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钱赚,还了老爸的钱,我还占了股,这买卖不亏。”安景行笑着说。
“你也别想着什么都不做,看到底下的剧场没,看到边上的钢琴没,还有那边的架子鼓,都是给你预备的,我这有乐队,弹得挺好,差个主唱,你回来就齐了。”习征站起来指着一楼。安景行走到玻璃前,向下看去,偌大的舞台摆放着架子鼓、音响,背景是冷色的光,舞台对面是散台和卡座,左手边是吧台,似乎到了夜生活的时间,三三两两结伴而坐的客人,让冷色的灯光多了丝暖意。
“看正对面,和这边一样是悬空设计,不过分割成了小间,提供给想聚会的人。”习征指向正对面屋子,“单层玻璃的设计,能看外面又保证了隐私……”
“得得得,习大帅哥,你怎么这么絮叨,小安子,作为输家,你该履行承诺了。”叶羡鱼拍了拍安景行的肩膀,“记住了啊,UTOPIA有两种灯光,也只放两种歌,冷色系对应的是苦情歌,要领悟的刻骨,戳人的伤口那种:暖色系是甜情歌,要温馨的让人恶心那种。”
“真是恶趣味,”安景行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喜欢。”
“老顾客都知道这是静吧,不许跳舞不许大声讲话,只能安静的坐在那喝酒听歌,运气好呢,有现场版,运气差呢,听CD,不过通常他们运气都不好。恋爱的知道二四五来秀甜蜜,失恋的知道一三六别出现,懂规矩事情就好办。周日不营业,让员工们也休息休息。”习征补充道。
”二四五,二死我,还真是把恶趣味发扬到极致啊。西征,给我叫人调试乐器,演出开始了。“安景行边说边转过身走向大门。习征拿出手机说了几句,便和叶羡鱼一起向楼下走去。
夜,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遇
颜夕年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回到家抱起mirror才记起自己答应了晚上和大家一起去喝酒,正巧秘书把酒吧的地址发了过来。颜夕年的公司名为ideal,是间广告公司,但手底的项目多且杂,公司有自己的模特,都是颜夕年从国外带来的,不一样的轮廓结构带来了新鲜感,增加了上镜率,也带来了收益,公司大到策划、营销,小到办展览推介会都有涉猎。颜夕年的父亲是中国人,大学毕业却下海经商,凭借高智商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举家迁去了英国,那时颜夕年才4岁。不过颜夕年在颜父的描述中,对这个国家产生了极大兴趣,毕业后便带着几个朋友来了中国。五年时间,ideal从默默无闻到成为京城里许多大型企业的独家策划师和展会制定合作对象,不得不说颜夕年遗传了颜父的高智商,加上优雅的气质,颜夕年一度成为企业小开的追逐对象,颜夕年却没为谁动过心。要说恋爱,颜夕年大学时有个金发的帅哥男友,温柔体贴,又带着外国人热情浪漫,但接吻时颜夕年就知道,她对这人的好感绝对称不上爱,就干脆的分了手,一直到现在都单身一人。简单来说,颜夕年是个注重感觉的人。
看看时间,颜夕年决定换身衣服出发,蓝色的裙子显得颜夕年皮肤白皙,类似礼服的设计让镜子里的人看上去端庄优雅。画了淡妆的颜夕年看上去温和却又气势逼人,挺直的鼻子让整个五官立体起来,轻轻抿住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镜子里人瞬间多了一丝俏皮。颜夕年是美丽的,作为一个28岁的女人,她的美不仅在外表,更在于她优雅的气质和从容的气度。这样的女人,会对怎么样的人动心呢?
坐进出租车的颜夕年报出地名才知道,秘书和职员称赞的酒吧就在离家两个马路的地方,出租车司机坚持不收颜夕年的钱,不知道是不是美女效应。走过石板路,本以为夜晚会黑暗阴森的树林,却被无数藏匿在树间的小灯泡照亮,走到树林中央,颜夕年看见泛着荧光UTOPIA字样。小秘书已经等在门口,虽然天天看到颜夕年,但还是惊艳了一下。颜夕年看着呆呆的小秘书,要不是知道这个小秘书跟男朋友恩爱有加,颜夕年几乎都觉得小秘书暗恋自己到风魔的地步,不过好在,小秘书对她更多的是羡慕和崇拜。
“Joyce,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标准的普通话,干净的音色带着果断,悦耳又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好的颜总 。”小秘书如梦初醒,“走这边。”
从左边大门进入,沿着左手楼梯盘旋而上,进入了最大的包厢,公司的各部门经理都在,还有几个外国模特。上班时大家是上下级,下班后大家是朋友,或许是因为公司大部分是接受外国教育的人,而且都年轻,所以等级并没有严谨的区分。颜夕年乐得看到这样的画面,员工之间关系融洽才更有利于彼此合作,虽然颜夕年几乎不参加这样的聚会,她更多的时自己在家开瓶红酒看看城市的夜景,或是抱着mirror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透明的包厢像一个巨大的展览柜,庆幸的是单层玻璃减轻了不安全感。颜夕年坐在他们留出的座位,点了杯iced tea,连日的工作让颜夕年觉得疲惫,似乎是刚才穿过树林时的光太温柔,又似乎是看到眼前三三两两喝酒谈天的年轻人,颜夕年突然觉得身边缺了一份温暖。喝了口iced tea,这感觉顿时无影无踪,颜夕年笑笑,宁缺毋滥。一个长发模特走过来坐在颜夕年身边,轻碰了颜夕年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颜夕年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放回。
“你很漂亮,是我在公司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人,虽然你跟我一样是英国人。”长发姑娘眨眨眼睛,用英语说道。
“哎?cherry,你不是想追boss吧,那我们不是损失了两个美女!”一个小伙子用英语接到。
