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绾绾抬起手,在它的翅膀上轻抚了几下,拿起一边的剪刀,细心地给它剪去了断羽,手指摁在那伤处,嘴里念着恢复诀,小鹰被淡淡的蓝光笼罩着,那血污断开处渐渐弥合,一声欢啸,翅膀扑打着,在屋子里盘旋起来。
步绾绾欣喜地仰头,柔柔伸手,小鹰就落在了她的指尖上。
“臭竹子,你看它好了。”
“你也好了吗?”
他一伸手,在她的鼻头刮了一下,哑声问她。
她脸上泪痕还未干呢!此刻又笑了起来!
她咧嘴一笑,把小鹰往空中一抛,又扑进了他的怀抱。
如此任性的她,从来只有麟云包容着她。她不爱他,爱谁去?爱情,有时候爱的就是他爱我,爱的就是这感动。
步绾绾庆幸自己有他。
步绾绾庆幸还能找到他。
步绾绾爱他。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走廊拐角处,莲公主冷眼看着,嫉妒得手紧攥锦帕,揉得手掌都发红了。
“蓓儿,你在看什么?”
洛君瑜从她身后走过来,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步绾绾和帝祈云正撑着伞,涉过院中积水,走向对面的房间。
“哦,本来是想看看这大雨有没有惊扰到绾绾,现在看看,没事吧。”
莲公主调整好了情绪,转头冲他温婉一笑。
洛君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蓓儿,不要把我们的感情又弄丢了。”
“你说什么呢!”莲公主一笑,拉住了他的手,转身往回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洛君瑜拂开她的手,低低地说了一句,大步走进了雨中。
莲公主跺了跺脚,不满地说:“你阴阳怪气的,我怎么知道你说什么,我随你来到这里,你还想怎么样?成天里闷着脸,好像我欠你一样。”
洛君瑜脚步更快了,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莲公主气得银牙一咬,快步往回走去。洛君瑜迂腐,一定不肯助她夺凤凰羽衣。看情形帝祈云和步绾绾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她要早点想别的办法才好。
回到房间,她抄起了茶壶,往杯子里满满地倒了一碗茶,仰头就往嘴里倒去。
“公主。”
突然,一声低柔的声音从屋子角落里传来,吓得她手一抖,杯中之茶全倒在了胸前。
她扭头一看,只见一名穿着白衣,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正从暗处走出来,冷冷地盯着她看着。
“你是……”
莲公主慌怕了片刻,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手指悄然摁住了腕上戴着的袖箭,警惕地看着她。
“我是大小姐,你应该听说过我。”
女子慢步走近她,扫了她一眼,在桌边坐下。
莲公主也算是人物,在她面前如此无礼的还没有几个人。不过大小姐这三个字她如雷贯耳,也曾派人去追察过这人。
可是这大小姐和许多人做过交易,却从来不留下任何痕迹线索,没人知道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又来自哪里,她又为什么要和大家做交易。她神秘到,似乎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一样……
若是以前,莲公主会认为这想法荒唐,可是此刻她已经断定此人不是人界中人。
她若非仙,便是妖魔,她和帝祈云、步绾绾有过结,一定是来报复的!这个猜测让莲公主热血沸腾,差点欢呼起来。
这不是有办法取羽衣了吗?
“大小姐,不知有何指教。”她微微一笑,在桌边坐下,盯着大小姐的眼睛看着,想从她的眼中找到熟悉的地方。
可惜,完全陌生。
这眼睛,这气度,这风姿,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呵,莲公主不必猜测我是谁,你想得没错,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大小姐亲自出来作交易,这恐怕是第一回吧。”莲公主笑了笑,转头看向步绾绾和帝祈云去的地方,小声说:“是为他们而来吗?”
“是,也不是。”大小姐淡淡地说。
“哦?此话怎讲?”莲公主给她倒了碗茶,盯着她的眼睛反问。
“你想要凤凰羽衣而已,我只想要看一场精彩的戏。”大小姐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匣子来,轻轻地推到她的面前,“这里面是一只小哨珠,当它亮起来的时候,你就吹响她,其他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这样我就能得到凤凰羽衣?”莲公主打开了小匣子,里面的珠子黑不溜渊,平淡无奇,看不出有特殊之处。
“得不到。”大小姐摇头,镇定地说。
“那我吹这个干什么?”莲公主不满地问。
“你可以得到别的东西,比如世间最强大的男人的爱情。”大小姐笑了起来。
“最强大的男人……是谁?帝祈云?”莲公主好奇地问。大小姐笑而不答,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外面的大雨,小声说:“你也可以不吹响它,我无所谓,我说过我只想看一场戏,而你吹响之后,却能得到最奇妙的感情,你不想有一个强大的男人毫无保留的爱情吗?”
“我有啊,我有洛君瑜。”莲公主不悦地回答,这说得她有多缺爱一样。
“他不够强大,甚至不能保护你。”大小姐有些不屑地说。
莲公主更不高兴了,站起来,冷冷地说:“他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评判!”
“莫非你爱他?”大小姐转过头来,看着她讶然地问。
莲公主语结,她爱吗?以前一定是爱的,现在也是爱的吧?只是她的爱并不单纯,也抵不上她的野心。
可是,听到别的女人的轻视,她是如此的厌恶和憎恨!
