哗啦啦的一片,又是倒下一大片敌军。
坐在马上的袁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着实不轻,凄厉的吼道:“敌袭!快,快,举盾,举盾!”此时哪还想再去救援合肥立功。袁辰大吼的同时,还不忘挥剑格挡近到身前的箭支。
由于天色较黑,又是有心算无心,一波波箭雨飞射而来,袁军只看到天空一片片黑影飞来,接着就看到自己身旁的袍泽纷纷被射中,浑身插满了羽箭,倒地后甚至都来不及哀嚎,就纷纷毙命。
被这一番伏击,袁军的军阵出现了混乱,随着箭雨连续不断的袭击,袁军越发的混乱起来。
但是在一些底层将官连续斩杀了一些慌乱或者准备逃跑的士兵后,袁军前阵渐渐的开始组织起了一些小规模的阵型。依靠着盾牌,袁军开始集阵,严阵以待,徐徐向后退去。
张辽见敌军开始结阵,于是便令大军从密林中杀出。
“杀!”
漫天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传来。黑夜中,袁军不知道有多少敌军,此时个个面色惨白,骇然的看着杀来的敌军。
坐在马上的袁辰此时心中也是惊惧不已。知道中计了,一想到向自己求救的那名骑士,回过头去再找时,黑夜中早已发现不了身影。现在也管不了那个骑士了,本来还想准备抵抗的袁辰,此时也打起了撤退的打算。于是命令大军道:“快,众将士,上前杀敌!”
虽然这些袁兵不愿上前,但是他们的将军命令又不得不听,只能死咬着牙,冲了上来。
吕布军和袁兵开始接触,只见吕布军前排的刀盾兵身后忽然搠出无数把锃亮的长枪,立刻袁军最前排的士兵纷纷被搠死。接着吕布军的刀盾手便挥舞着钢刀,如推土机向前撵行,步步为营,而身后的长枪则是无情的刺出,然后收回。在收回的同时,便有无数袁兵跟着倒下。吕布军的方阵就像铁通般,刀枪不入,进退有序,像一把推土机似的,冲入到袁军军阵中,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本来袁军还打算抱着以人多力量大,冲入到吕布军阵中,以破坏敌军方阵,但是一次次无果后,便开始惧怕了。吕布军的方阵固若金汤般,根本不是袁军可以破坏的。
在牺牲了无数个兄弟后,袁军士兵开始不自主的撤退,现在他们宁愿面对着自家将军的军法也不要面对眼前可怕的恶魔。
“哇!”
袁军士兵开始掉头就跑,向后撤去。此时就算袁辰的淫威也无法改变溃兵的颓势。似乎袁辰的怒喝声越大,袁兵的溃败越快,很快的五千兵马剩下了一半左右,而吕布军牺牲百人还未到。
袁辰现在开始后怕了,在大声的呵斥士兵抵挡住敌军后,自己却调转马头,率先向后跑去。
主将一逃,剩下的袁兵此时毫无抵抗之心,开始向后死命的退去。
而见袁辰逃跑,在后立于雁北骑阵前的张辽眼中精芒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着身旁的陈登道:“先生,现在袁兵以败,夺取城池当在此时。这里就交给先生了。”
陈登呵呵笑道:“文远当真是帅才,一切都按照文远的计划在演变着。”
张辽听后,并没有得意之色,而是谦虚道:“非是辽自谦,在我军之中,行军布阵,统帅三军除主公之外,我最佩服的当是子长,在这一点,辽是佩服之极。子长当是帅才,本将也只能算是个将才。”说道这里,张辽眼中闪过一丝心悦诚服之感,对于高顺,他是彻底的敬服,不管是统兵打仗,还是为人处世。拉回心绪,张辽转身对着身后的雁北骑大声喝道:“众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杀敌立功,报效主公,众将士,随我杀!”
“杀!”