“哈哈哈……”大家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颜夕年看向这个拥有淡金色长发的姑娘,说了声cheers。cherry耸了耸肩说,“我只是说了事实,”然后靠近颜夕年的耳边轻声说,“我嗅到了同类的味道。”然后坐回了坐位。
颜夕年反应了一秒后,了解了cherry所说的同类的意义,在国外这并不少见,但颜夕年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的信条是跟着感觉,可那人却一直不出现。颜夕年笑着摇摇头,喝了口iced tea。全场的灯光暗了,一束冷色的追光照向舞台,鼓手、吉他站好调试着乐器。常来的熟客解说着今晚有难得一见的真人live show,小秘书则是手舞足蹈的告诉颜夕年,她来了两年看见live show的也不超过十指之数,但都特别精彩。颜夕年抱着臂靠在沙发上,位置正对着一楼舞台。一个穿着淡蓝西装的身影慢慢走上舞台,卷曲的中长发轻轻摆起,露出了耳朵上蓝色的耳钉,身影在椅子上坐定,左手随意的搭在话筒架上,小指上的戒指反射出银白色的光,直直的照在颜夕年心里。没有鞠躬,甚至没有讲话,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看着这个不懂礼貌的歌手。
前奏响起,那身影的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了一丝微弱的弧度,看上去玩味十足。开口的声音稍微带着沙哑,又像它的主人一样懒懒的透着漫不经心”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既有女声的细腻又有男声的浑厚,激起了人们一身的鸡皮疙瘩。李宗盛的歌要经过了沧桑的人,才唱得出曲折,也要经过了喜悲的人才听得出坎坷。可眼前这个年轻的身影将无奈的洒脱放大到了极致,那弯起的嘴角又多了点嘲讽的意味。一句“闻不得女人香……”唱醒了无数醉在回忆里的人,有人埋头喝酒,有人点了一根烟,那声音像有魔力,闲庭信步的在内心穿过,却勾的人去触碰心里最无奈的角落。
颜夕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安景行,听着音响传来的声音,慢慢放开了抱着的双臂,任凭自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闭起的眼睛浮现不出太多难割舍的画面,心却觉得被这声音挠的酸酸的,空空的。这可不是好念头,颜夕年心想,然后决定以后再也不喝iced tea。这种孩子气的决定让颜夕年刚才的感觉一扫而空,仿佛那阵寂寞是错觉。一曲终了,干净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惊醒了所有人的梦,有人擦了擦眼角的泪鼓起了掌。颜夕年看见底下的人懒洋洋的起身,微微点了下头,动作像极了家里那只傲慢却优雅的猫,忍不住弯了嘴角。底下的身影似乎有所察觉,抬了头看向正对着的包厢,如果不是单层玻璃,颜夕年几乎要以为那身影看到自己的笑。颜夕年看见了一张秀气的脸,尖尖的下巴,五官由于灯光看不真切,却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矛盾又协调。蓝色的耳钉,让颜夕年想起了mirror的眼睛,一样的蓝,一样闪烁着光芒。
喝尽最后一口iced tea,颜夕年离开了包厢,那身影在唱着陈奕迅的白玫瑰,唱着”得不到的从来矜贵……”是不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是不是感情的追逐只是为了取悦和感动自己,是不是我们爱的只是投射在现实中的幻想的影子……这一切颜夕年都没在思考,她只想回到家见到mirror。或许,她没察觉到,她想见的是那个傲慢的像猫咪一样的主唱。
夜,还在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狐狸
那边是颜夕年微醺的离去,这边的安景行依旧坐在台上懒洋洋的唱歌。上台时看见底下的人群,不由得想起了高中的时候,不过那时台下总会坐着林宛,那个安景行曾经以为会一起一辈子的人。短暂的神游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没有讲话似乎显得无礼,但安景行不在乎。她为自己突然想起的片段感到好笑,点头示意乐队演奏,她需要清理脑子里无谓的回忆,给美好的前程腾腾地方。
叶羡鱼和习征下了楼,坐在正对舞台的散台,看着安景行晃悠着上了台,坐定,看着她露出自嘲的笑。习征摸着下巴,看着冷色光源下的安景行。
“叶子,你不觉得小安子变了?”
“恩……我想想,变好看了,头发变长了?”叶羡鱼看了看安景行转过头对习征说。
“正经点,我是说,小安子变得成熟了,”习征没有转头,“变得比原来安静,像一个深潭,波澜不惊。”
“她打小不就这样,看上去纯良无害,其实一肚子坏水,主意正着呢。”叶羡鱼甩了下头发,“也不知道她在国外有没有勾搭洋妞,一会儿得问问。”
“林宛当时让小安子受了打击,估计够呛,一会儿你问吧,我可不敢踩她雷区,小时候打了她一棒子她可一直琢磨着还我呢。”习征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似得缩了缩脖子。
“谁知道小时候怎么就那么寸,那么多人你不打,就等着小安子路过的时候耍你那木棒。那哪是木棒啊,都赶上碗口粗了,你说你学齐天大圣也不找个细点的。再说你那技术,转了半圈就直接飞到小安子脑袋上了,不知道的都以为你是故意的呢。那个血啊……”叶羡鱼一脸惋惜的表情。
“得得得,小祖宗,我错了不行吗,我也因为这事被老爷子关了禁闭。不过小安子真可以,流了那么多血愣是没哭,我当时都吓傻了。又被老爷子说了没出息,不如女娃娃。老爷子可是很喜欢小安子呢,总念叨着小安子什么时候回来,比我这亲孙子都亲。”习征耸了下肩。
唱着歌的安景行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