“呵呵,想不到莲公主也会爱上一个男人。”
大小姐笑了起来,意味莫名的,转身往外走去。
“这交易我放在这里,做不做都随便你。”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
莲公主跟着她跑了几步,对着外面大叫。
女子撑着伞,慢慢转过头来,面纱被风掀起来了,莲公主赶紧瞪大眼睛想看清她的样子,可惜外面那么黑,如同被墨泼过一样,她只看到一张朱唇,闪电滑过,那唇角一点朱砂痣……
“什么人……”
有侍卫发现了那女子,立刻拦了过来。
莲公主赶紧喝住了众人,放她离开。
女子渐行渐远了,莲公主脑中一直回放着那颗朱砂痣,百思不得其解,最强大的男人,若不是帝祈云,还会有谁?这世间,还有哪个男人敢有这资格,来扛上这句话的重量?难道是……夜沧澜?
又是一阵雷响,她转头看向木匣子,那黑珠子就像失明的眼睛,黯淡无光。
她走过去,轻轻地摸了一下珠子,然后把珠子握在了掌心。
冒险和大胆是莲公主的特点,她有些蠢蠢欲动,想知道那个男人会是谁,大小姐是谁,她要看的戏是什么……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步绾绾手里执着狼毫,在纸上画了一只小鹰,又画一湾水,鹰飞水上。
帝祈云看了会儿,也拿了支笔,在水边添上一株竹,竹开出碗大的花,瓣上卧着一只小小的凤。
“嘻嘻,这是我吗?”步绾绾探着头看,笑着说:“竹子是不能开花的,开了花就会枯萎了,你真笨。”
“有你在,竹心永在。”他沉稳地说着,又在画边题了一首诗:“凤赋墨竹千年情,竹当报凤万年心。”
步绾绾又笑了,轻声说:“写得真烂,你那时候就不爱读书念诗。”
“怎么,比你的乌龟乱爬石子滩还烂?”他嘲笑了一句,把笔抛开了,拿起了印章就往上印,“此画甚好,能流芳千古,不知会有多少人来抢夺我的墨宝。”
“去,是我的墨宝!”步绾绾轻嗤,低下头,在墨上轻吹,把墨迹吹干。
别人要不要这画她不知道,反正她喜欢。
“一根竹子,一只凤凰,还要学人类附庸风雅。”
有嘲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二人抬眼看,只见洛君瑜一脸潮红地站着,见二人转头看来,又一仰头,把酒往喉中倒。
“又喝酒。”步绾绾撇嘴。
“酒是好东西,能忘万年愁。”洛君瑜呵呵地笑,大步走了进来,夺了她手里的画来看,大声说:“我是何等奇缘,居然认得你们两个异类。”
“你走运,我能变出财宝和美人给你,还能让你延寿百年。”步绾绾伸手拍他的肩,笑着说。
“延寿百年有何趣,要笑傲百年才值得,否则苟活有何意思。”他放下画,又喝了一口酒。
步绾绾歪了歪头,小声说:“你再讨个媳妇不就完了?为何偏是她?”
“你们又为何偏是彼此?”他转过头来,看着二人问。
爱情这东西,毫无理由,明明扎得你痛不欲生,还是要拥抱她。
【173】我爱你,所以我要你
我爱你,只因是你。
我恋你,只因遇上你。
我不忘你,只因你在我心底。
三个人静静地凝望着,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那天的屋檐上,对月执酒当歌,潇洒豪迈。这是一个奇
特的组合,情义至上的人类,骄傲多情的凤凰,执恋如狂的魔子,在这风云狂卷的大陆上遇到一起辂。
“不如,再比试一回?”帝祈云转脸看洛君瑜,唇角微扬了,笑着说。
“怕你不成?来啊!”洛君瑜把酒壶抛开了,往桌边一坐,挽着袖子就冲他勾手。
扳手劲儿,若说以前,还能势均力敌,可如今麟云强大的魔性苏醒,哪是他这个普通的人类可以敌得纥过
的?
洛君瑜这人洒脱傲气,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一日是我师弟,终生是我师弟!
洛君瑜,也是帝祈云对这人界唯一的一丝好感。这人的心,纯净得令人不忍心去伤害。
他坐下来,双臂往上抖了抖,讥笑着说:
“步绾绾,你看着为夫把你师傅打趴下。”
“加油。”步绾绾举起一手,给二人发令。
两掌相击,手腕相碰,拼尽全力去压倒对方的手臂。
这种小游戏,他们以前常玩。从少年到青年,日月如歌,从洛君瑜脑海里滑过,一幕一幕,宛如昨天。
他的手腕一松,被帝祈云的手掌压倒在桌上。他低笑了几声,抬眼看帝祈云,有些醉意朦胧地说:
“我是喝多了,不然压垮你。”
“君瑜,祈云。”
莲公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三人往外看,只见她披散着长发,只在发髻边攒了一朵芙蓉花,手里端着一只托盘,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我做了些点心,你们尝尝。”她把盘子放到桌上,转头看步绾绾:“来呀,你也来吃点,孕妇是很容易饿的。”
洛君瑜看了她一眼,唇角轻抿着,一言不发。
“还生气呢?”莲公主轻轻地推推他的肩,小声说:“我错了还不错吗?”
“吵架啊?”步绾绾走过来,捏着一块糕点咬。
什么?莲公主下毒?活得不耐烦了吗?她有火凤,靠吞噬毒和火来涨功力,若真让火凤再品奇毒,她会万分感谢莲公主的。
莲公主浅浅一笑,双臂抱住了洛君瑜的肩,摇了摇,小声说:
“我的意思是,若你我就这样跑掉了,父王若生气,你我是不得安生的,祈云身份显赫,若他肯为我们作媒提亲,北商和西崇联姻,我光明正大嫁你为妻,这样不是更好?”
洛君瑜的神情略略有些松动,抬眼看向她。
“祈云,可以吗?”莲公主抿唇一笑,抬眼看向帝祈云。
帝祈云低低一笑,手指捏着茶碗把玩,偏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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