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弟弟难过,也为了不让自己难过,所以涉冬一直努力的教导着他的弟弟直到外祖父的到来。他刚刚开始并不知道外祖父会来,只是看着三皇弟的那些亲戚不断的不断的往宫里走,然后看着雁妃一脸的得意,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毕竟他走的时候雁妃已经跟自己的家人脱离关系了,不过看来,那只不过是雁妃的一时意气罢了。只是为什么雁妃可以这样,自己跟外祖父的关系就从来没有转好的可能呢,其实过了那么久他也慢慢的知道很多内情,只是觉得既然母妃跟外祖父和好了,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到外祖父那里呢,这个疑问一直没有问出口,不过显然大皇兄知道然后摇着扇子一脸的淡然:“那样的话,他就不一定还能活着了。”照着父皇的手段怎么可能让可能被外人知道自己的心软。不过貌似最近父皇一直在后悔当初的仁慈——恩恩——自己也讨厌永日摇头晃脑的想。
这是涉冬第二次独自见外祖父,跟母系的亲缘到了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搞笑,三天之后就是自己的成年礼。“皇上通告了天下,让千叶家的直系都来参加这次成年礼,你知道吗?”右将已经老了,很老很老,经历了两代的王朝他想不老也不行,最近他一直恍恍惚惚的看见到处还是年轻的时候的先帝,英年早逝的先帝。先帝的死一直是个伤,因为才五十岁就去世的先帝就算是按着常人算也是年轻的,但是那个右将一直珍惜的人就那么去了。
右将的坚持左相不懂,左相的坚持,右将懂,所以千叶目前还存在着。不过说起来两个家族的相像到了难以言语的程度。只是梅妃爱上的并不是帝皇而伊妃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只是稍微的想想,他都觉得后宫里面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怜了,那么小的地方,唯一能爱的又是那个冷心冷肺除了同情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哥哥今天忙完了吗?”千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看着涉冬,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只是又不敢说,涉冬坐在座位上让自己的弟弟坐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千叶听说堂哥今天过来了,所以想去看看。”千叶张了张嘴终于说了出来,然后直直的看着涉冬满脸的期待,想要拒绝这样的弟弟真的很难,他忽然想写做哥哥的感觉了,因为身边的兄弟年龄实在是太相近了,所以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弟弟要爱护哥哥的概念,只是忽然多了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那种想要宠爱的感觉怎么也消退不了。
“你可以去啊,你要不要哥哥陪你去?”好像千叶不是很清楚宫里的各个殿的具体位置,而且他也不放心千叶自己一个人去,一个孩子在宫里走的结果是难以想象的。只是他忘记了自己也对这个宫里的情况不了解,最后在无奈之下只好拜托对宫里非常熟悉的大皇兄带着千叶去看他的亲戚,虽然不认识路算是一个借口,其实潜意识里自己还是不想去见那些人吧,潜意识里还是不能原谅,一直不能。
是夜,池畔里面的人都退的干干净净,这是二皇子回来以后帝皇新加的规定,只是因为涉冬养成了跟人一起睡的习惯,而永帝对于涉冬枕头边的位置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就连三岁的孩子也不能在容忍。结果是每天半夜永帝都偷偷到池畔跟等着自己的涉冬一起入睡顺便锻炼自己的意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吃过跟没有吃过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的,我们只能期望永帝有着非常人的克制力。从此睡觉对于永帝来说即是天堂也是地狱,只是看着小二熟睡的脸,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而且这本身也是因为永帝自己的错,自己的错误自己承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正剧4
前天还是人事依旧,今天就已经面目全非,只是为什么没有先知,真是可惜。不过自己可惜可惜就行了,只要小二不要去可惜。永帝嘿嘿的笑着似乎是想着明天的成年礼,右侍摸了把冷汗,忽然觉得三月果然还是个冷天。绸衣虽然穿着舒服,但是实在不符合自己小家的本质,还是穿回棉衣吧——恩——还是棉衣好。
因为是成年礼的前一天,所以大家都很空,因为前几天忙过了头,千叶因为家里的人来也顺利的被永帝踢除了池畔。池畔三月的雪莲开了,满池的淡粉称为一种遥望,因为永帝的命令所有的人不能擅自来池畔,所以这里清静的很。涉冬一向喜欢安静,而成年礼前是不能见任何除了直系以外的人的,只是三皇弟明天也要成年,大皇兄被父皇叫去准备祭礼其他的杂事,所以也没空,所以池畔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把周身的衣物都脱了去,穿着随手抓来的单衣,慢慢的走进冒着烟的浴池,通体的舒畅,就好像回到了他应该回到的地方,暖暖的,慢慢的把自己全身都浸入了池子里,闭着眼感觉着水下的世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需要氧气就能活着——不过确实是错觉。水慢慢的侵入鼻子,喉咙,呼吸用的肥,眼前一黑,等再次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冲出了水面,人想要活着的本能让他自己站了起来。不断的咳嗽着——忽然有些好笑,明明是幸运的多了一世,自己却一直没有看到。看着水滴不断的从发间往下落着到张开的五指间,自己确实太过任性了,这么任性的自己,父皇和大皇兄还那么的照顾,是种好运。
成年礼的当天,太阳迟迟未升,带着朝雾的成年礼算不上特殊但的确是宏大,只是王朝在大陆的名声一向显赫,所以其他人也就只是觉得理所当然了,太平盛世并非开国王君可是胜任的,只是永帝莫名其妙的做得完美,让其他的人忘记了永帝在士兵心目中的地位,一个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战斗,比之伊妃还要不如的雁妃——只是这次王朝仅有的三个皇子少了一个。