身后的雁北骑纷纷举起手中斩马刀,齐声嗷嗷叫着,在刚才看到步兵的兄弟们耀武扬威杀得敌军纷纷溃败,早就让这些嗜血的狼骑热血沸腾起来,胸中的战意昂扬,此时听到张辽的命令后,个个兴奋起来。
“杀!”
张辽大喝一声,便领着雁北骑,向着溃逃的袁辰大军而去。
陈登望着远去的张辽,心中也似乎变得更加坚定,先是卫儿,现在又是这个张辽,还有那个与自己交情不深的高顺。这吕布手下也是人才济济,看来上天也在帮助吕布成就霸业。自己是时候也要贡献自己的才干了,就算不为荣华富贵,也要为了卫儿。想到这里,陈登向着南方看了看,现在他可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且不说陈登心中如何想,且说说张辽率领着雁北骑追杀袁辰的溃兵。
张辽并没有加快雁北骑的速度,而是远远的吊在袁辰大军的身后,只是砍杀着落后的袁兵。而前面的袁军主力,张辽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这雁北骑就如同一群饿狼一般,尾随在猎物的身后,然后将猎物驱赶到设下的圈套中,然后再一网成擒,来个瓮中捉鳖。
逃在大军最前阵的袁辰则是死命的挥舞着马鞭,狠狠的抽着战马,向着阴陵城而去。此时哪还管身后的大军。身后时不时传来自己士兵惨烈凄厉叫喊声,袁辰害怕起来,以至于只顾死命的想着阴陵城逃去。
张辽率领着雁北骑离袁军大军不过四五百步,似乎张辽总是刻意保持这样的距离。但是早已经被吓破了胆的袁辰,根本来不及想想其中的原因,一心只想着只要逃入到城中,就算他张辽的骑兵再厉害,也奈何不了他。
就这样,双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大约半个时辰后,在最前方的袁辰终于眼中闪过一阵喜悦。只见前方城池的轮廓开始映入眼帘。远方的天空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丝鱼肚,漆黑的夜空也亮堂了少许。
城头上正在巡逻的士兵忽然被远处的震天的喊杀声吸引。巡逻的士兵心中疑惑,接着抬头看向远处,虽然夜色不明,但是就算是傻子也能够看得清楚远方又不知多少人向着城门而来。同时,令这些巡逻士兵恐慌的是,远处还传来“轰隆隆”的沉闷的雷声,细听之下,众人脸色剧变,这是马践踏大地的声响,那是骑兵。
在寂静的夜幕下,骑兵犹如山本地裂般的声响惊动了南城门的守军。
那些守兵纷纷从城楼内出来,来到城楼上。见到有士兵向着这里而来,那城门校尉忙呵斥众人紧闭城门,一方面命人做好战斗准备,另一方面派人通知城内的县丞大人。
跑在最前面的袁辰催马急进,来到城门下,朝着城门上大喊道:“快,快打开城门,放本将进城。本将是袁大人,快点!”
“袁大人?”城门上的守军在听到袁辰的嘶喊后,城墙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只因为明明袁大人已经领兵出城,城下的人敢自称袁大人,正想呵斥时,却是城下的袁辰在此喝道:“好好看清楚了,本将是袁大人。难道你们不怕本将杀了你们吗?”
听袁辰一说,城楼上的校尉,揉了揉眼睛,细细看了看。一看之下,大惊,果然是袁辰。此时也来不及问为何袁辰会出现在城下,忙命人去打开城门,放袁辰进城。
就在这一愣神的瞬间,在袁军后阵正领着雁北骑斩杀落单的袁军的张辽待看到南城门逐渐打开,而被自己驱赶的袁军也正竭力的向南城门冲去,当下张辽扬枪大喝道:“众将士,随我杀入到城内,活捉敌军主将。”
“杀!”
