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依稀江南路 作者:苏明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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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依稀江南路 作者:苏明峤(完结)-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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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泠捋了捋颊边的长发,似在沉思,也似在思索怎么回答比较好,良久才极慎重地缓缓道:“我知你和贾明有联系,而贾明却很有可能是在恕王和悟王双方间往来。当然,恕王和悟王对此应该并不了解。你们在算计些什么,应该和你的姓氏有关。”他终究还是没有说更多的东西,事实上,他所知道的,已经接近甚至已经是真相。但是,他对温尘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这些,看似够多,实际上离真相还有段距离。
  温尘并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深深看着他,似乎想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他自然不信苏泠只知道这些,但是他又能如何呢?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伤痛,最终也仅仅嘴角牵起一缕无奈的笑。
  这抹笑难得显出了一丝脆弱,苏泠只觉得心中一窒,还是没有说出更多的东西。
  有时候,一步错便是步步错。他会选择相信,却不代表他可以完全放手。
  只是那一霎那而已,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温尘还是那个风liu倜傥的名公子,再不见前一刻的那半分脆弱,苏泠依旧是那个笑意温柔的苏家家主,只是,这次却是苏泠主动伸手握住了温尘的手。
  温尘颇为惊异地看向苏泠,却见苏泠只是微微一笑。他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促狭地笑了一下,反手又握住了苏泠的手。
  他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苏泠早就料到温尘绝不会只是单独一人,身后必定也有自己的倚仗,而这间当铺,显然就是他的一个消息来源。
  当温尘拿出一块玉佩后,那个供奉脸色虽不变,却是很仔细的打量了温尘一番,似是在评估着什么,又瞥了眼苏泠,过了许久才道不能确定玉佩的价值,将他们引到了后院。
  温尘在进了后院后,便无须他人指引,直接一路七转八拐地进了一间很偏颇的屋子,苏泠自然不会多话,只是一路跟着,两人离得近,袖子宽大,遮掩之下,不容易发现下面的猫腻。只是自进了屋子,苏泠便态度坚决的抽回了手。
  房里只有一个人,苏泠似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也没有发现那人有什么异样。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面色是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长相虽不算丑,但也是扔到人群中再难认出的那种,只有一双极细长的眼还有几分风度,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看来就像是个穷酸的私塾先生。
  “他是青衣。”温尘自发自觉的向苏泠介绍了一下那人。
  青衣?以此为名,也就不是什么真名了。
  青衣对待温尘虽没有什么大动作,但眼里的崇敬却是掩不住的,而对于苏泠,眼里则带了分疑问。但也许是知道苏泠的身份,也没有什么疑问,温尘便没有向他介绍。
  他也没多说什么,自觉的递上了一大叠信函,然后便退了出去。
  温尘取过,快速地大致扫了眼,忽得嘴角翘起:“这里有个不错的消息。”
  苏泠从善如流地问道:“什么消息?”
  “在赵子仪收到信的那日,他曾派人偷偷出了城。因为隐蔽,直至今日才得知。至于去了哪里,在出城后那人便失了踪迹。”温尘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笑得意味深长。
  “绥州殷家。”苏泠淡淡道,但心里却是极为不镇定,他突然知道他忘记了什么。那一直飘忽忽抓不住的关键,他突然明白了。
  温尘面露疑色:“嗯?”
  苏泠略抬了下巴,眼里光芒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口中却是又随意的补充了句:“他应去了绥州殷家。”赵子仪看了那封信后,这么做是极其合情合理的。若是这样,即使没有那封信,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虽然迂回了些。
  

第二十七章 暗暗
更新时间2010…8…19 21:29:50  字数:4243

 虽然比预想中的晚一些,崔元飞燕还是找上了苏泠。对此,温尘颇为担心,只是苏泠单独和崔元飞燕在房里不知说了什么,二人走出来的时候,双方都相当心平气和。此后,崔元飞燕和莫凡就马不停歇地离了肃京。
  看着苏泠一脸的笑容依旧,温尘不觉有些奇怪的问道:“崔岛主未为难你吗?”他可不信崔元飞燕这次来肃京只是凑巧而已。
  苏泠挑眉,不无得意:“本是想为难的。”
  “……”结果逃过了是吗?
  估计是猜到了温尘想要说什么,苏泠不紧不慢的补上了一句:“现在由于临时出了些事,延迟了。”
  温尘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这比现在发难还难受些,不过:“是你的事还是他的事?”他可不认为崔元飞燕会善解人意到为苏泠着想的地步,可也不知崔元飞燕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
  听了这话,苏泠微微眯起眼睛,已经熟悉他小动作的温尘马上就知道有什么人要遭殃了,果然只听他道:“既是我的事,也是他的事。”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
  苏泠反问道:“你可知现在江湖中最热闹的事是哪桩?”
