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烟儿黯然地颔首,少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儿,怎样的心肝能在这么小的年纪把气剑修炼到第五层,无思,无所思,多少人不是经历几十年方能克制所思所念,方能修成无思,少爷你才十五岁啊!
翻开一本落灰的旧书,打开到最后一页,这一页是记载一种植物血梅的,至阴之地至刚之血方可生长,树干血红,其花亦是,其中上等血梅才可十年一结果,每株只结一果,果皮血红色有清香,果肉透明味甜,有奇效可谓人间仙丹,延年益寿、驻颜乌发、解毒治病、洗髓换骨、体轻明目。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如今所存血梅树为数不多,所存之树亦也只开花并无果可结。唐渊看着一袋血梅果,想着刚才那个身上裹的圆嘟嘟的孩子,雪一样,那张脸却是尖细的,圆长的眼睛,满眼纯真,干净的不像话。忽然一股疼痛从脚底往上串,疼的唐渊苍白的脸上汗水直滴,头靠在轮椅上一阵喘气。
书房里的冷士风进门看到靠在软榻之上的唐老爷,年轻时也是风姿熠熠,十几年不曾见过了,明明才五十多的人比大哥小那么多,却头发也都花白了,胡子也白了,脸色虽不比四少爷苍白但也看得出病情堪重,又着那水墨色锦袍越发显瘦显白了,原来这四公子竟是得唐老爷真传,遗传什么不好把这给遗传了真是——“哎~”冷士风感叹之余竟叹了口气,自己断不能让这样的病榻之人卷进这场风波里。
“冷公子,何须见我第一句便是叹息之声?”唐老爷唐羽左,十五岁时初至金陵白手起家在二十岁离开两年后回来,听说那年做了一笔大生意然后生意瞬速做大,变成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大富人,然后又做起了开矿的生意成为了靖朝首富。唐羽左起身下榻,走到书桌前坐下。
“只是十几年不见,再见时你我却都是这副模样。”冷士风感慨道。
“染儿你且退下。”
“是,爹爹。”唐染虽然很想知道所谈之事可依旧乖乖离开关门。
“冷公子请用茶,我们开门见山,公子何人?这玉如何得来?”唐羽左端起琉璃杯抿口雨茶。
“好,唐老爷,我就是十二年前的那个突然消失的听香阁老板冷士风。”说完冷士风拿下斗笠,露出那张不曾有半点衰老的脸。
唐羽左盯着那张分毫未老的脸,沉默点头示意冷士风继续。
“说实话,冷某当日与家人遇到杀手一路逃来,只有冷某与小儿幸存,跌落悬崖却未丧命,在谷里被大哥相救,他便是安国国君独孤狼,这玉就是大哥临死之前交给我的。”唐羽左听到独孤狼的去世,只觉心口一疼有腥甜涌入口中,又硬生生逼了回去,故作镇定。
“哪一天的事?”
“十一月十三日申时三刻。”冷士风不曾看出唐羽左的异样继续道;“大哥,如今还有一子存世,可是不知身在何处,大哥想让我找到次子独孤诺,为之报仇。”
“说实话我虽是安王的亲信却不曾见过这二王子,当时二王子出身时安王已经年有四十,皇后也已三十有九,所以小王子听说先天不足,安王就在王宫内修了座寺庙,小王子寄养在内,外人一概不见,所以小王子的面容无人得见,见着的人也在那日宫毁人亡。”闻言冷士风心头一黯,看来事情又复杂了些。
“那当务之急就是寻找小王子了。”
“冷公子放心既然是安王的命令,唐羽左必当竭尽所能,死不足惜。”唐羽左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冷士风暗急,他不想有太多人牵扯进来,最终生与死,愈少人愈好,忙道:“唐老爷,大哥还有吩咐,唐府断不能亲自出面做这些事,如果有朝一日朝廷发现,大哥他隐藏的唐老爷这的暗中势力就全毁了,所以唐老爷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提供冷某一些帮助,冷士风来出面行事,唐府是最后的王牌与后盾千万要隐藏好才是。”
唐羽左一想也是,又疑惑道:“你又如何做,有何好的计策?”
