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绵，我好想看见你还和以前一样。”方清妤躺进她的怀里，总是柯茉绵来靠她的，可是很多时候，她也想让柯茉绵成为自己的倚靠，方清妤相信她会变得越来越成熟，她会有能力给自己想要的。
听到方清妤这么说，柯茉绵顿了顿，刚想发问，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打开，几乎是一瞬间，柯茉绵拉高了被子，盖住了自己和方清妤的身体。
“阿绵，该去集市了。”方妈妈走到床边轻声叫她，柯茉绵每天都会早起陪她一起去集市买菜，而她也习惯了柯茉绵的陪伴。
“阿姨，”柯茉绵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我马上起床。”
方妈妈让她慢慢来，随后又说：“我这几天给你和小妤做了棉鞋，昨天晚上才做好的。你们俩穿的那鞋啊，不保暖，我一看就知道冻脚，一会儿你穿棉鞋出门吧。”
“好。”妈妈以前想给自己织件毛衣，可学了很久都没学会，一听到方妈妈说给她做了鞋，柯茉绵竟发了愣，差点就要感动得哭了。
“小妤还睡着呢？”方妈妈看向柯茉绵身边的方清妤，她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着。
柯茉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被子底下那只在自己胸前作祟的手拿开，她很成功地没让方妈妈看出端倪来。
等方妈妈一走，柯茉绵松了口气，方清妤也睁开了眼睛。
“我的小茉耐力真好。”方清妤搂着她的脖子要去亲她。
“我不要叫小茉。”已经有大沫了，她叫小茉算是怎么回事？刚刚方妈妈和自己面对面的说话，方清妤居然还敢过来挑逗她。
“只有我能叫你小茉，你是我和妈妈的阿绵，但你是我唯一的小茉，以后我想叫你小茉，你就得答应。”
柯茉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刚刚说，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你以前一见到我就恨不得扑过来求我要你，”方清妤想了想又说，“和你送我的大沫一样饥渴。”
“我没有！”柯茉绵一字一顿地说，“还有，我不喜欢你叫我小茉，好像我成了大沫的妹妹。”
方清妤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柯茉绵为了这种事认识起来的模样有趣极了：“可我就是喜欢你以前那样。”
柯茉绵穿着衣服，不假思索地还击：“你就是喜欢和我……”说到一半，她又不说了。
“什么？”方清妤好整以暇地看她。
“讨厌。”柯茉绵哼了声，转念一想，“你都醒了，我们一起去集市吧。”
冬天一大清早出门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方清妤禁不住她的再三请求，再考虑到回来这么多天都没陪妈妈逛逛集市，终于答应了下来。
方妈妈之前看过柯茉绵鞋子的码数，所以柯茉绵穿着她做的棉鞋很是合脚，只是她没穿过这类手工棉鞋，又怕路上的泥灰把鞋子弄脏了，走起来显得有些别扭。
“我以为你个大小姐会很嫌弃这种难看的棉鞋。”趁着妈妈和集市里的熟人打招呼，方清妤偷偷在柯茉绵耳边笑道。
“你能不能别总拿你以为来衡量我？”柯茉绵扁了扁嘴，这双鞋比她以往穿过的任何一双鞋都要舒适的多，她哪来的嫌弃？
“好啊。”方清妤笑着答应。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柯茉绵露出神秘的微笑，看方清妤被自己搞得云里雾里的，走到一家肉摊前和摊主来来去去地说了一大堆，最后人家说不过她，直接给了她每斤最低价。
“阿绵很会砍价的。”方妈妈笑呵呵地对方清妤夸赞起柯茉绵来。
“我怕你养不起我，所以我有帮你省钱哦。”方妈妈说要买青菜，柯茉绵过去投入到下一轮的拉锯战中。
看着柯茉绵穿着大红色的棉鞋跟着妈妈跑前跑后，看着她一脸正经地和那些摊主杀价，想到刚才她对自己说的话，方清妤并不觉得欣慰。
她本活在云端，却因为自己活在尘土里。
是不是自己更应该在她的心病痊愈后带她回去，只要自己无论何时都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事，应该也没什么好畏惧的吧。
她不属于这里，要说谁该为谁做出牺牲，方清妤认为自己更合适，她不要平静的生活了，她打算陪柯茉绵去经历那些大风大浪。
“清妤，我们中午做酱牛肉，这可是今天一早刚宰的牛。”柯茉绵提着刚买来的牛肉说道。
“好。”方清妤也笑，可看着堕入尘世的柯茉绵，心里只感到一阵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
出去过了两天节，一般都是放假比较空，可我是上学因为生活很规律，所以才能保持日更
一放假就麻烦啦
其实阿绵会有心结，一方面是有阴影，一方面是因为觉得对清妤有愧
现在就开朗了一些
会好起来的
☆、第八十五章
平静的日子终有尽头；当那位不速之客走进家门的时候方清妤只微微惊讶了一小会儿，她设想过很多种情况，而蒋士铨的到来只是她的设想之一；所以她面对着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失措。
蒋士铨是被一个中年妇女领过来的；他给了那女人一百块钱；叫女人带他去方清妤家。那女人还以为这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是方清妤在城里的男朋友，和他说了一路关于方清妤的事；连方清妤她爸在她三岁时跟着寡妇跑了的事也不落下。
他对这个叫方清妤的女人确实很好奇，一个出生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沟里的女人，又在Y市做过见不得人的职业；何德何能把柯茉绵迷得七荤八素。
见到方清妤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冬日暖阳照得她有些昏昏欲睡，看见被村里胖婶领来的男人，她慵懒地眯起了眼。
“柯茉绵呢？”蒋士铨提着旅行袋，不自觉地皱起眉，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反感，养尊处优的柯茉绵怎么能呆在这种地方？