  温尘摇摇头,这他可还真不知,这几日来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朝廷这边,毕竟,现下看来,这边更紧要些。
  二人进了房,沏了壶茶,才听苏泠慢慢道来。
  这件事情起得很莫名,根源就是苏泠写的那封信,当然那封信的内容现在已经变成流传百年的一个谜题。不知是谁传出的谣言,谁能够破解那个谜题,便可获得前朝的宝藏,不止有大量的金银,还有难得一遇的武功秘籍。而赵子仪就是因为那封信被杀,恕王和悟王也正在寻找这封信,希望能够借此增加自己多夺位的实力。最后的说法,已经够得上大逆不道的程度了。
  温尘听完后不禁大笑:“真是没有想到啊,不知我是否有幸承蒙苏先生告知那迷题,好让我也打打那前朝宝藏的主意”
  苏泠蹙眉,提醒道:“你要记得,春风得意楼的隔音可不怎样。”他不知温尘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实,他早就知道温尘的身份与皇室有关,温尘也未隐瞒他,而皇位却是每个皇子都曾期盼过的。即使知道那封信是他写的,他也不敢保证温尘真的没有生出过这样的心思。
  “我只是因这个谣言一时有些忘形罢了。”温尘摊摊手,颇为无辜地说道。
  苏泠以手扶额:“其实,我也不知这谣言是好是坏。”传播这谣言之人和他的目的基本是一致的,但他可不认为对方的要求如此之低,况且大批江湖中人奔赴肃京,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谁传出的谣言?”整理了会儿思路,温尘问道。
  苏泠撇了撇嘴:“可还记得我们昨日遇见了谁?”
  “是瀚罗的人做的?他们不怕被……”温尘惊异。
  苏泠笑得有些讥讽之意:“今日一早,那两位便离开了春风得意楼,听说是静和帝亲自准予的。如今两国不在战时,随意扣留他国皇子,总不是个办法,百姓还是希望安安稳稳过日子的。”说到百姓的时候,他的话略微顿了顿。
  “可惜啊可惜,”温尘摇了摇头,“那封信现在估计已经化为灰烬了,一群人追着一封已经不存在的信可不算什么好事。不过,照你所说,现如今这肃京也不是个安稳地,你……”
  苏泠没有待他把话说完,便抢先道:“十九一直在我身边。”对于温尘的担心,他虽觉得有些多虑,可还是不认辜负这一番好意。苏十九本就是贴身保护他,以苏十九的武功,只要来的人不是太夸张,还不至于有危险。
  只可惜温尘想到了其它的事:“若是苏十九一直在你身边,那那晚我和你……岂不是……”难得风liu倜傥的名公子也有了几分赧色。
  苏泠想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那晚你说的全是欺我的不成?这么害怕被人听见。”他撇撇嘴,眼中带了几分嘲讽。
  温尘几乎想要伸手抹汗了:“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的声名……”
  这回苏泠倒是有几分恼意了:“你以为我在乎他人如何看我!?”他虽然那日同意相信温尘一回,但他知道他自己对温尘的感觉一直还停留在知己阶段,只是这次被这么认为,却让他突然觉得原来温尘也不曾了解过他。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就像是原本在云上的人却突然坠入了深渊。
  一片死寂,二人都没有说话。温尘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恼怒,一时意外,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苏泠先缓了过来:“今晚唐渔找我们喝酒。”
  温尘自是知道苏泠故意转开话题,心里更是懊恼几分:“在彤云酒肆?还是在春风得意楼?”
  “都不是。”苏泠面上在刚才便敛了笑意,难得的肃容让温尘心里忐忑不安,虽然他一直都不明白苏泠为何火气如此之大。
  温尘开始有些奇怪了:“那是哪儿?”
  苏泠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道:“胭脂楼。”
  “……”不会吧,虽然那都是清倌,可他温公子风liu之名在外,若是苏泠误会些什么,他如何是好?
  当晚胭脂楼里,唐渔一身黄衫,手摇金边折扇,面如冠玉,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表示——我就是一纨绔。当然,京城里认识他的人不少,自然不会真的有人这么认为。即使表面是再贵气不过的公子哥,但骨子里他还是当初那个正邪难定的唐门弃徒。能够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杀了自己当初的恩人,怎么看他都离好人的定义有些遥远。
  苏泠和温尘刚进胭脂楼,便看见了唐渔,在一帮子人之中还是这个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最引人注意,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胭脂楼里都是清倌,没有什么乌烟瘴气的感觉,楼内装饰也都以清雅为主,身着各色华衣的女子不急不缓地楼内各色人之间行转,说不出的随意,给人的感觉倒像是文人集会。
  温尘略微有些疑惑:“官凌虚不管他吗?”即使这里都是清倌,但也很容易让人吃醋吧。
  苏泠一笑,当先走了进去,看着他驾轻就熟的模样,温尘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唐渔早就在二楼定了个雅间,引了二人上去,雅间内已经有几名妙龄女子候着。
  那几名女子外貌说不上有多少出众,至多也只是中上之姿,但胜在气质娴雅,奏着古琴,和着乐声曼声清唱,很是风雅。
  三人坐定后,也不多言,只是各自喝着酒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唐渔瞟了眼那些女子,看着苏泠道:“今日是我请客,需要我把伶舟叫来吗?我记得你可很喜欢她。”
  “咳咳咳……”反应最大的是温尘,他被自己口中的酒呛到了,他觉得自己失算了。他本还担心自己的风liu之名,却完全忘了苏家家主也是出了名的温柔多情人,都是那日在树林中的一番话引起的误会。
  苏泠自然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算了,今日事多。”他可不觉得唐渔会这么单纯地请他们喝酒。
  对于温尘和苏泠的互动,唐渔只是觉得稍稍有些异样,只是片刻便回过神来:“温公子无需着急,夜还很长,有的是时间。”
  即使心中并没有什么邪念,但知道刚才温尘失态内幕的苏泠和温尘本人却觉得这句话怎么听来怎么暧mei,饶是苏泠这般厚脸皮,也不觉有些尴尬。
  “无事无事,”温尘已经缓了过来,道,“只是与清玉相识久了,觉得他不是什么风liu之人,一时有些意外罢了。”
  闻言唐渔大笑:“那你可被他骗了,他可风liu着了,除了伶舟,还有弄弦、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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