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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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送给你-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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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你等等。”
  我追到了走廊里,朝宋丽洁的背影喊着,宋丽洁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回到诊室,我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回想着那天与小红通电话的情景,我心里十分懊悔,我更恼宋丽洁没有告诉我小红再一次咨询的事,她一定还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想到此,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想自己应该到火化场去,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我锁上咨询中心的门,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儿?”刚在出租车上坐稳,司机便问。
  “火化场。”我答道。
  “火……火化场?”司机不解地反问。
  “怎么?不去?”面对司机的疑问,我瞪大了眼睛。
  “去去。”司机答应着,启动了车子。
  火化场在南郊,出租车从市区车水马龙的道路上一挤出来,便上了新修的外环道,司机加足马力朝着火化场的方向飞奔而去。又走了十几分钟,从老远就看到了火化场高高的烟囱像天神一样矗立在一片闪着耀眼光芒的亭子和墨绿色的松柏之中。一股浓浓的黑烟正从烟囱里滚滚涌出,飘向远方。
  “又送走了一个。”司机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正朝火化场的方向张望着,没注意到司机在说什么,便又问他。
  “我是说,这火化场的烟囱只要一冒烟,就意味着又有一个人见上帝去了。唉,这人活着真没劲儿,早晚也是一死。”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解释说。
  “是啊,人死如灯灭,就像我知道的这个女孩儿,前几天还好好的,说死就死了,真是不敢想象。”
  望着又一股黑烟从烟囱里滚出来,我们都不再言语了。仿佛大家已经意识到包括我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最终都逃脱不了“爬烟囱”的命运一样。
  出租车很快拐向了通往火化场的叉道,道路两旁围满了卖鲜花、鞭炮和冥币的小贩。快到火化场门口时,我下了出租车。我买了束白色玫瑰花,然后竞直朝追悼大厅奔去。当我在并不太多的人群中找到宋丽洁时,追悼会已进入到了尾声。人们开始向遗体告别。我和宋丽洁一起随着默默无语的人群向前走着。我抬起头,朝吊唁大厅上方的遗像望去,当看清楚遗像时,我不禁楞住了。我一下子就认出遗像上的女孩就是那天晚上在舞厅门口邀我跳舞的那个“小姐”。
  “怎么是她?”我忍不住小声说道。
  “您认识她?”宋丽洁发现了我的异常,她小声问我。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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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随着人群来到小红的遗体旁时,我默默弯下腰把鲜花献在了小红的灵柩前。我抬起头,看到小红和那天晚上我见到她时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金黄|色的头发,细细的弯眉,红红的脸颊,不同的是她那双迷人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也许是亲属的哭声感染了我,也许是对年轻生命的惋惜,当我绕场一周后,眼中已噙满了泪水。别人都在陆续离去,而我却站在灵柩前久久不愿离开。
  “主任,走吧。”宋丽洁用手搀抚着我,小声对我说。
  我用宋丽洁递给我的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又朝躺在灵柩中的小红看了一眼,然后和宋丽洁一起走出了追悼大厅。
  “主任,您现在是不是怀疑小红的死和卖淫有关?”
  当我在回城的出租车上把小红在舞厅门口拉客的事情说过之后,宋丽洁有些惊奇地问我。
  “我想是的。”我说。
  “那您的意思是……”宋丽洁问我时两个眼睛仍然红肿。
  “我觉得应该向公安机关报案,也许能查出逼死小红的凶手。”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是让她安静地离开吧!”停了很长时间,宋丽洁又说,“不报案,小红还可以落个清白,最多会给活着的人留下一个悬念。如果去报案,她就要永远背上卖淫的罪名,甚至会给她的亲人留下更多的痛苦。”
  听了宋丽洁的话,我不由得点点头表示赞同。之后的很长时间我们不再说话,出租车里静得只能听到车轮嚓嚓的转动声。我回过头透过出租车宽敞的后玻璃朝火化场的方向望去,远处,火化场的烟囱还在向空中排着浓浓的黑烟,那黑烟像一条翻滚的巨龙朝着蓝天席卷而去。从黑色的烟雾里,我仿佛看到了小红俊俏的身影和她那飘逸的金色长发。
  “安息吧!”我在心里为小红祈祷。
  从回到咨询中心开始,我的头就痛个不停。我的脑子里一直闪现着小红的遗体安卧在灵柩中的情景,和宋丽洁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关于我杀害了小红的梦。
  “主任,您去歇会儿吧,我在这儿值班。”下午上班后,见我不舒服宋丽洁便劝我说。
  “我去躺一会儿。”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资料室在长沙发上躺下。我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睡一会儿,可是没有用,根本睡不着,黑黑的眼幕里还是在连续不断地跳跃着小红死去的样子和我伸出双手去掐小红脖子的情景。
  “小红又不是我害的,为什么我的心里会如此不安宁?难道我那天晚上说的话刺伤了她?”我又想起了前天晚上在舞厅门口与小红的对话,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
  在又一阵辗转反侧之后,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从皮包里掏出了《作家夫人情人》的文稿来看,以驱赶走心中的烦闷。我翻到上次看过的地方接着读起来:
