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传言,赫连将军只是单单的站在城墙上,一手握剑,一手握军旗。
凌厉阴狠的视线扫过城墙外苍澜的骑兵时,刹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吓的苍澜启骑兵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当然了,传说归传说,真相如何,木香是不知道的。她连眼前这个人真实的身份老都不知道,更别说他的那些丰功伟绩了。
赫连晟生气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两只铁钳似的爪子,禁锢着木香的肩膀,不让她动。
木香气的冒烟,他还真敢登鼻子上脸,“你管我嫁谁,你以为你是谁啊?无聊!”
先前顾及他是伤患,她没想真的跟他动手,可这会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她猛的把身子往下一缩,同时腰身一扭,身子便如泥鳅似的,滑了出去。
赫连晟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奇怪的动作,更没想到,她的腰身这样软。
一走神,就被她溜了出去。
赫连晟也不是吃素的,大手向下一捞,一个诡异的角度,掐着木香的腰迹,又将人带了回来。
这回木香也不会再随他的意,既然人家都不在意自己的伤,非要仗着伤,占她便宜,她也不用手下留情。再怎么说,前世她还是一等一的杀手呢,近身搏斗的技巧拿捏的十分精准。
两人从互相拉扯中,很快就演变成了近身搏斗。
赫连晟也没料到,她竟有这般利落的身手,可她的招式跟通俗的武功套路却又不同。很刁钻,很狡猾。
两人在炕上翻来翻去,木香的打法是不顾一切,赫连晟却要顾着炕上的东西,免得殃及池鱼,回头她又得找他算账。
终于,屋里的动静把彩云招来了,“大姐,屋里怎么了?”
就在彩云推门的一瞬间,也不知是木香意念爆发了,还是太心虚了。
竟以极快的速度推开赫连晟,从炕上跳下来,迅速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
彩云推门进来时,只看见表情怪怪的赫连晟,以及脸蛋红的不可思议的大姐,“你们,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她虽然还不懂,但直觉认为,两人的气氛不对。
木香回头,干笑两声,“没事,哪会有事,我在帮他上药,可他怕疼,挣扎了下,啊,刚刚弄好了,走吧,咱们去睡觉,别管他。”
她怕妹妹看出什么不对劲,也不管赫连晟了,拉着彩云就出去了。
可是赫连晟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主,凉嗖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药还没换完,你不会是想半途而废吧?”
木香停下脚步,回头瞪他,“只剩一点点了,你不会自己上吗?”她就不信了,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也不是伤在后背,他自己就不能上药吗?
赫连晟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很忧伤的叹息,“唉,原来你也是过河拆桥的人,我付了多少银子来着?”
木香那个吐血啊!
早知道就不拿他那些银票了,现在可倒好,想甩都甩不掉。
彩云并不知道他俩是咋回事,以为赫连晟还是重伤患呢,便拉着大姐的手,劝她道:“大姐,赫连大哥的钱不能白收,要不我替他上药吧?”
“不行!”
两个字,却是两个人说的。
一个是木香,打死她,也不肯让妹妹去给赫连晟上药,小丫头不懂事,谁知道赫连晟是个什么鸟。
另外一个不行,是赫连晟的。让木香给他上药,无非是想逗逗她。可是除了木香,他不想让任何碰到自己,包括她的亲妹妹。
“啊?不行就不行,你俩那么凶干嘛?”彩云奇怪的看着两人,不就上个药嘛,看他俩那表情,搞的好像在多严重似的。
木香叹了口气,摸了下彩云的辫子,轻声对她道:“他身上的伤口太难看了,我怕吓着你,我去给他上药就好了,你站在边上,等着我。”
她留了个心眼,屋里多个人,还是她的亲妹妹,看那个色坯还敢动手不?
果然,赫连晟听见木香把彩云留下的话,眉头蹙起。
预示着襄王殿下,不高兴了。
木香才不理他不爽的眼神,快速替他拆了胳膊上的纱布,清理干净之后,再抹上吴青他们拿来的药膏,最后再缠上一遍纱布。
赫连晟不动,任她摆弄。
胳膊上的弄完了,接下来就是他胸口上那的一处。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因为纱布是从胸口裹的,要解开,她就得双手圈着他的腰,一圈一圈的把纱布解下来。
圈着腰啊,多么暧昧的举动。
木香再一次庆幸把彩云留下了,这会彩云担心她要帮忙,还靠近了几步,走过来了,“姐,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就站在那别动,把眼睛闭上,”木香可不敢让她靠过来,赫连晟脱了衣服,可就是半果了。
赫连晟看她紧张兮兮的小脸,闷笑着道:“彩云,你出去吧,让木朗端些热水过来,这里不适合你待。”
前半段的话,说的倒是像模像样,后半段,意思可就不对了。
“哦,知道了,”彩云怀着满肚子疑惑,应下了。她不适合,那姐姐岂不是更不适合,她们都是女娃,看了男人的身子,会不会长针眼啊?
木香憋着气,等着彩云出去,等到房门关上,突然出手,快速的解开缠在他身上的纱布,动作太快,也没去考虑会不会碰到他的伤口。
赫连晟深吸一口气,“嘶,你慢点,想再让我伤一次?”
这一次,木香不再对他心软了,慵懒的扫了他一眼,“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只会调戏良家妇女呢,疼死你活该!”
看她气呼呼的小脸,赫连晟冷俊的脸上,笑意融融,“说的不错,能死在你手上,我甘愿!”