“唐老爷提供我一些财力和一些衷心可靠有用之人,冷某决定借江湖之名弄个什么帮派组织然后在全国各大城市开酒楼,因为酒楼来往人多寻人甚好,而且可掩人耳目,在暗地里组织寻找,唐老爷看如何?”冷士风娓娓道来。
“甚好,唐羽左竭力辅助,只是,是个什么帮派?”唐羽左寻思一会儿觉得此办法可行很是赞成。
冷士风端起旁边的茶杯吹开上面的浮叶徐徐道;“冷楼,就叫冷楼吧。”
作者有话要说:毒毒今日和朋友们出去吃完烤肉就立刻赶回来码字了 现在才完成 一节
立刻更文 大家就鼓励下毒毒吧
刚才宿舍里一屋子人在 忽然讨论起草泥马越讨论越激动
最后一屋子都在 草泥马来草泥马去
由于门是半掩着的 惹得人人经过时驻足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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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谁家年少锁深阁 深深阁楼掩风流 。。。
第三节谁家年少锁深阁深深阁楼掩风流
在唐府的那场商议结束之后,唐羽左派人用一辆马车送冷士风和清骨去嗜血阁,再吩咐身边的心腹黄管家,去把后院花圃旁的一座雅致小阁楼收拾下,让冷氏父子居住,又让黄管家派人秘密在城外南边的那座山里修建冷楼,要最好的工匠,速度要快,还有就是赶快把白玉楼盘下重新整修改名冷香阁,这一切都要秘密进行以冷楼的名义去做。一一处理好后,唐羽左无力地躺回软榻。
执一缕白发细细抚摩,陷入往事的记忆,还很小时家里也小有资本,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父母亲却都是极好的人,还有一个小他几岁的弟弟,可是家处国家交界处与靖朝相邻,一年的一场祸乱,逃难中他与家人走失,而后十五岁的他颠沛流离来到金陵,金陵这座富庶之地,让他惊叹有这样的繁华之地,难怪靖朝会养出那样的精锐之师,起吞并他国之心。那时他给别人打工挣点钱后自己做生意,勤奋如他运气也兼顾他,所以短短五年他就成了金陵的一位富豪,可是树大招风招人妒,就在他二十岁那年,他去安国做生意,却不知路上为何遇到一帮强盗,而那些强盗的武功如此之高步步致命,毫不是要钱财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命在垂危之时,他遇到了一行车马,那车马很是豪华,经过时车里的人让手下解救了他,那时他浑身是血有自己的有手下的也有刚才斩杀的敌人的。他永远记得,那是从马车里走出一位玄色绸衣大襟右衽交领宽袍,袍上绣祥云之图,大袖博衣大带,腰间叉一柄短剑,头戴金冠剑眉星目地很是英气,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眉清目秀但一脸冷色的少年,那少年很是眼熟因为和自己走散的弟弟唐羽右很是相像,只是自己的弟弟明明是个活泼爱笑的孩子。
还是忍不住的询问了,原来那正是自己的弟弟唐羽右,而那位金冠玄衣的男子居然是安国之王,走失之后被安王遇见相救,如今跟随其左右,而父母在奔波途中俱已丧命。那次相遇,为报相救之恩,自己和弟弟都成服于他领了各自的任务,一年之后金陵多了一位富可敌国的唐老爷,还出了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阁。虽然相遇相离只有短短数日,可是他自己知道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他是不会忘了,不是只为报他救自己与弟弟的性命之恩,只要他说他就愿意为他去做,哪怕以后不会再见,哪怕只是个念想,哪怕永远无法宣泄。
人间能有多少这样的一见不相忘却被他碰到了,还这样无法让人启齿,可是碰到了就是碰到了,从新来过他亦愿如此,只是希望他不是高高在上身负重任,与自己可以相亲相近。可终究还是千山万水永相隔,那一别离不曾再见。
“老爷您该吃药了。”丫鬟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回,如今他已去了,自己也只剩这满头白丝了。
