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依稀江南路 作者:苏明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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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依稀江南路 作者:苏明峤(完结)-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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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当初的那封信才使他们的处境如此艰难。
  苏泠挑眉,觉得温尘太过杞人忧天:“你要知道,他们现在觉得我们有嫌疑的原因是最不靠谱的那个。”
  这算是种安慰吗?温尘暗想。当嫌疑人的感觉真的不算好啊。
  

第十六章 阴差阳错
更新时间2010…8…2 20:44:19  字数:3912

 由于死去的人可以算是国丈,这凶手的缉拿自然也是深受各方重视。
  温尘看着坐在面前表情冷淡的年轻人,暗暗感慨这大理寺卿江重楼的年纪可真年轻。
  当然,年轻是相对而言的。比起武官来说,年仅二十九岁就做到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可不算容易。
  苏泠看到江重楼的时候,想的其实和温尘差不多。江重楼当年也是状元及第,加上面容俊秀,是当时想要有这么一个好女婿的各种高官的首选。可惜,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卿如今依旧还未成亲,上门说媒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么一个虽年轻但偏偏经验老到,还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对于苏泠和温尘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事。不论如何,虽然事情和他们也不算有直接关系,这两位还是稍稍有些心虚的。
  “昨天赵子仪死的时候,苏先生在哪里?”江重楼面无表情地问道。
  苏泠佯装思考,然后转头看向温尘,笑意温柔:“那时,我和文辰在一起在外面看秦大人和人争吵。”
  “文辰?”江重楼略微有些惊讶。知道温尘字号的人的确不多,而他并不是那不多的人里的某个。
  温尘一派风度翩翩:“正是在下。”
  “哦。”江重楼点点头,让身后的大理寺平事记下。无论如何,温尘和文辰听起来的确很像,但细心的人绝对不会听错,而在江重楼眼里,温尘也有些可疑了。
  “那么,《春山图》在苏先生手中吗?”江重楼继续问道。
  苏泠柔声道:“这是个误会,《春山图》在十年前就不在苏家了。”
  江重楼眼睛亮了一下,但也仅限于此,依旧无甚表情:“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温尘在心中暗暗腹诽——这重点抓得真好啊。
  苏泠保持温文尔雅的态度:“嗯,韩相、韩磬日、柳琼秀知道。当然,还有文辰。”
  今日苏泠如此温柔地叫他的字足以让温尘感激涕零,最重要的是,这次温尘并没有做什么可以让苏泠咬牙切齿的事,所以听着苏泠叫他“文辰”格外坦荡。
  江重楼略有疑问:“韩相?这事怎会与他扯上关系?”
  苏泠道:“十年前苏家将画借给了他,但他将画借给了柳老板。于是……这画就不在我手中了。”
  “哦,”江重楼依旧是不知在想什么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发问,“苏先生和彤云酒肆的唐老板关系很好?”
  “嗯。”苏泠虽是这么答,但却觉得“唐老板”这个称呼和唐渔距离有点远,那人明明是一副纨绔子弟样。
  “昨日苏先生和温公子去彤云酒肆做什么?”
  很好,已经直接问做什么而不是有没有见过面,当真是不给人留半分余地。温尘心中虽有些赞叹,但想到自己是被质问的其中一人,那赞叹也要打个折扣了。
  “喝茶。”苏泠笑着答道,准确来说,真正喝茶的只有温尘一个。
  温尘亦是维持他的翩翩公子样点头附和。
  “两位是否知道唐老板是唐门的人?”
  苏泠继续温声道:“唐渔是被逐出唐门的,现已经不算唐门中人了。”
  江重楼转头向温尘求证,温尘摸了摸鼻子,点头称是。
  江重楼抬眸,眼神凌厉异常,简直不像是个文官:“那么两位又是否知道,赵大人正是死于唐门的毒药!”说完,眼睛死死盯着温苏二人,一瞬不离。
  温尘庆幸自己现在嘴里没有喝茶,否则一定会喷出去。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巧合,为什么现在连毒药都能扯到他们这里了。到现在为止,不管是武千钧他们知道还是不知道的线索,基本都是牢牢指向苏泠,当然,他温公子不幸被连带了。而现在,他虽没有把水喷出去,但也很不幸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天知道他们最初的想法只是把水搅浑些,谁想过会让自己陷进去。
  苏泠心中的感觉绝对不会比温尘好到哪里去,不过他的反应没有那么大,只是眼睛眨了眨,似乎没有听清楚江重楼的话。
  两人的表情反应让江重楼有些困惑,因为,他很清楚的看到,当听到毒来源于唐门的时候,温尘和苏泠的表情都是真的很惊讶,只是,有些惊讶过了,而且,还掺杂了些其它的情绪在里面。
  “两位似乎非常惊讶?”江重楼直接就将自己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即使是死于唐门的毒,也不可能这么惊讶,世上用毒的门派虽多,但也不过是这几个,而唐门的毒更是出了名的多。死于唐门的毒,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
  苏泠似乎在忍住脸上不合时宜的笑意,虽然他平时也面带笑容,但这次的笑容却绝对算不上是温柔,而是无奈的笑:“我只是觉得,苏家的风水近期有些不好。”
  温尘很理解苏泠的话,运气差到这种地步,也只能是风水问题了。
  江重楼也明白苏泠话里的意思。其实,感情上他也不相信苏泠会跟赵子仪的死有什么关系,身为苏家家主,苏泠和赵子仪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而且,据他所知,苏家和悟王恕王两派都没有什么往来,实在用不着做下这种事情。但偏偏目前所有的证据都隐隐指向苏泠,这也有些太过巧合了些。当然,身为大理寺卿,他依旧比较关注理智方面。
  “苏先生近期有和哪些人闹过不快吗?”江重楼眉头微皱,等着苏泠的回答。
  苏泠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没有吧。”心下发虚,其实他也不确定,商人本性让他无论什么事都不肯吃亏,面上温柔,下手可从来没有留情过。
  见没有问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江重楼也没有多留,继续去盘问其他的人了,而房内的气氛也没有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好起来。
  温尘在江重楼走后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有些紧张:“清玉,你有没有想过崔元飞燕?”
