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风闭目养神,只是嗯了一声。
林长青修长的手从秦御风的腰间慢慢移到他的肩膀,“陛下,可以转过来麽?”
秦御风俊眉紧皱,“林爱卿,你话太多了。”
林长青看秦御风没动,竟直接起来,从秦御风的腿上迈过,对着秦御风躺下,“陛下。”
秦御风被迫睁开眼,凤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深情,叹了口气,“睡吧。”
秦御风柔柔的笑着,伸手把秦御风搂在怀里,“陛下,臣知罪了,下次臣会控制好自己的。”
秦御风被困意侵袭,嘟嚷着,“下次朕让你停你就停,否则砍了你的头。”说完便沉沉睡去。
林长青搂紧秦御风,下巴挨着秦御风的头顶,在秦御风耳边低喃着,“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娶得御风婿,辜负香衾事早朝。”柔情蜜意的笑着,眼里却是闪过一丝冷意。
君臣相依
临近中秋节,守卫边关乌曲城的将军程子胥,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胞姐长公主秦御兰的的驸马爷,给秦御风上了道折子,说地处西北边境的乌曲城,今年夏天遭遇旱情,粮食绝产,想要国库拨出三百万担粮食救济百姓,附加再增加五百万军饷。
秦御风看到这道奏折时,正在御书房里和林长青,贤王,卢关,太傅几人商议江南治水。
今年东秦不少地方遭遇天灾,西北干旱,江南又连遭暴雨,洪水冲毁了镇江一带的很多堤坝,百姓房屋农田大量被毁。
随着大量灾民北下,京城里也出现不少灾民。墨阳城不少富户开始囤积粮食,打算等年底高价卖出。
秦御风已经在国库里拿出一亿两白银,换成物资送到灾区,可还是控制不了灾情扩散。人畜大量死亡后,随之未来的就是传染病的流行。东秦的医疗条件,在整个大陆版块的四个大国中,算是比较先进的。官府派下去不少在京城颇有威名的大夫,去灾区支援。疫情算是控制下来,然后就是重建,又要大批物资银两。本来今年收成不好,再加上秦御风一向主持低赋税,高回报的国策,国库里一向不太富裕。
程子胥简直和狮子大开口一样,秦御风哪里有那些银两和粮食给他。
贤王听完王福念完折子,拿着手里的象牙描金折扇了几下,坐在他旁边的太傅不愿意了,往边上挪挪,心想贤王你是不是有病,眼看着入冬了,整天拿个破扇子扇什么啊?
贤王说,“陛下,您觉得该不该应了驸马呢?”
秦御风俊眉微皱,“别说朕不想应,就算应了他,朕也拿不出那么大数量的东西。”
贤王微笑,“”陛下就是不想应了?”
秦御风微微点头。
太傅接过话,“陛下,您要是不答应驸马,公主那边不好交代啊。”
秦御风说,“是啊,朕就为这事烦恼,皇姐和驸马夫妻情深,夫唱妇随,朕这次要是搏了驸马的请求,皇姐又不知道该怎么怪罪朕了。”
兵部新任总尚书卢关看着他们,不言语,毕竟驸马这事牵扯到皇家家务事,他不敢随便开口说话,自己又是新上任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坐在贤王旁边的林长青,如玉的脸上漾起淡淡的微笑,美目含情,看着秦御风,秦御风不小心和他的目光对上,脸一红,一口茶水没喝进去,咳嗽起来,吓的旁边的王福急忙抚着秦御风的后背,帮他顺气,“万岁爷,您慢点喝,小心呛坏嗓子。”
秦御风顺过来气儿了,推开王福,“朕没事,接着说。”
林长青说,“陛下,您想过没有,驸马为何突然要向朝廷拨出这么大一笔物资,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国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吗?”
秦御风点点头,“接着说。”
“驸马驻守的乌曲城,虽是边境重镇,人口不过十万人左右,驸马的部队才五万人,每年拨给他们的二百万军饷,都是富富有余。就算今年遭了灾,需要救济,据臣了解,乌曲的旱情不过是局部而已,哪用得了五百万担粮食?这些粮食,莫说送给几千人的灾民,都够人口
过百万的墨阳城百姓吃一年了。驸马这样不计数量的索要,臣认为,这事有待商量。
太傅精明的老脸一变,“林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怂恿陛下不让拨粮饷,你是何居心?”
林长青笑,“太傅言过了,长青哪敢怂恿陛下,不过是说出自己的建议罢了。”
太傅口气不善,“建议建议,陛下怎么什么事都要听从你的建议?先是修复狩猎场,听了你的建议没修,扩张墨阳版图,听了你的建议没扩张,现在驸马想要些粮饷,你又建议不给,还说出一堆理由,林大人,这东秦到底谁说了算?”
林长青低头不语,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贤王贵气的老脸扳着,面无表情,卢关觉得自己今天都不该来,说不上话不说,还得看他们掐架,哪头都不敢帮,哪头都得罪不起。
林长青龙颜微怒,修长的手放在膝盖上,食指轻轻击打着膝盖,“太傅大人,朕知道你是为了朕,为了国家好,莫要动气了,林大人只是建议,朕又不会完全采纳。”
太傅听了秦御风的话,火气下来了,他从心眼里看不起林长青,除了那副长相,什么本事都没有,还霸占着大元帅的位置,害的太傅想推荐自己的心腹都没机会。
太傅顺着秦御风给的台阶下来,“还是陛□□恤老臣的忠心,哪像那些绣花枕头,空有其表。”
林长青还是沉默不语,贤王嘴角抽了抽,卢关低头数自己官服上绣的祥云到底有多少朵。
秦御风说,“好了,今天就商议到此吧,朕该午睡了。”
众人起身,“臣,告退。”
卢关最走在前面,他这个人肉背景做的太累了,太傅对着贤王吹胡子瞪眼,抱怨贤王为何不在皇上面前帮他,贤王没理他,使劲扇了几下扇子,把太傅扇跑了。
巍峨庄严的宫殿,道路旁金红一片的枫树,湛蓝天空偶尔飞过成群结队南下的大雁,好一个秋高气爽九月天。贤王悠然自得的漫步在自家皇宫的庄严清爽的秋色里,英俊的脸上溢出笑意,看着身后被王福紧关大门的御书房,没有出来的林长青,心里暗笑,林大人,今日你又留在御书房陪皇上“商议国事”了麽!!!
