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那早已萌动的欲望。他呼吸的声音在加重,他亲吻马艳萍的动作也变得粗野起来。
马艳萍双眼紧闭,让陈忠杰贪婪的嘴唇在自己的脸上、额上、眉上和嘴唇上任意舔噬着,让他那双曾经缝制了无数件女人衣裙的大手在自己的胸部用力揉搓着。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艳萍觉得自己身上麻酥酥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轻轻移开了陈忠杰那双已经抚摸到自己腹部的大手,转身倒在了他的怀中。
萍姐……
陈忠杰的声音急促、颤抖,他在用力搂紧马艳萍的同时,也暴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恐慌,就连他亲吻马艳萍的动作也显得异常笨拙起来,他的嘴唇哆嗦着从马艳萍的唇上滑过又拱到了她汗浸浸的鼻尖上。
忠杰,怎么了?
马艳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既像是吃惊,又像是在诱惑,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小腹部已被陈忠杰的身子用力地抵着。
陈忠杰停止了吻动,两眼一动不动地盯住马艳萍,他几乎要冒出来的眸子里放射出混浊而淫亵的目光,剧烈起伏的胸脯像是在蕴育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望着眼前比自己年少17岁的壮男人,看到陈忠杰的脸上流露出的火山欲要喷发的样子,马艳萍的心里充满了幸福与欢乐,她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对她和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到这些,马艳萍醉了,笑了,眼睛幸福地眯上了。
马艳萍刚刚闭上眼睛,身子便被陈忠杰那两只有力的大手抱了起来,还没等她睁开眼睛看时,她的身子已被搁在了有些凉凉的裁衣板上。此时的马艳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滚烫滚烫的,那无法压抑的欲火让她无法忍受,仿佛立刻要从自己的胸部和下身中迸射出来一样。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肉体非常非常需要某种强烈的刺激,好让她身上长期积攒的欲望倾泄出来。
马艳萍挣扎着抬起身子,睁开眼睛,她想亲眼看看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没等她坐起来,只见一道红光突然闪过,不知是被陈忠杰撩起也不知是被电扇的引力吸了起来,马艳萍发现自己的双眼被飘起来的裙子罩住了,内裤也被扯到了一边。她竭力瞪大眼睛,透过稀薄的裙布窥看着。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陈忠杰像恶魔一样扭曲变形的脸庞,她甚至看到了陈忠杰身上那条比自己的男人粗壮得多的性器正在朝她的身子刺过来。马艳萍似乎并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便觉得下身猛地一热,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即刻从她的大腿根部扩散到了全身。啊——马艳萍尖叫一声,仰面朝天重重躺在了裁衣板上。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两条松软的大腿随着身体剧烈的蠕动在空中任意摇荡,那大腿之间所受到的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的撞击使马艳萍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声舒适而尖厉的叫声……
十几分钟后,陈忠杰喘着粗气无力地倒在了马艳萍凸凹不平的身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脱去了上身穿的白色T恤,脸颊上的汗水像雨滴一样洒落在马艳萍不断起伏的|乳峰上。马艳萍则用自己的裙子爱怜地为陈忠杰拭去颊上的汗水。
萍姐,你没舒服,是不是?陈忠杰的身子仍然压在马艳萍身上,他对马艳萍小声说着,表情有些无可奈何。我控制不住了,心里急。
没事。马艳萍不无遗憾地说,她用细巧的手指梳理着陈忠杰浓密的胸毛,对着仍在喘着粗气的陈忠杰调皮地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将嘴唇贴到陈忠杰的耳朵上小声说,你……不像是裁缝。
像什么?陈忠杰不解地问。
像头驴,像头大公驴!嘻嘻……马艳萍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坏蛋!陈忠杰用手拧了一下马艳萍的脸蛋,又说,这个星期我没和她做,我在等着你。陈忠杰说完,又像在舞厅里那样,把舌头伸进了马艳萍的嘴里用力搅了一阵儿。
是吗?马艳萍睁大了眼睛,不相信陈忠杰的话。你这么年轻,一个星期不做,受得了么?她问完之后也用嘴唇紧咬着陈忠杰的舌头,她觉得陈忠杰的舌头和他下身的器官一样有劲儿。
下个星期,我们的离婚判决就会下来了。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陈忠杰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我晚上住在店里,她有时过来和我睡,我不理她。现在,我对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好好过呗,干吗非要离婚,孩子都那么大了。马艳萍提上内裤,站起身,红底碎花的连衣裙马上又把她浑身上下包了个严严实实。忠杰,我走吧?马艳萍半依半坐地靠在裁衣板边上,她说话时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羞怯。
萍姐,我们……陈忠杰欲言又止,双手捂在脸上不断地揉搓着。
忠杰,你想说什么?马艳萍把陈忠杰的双手从脸上拉下来,贴在自己饱满的胸前。
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陈忠杰把马艳萍紧紧地搂在怀里表情显得有些懊悔地说。
为什么?马艳萍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陈忠杰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在她眼里,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根本就不存在该不该的问题。
安哥对你好,让你出来跳舞,可我们……陈忠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说,我觉得对不住安哥。
()
忠杰,别说了。马艳萍双手紧紧抱着陈忠杰的脖子,用力吻着。
萍姐……陈忠杰爱怜地叫了一声,最终没再说什么,他把马艳萍紧紧地抱在怀里,唯恐她会离开他一样。
“……他把马艳萍紧紧地抱在怀里,唯恐她会离开他一样。”
