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砍下,我便答应你,让我家相公交出兵权!”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又是一片抽气声。
他们齐齐看向赫连晟,想着他会不会站出来反对木香的做法。
杀十个人,就可以让他交出兵权,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唐焱第一时间看向赫连晟,以为他多多少少会露出不赞成,或者担心的目光,可是没有,他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变过。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吗?不需要解释,就可以心有灵犀。
唐墨也同时看向赫连晟,原来他对木香的爱,已到了这般地步,他自愧不如。
唐鑫紧握手中的剑,只看木香,“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我真的杀了这十个人,你真的会让襄王交出兵权?”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况且这么多人都听见,我还能耍赖不成?”木香撑着腰,慢慢的在这十个人面前走着,“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她停住,此时已站在唐鑫面前,“如果你杀不了,烦请你收回之前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让我听到,听过一句俗语吗?毛都没长齐,就别充汉子!”
“谁说我不敢,不就是杀人吗?你等着,”唐鑫咬牙切齿的吼道。
他握着剑,走到第一个跟前,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的后脖颈处。
木香悄悄的闪到一边,催促道:“开始吧,记得从脖子上砍,你手里剑不怎么锋利,要是一剑砍不掉,要多砍几刀,放心,每一个人**道点住了,不会乱动,但是会不会在剧痛的作用下痉挛抽搐,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护国公目光深深的盯着唐鑫,见他额上冒着冷汗,握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再看看那跪着的十个人,除了第一个被点了大**之外,其他十个人,只点腿了的麻**,也就是说,上半身是可以动的。
恍然间,他明白了木香这臭丫头的用意。
不止他明白,赫连晟跟唐皇也明白。
可怜唐鑫这小子,还不知道,在战场上因保命杀人,和充当刽子手,以绝对的优势主宰别人的生命,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更何况,木香还很坏心的,给了他一把钝刀,又让他照着脖子砍,而不是对着胸口刺。
试想一下,一刀砍不断脖子,还有再补几刀。
到时候,喷发的鲜血,会溅到他脸上,分离的骨头与肉,会暴露在他眼前。
或许那人,会挣扎,过很久都死不了。
其实真实的生命死去,就是这样的。
一剑毙命,纵然是刺中心脉,还是会抽搐抖动痉挛,时间长的,会持续好一会,直到完全丧失生命的迹象。
果然,唐鑫握着剑,在第一个人的脖子上比划了下,比了好几次,都在快要落下时,中途停住了。
那人是死士,对生死无感,自然也不会求他饶命。
可是唐鑫握着刀,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唐皇声音低沉着问道:“要是不敢,就算了吧,你还小,再历练几年,也无防!”
唐焱在一旁快急疯了,见他迟迟不下手,什么也顾不得,小声提醒,“你只管把把他当做给我下毒之人!”
下毒?
唐鑫眼中闪过一丝阴限,下毒的是皇后,那个该死的老巫婆,心肠比蛇蝎还要毒。
对,杀了她,砍死她,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唐鑫的眼神飘了出去,他暴喝一声,抓起长剑,对着那人的脖子剑了下去。
剑入皮肉,深入脊椎,殿内众人都听见鲜血喷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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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谁帮了谁?
当剑落下去的那一刻,唐鑫神思瞬间又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神情木讷的看着剑刀砍下去的地方。
刺目的鲜红血,连着筋骨,粘着皮肉,喷涌而出的血,从刀砍的地方往外冒。
虽然他下了很大的力气,但是也只砍到一半,剩下的一半挂在脖子上,看上去恐怖极了。
人之将死,再硬的骨头,也会松动。就算是死士,也会挣扎几下。
只见那人仍旧跪着,但是上半身剧烈的晃动。绑着绳子的双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抬不起头,就那样让头颅摇摇晃晃的挂在脖子上。
“呜……呜……”嘴巴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呜呜的鸣叫声。
他动了,唐鑫却给吓的半死,因为那人断开的胸腔,似乎正对着他,胡乱挥动的手,似乎正朝他抓过来。
唐鑫步子踉跄,疾步往后面退,差点摔倒了。
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令他作呕欲吐。
木香笑了,“六皇子,别急着后退,快砍哪,他还没死,你得完全砍断他的脖子才行,不过你记得下刀的时候,注意方向,别让掉落的人头滚到你脚边,他会死不瞑目,他会睁着眼睛看着你的。”
“啊!我不要!”
木香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击垮了唐鑫的心理防线。
他大叫着,扔掉手中的剑,接连退了好长的距离。
不止他退,除了木香几人,以及几位战将,这殿中的一干大臣们,差点吓的尿裤子。
如此腥的杀人场面,他们几时见到过啊!
护国公瞅准机会,站了出来,“皇上,襄王妃当着您的面,乱议杀戮,即便他们是罪人,也该交由刑部,审理过后问斩,怎能在您面前,随随便便就杀了,这分明是对皇上的不敬,对您的亵渎,六皇子年纪尚幼,没见过血腥的场面,这很正常,难道非要皇子也同那些莽夫一样,手上沾满鲜血,才叫有皇威吗?”
他浑然不觉自己的一番话得罪了一帮子人,当然了,以护国公的身份是不需要在意别人是否喜欢他,只要皇上不去怪罪他,这就够了。
赫连晟这时也走上前,与护国公面对面站着,他一直隐忍不发,是为了让木香出出气,免得气留在身体里伤身子。
可是现在护国公站出来了,他岂有再隐忍之理。
“本王未曾及冠,便领着五万大军,讨伐叛军,身中三刀,在榻上躺了半个月,本王想知道,六皇子是不会走路,还是不会说话,要是本王没记错,他已经及冠了,如果一个及冠的男子,还叫年幼的话,那么本王无话可说!”