  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和地点,安子良在上午十点钟骑车来到了位于城东行政区附近的丽莎花园。这是一群欧式建筑,一幢幢红顶白墙的点式楼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夺目,黑色铁艺围栏伫立在鲜花绿草丛中。从围栏的缝隙中可以看到花园里豪华的私家车有秩序地停在划了白线的车位里,喷水池里喷出的水注冲向天空,形成了无数道绚丽的彩虹。保持着立姿的小区保安有礼貌地向出入的车辆行礼致意,并向司机发放或收回出入证件。
  安子良把自行车停在了远离小区大门但又能看清大门出入情况的地方。他从腰里取下传呼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五分了,薛琴还没来接他。安子良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太过于认真了。他和薛琴在交友俱乐部只见过一次面,彼此并不熟悉,只是从创作的兴趣和敏感出发,他答应了为她写故事的要求。可她在哪儿住,干什么工作,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他一概不知道。那天,他们相互留了传呼号码。昨天,薛琴给他发了传呼,安子良回电时薛琴告诉他,要他在今天上午十点钟到丽莎花园门口等她。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安子良的心中有些焦急。他四下探望着正要找公用电话给薛琴发传呼,一个女人骑着一辆踏板摩托车吱地一下停在了他跟前。安子良仔细一看,正是薛琴。
  安老师,等急了吧。薛琴下了摩托车,把头盔上的玻璃罩往上一推,露出上眼皮着了粉色淡妆的笑脸。我去买点东西,没想到回来时路上遇到堵车。
  没事,我也是刚到。安子良答道。
  走,我们进去吧。薛琴推着摩托车在前面带路。
  安子良跟在薛琴后面,步子有些飘飘然地走进小区大门,可能是跟着薛琴的缘故,保安连问都没问,便让安子良进去了。
  来过这儿吗?薛琴边走边问安子良。
  没有。安子良目不暇接地望着四周拔地而起的欧式楼房、平坦的水泥地面和小径两旁的花草。
  安老师,你家住在哪儿?薛琴又问。
  西郊,工人新村。安子良答道。现在他的目光已经挪到了薛琴的身上。和第一次在交友俱乐部见面时一样,薛琴今天仍穿着那件印有水仙花图案的浅灰色连衣裙,虽然花型有些偏大,但自来旧的底色却使人感到这件连衣裙与她近四十岁的年龄还是很相称的。安子良注意到,薛琴的身材有些瘦,尽管夏天穿得单薄,可她的胸部并不凸起,臀部也不宽厚。薛琴身上最惹眼的地方应当是她那一头乌亮的长发,由于头发过多而盖住了她的半个脸。
  你怎么会住在哪儿?那里又脏又乱,我表妹家也在那儿住,大部分楼房是十几年前盖的青工楼,房间特别小,不过好在冬天有暖气。
  从薛琴的表情上来看,作为作家的安子良根本不应该住在工人新村,而应该住在一般都叫经几路、纬几路、政几街的行政区或是某个机关大院。
  那是我们单位分的房子,去年进行了房改,80平米花了不到两万块钱。安子良的意思是说他花了两万块钱买套房子挺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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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已经是大作家了,应该再买套好房子。
  什么大作家呀,都是媒体瞎吹,出一本书没挣多少稿费,还要自己包销书。
  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
  薛琴说着在一个两层小楼前停下来,把摩托车支好。安子良也停下自行车帮着薛琴拿东西。
  这是你家啊?在薛琴拿钥匙开门时,安子良望着小楼四周盛开的月季花和碧绿的草地,不禁惊叫道。
  不,这不是我家。薛琴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招呼安子良进了屋子。
  这是一套复式住宅,一楼是一个大约有五十平米的客厅,地上铺着厚厚的驼绒地毯,橘黄|色真皮沙发摆了一圈。客厅的周围是卫生间和厨房,还有几间房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客厅的另一侧有一个半圆形的旋转楼梯通到楼上,楼梯上也铺了大红色的地毯。
  楼上是卧室。见安子良的目光直往楼上看,薛琴便对他说。
  哦——安子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虽然在描写解放前有钱人家生活的电影里可以经常看到二姨太或三姨太等人物从类似这样的旋转楼梯上扭着丰满的臀部款款下来的镜头,不过,真的到了这样的屋子里,安子良还是感到十分好奇。
  你先坐下,我去换换衣服。薛琴说着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对着楼梯旁的立式空调摁了一下,空调出风口前的两条红绸带顿时飘舞起来。然后,她撅着又瘦又窄的臀部上了楼梯。
  不是她家,那又是谁家呢?不是她家,她怎么会有房门的钥匙呢?望着周围华丽的摆设,坐在凉爽的真皮沙发上,安子良的脑中不禁又划上了问号。
  很快,薛琴又回到了客厅。她上身换了件简洁的白色吊带背心,下身穿了件同样颜色的短裙,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她从茶几旁的冰柜里取出了一罐可乐和一瓶冰茶,她把可乐打开递给安子良。
  现在就开始?薛琴似乎是在征求安子良的意见。
  安子良点点头,同时又取出笔和本准备记录。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这房子不是我的,我为什么会有房子的钥匙?对不对?薛琴仿佛已经料到了安子良的想法。的确,这房子不是我的,虽然我天天都在盼望着能有这样一套别墅,但那是不可能的。实话告诉你,这房子是上面某领导的,至于他的名字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领导平时不在这儿住吗?安子良喝了一口可乐,又问道。
  他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才过来。比如,和我,和其他女人约会的时候才过来,并且极少在这儿过夜。
  为什么?安子良问。
  因为不管到几点钟,他都要回家,回到他老婆身边,领导说他要对自己的家庭、对老婆孩子负责。
  是吗?安子良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问,他这几天来过吗?和你,和其他女人约会?
  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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