读到这里,我手里的鼠标不再移动了,在我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个服装店,真的有那么一对儿男女一丝不挂地正在干着那种事情。他们是谁?是陈忠杰和马艳萍吗?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男的年轻、健壮,女的娇艳、性感。可是,当我想再走近一些看时,却突然发现那两个正在交媾的男女变成了我和林厚芳!那服装店也在转眼之间变成了我家的书房、我的卧室!服装店和书房、裁衣板和沙发、华丽的服装和满柜的书籍、写小说的作家和分居的妇科大夫、男人和女人、跳舞和Zuo爱……这画面,这镜头,这世界让我头晕脑涨、眼花缭乱。这是我们吗?这是我们的今天吗?我一会儿觉得是,一会儿又觉得不是。从内容上来看,似乎小说写的有问题,像是在宣扬Xing爱,可转眼一想,现实是不是真有问题呢,现在人们整天忙忙碌碌的都在为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满足人们自身的欲望吗?或钱、或权、或性。因此我又觉得小说确实值得一看。虽然我不知道小说后面还会写些什么,不过,我对它似乎已经产生了的兴趣。我决定把它打印出来。可是,当我准备敲击电脑界面上工具栏中的打印机符号时,我忽然想起来,我那台不争气的打印机送去修理了,过几天才能去取。我懊恼地关上了电脑,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今天的午夜,一切都显得十分寂静、安逸,全然没有了昨晚上世贸大厦轰然倒塌的那种恐怖的感觉。卧室里没有开灯,眼前一片漆黑。可能是下午开会时已经睡过觉的原因,躺到床上很长时间后我竟没有一丝睡意。黑暗中,我睁大了眼睛,很想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在白天像荷花绽开一样的景色,可是,根本不可能,我甚至连自己头和脚所朝的方向都辨别不清楚。同时,屋子里还很闷热,没有一点儿中秋的爽意。就在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突然从天花板上传出了一阵阵有规律的响声,那声音像是质量不好的席梦思床在摇晃,又像是楼上的主人在做什么体育运动。当然,这声音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可以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我的头上响起两三回,并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半夜和凌晨的时候。我知道,楼上住的小两口刚刚过了法定结婚的年龄,还没有举行正式的结婚仪式,听说到国庆节典礼,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频繁地过夜生活。毕竟是年轻人,又值新婚燕尔,做起事来和别人就是不一样,颇有些得意忘形,再加上这楼房的质量也有问题,所以,我才有幸每天晚上都能聆听到这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记得有次在半夜里我被林厚芳叫醒,她对我说,屋里有老鼠,我便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林厚芳见我当真就笑了。我很快明白过来,翻身骑到了林厚芳身上。就这样,楼上楼下同时都响起了那种声音,好像大家都在吟唱着同一首小夜曲。不过今天晚上,我只有怀着忌妒的心情,听别人唱歌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席梦思摇晃的声音渐渐没有了,又换成了一阵由近到远拖鞋蹭地的响声,接着是卫生间的流水声,最后又是由远到近拖鞋蹭地的响声,直至最后悄无声息。“睡了。”我心里说着,似乎楼上来回走动的人是我自己一样。天花板上终于没有响动了,可我的脑子里却依然安静不下来。我又想到了小说中的故事,想到了黑灯的舞厅,想到了充满淫荡气息的服装店。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陈忠杰和马艳萍之间产生了爱情(?)的呢?是因为陈忠杰喜新厌旧还是因为马艳萍红杏出墙呢?也许二者都有。最使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马艳萍的年龄比陈忠杰要大17岁,如今有权有钱的人都在包二奶,难道已快到更年期的马艳萍要包二爷不成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从小说中介绍的时间上看,陈忠杰和马艳萍认识的时间仅有一个星期,他们在第三次跳舞后便发生了性关系。此时的陈忠杰因和老婆闹离婚已经一个多月没过性生活了,和马艳萍的相识终于让他得到了发泄的机会。而此时的马艳萍得到了丈夫的默许来到舞厅寻找刺激,四十出头的她遇到了比她小十七岁的陈忠杰当然如同鱼儿得水一样。当陈忠杰表示要提前结束跳舞回服装店时,马艳萍没有犹豫更没有反对。回到服装店里,陈忠杰把她抱到裁衣板上,马艳萍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快,她似乎是在急切地盼望着这个时刻的来临,因为她需要性欲,需要刺激。从这个故事中,我看不到爱情,找不到他们爱恋的基础,如同我和林厚芳的相遇一样,恐怕只有“一见钟情”四个字能够说明所有的一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不要家庭,可以没有爱情,甚至可以不顾所谓的道德,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泄我们的性欲,得到我们原来只有在家庭环境里所得到的一切。那么,为什么现在人们的性观念会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呢?我们的思想意识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我一时也说不清楚。陈忠杰、马艳萍、林厚芳、小红、甚至还有宋丽洁,他们的形象像过电影一样轮流出现在我的眼前。在这寂静与黑暗的夜里,我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着,直到慢慢闭上眼睛。
第四章 雷雨
沉闷的雷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撩起缠在身上的毛巾被,两眼惺忪地坐到床上,通过阳台朝窗外望去,只见南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黑云压得很低,像要从空中堕落下来一样。一阵接一阵的凉风从阳台吹过来,让我接连打起了寒颤。我用力揉了揉因受凉而抽筋的脚指头,待疼痛稍稍减轻后才下了床。我来到秋风瑟瑟的阳台上,看到两盆骄艳的郁金香正在秋风中摇曳摆动,那神态像是在很不情愿地向我问候早安。望着它们委屈的样子,我赶紧往花盆里浇了点儿水。
我意识到今天早晨的天气有些异常,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下雨。同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