木香差点没被他肉麻死,瞪了他一眼,实在受不住,使劲搓了搓胳膊,“咦……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被人调包了,记得上一次你来我家时,不是这个模样啊,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她真的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那个不苟言笑,整日板着脸,眼眸中的寒光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的家伙。
根本就是两个人嘛,再不然,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赫连晟握住在他脸上扯来扯去的小手,无奈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这个动作实在太暧昧,太怪异了。
木香只觉得自己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被炸了,而且是炸的粉碎。
“没有人皮面具,也没有调包,记着,这样的我,只在你面前出现过,别人一辈子也不会看到。”
赫连公子再次摆起深情款款的戏码,纯粹是考验我们木姑娘心脏的承受力嘛!
木香很没种的,再一次被美色迷了眼,迷了心。
试问,哪个女子能招架得了,赫连公子从冷漠殿下,突然转变成温柔的情圣。
赫连晟似乎很满意她现在这副呆样,他以很慢的速度收回手,自己动手,解下了剩余的纱布。
没了最后一层束缚,那完美的胸肌,如蜜的肤色,轮廓有型的倒三角,还有最最关键的……
妈呀,不行了,木香感觉眼前有雾飘过。一股热乎乎气息,由下而上,始料未及的冒了出来。
紧接着,那股热乎乎的气息,好像要从她鼻子散出来似的,头也晕的更狠了。
“你流鼻血了,我给你擦擦!”
赫连晟这货绝逼的腹黑,似乎觉得光说还不够。竟然还伸手把她扯到怀里,用他解下的纱布堵她的鼻子。
因为靠的近了,又因为上衣脱完了。木香这一靠近,就等于直接靠在他光罗的胸膛上。为了支撑身体,她不得不把双手抵在他胸前。
这下完蛋了!
掌心下温热的男人肌肉,以及毫无预警,冲入她呼吸间,醇厚迷人的男性气息,像是一张密密的网,把她裹住,越收越紧。
试想一下,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的鼻血能止住吗?
不仅止不住,而且还越流越凶。赫连晟捂着她的纱布,很快就被鲜红的血染红了。
“怎么流这么多?”赫连晟音调都变了,原本只想逗逗她,哪会料到她会流这么多鼻血。
木香被迫仰着头,愤恨的道:“我血多,想流,不行啊?”
赫连晟看也不看她,见血止不住,便伸手点了她的**,将她抱起来,平放在炕上,“还敢嘴硬,承认你看我看的流鼻血,有那么难吗?”
话是这样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隐隐的痛,是在心疼。比看着自己的血往外流,还要痛。
“你想多了,我最近上火,天干物燥的,流点鼻血也很正常,你太自恋啦,”木香头仰着,下巴抬高,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可还是嘴硬,都怪他。
赫连晟被她倔强的小模样,逗笑了,“好了,少说几句,等血止住了再动。”
“哼!”木香扭着头,冲他翻白眼。
木朗听了二姐的命令,端了水盆进来。可刚到门口,往里一看,吓的差点就把水盆扔了。
他看见什么了?
他家大姐平躺在炕上,赫连大哥靠在她身边,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的手,居然握着沾满鲜血的布,正按在大姐的脸上。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在谋杀啊!
赫连晟淡定的穿上衣服,总不能在未来小舅子面前,赤身罗体吧!
“怎么了怎么了,你瞎叫唤什么,”彩云刚去铺床上,离的也不远,自然是听到动静了。她冲过来,先是把木朗手里的盆接过,端进屋里。再一转身,同样的看见躺在炕上的木香,吓的几步跑了过去。
“大姐,你受伤了?咋流这么多的血?”
木朗也从惊愕中回过神,眼泪刷刷就下来了,哭着跑过去,拉起大姐的手,“大姐,你可不能死啊,我不要你死。”
不怪他俩有这个反应。木香在他们眼里,是主心骨,是顶梁柱。
突然看见木香躺下了,还流那么多血,他俩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木香听的满头黑线,一群乌鸦嘎嘎叫着飞过。流鼻血而已,怎么就扯到死了。
“她没事,就是上火流了点鼻血,过会就好了,”赫连晟很淡定的解释,自然忽略是他引诱的前提。
木香气的内伤,可又不能反驳,凶狠的瞪他一眼之后,只能笑呵呵的安慰彩云跟木朗,“真的是流鼻血,死不了的,我的命硬着呢,你们俩别担心,该干嘛干嘛去,木朗,昨儿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完了没有?彩云,还有你的呢?”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木香每天都会给他俩布置一点作业,以巩固头一天学的内容。虽然不多,但至少能让他们多学点。
木朗抹了把眼泪,点头说:“做完了,都做完了。”
彩云还不放心,“作业写完了,可是大姐,你真的只是流鼻血吗?”
木香笑着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不是说了吗,只是上火而已,快去把作业拿来我给瞧瞧,要是做的不好,你俩等着受罚吧!”
木朗不敢惹她着急,听话的跑到对面屋子,拿着几张纸就过来了。本想把纸都交给木香的,可是横插过来一只手,将纸张都接过去了。
“你还躺着,怎么检查?交给我吧!”
说这话的,当然是赫连公子无疑,检查两个小娃的作业,对他来说,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好吧,”这种时候,木香不会跟他高低,傻子才去争呢!
赫连晟的身份不简单,肯定也受过很好的教育,肯定比她这个天外来客专业的多。
果然,赫连晟只是淡淡扫了眼,纸上的字迹,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