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说大飞,可又像是在说大飞,至少大飞比他过的还安逸。
于是,大飞不吭声了,他反思自己最近的一段日子。
身上的膘长厚了,武功却一点都没进步,甚至,身手还比之前退步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灵敏。
木香倒没注意到大习的变化,边做饭,边跟老七说话,“那以前,你家主子都是咋训练你们的,跟其他的士兵一样吗?”
她摆手,指着网兜里的鱼,示意老七再收拾几条鱼给她。
老七把菜刀放在嘴巴上咬着,并没有按大飞想的,把网兜拽上来,再抓鱼。而且径直往外面一扑,双脚挂窗户边缘,以倒立的姿势,扑在网兜上。
他收拾鱼的速度也很快,只见鱼鳞满天乱飞,眨眼的功夫,一条鱼就扔进水上厨房里了。再一眨眼,另一条剖洗干净的鱼,直接扔进大飞怀里。
“嗳,你看准了扔啊,”大飞怒吼,本来心情就不好,还弄一身的鱼腥味,搞的他心情更烦躁了。
老七很快就按着木香说的,收好了鱼。
其实木香一直就在旁边看着,看他如何翻身进来。因为厨房的窗子很小,跳进去简单,再想缩进来可不容易。
只见老七的双手向上高举,抓住头顶的围栏,凌空翻了个圈,由面朝下,翻到了面朝上。
腰身以极难的弯度弯起,像一条鱼似的,滑进了厨房里。
这一手,连大飞都看的目瞪口呆,“你小子,身手真灵活,恐怕连吴青也得自叹不如。”
老七笑着否认,“错了,吴统领的身手在我之上,不论从内力、招式、还是速度、轻功上,他都是当之无愧的统领。”
“说我什么呢?”吴青正好从厨房门口路过,也恰好听见老七的话。
被人当场拆穿,老七脸红了,“没什么,真没什么。”
大飞凉凉的道:“他说你很厉害,什么都厉害,嗳,吴青,咱俩在一起待的时间也不少了,今日反正闲着无事,不如来比一场如何?”
吴青懒得看他,“无聊!”说完扭头便走。
“嗨,你什么意思,吴青,今儿这架咱非打不可,”大飞不服了,上前拦住他。
剑在鞘内,没有拔出,他只用剑柄攻击他。
大飞是属于力气派,吴青是属于技巧与实力并济派。
单拼内力,两人旗鼓相当。若拼招式的灵活性,吴青要胜大飞很多。
但大飞有力气,两人招式对上时,吴青很多时候都会被他的力道反弹回去。
两人从厨房战到甲板上,战了几十个回合,在大飞扛打的前提之下,两人竟不分伯仲。
船上的人,都饶有兴致的出来观战。
赫连晟只出来看了一眼,便回船舱办公了。船上的事,他有意无意的都交给木香打理。
他们俩成亲过后,他还得时常往边关跑。所以,木香需得练就独挡一面的本事,否则他不在身边时,鞭长莫及,总会照顾不到的地方。
赫连家、家,以及那些盯着他手里兵权的人,可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赫连家呢!
木香不喜欢躲,她也不会躲。既然不能躲,那就要正面迎战。
木香饶有兴致的看着甲板上两人打架,老七站在一旁点评,何安负责摇旗呐喊。
要打架就有损失,甲板上的桌椅,还有一些木质的东西,皆有损失。
老七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大飞要败了……”
吴青可不是吃软饭的,先前的闪躲避让,一方面是为了消耗大飞的体力,另一方面,也有逗弄他的意思。
行船无聊,没个人逗乐,那多无趣。
大飞的体力确实快耗尽了,站在那顺粗气,“臭小子,有种你站着别动,咱俩真刀真枪的干,你老是躲,有什么意思?”
吴青双手抱臂,立在船沿边,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江水,可他依旧站的面色自如。 “躲避也是防守的一种,谁告诉你,打架就一定得是站着不动,让你打的?”
“说的好,那要不咱俩来比比速度吧,”木香解下围裙,微笑着走过来。她能说,是因为看见别人打架,手痒了吗?
众人都愣住了,何安更是冲过来,想拦她,“主子,您可不是吴青的对手,您咋能跟他打架,再说了,就是真打,他也不敢伤你,不能用全力的比拼,输赢都不公平啊!”
何安说这话,表面上听,是为吴青,可实际上,他是担心,万一吴青下手没个轻重,伤了木香,这主子不得活剥了吴青的皮吗?
他使劲朝吴青使眼色,让他赶紧拒绝,光他一个人说,也不行啊!
哪知,吴青却好像没看见他的暗示一样,对着木香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木香双手负在身后,对他微微一笑,虽只是很稀松平常的笑,以前也常见,可这时看着却如珠华绽放,美的叫人炫目。
“咱俩不直接拼拳脚,跟公平无关,我是怕你不敢用尽全力,不如这样……”
她悄悄在何安耳边说了几句。
何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意味深长的看了吴青一眼,便跑去厨房了。
老七好奇的跟进去,只见他拿了一个大茶碗,还有一桶水。
吴青也没闹明白,木香究竟要跟他比什么,就见何安在甲板上摆了个小方桌,又在桌子上摆了个装满水的茶杯。
准备好一切之后,他便赶紧退下了。
“吴统领,咱们可以开始了,”木香走到桌子旁边,指着那只杯子,对他介绍道:“这里有一只杯子,这里还有一桶水,咱们俩个划一个起跑线,在一声令下之后,看谁能先跑到桌子边拿起茶杯,先拿到的人,便可以将水泼在对方身上,如此下去,直到这一桶水泼完,便可结束,怎么样?你敢不敢应战。”
“这……”吴青的表情有些为难,“要不换别的东西泼,我怕您待会会着凉,万一着凉了,主子该训我了。”
“哦?你这是觉得自己一定会赢,我会输是吗?”
