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的牺牲者显然比以往要少很多,很多知情的人都以为永帝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的良知。
莫勇被派往三江附近筹集物资,而乐闲到最富裕的江南跟当地的商人做春播前的调度,而周前和宋兆则是到各个乡发放物资和安排人手来帮助春播。永跀接到手底下的人的通知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甩手离开了大厅,留下那些所谓的长老讨论着以后的计划。因为那些人的到来,皇子府的布局变了很多,有些地方连他这个正宗的主人都不能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听那个原本害了她的那个人。
也许自己只要默默的等着就可以的样子,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就像被石头压着一样的痛苦。“父皇,大皇兄,二……二皇兄,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绿色还未发芽的枫,为什么我们不能永远的处在幼年时期,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不可以像乌龟一样的把所有的事情抛之脑后,不想面对,一点也不想。但是就算不愿意他还得接见自己的人。
莫勇不过是个孤儿,一个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的孤儿,这样的孩子宋家养了很多,要不是这次宋家正统血脉的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这些私生子是绝对不会有出头的一天。连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的存在,莫勇不知道该说是宋家人有先见还是太过漠视生命,虽然表面上应着那些野心充足的上位者,但是只要有机会他绝对要离开。
过几天就要出发了,莫勇被召唤来到了三皇子殿,看到了那个孤单的站在院子里的皇族。然后两个人一阵虚礼,说的是有口无心,听的也是过耳就忘。该说的都说完,永跀察觉角落观察自己的母妃已经离开的时候,转身就走连句应付的话也没有留下。【或许他比我们这些人还不自由】莫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跪着看着三皇子慢慢的离开背影。也许——只是也许——如果顺便的话,就帮他一把吧。扯了扯嘴角,这位新上任的探花没有发现,在乎一个人的开始就是关注。
总共是十天的时间,周前以特使的身份赶往灾区,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出行同去的不止宋兆。
“老师,虽然很失礼,但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老师跟学生一起去灾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好不容易大批人马开始移动,坐在大型马车上的周前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学傅。这位少年就被师傅保护着不懂世俗的老师,怎么这次师傅大人就愿意放手。
“为什么我出去康之一定给跟着,他有他的事情,此次就我们两人去。”张学傅难得发作一次,只是他似乎忘记了同行的宋兆,周前瞄了一眼对方的脸色,把嘲笑憋进了肚子里,天气真好啊,他挑起了遮住车窗的帘,看着车外乌云密布的天。
双方的棋子都摆上了,一步一步的展开了攻势。【啪——】涉冬把一颗剔透的白子按在梧桐木的围棋案上,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学会怎么下围棋,就围棋这个东西而言不过是个玩具,用来摆出各种花样的玩具,就像现在,他一颗一颗的把棋子放上去,三角形,四边形,微笑,悲伤——此刻大脑里突然出现的东西。
宫里的人不多,目前他处在被囚禁的状态,虽然没有明言。身边跟着自己的只有这个忽然多出来的弟弟,虽然父皇没有承认,但是涉冬已经自作主张的把他当做弟弟了,他们三兄弟已经寂寞好久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段。三个已经够忙,要是多那么一点,自己的生活会怎么样呢。涉冬无意识的随意的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手边的棋子都摆上了棋盘,涉冬叹了口气,站起身,长时间不良的坐姿让右腿一软。“真是太不小心了。”温热的呼吸而耳边,身体被抱了起来,下意识的偎进来人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有空在这里摆棋子,没有对手可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啊。”涉冬没有回答,只是扯过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袖子,遮住了脸。
“小无赖。”永帝没有办法的只好放弃。小二摆明不想说,“莫非这是美人计。”
就是美人计——你能把我怎么样,涉冬微微一哼。无论计谋再好,要是不会用它就是个废材,所以这次一定要赢。
“既然小二下了如此本钱,父皇若是不表示点什么也过意不去。”永帝招来右侍:“传朕旨意,皇族血脉不可污染,十日后由神官来判定宋妹之子是否是皇嗣,若有虚假诛九族。”
第五步
人在庙堂,只有君臣,没有父子——若是讲了父子,那便是天大的犯上。张学傅从小就知道,从他还是东亭不是学傅的时候就知道。虽然年少,但是孩提时期的记忆确实最深刻的,所以他一直以为为君为王者不可讲究私情,但是越是接近永帝,他越是发现,原本心目中公正无私的皇帝却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什么古书里的联名圣德都是装不来的,这怎么不让身为臣子的自己心寒,想来这么多年,自己兢兢业业惶恐自己犯上那么一点的错误。
张学傅恨恨的扯着自己的衣角,他知道自己有些迂腐,所以一般的事情上也很少跟康之争什么,可是这次,他却真的生气了。他们是父子啊,父子,若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天道伦常却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一脉相承的血统,永帝他怎么能漠视二殿下是他儿子的事实呢。而且康之不但不吃惊,不反对,还说自己太多事,太多事是吧,看着自己烦是吧,走的远远的不让他看见还不行,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张学傅咬紧了牙一个人生着闷气。