“在村里的小学给孩子们上英语课。”方清妤看向小学的方向，前天村长和她说起小学里只有一个老师教课，她便鼓励在美国上学的柯茉绵过去试试教孩子们英语。
上了两天课，听柯茉绵说起，孩子们还是很喜欢听她讲课的。
“学校在哪里？”蒋士铨随着方清妤的目光看过去。
“蒋先生，”方清妤站了起来，“我想和你谈谈。”柯茉绵还在上课，这样忽然过去找她会影响到课堂秩序，也是怕柯茉绵一时接受不了蒋士铨的到来，方清妤打算先和蒋士铨说几句话。
胖婶搓了搓手，想继续听下去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小妤啊，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方清妤回个笑，说了句让她麻烦了，转而敛起笑脸看着蒋士铨：“我妈在家不太方便，麻烦蒋先生换个地方说话。”
蒋士铨沉了脸看她，终于点头，跟着方清妤走到一处偏僻的河边。
他几乎一夜没睡，得知柯茉绵的下落后连夜开车来了H市，后来不认识这个村庄在哪，只好换坐了破旧的面包车，颠簸了一路才到了这里。
见的世面再多，也难以接受这样恶劣的环境，做工考究的皮鞋进了村子不多久就沾上了一层灰土，衣服上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沙。
蒋士铨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方清妤看了他一眼，顾自坐在了河堤边的台阶上。
“你找阿绵做什么？”她看着河边泛起的粼粼波光，淡淡地问道。
“当然是带她回去了。”蒋士铨说得理所当然，台阶上不知道有多少灰尘，哪怕他再累都不想直接坐在上面。
“你觉得她会跟你回去吗？”方清妤又问。
“由不得她。”柯荣成居然在查到柯茉绵和方清妤在一起后什么都不做，只让蒋士铨等待，他相信柯茉绵会回来。
柯荣成相信，他可不信，他已经信过柯茉绵一次，结果却是差强人意，因此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信她。
“好一句由不得，”方清妤听闻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头：“你真的爱她吗，你要是真爱她又怎么会说这种话？”
“我怎么不爱她？我就是爱她才会来带她走，我是为她好！”蒋士铨容不得别人质疑他对柯茉绵的感情，尤其是方清妤，不知廉耻地拐走柯茉绵，她也配问他爱不爱？
“我爱她，我愿意由着她做任何事，包括哪天她厌倦了我，跟了另一个人。”爱一个人，就得无怨无悔地付出，就是这样的吧。而蒋士铨对柯茉绵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占有欲，他把柯茉绵视作个人的私有物，理所当然地要求柯茉绵依着他的意见。
让蒋士铨抓狂的是，现在的柯茉绵会反抗了，她不再和小时候那样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牵着他的手叫他士铨哥哥。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愈演愈烈，方清妤和柯茉绵的那点破事他就当柯茉绵年少不懂事，过去就算了。蒋士铨考虑了很多天，非要和柯茉绵争论不休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把握好他们的未来，既然订婚典礼都办了，为了蒋柯两家的名声考虑，要分开是万万行不通的。
他还爱柯茉绵，他也不想和她分手。
“你爱她？”蒋士铨不屑地笑了笑，“你也配？”
和柯茉绵一同经历过太多的事，方清妤对这类话早已有了抵抗力，她反击道：“你配吗？一个得不到就狗急跳墙对她施暴的人，还配说爱她吗？你问问自己，这种行为是爱的表现吗？”
蒋士铨听到这里，抬起手差点朝她的脸上狠狠挥下去，方清妤无所畏惧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少拿爱这个字作为你占有欲泛滥的借口。”
“那你觉得你就配得上她了？一个□，一个自以为走出农村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你又怎么配得起柯茉绵？”柯茉绵从出生就被人视为天之骄女，在蒋士铨看来，这样一个女人会放低姿态和方清妤在一起，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但就算他再怎么不愿去相信，他认定的笑话已经是个事实。
“我不配，可我知道她爱我，这和配不配无关。”方清妤说得不卑不亢，她的处变不惊让蒋士铨愈发气恼，两人跟前是深深的河水，只要蒋士铨轻轻一推，方清妤就会掉进河里，她不会游泳，而这块地方又极为偏僻，没人能听见她的求救声。
只要这样做，这个可恶的女人就会在世界上永远消失了，柯茉绵又能回到从前的样子了。蒋士铨盯着方清妤瘦削的背影，恶狠狠地想着。
“你能给她什么？除了一个坏名声，你什么都给不了。”
“我能给她爱，如果她想要，我的生命都可以给她，”好像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方清妤回过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可以对我做出任何事，只是你该知道一旦被柯茉绵知晓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蒋士铨移开目光，看向清澈的河水，一望见不到底。
“柯老师，你能给我们说几句英语吗？”柯茉绵上完英语课正要走，被班里的几个小朋友围住了。
教室是简易的平房，墙壁剥落了大半，黑板也是校长用廉价材料自己做的，整个学校不过三个班，之前只有数学和语文课，方清妤叫她过来试试，反正家里呆久了也无聊，于是柯茉绵就过来了。
只是英语启蒙课，柯茉绵教了两天，刚讲完26个英语字母，但班里学生的学习态度很认真，每个字母都会认认真真地写上一遍然后上交给柯茉绵过目。
柯茉绵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和他们交流，处了两天便发现这里的孩子都很好相处。昨天有一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