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三兄弟出现了。”阮瞻断定,“这一局我们输得惨,几乎全部在人家的掌控中。”
“可是没有线索,要怎么查?”万里说,“这件事最奇异就是为什么那些女人会成为灰烬,地上还有一团血印。如果说是燃烧所致,你该知道要成为完全的粉末是要有严格的物理条件的,根本不可能。还有,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要从那些女人身上得到什么?如果那三兄弟出现,他们是凶手吗?又是怎么办到的?就算是鬼,也不能做到这样吧。难道是杀人灭口?”
“肯定是杀人灭口,不过这件事警方管不了,是有道术很高的人在操纵。”阮瞻瞄了下一直不吭声的小夏,“我们自己来,不然他怕是没完没了。”
“要怎么做,你说吧。这件事我也要管,他们对待那些女人也太狠了!”万里说,“我想你是需要帮手的。”
阮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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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万里从小就是热心肠的人,多话,喜欢帮助人,做心理医生是对了,可是他已长成一个大男人了,还总有点要兼济天下的理想,可笑但也难得。
“你要怎么做?”小夏出声。
“以邪到邪吧。”阮瞻站起来,“我准备一下,今晚我们用招魂术,问问那些冤死的鬼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咦,这个好,比较直观。”万里赞成,“招谁的魂,要怎么招?”
“先试试招花会受害者的魂,在顾与方的家进行。”
“试?”小夏抓住阮瞻语气中的不确定。
“只能试一下,不是我招不来,只怕有人先下手为强,拘了她们去,或者干脆——”阮瞻没说下去,但其余两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万里替阮瞻回答小夏,故意一脸高深莫测,“可是为什么要在顾与方的家?她要害小夏呀,那里阴气不是太重了吗?”
“正是要用那里的阴气和怨气。”阮瞻说,“小夏也一起来,不过不用怕。”
虽然目标指向了杨幕友,但其中还有解不开的谜,如果一切是他控制,他组织了个花会是为了什么,肯定不只是为了钱和淫乐那么简单。而在事实清楚之前,小夏不能单独呆着,这太危险了。
第二十一章 招魂
浓重的阴云,让夜更加漆黑,甚至没有一丝月光,而冬雨也依旧下个不停。
在一幢豪华的住宅大厦里,正呆在一楼大厅巡视的管理员,忽然感到一阵冷风吹过,仿佛有什么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沙沙沙的,但却没看到任何实物,只听到一声轻微的碰撞和一个女子的轻呓声。
考虑到那位姓顾的女房主凶死的情况,管理员意识到有鬼出现,吓得一动不敢动,眼见着停在一楼的电梯无人自关,而后指示灯闪亮着,一直到凶案所在的那一层。
“看来你的功力又高了,隐身符连影子也一起隐掉。”空无一“人”的电梯里,万里说,“你不懂,小夏。符咒的威力与画符的人的法力有关,就好像一个人越有钱,他开的支票可以越大数额是一样的。”他见小夏一脸疑惑,主动解释。别人看不到他们,可是他们相互之间是看得到的。
“真不明白为什么美国佬要花那么多美金研究隐形科技,只要给上阮大神棍一个亿,让他教大家修一修道不是全解决了?”他接着说。
“那只是一种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类视觉盲点的办法,也可以有科学解释。”阮瞻边说边跨出电梯,发现这一层没有一点人气,估计凶案后那一户居民也搬离了。能住在这里的都算得上是富翁,肯定会有别的房产,不会象工薪阶层一样,即使害怕也要忍耐。
这里早就被警方封了,所以他蹲下身去,撬那个门锁。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出。
“你不去做贼真是可惜。”万里见阮瞻打开了门,还能使封条完好无损,由衷道:“可惜明天这里又会有闹鬼的传说了,并不知道是你大显身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阮瞻回了一句嘴,伸手拉住小夏微微发抖的手溜进房门去。
一进入顾家超大客厅的正中央,他立即停了下来,借助手电的微光开始用步子测量最合适的方位,万里则帮他把一些杂物摆好,有符咒、花会所有人员的生辰八字,一点他们生前用品的碎屑,还有血木剑和残裂幡。
这些都是万里弄来的,为了使阮瞻招魂的效率更高更省力而提前做的功课。
小夏见他们忙碌着,只能静静地站在一边,心想既然帮不上忙,至少也不要添乱。一转头,看见墙上有一张花卉的巨型图片。即使在荧光棒的微弱光线中,也能看清图片上是大朵的艳丽菊花,应该是美丽的,却让小夏感到张牙舞爪,花心就象是一张深不见底的嘴,花瓣像是向她招手,呼唤她也进入其中。
她感到头皮发麻,只得背过身去,不再看这图片,心想这是自己疑神疑鬼造成的吧!