众人离开后,御书房里只剩下秦御风林长青君臣二人。王福很识相的退出去,关好大门,在门口和当值太监锦衣卫们一起站岗。
秦御风有些疲倦的揉按着太阳穴,事情太多了,真累心。
林长青起身,在秦御风旁边坐下,把秦御风的手拿开,扳正秦御风的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他用双手在秦御风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着。秦御风凤眸闭上,因为林长青的按摩,神经放松了下来。
觉得好些了,秦御风睁开眼,俊美的脸上说不出的柔情,“真是难为你了,为了达到朕自己的目的,让你在忠臣面前做坏人。”
林长青把秦御风的胳膊环在自己腰上,把他搂在怀里,轻声说“陛下不必自责,这些都是臣该做的。”
秦御风在林长青健硕温暖的怀里昏昏欲睡,“林爱卿,谢谢你。”
林长青低头,如玉的脸庞柔情似水,星眸含情,他在秦御风粉嫩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看着秦御风沉睡的俊美的脸,陷入沉思,秦御风,你真的就如此相信我麽?可惜,我在你心里还是林爱卿,不是林长青啊。
御书房窗外的榕树上,蹲着的男人灵敏的耳朵里听着屋内的声响,英挺的脸上涌上怒意。
心如刀割
东秦边境乌曲城,将军府。
程子胥和几个部下在大厅秘密议事,程子胥方正的脸上满是愤怒,他抱怨那个皇帝小舅子太抠门,不过是要些军饷,朝廷那边却迟迟不给答复。
程子胥三十五岁,十年前考上武状元,被当今太后看上,招做了驸马。本来他以为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在京城享福,没想到先皇才驾崩不久,新登基的小舅子,一道圣旨就把他们全家发到西北乌曲这个荒凉之地。
程子胥想,秦御风你不看我,也要看你姐姐的面子吧,可秦御风连看他的请愿折子都没看,还是维持原来的旨意。
他有些等不及了,散会后,来到后院,想让公主回京城去求她弟弟。公主是个有主意的人,她知道驸马的野心,不甘憋屈的呆在乌曲这个偏僻的地方。公主想了想,她说她就以中秋回娘家省亲的名义回去,带着九岁的女儿一起回京。伍子胥当然高兴,就派了五十人的精兵护卫护送公主母女回京。公主一行人,没有直接回京城,她在半路拐了个弯,到清凉山看望太后。太后看到女儿带着外孙女回来看她,很是高兴。五年前太后因为秦御风的胡闹,一气之下就上了清凉山礼佛,再也没回过皇宫。兴许是年纪大了,想过过天伦之乐的日子,就听了公主的劝,和她一起回京城。
公主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宫了。秦御风在太后的养心殿设宴欢迎。
秦御风和吴皇后先是起身敬了太后和长公主每人一杯酒,然后秦御风又赐给长公主之女程嫣然嫣然公主封号。
太后看着秦御风和皇后相近如宾,姐弟俩有说有笑,外孙女又得了封号,慈祥的脸上一直微笑着。
酒性正酣时,长公主起身端起酒杯,仪态万千的对弟弟说,“皇帝,皇姐替驸马谢谢你赐给嫣然的二公主封号,今日回宫省亲,一是为了和母后以及皇帝你团聚,二是为了军饷一事。”
秦御风微笑,“皇姐,军饷一事有朕和驸马交涉就好,何须皇姐费心?”
长公主说,“皇姐当然知道,女眷不得参与国事,可是驸马堂堂武状元,竟在乌曲荒凉之地乌曲了十年。皇姐委屈些不算什么,驸马的一腔报复不是白费了麽?”
秦御风说,“皇姐言重了,乌曲乃东秦西北重镇,虽不及京城繁花,却是地处要塞,是东秦的咽喉之地。朕把驸马派去驻守,是重用了驸马。”
长公主放下酒杯,凤眸圆瞪,玉容震怒,“重用?皇帝你可真会说,把堂堂驸马爷扔到边境看城门算重用,那你把一无是处的林长青提到一品元帅之位算什么?”
秦御风俊美紧皱,“皇姐这话怎讲,朕虽是辞了林长青元帅之位,并没把兵权交给他。”
公主冷笑,“皇帝,本来皇姐不该说这些的,可是你欺人太甚,五年前你登基后,直接把我和驸马踢到边境,不就是怕驸马分到你的权利吗?皇帝,你敢说你对林长青没有私心?”
太后现在已经被姐弟俩快气死了,本来欢乐祥和的家宴,怎么就吵上了,太后说道,“你们姐弟别吵了,为了个外人值得吗?本宫不管,皇上,你今天答应了你皇姐的请求吧。”
秦御风起身,对着太后失礼,“母后赎罪,儿臣不能答应。”
太后气急,“你……好好,你现在是皇上了,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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