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大傻瓜!
“……”老板娘语清没有再说话了,可眼睛湿润了。
“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说完,她就拉着楚禾走了。
依旧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默契地不说话。
突然间楚禾就停了下来,走了一段路,冰雪才折返,“怎么了?”
看见她不在状态的,冰雪有些担心,这小子承受能力怎么这么不好。
没想到她却笑了,“冰冰,你还记得吗?在这里,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你说过,会等我的。”
冰雪沉默了,是啊,我答应过的。等到了,我却害怕了,原来我也是个大傻瓜。
前方是蜿蜒的路,一排排街灯下,两旁都是树,茂盛得都遮住了灯光。这条路,好长。
楚禾仍是带着笑说,“我知道,我曾经以为有了凌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我也是认为自己会是很长情的人,却没想到我的心太大了,我爱凌,我也爱你。”
“我不喜欢心大的人。”冰雪脱口而出。
末了,她还说,“楚禾,忘了吧,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吧,你还不懂爱。我们还是好朋友。我们都需要重新来过。好好爱她吧,蔡凌她需要你。”
楚禾静静地听着,盯了她许久,或不舍,或眷恋,到最后,说,“好。”
冰雪的心一酸;没再说话,真的结束了吧。
“我送你回家吧。”
“嗯。”
并肩地,走完了剩下的路。
明天,会是好朋友吧。明天,会好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相爱吧!
医院里充满一张张苍白的脸,雪白的墙、床单,似乎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呆在这里这么几天,就感受到了别人的生死就那么一瞬间,有时听到生人对逝去的家人或朋友表达最真实的心理话,楚禾不禁哑然失笑。失去后才珍惜,何必呢?
“……”楚禾打算在这里坐上一晚,想照看着蔡凌,闷了就出来外面坐着透透气。突然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坐在了自己对面,不说话失神地望着地面。
楚禾苦笑了一下,肯定又是一个失去后才珍惜的人。许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女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倒把楚禾看不自在了,只好假寐吧。
“好像…好像…”
“嗯?”楚禾好奇地打开眼睛,吓了一跳,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面前。“啊?”楚禾再次发表疑问。
女孩失笑道,然后坐到了旁边,“原来是你。”
“呃…我们认识?”嗯,好像,真的有点眼熟。
女孩看了看她,没说话。楚禾也不想自找没趣,准备眯一会儿,明天一大早去接伯母。突然身边传来嘤嘤啜泣的声音,楚禾睁开眼,是女孩在流泪。
“你……”楚禾虽然改变了以前极自闭的性格,可是她还没有学会很好地在人际关系中游走,现在连安慰也是极不自然地,总不能抱住她吧?可是还没到那种关系吧。
可是,女孩似乎只想找个肩膀哭泣,猛地抱住了她,泪水很快打湿她的肩头,唉,总算是发泄出来了吧。楚禾始终没有伸出手抚慰,只是让她靠着,“好点了吧?”
女孩摆直了自己的身子,眼睛是红了,除了自己的衣服,她长长的头发也被泪水打湿了,看来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谢谢你,这一哭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女孩哽咽地说,嘴边勉强地挂起了笑容。楚禾理解似地点点头,没再说话。现在是凌晨两点了,医院里静悄悄地,大概痛苦的人儿都入睡了。风起了,有点凉。再看看旁边的女孩,在瑟瑟发抖。
“哎,”不知道她的姓名,便说,“你有去的地方吗?没有就进来吧,走廊风大。”
女孩点点头。跟着她进来了。楚禾正想拿件衣服给她披上,转身见到她坐在蔡凌身边,不知道低语些什么。“她,她是我老师。”
“我知道,她也是我老师。”
“噢?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不是,她是我的家教老师。”家教?噢,好像记得凌在日记里提过做家教的事。“我叫林紫嫣。楚禾吧?”女孩试探地问。楚禾点点头,现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她也不会大惊小怪了。“真好,只是可惜了,老师也许就这样走了。”
女生惋惜地说。楚禾怒了,“请你别瞎说,再瞎说就出去。”真是臭嘴!呸呸呸!
女生呵呵一笑,惆怅道,“我哥也是这么年轻,呵呵,心脏还在跳,不也一样走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哥他…也是脑死亡。”
“瞎说什么,会有救的,我相信凌一定会醒过来的。”
楚禾实在不想听到这三个字,很头痛!
“谁说凌脑死亡了,谁说…”哎,对啊,我怎么认为凌脑死亡了呢?!医生只是说一个月内没醒会变植物人,会有生命危险,可谁说她脑死亡了!?好像…好像是冰雪说的。楚禾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对她说,“你能先帮我照看着凌么?我有事先走,你要有事告诉我我会叫人接替你,这个你出门前吃一些。”
“哎,你……”我都不知道你电话号码呢!楚禾把车子开得飞快,到小区门前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打破了夜晚的一丝宁静。
有些人开了灯,大概是想看看谁那么不知好歹打扰别人的美梦。
楚禾这么突然地停了下来,是因为记得冰雪的话,这里是禁区。昨晚也是送她到小区门口,突然间发现了自己有了软肋,冰雪就是她的软肋。
楚禾把车子熄了火,静静地坐在车里,想着明天再问,生日刚过现在应该是补觉的时候。路灯昏黄,但楚禾仍认得她的身影。
楚禾下了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嗯…嗯?楚禾?你怎么会在这里?”冰雪显得很吃惊,随后又严肃地说,“我不是不让你来这了吗?”
