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对着那人低语几句,吴青分明瞧见暗卫眼神也微微有变。
单林渊越来越看不懂这女子想干什么了,不经意向四周看时,却发现刚才还在的食客,都已不见踪影。
他顿感情况不妙,抬腿就要下楼。
可身子刚一动,一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的掐上他的脖子,他只感觉脖子一痛,人就失去了知觉。
吴青眼睁睁看着黑衣暗卫将单林渊抓走,从前主子的暗卫,由他统领,现在,都在木香麾下。
他纳闷极了,“夫人,这是要把他带去哪里?难道就是你说的,要去除他的骚劲吗?”
“你想知道?”木香不怀好意的笑了。
吴青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答案,正准备撤退呢,就听见木香用坏坏的声音说道:“他喜欢冲女人发骚,那我便让他发个够,丢进青楼,找几个好这一口的女子,给她们喂点药,只需一夜,便可以榨干他的狐媚劲,你等着瞧吧,到了明日,他会得一种,叫做见了女人就害怕的病,不信的话,要不要跟我打赌?”
“不……不了,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下楼了,”吴青抹了把冷汗,感觉身子都是虚的。起初他对单林渊是厌恶的,现在,只剩怜悯了。
他们二人下楼时,月上树梢,今晚的月儿格外的亮。
木香抬头瞅了眼头顶的月亮,算着日子,已经十五了,月亮比平日里要明亮好几倍,他们二人走在这条小巷里,视线也清晰许多。
吴青还对刚才的话,心有余悸,更不敢随意跟她说话,只静静的陪着她走着。
木香走在前面,吴青跟在后头,他们二人是按照来时的路线,往外走的,可是……“咦,我记得出了这里,应该就是大街,怎么会是死胡同呢?”
说话的是木香,她四下张望,夜里升起了雾,把四周的景像都笼罩在了雾里,看不真切。
吴青斜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障眼法而已,他就不信她没见过。
这个他还真的猜对了,木香是真的没见过,她很好奇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们带到这里。
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在朝他们靠近。
“夫人小心!”吴青猛的抽出剑,拦在木香身前。
木香一把拨开他的头,“小心个屁,闪开!”
就在吴青在硬被她推开之时,只见一道红光和白光,冲着木香飞掠而来。
吴青松了口气,原来是她养的两只小家伙,只是它们来做什么?
木香从袖内掏出用牛皮特质的袖套,绑在胳膊上,好让白鹰落下。
赤貂眼见白鹰抢先一步,站到主人胳膊上,也不甘示弱,一个弹跳,直扑进木香怀里。
还好它块头不大,没有多少惯性,否则木香怕是会被它扑倒。
“哟,它的胳膊这么快就好了?”木香腾不出手来抱赤貂,便把它扔给吴青,伸手在白鹰的翅膀上戳了戳。
白鹰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它是鹰,可也有痛觉的好不好。
赤貂这时挥动着小爪子,好像是要给木香似的。
吴青低头看,“小赤貂用它的血,给白鹰治的伤,瞧,小爪子划破了一道口子。”
木香怔了下,随即笑道:“哦?你俩感情啥时候这样好了,莫不是整日睡一个屋,睡出来的吧?”
“咕咕,”白鹰发出一声似低啸的声音,以彰显它的不满。
主人你可以注意用词了,什么叫睡出来的,谁跟那只老鼠睡觉了,明明是陪您老人家睡觉的好不好?
不同于白鹰的愤怒,赤貂一反常态的在吴青怀里又蹦又跳,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干脆又跳回木香怀里,顺着她的胳膊,一直往上爬,蹭着白鹰的爪子,蹭的不过瘾,还要往上,可是再往上,就是……
白鹰怒了,抬起爪子,对着赤貂的面门便挠了上去,赤貂被它推下,摔在地上,正要再度爬上去时,主子发话了。
“你能不能消停了,若再吵闹,我便把你塞老鼠洞去,你们俩个,好好的助我消灭那个贱人,若是成功了,晚上有烤肉吃,否则的话,你们晚上就等着吃老鼠肉吧!”
赤貂反应快最快,一扭头蹭蹭,扯着吴青的腰带,往他身上爬,待爬到吴青胳膊上时,立马趴下,抱着他的胳膊,一动不动。
它可不要被塞老鼠洞,那样的记忆太可怕了。
之所以有记忆,是因为真的被塞过,那晚它兴奋过度,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子里跳来跳去。
惹的一人一鸟怒火滔天,最后忍无可忍,木香一怒之下,在清风院里找了个老鼠洞,把它塞了进去。
可惜它身子大了,只塞进去一个头,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那一晚的记忆,是赤貂最不堪回首,同时也是最耻辱的记忆。
白鹰始终半磕着眼,一副矜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风范。
它才不会跟一只变异老鼠为伍,太丢人了,这个不要脸的变异老鼠,刚刚竟然还差点抓到它的屁股,真是鼠可忍,鹰不可忍。
吴青万分无语的把自己的腰带系好,若不是死命拽着,这只小东西,都快把它裤子扯下来了,“夫人,咱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头……”
“嘘!”木香突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赤貂急忙把头埋进两只小爪子里头,白鹰的眼睛猛然变的犀利。
吴青也突然住了声,只见有枯草落叶从空中落下,数道黑影踩着枯草翩然落地。
一看这了阵式,木香恍然明白了。
没有动用宫中的死士跟暗卫,怕被人知晓,索性从江湖中花钱请几个顶级的杀手,来索她的性命。一手交钱,一手交命的买卖,最是划算。
又是通过中间人,事后将人灭口,也不会查到他们头上。
只是这几人长的都够怪的,三男两女,女人身着黑裙,一张脸倒是很白,但是跟黑裙一对比,就成了惨白。
三个男人,其中一个人,脸上刻着一只狰狞的蝎子。
另外两人中有一人,眼圈青紫,嘴唇亦是黑紫色。
最后一人,手掌微微弓起,以手做爪状,应该是个善于用手取人性命之人。
吴青执剑挡着木香,看着那几人,目露不屑,“花钱雇佣你们的人,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要杀的人是谁吗?如果只是为了钱,我怕你们有命挣,没命花!”