  “嗯?”苏泠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
  温尘提醒道:“容敛的师傅。”好吧,即使苏泠没有正面承认容敛是他杀的,但知道容敛死前和苏泠见过面的人还是有的,只是殉情的幌子将所有人的想法都遮了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确管不了一个殉情的女人,无论那是否是真正的理由,至少听起来足够理直气壮。
  但这些人里,不包括崔元飞燕。以这两位相处多年的了解程度来看,容敛自杀,甚至还是殉情,看来就像是个再荒唐不过的笑话。可惜,他没有证据,还有就是,苏泠实在是太习惯于装出一副温良无害样。
  苏泠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崔元飞燕这个人,准确说来,自从容敛死后,他就不打算再想起这些会影响他心情的事情。即使他所做的也可以算是维护正义的一种,但在没有什么可信证据的情况下,这也就是一件简单的殉情而已。至于如此简单地在温尘面前说了那些,也不过是觉得自个苏家家主的位置还是很牢固,而温尘也并非多管闲事的人。况且说说谁都会,先把证据拿来吧,他苏泠可是以温柔著称的。
  不过……“应该不是崔元飞燕,他没必要用唐门的毒,嗯,好吧,也许有可能,但我觉得他直接对我下手的可能比较大,而且,他现在还呆在岛上。”苏泠见温尘的表情明显是不赞同,不得不把原来的肯定稍带了些不确定。
  也许因为崔元飞燕的确很安分的呆在岛上,而温尘也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苏泠才不会相信,在沧浪江随便许下了那么个约定后,即使温尘真的想赖账,也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温尘对苏泠的回答不置可否。他并不了解崔元飞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现在竟开始犹豫当初定下的三月之约,是否真就这么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使他能够舍下脸面,那也要崔元飞燕能够放过他才行。善医者必善毒,得罪崔元飞燕估计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也没有办法,”苏泠摊摊手,表示自己目前无能为力:“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形真的是非一般的不利,我真的有怀疑过我是否得罪了人——也许江重楼猜对了。”
  “你看,”温尘耸耸肩,“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赵子仪死时也在春风得意楼里,即使赵子仪不止指着《春山图》,还说凶手是姓苏的,也不会有人真的认为你和他的死有关。而现在,仅仅因为你在现场,还离得够近,对你的怀疑就增加了一倍不止。正常情况下,一幅《春山图》让武千钧他们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下毒之人的名字和《春山图》有关。”
  苏泠对温尘的分析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错误之一就是他住在这春风得意楼。而且,这还是他坚持的,只是因为赵子仪会住在这里,他则可以看场好戏。现在的确有场好戏,不幸的是他现在的兴趣大打折扣,当然他的脑子还是很好用:“我可不认为下毒的人会有多重要,不过若是能够找到下毒的人,还是有机会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他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那人是怎么下毒的。”
  温尘忍不住笑出声来:“很不幸,他们不知道赵子仪是怎么中的毒。赵子仪的饭菜不会有问题,你知道,武千钧检查得很仔细。之后,赵子仪也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他的房间窗户关得很好,门也很好地闩上了,我记得,后来还是武千钧踹的门。而赵子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呆在自个儿的房间里,然后中毒死了。武千钧除了那毒是唐门的,嗯,因为唐门的毒药好像总是会让人的瞳孔变得有些蓝色,除此之外,他就一无所知了。”
  这听起来的确很不可思议,苏泠冷笑一声,在温尘面前,他的表现和温文尔雅已经离得越来越远了:“而他唯一单独接触过的,最有可能让他因之中毒的,就是那封信。毕竟,当时唐渔的表现无论在什么方面都很符合可疑这点。尤其是当他们在肃京城里找不到一个有点相似的人时。”
  温尘点点头:“嗯,没错,看起来,如果他们能够证明那封信是你写的,当然,他们必须先找到那封信。那么,你基本就落实了你下毒了,或者至少,和下毒这事很有关。”
  苏泠无力的撑着下巴,看起来有些疲累,但眼中却是兴味盎然,有一种危险的光芒:“这的确够倒霉的,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也有这么不幸的时候。当然,如果我知道,这是某人的设计,我会很佩服。不过,温公子,作为被我连带,很有可能被控诉做了伪证的你,难道就要如此沉寂下去吗?我觉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温尘并不意外苏泠会这么说,他可不觉得苏泠会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苏家家主不应该如此迟钝,所以他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当然在他心里也不觉得自己隐瞒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我自然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中插一脚,当年进宫的时候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拿到了一笔数额勉强算是可观的钱吧。既然现在情况对我们如此不利,那么我们何不如干脆把下毒之人揪出来呢?”
  苏泠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黄金千两不是笔小数目,不过,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言。”
  “有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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