“水儿,去把渊儿给我叫来。”该是他去的时候了。
“是,老爷。不过老爷水儿走了你要把药趁热喝了。”说完转身去请唐渊。
那一行人来到城西处的那片梅林。
“你回去回复唐老爷吧,我们自己去便是。”冷士风对车夫说。
“冷老爷,可是老爷吩咐了,必定在梅林外等候接冷老爷和小公子回府的。”车夫恭敬地回道。
冷士风也不便拒绝,遂就允了,自是和清骨走向那片梅林。清骨觉得这片梅林和谷里石屋前的那片梅林很是像,就凭着自己在那本《鬼术》里所学,一会前进一会后退一会环绕一会直往一株梅树上撞去,可是每每要撞到之时,那株梅树就主动退让了,就这样行着,两人居然出了那片梅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楼阁,那楼阁很是大是一般的五六倍大还不止,楼阁共有六层,牌匾上刻着嗜血阁三个大字。
原来他们竟然不知不觉破了阵法来到这了,这时忽然嗖的一声,出现四个蒙面身影,两位一身黑衣还有两位一身白衣,身形未满想来都还只是个孩子,也就比清骨大个三五岁的。冷士风见此心头一颤,这身穿着这样的气质这样的感觉,就如那天血洗冷家的那个黑衣人,是个人型骨子里却是个修罗。
这四人也很是惊讶,他们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可以闯破此阵,居然是个孩子和一个残废人,要是让布下此阵的白羽师祖知道了非得气煞了。
“你们何人?居然敢闯嗜血阁。”说话这人是师承白剑门下。
“各位不要误会,我们乃是为求见嗜血君而来,还请麻烦各位通报一声,我们绝无恶意。”冷士风冷静后出言回道。
“我们嗜血君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见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见嗜血君有要事,还请快快通报,不然耽误了你们担待不起。”冷士风冷言道。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两名白衣少年留下,黑衣少年前去回复,不一会两名黑衣少年就回来了,向冷士风和清骨抱拳道:“嗜血君有请,请——”
冷士风和清骨随着四人进入嗜血阁内,只见堂内清雅整洁左右扶手皆是空心竹所制,转角处亦有琉璃花瓶里面插着盛开的梅花,香案上有紫铜香炉里面烟雾袅袅香气淡淡清清,不知是何香?窗户上皆挂着窗帘,那窗帘是霞影纱,清新雅致,这哪里像个天下第一阁,分明是哪位雅致公子的阁楼,传出去的话,恐怕无人会信。
二人抬起冷士风,清骨跟随在后,行至五楼转至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便放下冷士风。
“嗜血君,就在房间内,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说完就转身离去。
清骨轻轻推开门,便闻到一阵香气,悄悄瞥见房内一角,是个书架,书架上排满书。推着冷士风进入门内,房间里很是简单没有什么陈设,就一方书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几本书,还有几张竹枝编的椅子、茶几,书桌后面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冷士风和清骨坐着,满头血红发轻散在脑后,已垂至地。
清骨看着那头红发,看他慢慢转过脸,那张脸带着一张鬼面面具,看不到容颜,那人微微抬手,清骨却看见那只手苍白清瘦,瘦得手上的血管都可见,和唐家那个四少爷一样,身形身高都差不多,只是那满头红发诡异的发着光。
“找我何事就请快说。”那冷冷的声音却是个少年的声音,冰冷不夹杂任何的喜怒哀乐。听闻嗜血阁的阁主都会练一门武功,那门武功江湖已经绝迹,不知道为什么嗜血阁会存有,那门功夫叫做气剑,这气剑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