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再无多言。只管坐着发呆。
黑眸叹息摇头,拉了红绫的手:“妹妹天天窝在这屋里,会憋出病的,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红绫摇头:“这园里风景甚好,无须外出招摇,不去了。”
黑眸笑道:“你啊,守着这方寸大的地方,就满足了,这御花园的美景可多了,东边爱莲池开了一池的荷花,你这后院,总没有吧。我正要拉你去看看呢。”
说完,也不管红绫同不同意,硬拉着红绫的手,出门了。
黑眸排场一向很大,今天却只带了三个贴心宫女,红绫带着意怜,晚翠,青儿,一行八人,往爱莲莲而去。
初夏艳阳高炽,暖风徐徐,一时大热,来到爱莲池,步入长亭水榭,顿觉一片清凉,水榭里一片莺声笑语,寻声望去,几个妙曼活泼的女子,衣袂蹁跹,袅娜娇妍,暗香涌动。嘻闹成一片。
黑眸见了,脸一沉,连说“倒楣”,拉着红绫,就要往另一边去。
红绫看她表情,知这些个女子,一定是新进的秀女,也觉无意思,便转了身亦跟了黑眸,往另一边去。
几个女子早已见到淑妃,忙过来行礼,眼神敬畏,看得出,极怕黑眸的。黑眸颔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欲亦要走,有个多嘴的绿衣女子,却直把眼来望着红绫:“这位姐姐是?”
黑眸只得介绍:“这位是顺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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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霄绽妍 089、我本将心托明月
几个女子的脸一变,詫异的望着红绫。眼神有几分好奇,亦有几分害怕。这位顺贵人,位份虽低,却一个人住着若大的一个月华宫,大批宫娥太监侍候着,御医天天小跑探视着,轻轻一出手,周美人便跌出几丈远,弄断了骨头,明明受了委屈,却把皇帝气跑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落了个万般不是。早就只闻其人未见其人,今天见了,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眼波流转处,纵然是女子,心中仍感异样,不知不觉便被吸引。
虽知她位份低,仍不敢待慢,躬身一福:“顺贵人好。”
“各位小主好!”红绫回福,看她们漫烂的样子,心中慨叹,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怕是不会长久了,正在为她们惋惜,黑眸一把将她拉走了。。
两人绕了几个弯弯,来到荷塘的另一边,远远就看到一个女子幽幽怨怨,神情寥落的立在水榭深处,一身白衣,在风中飞舞,不经意的一抬头,竟然是丽妃。红绫大吃一惊,短短两月不见,怎会憔悴如斯,消瘦如此,禁不住轻声启问:“丽妃娘娘,你,你怎会站在这里。
丽妃抬起尖尖的小下巴,幽怨的看了红绫一眼,又侧耳听了听,远处那几个女子渐行渐远的笑声,神情更加忧伤。视着水中朵朵清莲,幽然叹息:”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浓愁。”拖着一声长音,再不理红绫和黑眸,踯踯的去了。
丽妃是真正入了相思了,可惜世上男女情缘,讲的就是个缘字,对上眼了,便是人们所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不上眼,任你国色天香,也是枉然。
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丽妃的这一番相思,只怕是要错付东流水了。
且不说清晖是皇帝,可供他选择的女子,太多了,既便不是皇帝,丽妃,也不是清晖喜欢的类型。这样的女子,清晖或许一时怜惜,将她当做小妹妹来疼爱,却绝不会当做心爱的人,来爱恋一辈子。
想到这样花季的清芳,转眼就要枯萎榭落,心中顿觉酸楚,哽哽得难受。
“还好我不是她?”黑眸亦是呆呆的,望着丽妃单薄远去的背影。
“是啊,这宫中,容不下那样单纯的心。”
“你是说,我们已经老了?”
“至少我们的心,已经不再纯净如初。”
两人且行且去,且说且谈,不知不觉,便已将爱莲池转了个遍,行到南隅,一阵笑声从对面传来,两人要避,已来不及。便见皇帝清晖,携着一个满脸笑意,十分秀雅的女子一路行来。
黑眸已单膝跪下,行跪礼:“黑眸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红绫顺势,也跪下了。
见到红绫,笑容从清晖的脸上,迅速的抹去。他的脸,有片刻的苍白。
这是他暴怒而去,将红绫贬为顺贵人后,两人第一次相见。
两月未见,红绫园润了些,容貌丰美,玉颜温润,不著华裳而自丽,不傅香粉而自华,更显得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瘦时尽清艳,丰时亦妖娆。
他避她二月,总想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与她在一起时的相似感觉,但是没用,纵然千帆尽过,唯有她,是他愿意停留的,那一叶扁舟。
他管不住自己的脚,弯腰下去,将红绫扶起。扶起红绫后,方才想起,按位份,他应该先扶黑眸的,才又转身,将黑眸扶起。黑眸神情淡然,喜怒不形于色,依依的站了起来。
黑眸起身后,就听皇帝身边的那个女子,深深一福:“倩倩给淑妃娘娘请安。”
黑眸微微一笑,转身对红绫说:“顺贵人,这是孙修容。”
红绫扫眼过去,见孙修容容色尚可,只是眼神过于闪烁,看得出,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子。看到皇帝定定看着自己,心中着恼。将我贬为贵人,不就是想要轻贱我,让我人尽皆拜,你好在一旁得意的笑吗。好啊,我满足你。
索性对着孙修容,以最谦卑的姿势,行起大礼来,口中念念有词:“红绫拜见修容。”
