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忠面色更寒了,“放肆,守城士兵在何处,马上滚出来!”
他们身在城门,吵成这样,却不见城门守卫前来制止。看来这守城的士兵,学会玩忽职守了。
严忠嗓门大,又加了内力,他一吼,震的四周的人,耳膜生疼。
“来了来了,小人参见严大人!”
急匆匆跑来的两个士兵,都捂着半张脸,没捂住的地方,一片青紫,嘴角还有血,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严忠的脸色忽然变的极其难看,“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又为何不在城门守着,你可知城门看守之职有多重要,若是放过不明身份的人进城,又该当何罪!”
那两人吓的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小人知罪,小人不是有意玩忽职守,而是刚刚被这几个人打伤,才爬起来,就听见大人叫我们。”
“打伤?为什么要打伤你们,”严忠的声音更冷了,很有几分赫连晟的气势。
“因为……因为小人们盘查……”
话未说完,就被水灵儿快声打断,“不必问了,他们俩个就是本姑娘打伤的,怎么着,本姑娘进京,关他们什么事,我的马车也是他们可以随意盘查的吗?哼,不知死活!”
他们几人在城门口越吵,堵的就越久。两边的缝隙,只有行人可以挤过去,马车可就过不去了。
城门口的人越堵越多,场面也越来越乱。
水灵儿的行径已经引起了公愤,再加上她说的那一番话,真是臭名飘万里啊!
木香微微挑了帘子,在看清水灵儿的长相之后,用淡漠的声音吩咐严忠,“咱们退后吧!”
严忠略感诧异,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主子的用意,好人跟坏人,就是这么一退一进之间,映入百姓眼里的。
“驾!”严忠跳下马车,拉着马车,后退了好大一截,将路让了出来。
水灵儿见对方肯让路,心中得意自满的情绪也随之暴涨,“哼,算你们识相,只知如此,就不该拦本姑娘的路!”
她身边的婢女紧跟着拍她马屁,“那是他们知道您是将来的襄王妃,哪敢不让,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哪!”
四周百姓,有人看不下去了,偷偷捂着嘴笑。
有一个人笑,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还没等到水灵儿的马车过去,人群中就已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水灵儿俏脸一红,是气红的,“你们都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再敢嘲笑本姑娘,定叫你们满门抄斩!”
这话说的可就过了,她身旁的婢女赶忙拉了她一把,悄声道:“小姐,这话最好不要说,这里是京城,万一碰上个王爷皇子什么的,咱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怕什么,皇子又如何,王爷又如何,他们能跟襄王比吗?”水灵儿一脸的不以为然,在她眼里,赫连晟比皇帝还皇帝,比太子还太子。这南晋,有一半的江山都是赫连晟打下的,旁人有什么资格不服他。
在她叫嚣的时候,她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全都面无表情,既不阻拦,也不帮衬,更像事不关己。
严忠忍无可忍,正要告诉那女子,马车里坐的是谁,就听木香冷冷的吩咐道:“快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事了,堵着路,怪不怪的。
她这样说话,严忠跟喜鹊都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她。
这一点也太不像她了,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嘛!为什么没有骂回去,为什么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
他俩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凌乱了,凌乱的不可思议。
水灵儿占了上风,自然是又得意又高兴,抬着下巴,趾高气昂的从木香身边走过,临走远了,她还不忘回头看看那辆马车,似乎有一点点的不对吧啊!
严忠着赶着马车,很快出了城,他不解,太不解了,忍不住就要问个究竟。
“主子,您就这么放过她了?看她的意思,是要住进襄王府,您就一点不想把她弄走的意思吗?”
“对呀,您看她嚣张的样子,简直太讨厌了,估计她是过年前得到的消息,早过时了,也不晓得进城之后打听打听,真是蠢笨,”喜鹊也是这个意思。
木香把玩着桌上的核桃,笑容很邪恶,“谁说要放过她了,京城的路不是某一个人的,但襄王府的大门,却是我们家的,她要走路,我管不着,可要是想进襄王府的大门,那是万万不可的,严忠,发个消息,派一队侍卫,严守襄王府的大门,他们若敢硬闯,以叛乱罪论处!”
她要的,就是将那个女人堵在襄王府的门外,如果光是在这里灭了她,那有啥意思,保不齐她一扭头就反悔了。
还不如只堵着襄王府的大门,让他们在门外耗着,直到把他们耗死为止。
喜鹊跟严忠,听的一阵恶寒。搞了半天,她早就想好了后招,而不是当着众人城民的面,给她难看。
喜鹊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夫人,您这一招够狠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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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魔鬼训练
木香冷哼一声,“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加倍还之,人若再再犯,绝逼斩草除根!”
这话,严忠听着一阵惊胆颤。他比谁都清楚,木香可不是那种只说不做,爱动嘴皮子的人。她既然说的出,就说明她一定做的到,而且她做的,有可能比她说的还要狠。
到了军营,刚一入门,木香能明显的能看出来,士兵们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不光是眼神不一样,就连见到,鞠躬行礼的姿势都不同了,这可真叫木香纳闷不已,“他们这是怎么了?我又做过什么了吗?”