仿佛这一声震天的呐喊,雁北骑猛然间突然爆发出无限的能量,气势一震,如闪电般加速,浑然不管落在后面的袁兵。雁北骑直穿过最后的袁军军阵,直接杀向前阵的袁军。身后的袁兵被雁北骑一震撵杀,纷纷向两边退去。反应不及的立刻被踩踏成肉泥。
前军的袁兵见后面的骑兵突然加速,向着自己杀来,纷纷慌了神,立刻硬生生的加快速度,死命向北城门而去。
在南城门下的袁辰此刻是心中恐慌,恨不得砍了那个打开城门校尉。妈的,怎么这么慢。
“吱呀”一声!
阴陵城的铁门终于打开了允许一人穿过的裂缝,袁辰大喜,急忙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一拉缰绳,就向城内冲去。
身后的袁兵见了,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纷纷开始加快速度向着城门而去,只要通过那道门,就可以保住性命了。
张辽也注意到了南城门出现了一道亮光,知道敌军已经打开了大门。震天怒吼道:“众将士,随我杀!”
吼过之后,张辽一马当先,如离弦的箭一般,率先向南城门杀去。张辽快下的乃是黑色大宛宝马,虽然比不上赤兔那种神马,但是也不是一般马可以比拟的。黑色大宛马通晓主人的心意,于是撒开蹄子,如风一般,冲向城门处。
早就得到张辽的命令的雁北骑,此时根本不管砍杀溃败的袁兵,而是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将这些溃败的袁兵纷纷赶往城内。这是张辽和陈登早就设计好了。张辽的打算就是要利用骑兵驱赶袁辰的溃军,将其赶往城内。而袁辰也必定会向阴陵城逃跑。到时候,阴陵城一定会打开,那时候,就是自己夺取城门的时机。所以张辽命雁北骑将溃兵赶往城内,然后在趁势夺取南城门。要知道这城池的铁门一旦打开,要想关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由于求胜欲望的本能的驱使,所以那些溃兵便不管这是不是敌军之计,当被追杀的越来越混乱后,那些守门之卒要想重新关上城门,就难如登天了。这也是张辽利用了袁辰怕死的弱点。
关上城门,不仅要费很多的人力,同时,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对于张辽老说,已经足够了。
张辽舞着长枪,一路劈波斩浪般,单骑而入,杀到城门下。此时袁辰早已经进入到城内,在其进入城内时,还不忘命人迅速的关上城门。现在的他早就被张辽吓得怕死,那还会去管身后的士兵的死活。
可是城门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关闭上的。张辽杀到城门处,一枪刺去,正中那即将关闭的城门。城门一时合不上,身后的袁兵见雁北骑凶恶的杀来,又见城门还没有关上,不管不顾的,直往城内拥挤。因为有了一些溃兵争相涌入城内,一时,城门被袁兵自家的士兵给撞开了。而张辽却是迅速的策马来到吊桥处,抽出随身的佩刀,“当!”“当!”两声,铁索便被齐齐砍断。身后的雁北骑也驱赶着袁兵冲入城内,袁兵更加慌乱,此时城门就算想关也关不上了。
城头上的校尉,见了心中大急,一旦让敌军骑兵杀进城内,只怕这城今日就不报。
看了看城下视线不是很清晰的人群,心中犹豫,最后心一横,大声喝道:“射,给我向城下射箭。”
起初士兵开始犹豫,毕竟城下可是有自己的袍泽,就这么射下去,岂不会误伤道自己的袍泽。但是城上的袁军并没有犹豫多久,见校尉亲自掣刀威胁着自己,于是硬着头皮开始往下射箭。
“嗖嗖!”
“啊!”“啊!”
城下立刻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已经撕心裂肺的叫骂声。还有战马被射中悲嘶声。立刻就有十几个雁北骑不慎被射中摔落马下,立刻就淹没在人群中。
然而死的更多的是袁兵。张辽挥枪拨开了飞来的箭矢。此时天空也已经出现了一丝光亮,张辽横枪而立,看了看后面的雁北骑,又抬头看了看城墙上,双眼猛然间睁大,眼中闪过暴厉之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