“你不在家睡觉出来干嘛?你去哪里了?”楚禾不回答她的话,质问道。
“你…你三更半夜来这干嘛?”
“我问你你到底去干嘛了。”楚禾依旧抓着她的手,声音高了起来,看上去生气了。
“你…”再看看周围环境,呃…是小区门口,她没进去。“不打算回答我了?”
“是,我…我梦游了吧,我刚才不是在床上呢吗?”见是自己不对,冰雪想这样蒙混过关。
“你没事吧?你当我小孩骗呢?”楚禾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是气她骗自己,还是气她不爱惜自己。
“你本来就是小孩…”冰雪小声嘟囔道,心里升起一丝欢喜。
“上车。”她的小表情都被楚禾捕捉到了,拉着她走。“干嘛?”冰雪警觉地停住脚步,这杨楚禾情绪变化莫测,她不会是想把我给卖了吧?杨楚禾一脸鄙夷,“看什么看,我又不会把你卖了,也不值个几个钱。”
“呵呵…”冰雪不但没怒还笑了,这小孩已经看得出她的心里反应了,不错,有进步。上了车,也不见楚禾住嘴,“记得安全带啊,小心飞车太快把你甩出去了,死了我可不负责。”
冰雪笑了笑,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总觉得今晚的楚禾很可爱。话虽如此吧,偏偏总爱开快车的楚禾开得龟速一样慢,甚至还有些路过的司机投来鄙视的目光。
“嘿,那傻帽竟然把跑车开成拖拉机。”
“管它呢,现在有钱人就这样,开这么慢就是故意让你看看她车型号,装逼。”
……
其实因为车上有了一个冰雪,一向喜欢飙车的她才会放慢速度。
冰雪笑了,“你这车是不是坏了啊?拿去修修吧,慢的我都想吐了。”
“是啊,坏了,千疮百孔了都。”说了还好,速度还提高了点,基本正常。
“……”可是这句话却让冰雪浮想联翩,这小孩怎么了,学会隐藏情绪了?
“开快点吧,我想吹吹风。”昏黄的街灯映射着她的脸,有些许落寞和恍惚。
冰雪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有些许低落和不安,被楚禾听了出来。“呼~”果然,这冰雪没注意,身体往前倾了点,幸好绑了安全带,可是听到她轻呼一声后就急刹车,这次更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安全带,有点想吐。
冰雪吼道:“你成心的吧?你想撞死我是吧…”还没说完,就被楚禾一把抱住,像是要揉进怀里的感觉,弄得她有些许难以呼吸。
“好…好啦,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嗯?”冰雪柔声地问。“别说话,让我抱抱。”楚禾放轻了力道,尽量不让她觉得难受。、
冰雪知道她这样角度抱着自己会很累,于是侧了侧身子,也抱住了她,轻抚着她的背。默默地,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砰砰砰!”两人吓了一跳,在这种时侯,谁这么不知好歹!!
楚禾怒气冲冲地打开车窗,立刻就变孙子,“呃…警察叔叔,有事吗?”
交警敬了个礼,“你好,同志。”突然话锋一转,严肃地说,“哎,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把车停在路边啊?不知道这是高速公路不可以停车吗啊?不要命了是吧,幸亏这车也不多…那么晚了,不睡觉还出来溜达…你们这些小情侣啊,就是那么地目中无人,爱得死去话来了,也不顾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安全…”
楚禾按了按喇叭,“成成成,叔叔,您别说了,我们马上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哈哈哈哈~”车子开动,两人都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那警察真逗,估计我们不走他会训到天亮,那家伙铁定在家里老被老婆训。”
“不会啊,你啊,也真是可爱。”
“当然啦,我一直都这么可爱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然地握住手,直到要下车了,两人才发现,相视了一眼,笑了。下车了,楚禾仍拉着冰雪的手不放,知道冰雪有想松开的念头,就抓得更紧。
冰雪笑了笑,任由她去了。看着眼前这栋陌生的建筑,冰雪说,“这么晚把我带出来,就是来你家。”
“哟,果然是冰雪聪明,不用说都知道是我家。”
“当然了,一眼看着房子就觉得它浮躁,不踏实,没安全感。”冰雪发誓,这只是无心之说,开玩笑的。
“呵呵,你就只会看表面,进来吧。”手上的温度消失了,楚禾丢下她径直进了去,冰雪这才知道说错话了。
以前有莉莉…噢不,吹雪打理的时候,房子还有条不紊的。这吹雪走了没几天,就变得乱糟糟了。这一进门,就看见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袜子,木板上有些许垃圾,桌子上都似乎沾上尘了。
冰雪笑了,果然不全是精致的人都过精致的生活啊…
冰雪没说话,把头发拨到脑后,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东西。楚禾一进来就直接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见没什么动静以为冰雪没跟进来,谁知打开眼睛就看见她勤劳的模样。
茫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着围裙的小女人,洗衣做饭擦衣板…
“老公?老公起来吃饭啦~”哦…嘿嘿嘿嘿…
“喂,醒醒!”笑得那么白痴,真傻了?
“啊?啊?”看来真在白日做梦了。
“白痴。”冰雪白了她一眼,靠着沙发合闭双眼均匀着发出一些呼吸声。这…这么快睡着了,看来是真累了。
楚禾起身,准备把她抱到卧室去,这样她才不会冷到。
谁知道楚禾还没靠近,就听见她说:“别不老实,我都看得见。”
“……”什么嘛,那算了,给她披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