因为张学傅走的实在是出人意料,所以京都里的人都没有发现,主要还是出了一件让他们忙乱之极的事情,等康之知道的时候,那人已经是千里之外了,所以就这样的错开了第一时间让情人消气。
帝国来的人都不明白,不就是关于百姓一年的播种,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折的安排特使。一个国家里商不作为最底层已经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对于粮草在战争时期如此关注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目前大陆内地帝国跟皇朝根本就不可能发动战争,在粮食如此丰富的国家,为什么对农间的的春播如此的关注。北庭易心里有了疑问自然是旁敲侧击的问着,结果身边带着自己的人对于春播重视这件事情反而是认为理所当然。
“根本就不用问啊,就像春播和秋收朝廷一向是派人下农间的,大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因为大皇子殿下罢工而不得不替上的外交官用帕子擦去满头的冷汗,帝国的人还真是难伺候啊——问的问题都是这么的刁钻,想起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在官场有了一席之地的自己,却偏偏被派到这个几年没有差记的吏部,哎——
北庭易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没有接下话头,也就在他们一行人参观着宫里西院的景色。 冬天白色遮盖了一切,所有属于夏天的墨绿,秋天的金黄都永远的禁锢在这一片的冰天雪地里。园子因为天气的改变,雪成了宫里师傅最好的道具,冰灯,冰桥,大量的出现在小径边,一如往年结冰的冰面成为地面,两天红色的朱石排出了一条小道供来往的人行走。
北庭易一路走着一遍感叹着皇朝的魅力,一边随意的逛着。远远的就看到一批又一批的使者纷纷跪下,显然是有大人物来了。他稍稍的侧了侧头,月白色的衣角从花丛中出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人,跟永帝有着五分的相像,却跟自己见过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有着明显的差别。
“这位想来是二皇子,在下是此次出使皇朝的主事北庭易。”朱色的镶边束领,深蓝色的底色,黑色的万福条纹,北庭易微微弯了弯腰,行着属于帝国的礼。
涉冬伸手慢慢的拉下戴在头上的帽子,慢慢的抬起头,黑色的眸直直的望进来人的眼底:“是帝国的人?”
“是的,不知道殿下是走往何处,在下可否有幸跟殿下走上一段。”爽朗的笑容让这个寒冷的冬天稍稍的回了一些温,带着自信的笑,北庭易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可惜皇朝的二皇子生来就是打击人的。
“既不是同道为何要共走。”涉冬斜了一眼对方,说着似是而非的暗语。
“此时不是,并不代表以后不是,不相处看看怎么知道和不和的来呢。”说完自顾自的跟上了。 既然官员不知道,那么作为皇子的二殿下应该清楚吧,毕竟作为一个极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来说,掌握这些是最基本的。
有的没的找着一些话题,不紧不慢的套着对方的话题,北庭易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你——到底要问什么。”涉冬终于烦了,眼睛死死的盯着。
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北庭易问处了自己的疑问。
若是照实说肯定会有很大麻烦,光是里通外国就能让自己太平的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涉冬想想,开口道:“丢了一颗钉子,坏了一个马蹄,坏了一个马蹄,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战士;伤了一位战士;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想吧。”
所谓的根本,所谓的细节,农产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粮食多了,百姓都不会饿肚子了,不会饿肚子了自然会安分的生活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起义那么多的战争,那么对与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安定就产生了。明明是最简单的道理,却因为庙堂之高而被人所遗忘,也是因为这个皇朝没有遗忘了根本,所以自己才一直下不了离开的决心,他想看着皇朝的发展。
北庭易想了一会,正想着怎么开口,忽然发现身边的人忽然转换了方向,惊讶之余见涉冬抄的是冰上的近道,原来如此——他想着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对方这么不待见自己——不对,春季快到,气温有所回升,冰面应该很易碎才对——北庭因为角度而看到带路的人有些微动的眼神,正想开口提醒,却眼见着那抹月白坠入了湖泊。“该死的,你们抓住那个带头的人。”北庭易习惯性的下令,并在下一刻跳进了冰窟。
第六步
脚底下碎掉的一瞬间落空的,因为重力而心脏漏跳了一秒。眼睛本能的闭上了,冰凉的水把自己给吞没了。因为皮肤的感触而知道自己在水底。慢慢的张开眼睛,抬头往上看,透过湖面看着蔚蓝的天,因为缓缓流动的水流而扭曲。身体很自然的就转换到了水下模式,因为上辈子是会游泳的关系吧,微微的扯了扯嘴角,看着一个一个的水泡从自己的嘴巴呼出,慢慢的升上去而后炸开。冬天之所以比夏天淹死的人多,果然是有原因的啊,试着滑动了下手脚,之觉得费力之极,等别人来救呢——还是自己上去。
寒意透过指尖直达心脏,因为水流堵住了耳朵而听到了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慢了下来,因为氧气的不足而下意识的开始挣扎,右手腕上忽然多了一股拉力,一瞬间的破水而出。
“咳咳——咳——咳。”涉冬趴在冰面上不断的咳嗽着,因为冰水流到了气管而产生的一串深咳。下一秒发现自己的身体被裹进了一件厚重的披风里,还没来得及认出抱起自己的人,视线就被过于宽大的衣物所挡住。静静的听着因为紧搂而感受到的心跳,很耳熟就像是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样,跟母妃女性的心跳不同,这个人的心跳是有力而缓慢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