“不是,属下绝不是那个意思,”吴青有口难辩,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他俩说话,大飞被晾在一边,那他可不乐意,“嗳,吴青,咱俩还没打完呢,那个你让一边去,等我跟他打完了你再来跟他挑战就是了。”
木香冷冷的扫视他一眼,“待会我要做饭,你是想中午饭没得吃是吗?”
“这……那好吧,你先打,等你跟他比完了,我再跟他一较高下,”大飞讪讪的抱着剑,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待着。
闲杂人等清场了,木香笑看吴青,“怎么着,比不比?”
挑衅的口气,挑衅的语气,吴青能不答应吗?
“好,那就请主子手下留情!”
“你不必留情,我也不必,何安,过来喊口令,”木香招来何安,“至于规则吗?便是没有规则,只要能泼到对方即可,一击得手,兵不厌诈,吴青,听明白了吗?”
吴青点点头,同时在心里暗自抹了把汗。
没有规则,还兵不厌诈,也就是说,只要不择手段泼到对方即可。
何安难得当回发号施令之人,兴奋坏了,乐颠颠的跑过来,“好了好了,不计再废话,现在要开始了,你们俩快点站好,别乱动啊,我把线划好。”
他回头看老七,老七瞬间醒过神,奔过来,拿面粉,在地上划了条线,距离桌子大概有十步之遥。
当然这二十步的数字,是用他的腿量的,对吴青是地老天荒十步,对木香可就不是二十步了。
木香抖抖腿,松松肩,扭了扭腰,做热身运动。
吴青何安几人,就看她在那扭来扭去,几人纷纷嘴角抽搐。
这是要干嘛?啥个意思嘛!
“好了,可以开始了!”
终于扭完的木香,对何安打了个手势。
何安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我数一二三,你们就开始,中间停顿,来了啊,一……二……”
吴青此刻是全神灌注的盯着桌上的茶杯,身子微微往下弯着,做着起跑的姿势。
木香眼睛的余光瞄了他一下,转而也盯着茶杯,却没有像他一样肌肉紧绷,全神贯注。
“三!”
就在何安喊出三,话还未落音之时。
吴青便动了,可就在他动了的同时,木香突然向前大跨一步,返身竖起两指,直勾勾的往他眼睛戳去。
“啊!”
这一招来的太快太不可思议,吴青完全没想她会这么玩哪!双手都停在腰间,抬手去救时,已经晚了一步,眼睛还是被他戳到了。
与此同时,在他哀叫之时,木香步伐轻巧的,几步便跨到桌边抓起茶杯,对着他泼了下去。
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吴青的眼睛还没缓过劲呢,迎面一杯冷水泼的他猝不及防。
水倒是不多,只淋湿了头发。
何安看呆了,这……这比赛结束的也太快了吧!
“还不赶紧宣布结果吗?”赫连晟不知何时来的,站在何安身后,冷不防的说话,吓了何安一跳。
“哦哦,第一局,木香胜!”
何安念完了结果,回头试探性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生怕说错话。
当看见赫连晟眉角微微上扬,他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唉!还好还好,吓的他这一身冷汗。
不止他,大飞也暗啐了一口,他家这位临时主子,也太狡诈了,难怪刚事先要说好,兵不厌诈呢!搞了半天,在这里等着吴青呢!
吴青抹了把脸上的水,这一局,他服。
“再来!”
木香淡淡一笑,“好,可以,不过……你可要当心了!”
两人重新站到起跑线上,这一次吴青不光要听着何安的口令,还得防着木香。可谓是一心三用。
而木香却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甚至还冲边上观战的赫连晟挥挥手。
当何安再度喊起口号时,气氛又不同了。
当喊到三时,木香跟吴青,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速度一致,不同前后。
可就在还有十步之时,木香身子突然向手肘弯起,朝着吴青进攻而去。
吴青就知道她肯定有招,正准备好了等她。
两人身近搏斗,吴青没用内力,只与她拼招式。
木香的打法,以快为主,混乱且新颖的招式,弄的吴青有那么一点点乱。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吴青。
边战边向着茶杯挪动,终于让他拿到了杯子。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抵挡木香的攻击。
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木香的进攻一变,闪电间,一手袭向他手的手,从下往上,用力一挥。
茶杯对着吴青的脑门扣下,淋了他一个结结实实。
木香笑看着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应该在拿起杯子的一瞬间,就泼的,而不是犹豫。”
何安傻呆呆的报,“第二局,木香胜!” 他现在对吴青真有些失望了,连这种小娃玩的把戏也胜不了,他咋当的统领啊!
与他懊恼不同的是,赫连晟想的却不止如此。
看来,日后他训练士兵的方法,要改变一此了,不能再单纯的训练体质,训练长矛、刀剑,这些冷兵器。
士兵的反应和遇事冷静,以及灵活性,机动性,也需得加强才行。
他看木香在这一方面,似乎挺有自己的一套,或许,晚上在被窝里,他们可以讨论一二。
在他思索间,第三局又开始了。
这一回,吴青专注了,也防备了。
在奔跑的过程中,没有让木香得逞,他又先一步抢到了茶杯,但木香也不慢,两人在桌子前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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