就像星辰的坠落一样的美丽,涉冬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好久,身体都锈住了的感觉,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却睁不开,耳朵边似乎有些吵杂的声音,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是什么,因为根本就听不清,长久未用的耳朵只能接收到轰鸣的感觉。脖子这边有些冰凉的触感,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亲热够了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终于分开了,好奇怪的世界。
眼前的人都很熟悉可是熟悉之中又带了点陌生,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是长大了几岁,对就是长大了几岁。原本立体的五官现在更加的深邃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三弟非常的英俊,但是他一点也不像父王那样永远的阴险。近看的话,三弟脸上的毛孔都能看见,不过皮肤真不错啊,涉冬忍不住的想伸手去掐上一把,可惜连接四肢的神经一点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这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难道会以为你能下的了这个手?你二皇兄才刚刚醒过来——对于一个刚刚行完成年礼的而且失败了的哥哥,你觉得你能下的了这个手?而且成年礼也是为了救你才失败的,永跀原来你是这样的。”
永跀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原本好好的成年礼,莫名其妙的说有刺客然后因为自己事着急就往外跑,他不知道担心刺客被抓还是刺客没有抓到。只知道行完成年礼祭祀的时候发现本来应该念着咒文的大祭司们都不见了,而自己的二哥躺在一边,因为成年礼的不完整而陷入了沉睡。会不完整,是因为本身后下池的涉冬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祭祀潭里的黑衣人跑出了潭而失败。没有足够的时间让身体长开,成年前跟成年后的涉冬没有较大的差别。
修长的四肢,比自己还要矮的身高,在成年后的自己的怀里,小的让人怜惜他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昨天才刚刚成年礼,然后二哥的成年礼失败了,今天忽然有人告诉自己自己母妃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跟亡国的旧臣联手,是母妃把那些杀手引到了祭祀台,是母妃的家人告诉那些杀手父皇在祭祀台上,而事实上——祭祀台上就只有自己跟二哥。然后他到牢里看到了自己的母妃,然后——然后母妃说只要自己抓了二哥威胁父皇就行——那样他肯定能成为太子,他感觉着母妃的可笑,可是身体却自动的来到了二哥修养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在父皇进来的时候拿出了随身的小刀。
“我不要做什么太子,也不要皇位,父皇只要您放过母妃,我马上放开二皇兄,我可以代替母妃就说是我做的——父皇,我求您了。”永跀几乎是跪在永帝的面前,他已经没有主意了,他只是觉得手上的刀绝对不能放开,所谓的君王一言九鼎,他只要父皇的一句话。永帝看着小三,嘿嘿的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的几个儿子还真不像自己啊,大儿子比之自己还是多了那么一点的良心,二儿子根本就不像自己,三儿子居然练自己的一分都没有,失败失败——天上的父皇啊,不是儿子的错啊,您的孙子不学好,儿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啊,王朝亡了可不要怪儿臣呦。
永跀一直看着自己的父皇,看着自己父皇一脸的云淡风轻,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的不在乎母妃,为什么那么不在乎自己,为什么那么的不在乎二皇兄,无论那个都是他的亲人,为什么——他难道完全没有属于正常人的情感吗。想着想着,忽然发现怀里的人张开了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手不自觉的一颤红色刺目的液体滑过冰凉的匕首到了永跀的手上情不自禁的一甩,就在那一瞬间匕首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黑衣侍卫给打掉了,自己也无力的被压制伏在地上,完了——彻底的完了。
正剧5
涉冬是个好孩子,他一直是个好孩子。好孩子的定义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操心,越是温和的人发起飙来越是严重,等到他真的想不开的时候,就不是操心能解决的。比如现在,明明已经要结束的事情,在侍卫放开了三皇子而永跀明显已经放弃的时候,涉冬走到了弟弟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拉起来非常顺手的把刀又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看着永帝。
永跀错愕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如此的动作,正想说什么却看到自家二哥给自己的眼神和他靠在自己身上的动作所阻止,因为成年礼的失败,刚刚转醒的涉冬完全没有自己站着的力气,所以涉冬非常勉强的靠在永跀的身上跟自己的父皇对视着,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看着自己的三弟那么的痛苦,无论怎么说都需要自己上前去帮他一把,好吧——其实他并没有那么伟大,只是看着自己父皇一脸的胜券在握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所以刚刚转醒就跟自家父皇对着干,他想让三弟把刀拿开,自己偏偏不让。
周围的暗卫非常无语的看着二皇子的一系列动作然后眼角抽搐的回归暗处,自己父子的事情自己搞定——等下绝对不出来了。永帝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难得自己的儿子有所动作作为父亲的当然要全力支持,只是教导自己的孩子也是作为父亲的一种责任啊。“小二喜欢那把刀吗?父皇可以给你找很多把哦,所以现在不要近距离的研究了,你这样做父皇会很为难的。”永帝还是微笑着,只是黑色的眸冷冷的盯着永跀,都是他不好做出那么麻烦的事情。
“只是条人命罢了,你给了又如何——更何况为什么不问清楚原因。”涉冬疑惑的跟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