严忠嘴角隐隐的抽了下,“属下猜想,他们可能是对您训练英皇卫队的方式,敬佩万分。”
严忠这话绝不是恭维,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英皇卫队已经成了军中最热门的话题,他们的训练,也被士兵们看在眼里,除了咋舌,还有钦佩。
当然了,他们会自动忽略,其中某些人是否自愿。
木香看了看,远处军营正在训练中的一批人,无比正经的感叹道:“他们敬佩也属正常,我早说过,等英皇卫队的人训练出来,就是你跟吴青,也并不一定能比的过,因为他们经过的是,最专业,最系统的训练,而不是一味的练武功,或者不怕死,要知道,打仗跟杀人,不是光靠蛮力,还得靠脑子,对了,那天我让你交给造器局的图纸,你递过去没有?”
这个图纸……呵呵,不是一般的重要,是太他妈的重要了。
说起这个,严忠不笑了,他也笑不出来,“送是送了,但他们说,缺乏原材料,还得等上一等。”
“放屁,我已将做原材料的法子都写上了,他们缺哪门子的材料,等巡完了训练场,再去一趟造器局!”
严忠拗不过她,只得点头答应。
但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主子送去的图纸,他没看懂,造器局的所有能工巧匠,花了一天一夜,才摸索出一点门道。
也正是这一点门道,令他们瞠目结舌。
只因木香给他们的,是造火枪的图纸。
纵然是简单的一种火枪,枝术上,只比步枪要精进一点点,如果做的出来,有效射程,将有五百米,瞄准概率为百分之五十。
一次性可装十发子弹,不可连发。
虽说这个时代有内力,有武功。用内力掷出的暗器,命中率跟伤害率都很高。
但是火器这种东西,跟人是没法比的。
即便是没有修习内力的普通士兵,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可以熟练操作火枪。其速度之快,伤害之深,会让人闻之丧胆。
严忠想到造器局,那几个人再看见他时的表情,到现在他还觉得心有余悸。那哪是看人的表情,分明像是一个饥饿了许久的人,看一块大肥肉。
“那个……造器局的人,让我问您一声,这个图纸您是从哪来的,他们说这个东西,若是做出来,威力太大了。”
“问这个有意义吗?他们只管造东西,旁的事不需知道,”这事叫她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这是另一个时空,上千年之后的东西吗?而且还是会引发世界大战的东西。
到了前些日子,她定下来的训练场。应着她的要求,这里又重新规划布置过。
有用来练臂力的单杠,双杠。有一千米的障碍,这是考虑到他们当中有人练过武,但考核标准是一样的。你达不到,就要反复练习,直到能做到为止。
剑法箭术,要求不得有误差,距离限制也非常严格。
英皇卫队的人,所用训练射箭的教程跟普通士兵,甚至暗卫的训练是不同的。
移动靶,无规则投掷。
就是专门派一队人,采用大弓弩投射的方式,将苹果大小的目标投射到空中。
每轮投掷十个,随着训练天数的增加,射击目标也逐个减小,小到最后,可能只有葡萄大小。
其实最好的射击目标是飞鸟,但是木香于心不忍,射杀那么多的鸟,那是要背血债的。
另外,后期的射击训练,会转移到河里,射击游动的鱼。
这个就不需要限制了,全当给将士们加道菜。
提到伙食,不得不说一下。
将士们之所以看见木香,会更加敬重,更加恭敬,也跟踪伙食有关。
木老爷子从库房提了三旦粮食,送到军中。
之前也按照木香的吩咐,用襄王府的银子,采购猪肉,跟其他的肉类,给比试赢的队伍分发肉。
除了以上定下的规定训练项目之外,木香还特地加了训练他们警觉跟灵敏度的科目。
比如他们有固定的时间,是蒙着眼睛训练的,生活中也需蒙着眼睛。
虽然不蒙眼睛,也可以训练听觉,但这绝对没有蒙着眼睛训练,效果好。
除了专业的技能训练,英皇卫队的体能训练也是最艰苦的。
木香走到训练场边,看着不远处,正在吊单杠的几个人。
月杀是这里唯一的女子,但木香对她的要求不比男人低,一个女人既然选择了做杀手,那就别娇情,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一样可以做到,这也是当初她训练时的,给自己定下的誓言。
那天将月杀押回大牢之后,让她亲眼看着那个男人,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
两天之后,木香命人将月杀带到了英皇卫队的训练场。
当初吴青跟严忠都反对她这样做,这个女人可不是善茬,若是她将营中的事泄露出去,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木香却坚持将她放在营中,只对月杀说了一句,“女人无需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也无需陪上不值得的生命,你有本事,就从我这里站着走出去,给那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们瞧瞧,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只要你有本事,我让你领兵打仗,做将军,前面的路一片光明,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如果你没有本事,死在这里,也别怪我,这个世道强者生存,你不想为人鱼肉,就要拿起刀,做一个主宰者!”
木香不会知道,她这一番话,在月杀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
她自小跟师兄们一起训练,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刻苦,本事有多大,都无法逾越性别这道障碍。
木香站在坡上,看月杀单手练单杠,姿势标准,秀眉深深的拧着,没有丝毫的懈怠。
王德他们几人,也认真多了,不像头一天训练,叫苦叫累,心不在焉。
至于那个单林渊恐怕是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