唐皇神色越发的难以分辩,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偏向谁,半闭着眼,身子依靠在龙椅背上,若是仔细去看,有几分憔悴。
皇家人一向冷血无情,纵然唐皇对他宽厚,对他包容,在外人看来,皇唐对他的好,比对皇子的还要多,可是换个角度想想。
老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拼杀疆场,便让他这个外姓王爷出身入死,还不能有一句怨言。
唐皇绝对是睿智的,他将赫连晟握在掌心里,对他好,放权给他,却又捏住他的把柄,从前没有把柄,他苦恼,现在有了把柄,他也苦恼。
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他也不会对他们二人的婚事,持进退两难的态度。
一方面,他希望赫连晟成亲,希望他一个在乎的人,这样一来,他就能很好的将赫连晟控制住。他孤身去边关,哪怕是为了护卫木香,他也会拼上性命去战斗。
可是另一方面,他万万没想到,木香竟如此刁钻蛮横。
故意激怒几位皇子,仗着唐皇无法处置,就不断的挑战他的底线。
先是杀了皇后,接着又引狼入太子府,整这么一出戏,让他有心隐瞒唐昊的死讯,也不行了。
这个暗杀太子的罪名,肯定是要安在轩辕凌头上。
那么,太子死了,这个太子之位就会空出来。
木香跟赫连晟都清楚,唐皇想立谁做太子,但是会不会立的这么早,就不得而知了。
从前,唐皇暗示唐墨与赫连晟处好关系,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赫连晟仍是那个赫连晟。
至于他为什么不收回兵权,这其中的牵涉到的原因就更多了。
唐鑫觉得脸臊的很,头似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护国公冷哼一声,“襄王这是以功要挟,居功自傲,难道你上过几次战场,杀过几个敌人,就要让皇上也对你礼敬三分吗?你别忘了,你是臣,皇上是君,臣为君拼杀,立下战功,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有何理由,让皇上,让朝中众臣,以及这南晋百姓,将你奉若神明,对你崇敬跪拜!”
其实从唐皇的角度来说,他说的也不错,这就好比,你拿了我的钱,就该替我办事,道理是一样的。
那几个被吓瘫的大臣,心中感慨,护国公不愧是两朝元老,说出来的话,份量就是重啊!
赫连晟目光沉了下去,“我赫连一族,从先皇在世之时,就任大将军,我爹三十岁就死在叛军的剑下,当年与我一起奔赴杀场的同族人,死的死,残的残,能好好站着说话的,也仅我一人而已,到了今时今日,我才明白,在护国公的眼里,在你们这些南晋栋梁的眼里,我赫连家的牺牲,竟是多余的,是咎由自取,好,很好,这个烂摊子,请护国公去收拾吧!”
赫连晟是真的心伤了,世代族人用性命换来的安定,到头来,倒成了一场笑话,这就是皇权的残忍,上位者的冷血。他替那些战死边关的将士不值,替那些孤守寒窑的孤寡遗孀不值!
不止他心伤,那几名战将,也极尽忍性,克制着心中的愤怒。
兵部尚书虽是个精明的,但说到底,他也是武将出身,对赫连家,对赫连晟,他的崇敬之情,不会比别人少。
眼见赫连晟拉着木香,头也不回的离开乾坤殿。他们几人也待不下去,用隐含愤怒的声音,向唐皇请辞之后,也相继续离开。
在跨出殿门时,木香背着对众人,命令英杀,“既然护国公跟众位皇子,能力不凡,你们都不必留下了,你们是我的人,不是南晋的将士,传我的令,撤去所有的防卫,全部收手!”
“是!”英杀突然拔剑,割断殿中跪着的,剩余九人的绳子。
随即奔到外面,对着天空打出一记信号弹。
声音刚刚发出,英皇卫队的人,毫不犹豫的撤了手,撂挑子不干了。
其他的御林军,他们主帅是赫连晟,但近些日子,他们被木香训练过,看见信号弹,有条件反射,很快也收了手。
司空瑾带来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再加上轩辕凌这个内应,他在太子府也布置了不少人,加之太子府离襄王府很近。
这边打起来,轩辕凌立马就调动人手。
剩下的叛党不多,但仅凭上百名禁卫军,对付起来多多少少有点难度。
外面的情形还好,乾坤殿里面的情形,可就糟糕多了。
那九人在见到同伴惨死之状时,已经是绝望到了底,此时突然被解了绳子,还不拼死反抗吗?
九人如同恶狼,扑向皇帝,扑向大臣,皇子,其中有两人朝护国扑了上去。
一时间,殿内乱作一团。
唐墨护在唐皇身边,当然,唐皇身边的隐卫也及时出现,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皇帝,他们不管别人的死活。只要敌人不到跟前,他们不会冲上去杀敌。
唐焱就惨了,他不会武功,身体又有病,只能在唐鑫的保护下,往后面退。
唐鑫已经从最初杀人的残忍血腥场面中,缓过劲来,但是他没料想到,情势会变成这样。
至于护国公,掐死两名刺客,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他只伸手这么一捏,便将向他扑过来的两人,当场掐断他们的脖子。
战局突然被逆转,最高兴的莫过于轩辕凌。
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