修容只比贵人高了一个等级,按理无须行此大礼。孙修容见她如此郑重,顿时不和所措。
便见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忽而又闪过一丝恼怒。想着礼多不怪,盈盈上前,口中念道:“姐姐多礼了,”将红绫扶了起来。
“我们正要乘船游湖,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清晖说完,率先向前行去。走不多远,就见爱莲池出水口外,停着一舶船,刚才那几个明丽的女子,早已等在船边,见皇帝来了,纷纷行礼,让出一条路,让皇帝先上。
清晖转身,突然走到红绫身边,将她拦腰抱起,踏上舢版,步入船中。
他贪婪的将红绫搂在怀里,再次实实在在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顿觉意乱情迷,不能自己,知道自己两个月来的坚持,抵不过她轻眸的一个眼神。他长叹一声,将她放下,正了正她身后的椅垫,方才扶她坐下了。
黑眸心中微感酸涩,亦是见怪不怪了。
孙修容等新进宫嫔,几曾见皇帝这样温柔过,都呆了。忘了上船。
黑眸知趣的的开言道:“皇上,臣妾宫中杂事颇多,就先辞了。”众宫嫔见位份尊如淑妃者,都自愿请辞,不去凑这个热闹,哪还敢上啊。皇帝也不多言,一挥手,掌船内监们,将船划走了。一岸的美女娇娃,眼睁睁的看着船就这样走了,皆目瞪口呆。
红绫隔着垂帘,望着岸上越来越远的丽影,冷冷而笑:“皇上何必如此招谣,势要将红绫置于这水火之中了
清晖两眼清炯,注视着天边红霞半落,良久方才回头,坐到红绫身边,转眸凝视,语带緾绵:“绫儿,苦日难熬,欢时易过。不管你当初愿不愿意,你此生,已是我的人了,何不放开怀抱,试着体会我的好,总好过独坐独愁还独卧。我虽避你两月,眉攒千度,日日思量,从未忘却于你。你呢?可曾有半分想我。”
说完,顿觉心中柔情蜜意,无处放置,将红绫揽到自己怀里,贴于胸前,长舒一口气,方才觉得心里,欢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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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霄绽妍 090、半随流水半随尘
红绫突然涕泪滂沱,欲语先咽:“夫离而子散,人之大痛,莫过于此。红绫在此,肠一日而九回,无有一天心安。你纵然对我再好,也只无余。”
清晖用手,试去她眼角轻泪,柔情道:“现在,我才是你的夫。”
红绫转过头,不语,清晖突然问:“绫儿,跟我在一起,可有过片刻的,那怕片刻的欢喜?”
红绫默默的,只是不言语。对于他的深情,她并非完全不介怀,緾绵在他怀里时,那种因罪,而生出的残酷的欢乐,也曾让她狂乱。欲望的渴求,也曾掩盖了羞耻。
欲与爱的冲突,罪与孽纠緾,她离最初的自己,已经越来越远了。
特别是最近,已有了胎动,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一个生命,一个无辜的,顽强的小生命,正全心全意依赖着她的时候,已不象刚发现怀孕时,那样绝望了,或许,生命的萌动,也曾让她有过片刻的欢喜吧!
不回答,或许就是最好的回答。清晖突然有些开心,动情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绫儿,我要与你携手到老,永不分离。”
红绫望着岸上那些早已漠糊的身影,收住了泪,有些嘲讽的望着清照:“可你偏偏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一心的人。所以请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
清晖咬了咬嘴唇,果然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突然命将船停在月华宫后花园的长亭水榭旁,将红绫抱上了岸,直接抱进了寝宫。
月华宫的宫女内监们,看到红绫被清晖抱了回来,并不奇怪。
清晖一进屋,便见到桌上放着些未做完的针线,是婴儿的衣服鞋袜。他走上去,拿起来细看,针脚缜密,绣功精堪,上面的鱼虫花草栩栩如生,惊喜的问:“绫儿,这是你做的。”
红绫把脸转向一边不言语,意怜陪笑道:“这是贵人闲来无事做的,奴婢们要帮着做,贵人不乐意,一定要自己亲自做。”
清晖心下一宽,既然都肯为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裤了,是不是表明。。。。。。
他将手抚在红绫肚子上,欣喜的感觉到,肚里的胎儿好像在动,情不自禁的问红绫:“你还恨这孩子吗,或许,你其实是爱他的。”
红绫冷脸而答:“他如果不是罪的花,孽的果,我或许会更爱他。”
清晖心中亦是一哽,没再说话。
天暗下来了,幔帘微动,只见刚出去的意怜,复又走了进来,轻轻一福,对清晖说道:“晚膳已备好,请皇上和顺贵人用膳。”
清晖命抬了进来,便与红绫坐下用膳,红绫没什么食欲,清晖尽量劝她多吃了几口。吃完后,开了轩窗,携了红绫坐在窗前赏月。红绫恹恹的,只管懒懒的靠在塌前,清晖兴致很高,并不在意红绫过份的沉默。弹了一曲”莲动渔舟”奏了一曲“春江月夜,吹了一曲”忆江南”。见红绫听得兴致不高。只得拢了红绫上床,千般柔情,万般蜜意。红绫方才幽幽转过身来。清晖怕伤了胎儿,只轻轻拥着红绫,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红绫却仍是醒着的,想起她怀着远儿和静儿时,清照也是如此宠爱着她的,离了清晖怀抱,悄悄饮泣,只是伤心。
清晖浑然不觉,睡得只是香甜。
默默闭了一会眼,便听到门笃笃的响,在夜的沉寂中,分外清脆。红绫只得起身问:“什么事。”
便听意怜在门外道:“启禀皇上。怡心斋的夏昭仪不慎落水,早产了。恐有性命之忧,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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