这五人并未将木香放在眼里,因为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内息,唯有站在前面的男子,气息沉稳,底盘甚是稳固,内力不弱。
两个女子中较瘦的一个,哈哈一笑,笑声诡异慎人,“这位小哥,我们几个人可不是寻常以命搏钱财之人,寻常的财富又如何能请得动我们五人,雇主既然能请得动我们出山,自有她的条件,而她,今夜必死无疑!”
这个要死的人,指的自然是木香。
另一女子也阴阴的一笑,“小哥长的好生俊俏,若是你此时放下剑,降了我们,便可保你性命无忧,何必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娃,拼上自己的性命呢!”
她这话说的,并非故意引诱他,而是真的看中吴青俊俏的长相,抢回家,做个床伴,似乎也不错。
吴青不善于跟人争吵,再被她们语言调戏,顿时怒火中烧,眼看着就要处在爆发边缘。
木香忽然走上前去,抚着白鹰,眼神讥讽的看着这两个女子,“他说的不错,有命挣,也要有命花,既然你们一直隐居深山,想必对外面的事,并不是太了解,更加忘了一山自有一山高,走在悬崖边的人,切莫过度自信,纵然你走的很稳,可也未必能平安无事。”
“你倒是镇定,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我们五人在这悬崖边已走了数年,再走一回,也无防!”
当先的女子,突然她身上抽出一把琵琶,素手在琵琶上一挥,刺耳的乐声,听的人心烦气躁。
吴青蹙眉,朝空中打了个暗号,又是一队黑衣人,落在那五人身后,人太多了,都快把巷子堵严了。
那弹琴女子身后的五人,迅速将女子围了起来,摆出阵形。
木香笑容很冷,“琵琶弹的不错,可惜你的手,太难看了!”她突然挥手,趴在胳膊上的白鹰如一道剑光,嗖的一声,对着那弹琴女子疾掠而去。
白鹰的速度太快,那女子虽有防备,却也晚了一步,身形闪躲,手却未能躲开,顿时鲜血淋淋,琵琶应声而断。
“好生猛的鹰,捉了带回去!”脸上刺蝎子之人,狰狞狂笑。
吴青对着空气,吹了声口哨,原本静立不动的黑衣人,忽然以极其古怪的阵型,朝着五人围了上。
白鹰在空中拍着翅膀叫嚣着飞过,重新落回木香手上。
“夫人,给,”吴青将一面旗子递给木香。
下午从军营出来,他便已察觉出不对,严忠也是真的不宜赶马车,可他并未留在军营,而且秘密布置人手。
行程不定,动手的地点也未定。
但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索性将计就计,天黑之后,出现在这条小巷中。吃美食是真,引狼出洞也是真。
而木香手里的这面旗子,学问可就大了。
只见她挥动旗子,一众暗卫便迅速组成一个阵型,与来时截然不同,三进三出,三围三攻。
攻的人将五人围住,以剑相拼,后面以三人组成的队形,从前面三人的缝隙中,刺向那五人。
如此一来,等同于一人两只手,不仅得防上面,还得防下面的人偷袭。
“老三,烟!”随着领头之人,一声命令,五人中那位眼眶发紫之人,忽然在原地扎了个马步,运起提气,再抬手之时,手里竟多了一团黑色雾气包裹的球。
黑色雾球,在他运功之后,竟有一股黑气,顺着黑球散发。
与他同行的四人,迅速闭气,离他较近的暗卫,撤退不及时,只闻了一次,便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不好,该怎么办?”吴青心中担忧,却不敢飞身而上,他要守着木香。
木香面色凝重,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冒险引蛇出洞,已是不得已,否则她早提着剑冲上去了。
不能冲上去拼剑,也没关系,她一样可以运筹帷幄,置他们于死地。
她朝赤貂招招手,“小貂儿,该你放血的时候了!”
赤貂一个哆嗦,正要往吴青怀里钻,可吴青比它反应还快,手一抄便将它提了起来,以剑在它脚上划了个小口子。
剑身一甩,那血便被甩了出去,正溅在乌黑男身上。
“啊!毒,毒……”只见他捂着脸,在地上翻滚数圈,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喷涌而出,七窍流血而亡。
五人来势必汹汹,却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已折损一人。
木香冷笑,“此等伪劣的毒也敢拿出来显摆,他身上的毒,毒性越重,死时越痛苦,这叫一物降一物,你们应该懂的。”
“啊……你杀了他,拿命来,”两个女人之中的一个,反应最为激烈。
女人越疯,招式越狠毒,下手也更加不留情。
木香手中的旗子再度挥起,原本打乱的阵型,再度恢复,这一次,却又有所不同。
以八人组成的小队,冲进那四人中间,将他们打散开来,分别包围,个个击破。
可是真的拼武功,这八人又不是他的对手。
当木香的旗子再度挥动时,那四人,心中顿感不妙。互相对了个暗号,想撤出一人,朝木香杀去。
然而就在此时,围功的八人突然抽出一样东西,根本来不及多想,连避开都没时间,只听急风骤至,竟是三连发的弓弩。
如此近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