可是,她没看到,当她才一转身,图片上的花微开了开,似咧开了嘴,邪笑着。
“好了,现在正好亥时,我们开始吧。”阮瞻轻声说,但还是吓了被那幅图片弄得不安的小夏一跳。
“站在我身后,别太近。”阮瞻嘱咐,“万里站在你身后。”
“不就是一字长蛇阵嘛。”万里插嘴,“血木剑我拿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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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拿着,但不要祭出来,除非它们要害人。”
“我完全了解,快开始吧,我还赶着回去看球赛。”万里催促,语气轻松得象是来这里买东西那么简单。
阮瞻不理他,开始自己的操作。先是用带来的特殊容器,把那些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焚毁,接着是他们生前用品的碎屑,然后默念咒语,用残裂幡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把血珠弹向空中,等着金属幡变得一尺大小。
残裂幡发出嗡嗡的声音,象是轻弹金属制品后的回音,但这声音响了一分钟之久,周围也没有任何变化。
“没来吗?”万里问。
阮瞻摇了摇头。
“可怜的女人们!”万里叹了一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错了一步而已,只是这一步,结果不仅尸骨无存,而且连魂魄也无存。
阮瞻沉默了一会儿,又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纸条,把刚才的程序又做了一遍,这一次依旧是等了好久没有动静。然而正当他们以为不会有收获时,突然密闭的房间里吹来一阵冷风,说不出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莫名其妙就钻了进来。
小夏一激凌,下意识地向阮瞻靠近,被万里一把抓住。只见阮瞻关掉手电,慢慢走向落地长窗,拉开窗帘。
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阵风吹动了他的头发,同时一股寒意浸入了房间内的空气,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随风而入,而此时窗玻璃还没有打开。那阵风吹到大厅正中,忽然消失,然后地上开始出现一块块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却在抖索着移动。
小夏只感到脚下软软的,有什么在推她,低头一看,是一双断手。这骇得她跳起来,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来,万里连忙上前一步,却又一不小心踢开了一颗头,让它发出吭赤吭赤的呻吟。
“别伤害他!”阮瞻阻止要拿出血木剑的万里,“只是残魂,表现为残肢罢了。”
他边说边走过去,虚空画符,伸指向这些碎块,仿佛很用力一样的绷紧手臂。地上的碎块颤抖着,想聚但又聚不上,一直过了好几分钟,直到听到阮瞻粗重的喘息,才慢慢地象水一样汇聚一处,化成一个七扭八歪的人形。
“这是谁?”万里问,虽然他看不清“它”的面目,但肯定不是个女鬼。
“是女人花娱乐城的前老板。”
“前老板?难道不是商业行为,而是谋杀?!”
“是商业行为,只不过这位——”阮瞻指了指那团黑影,“他在办理手续时无意间发现了一点秘密,结果被杀人灭口。”
“被肢解吗?”小夏不敢看连在一起的残魂,但仍忍不住问。
“不是,是很‘正常’的死亡,至少外表看来是如此的。”阮瞻说:“不过有人猜到我们要招魂打听花会的事,所以又要杀鬼灭口。”
“那个——他好像没有——”
“魂飞魄散?”阮瞻说出万里的疑问,“他死于两个月之前,不是新死的鬼,有点鬼力,可能那个人疏忽了这一点,所以对他做得并没有完全成功,使他幸运地留下一点机会。”
“可他为什么不说话?”万里斜睨了一眼,“不会也是成鬼后心理变态,完全不合作吧,我们遇到这样的事可不少。”
“他说不了话,那个人用邪术震得他只剩下这缕魂魄了,我费尽心机也只能帮他聚形而已,只有我去探一下。”
他说着就走过去,口中念了一句什么,然后直钻进那团模糊的房黑影里,让小夏看得心惊肉跳,感觉那黑影是长在他身上一样,连他也看起来如同妖魔。
“这个人生前做生意不知道老不老实,不过做鬼倒是蛮礼貌的。”万里分散小夏的注意力,轻声耳语,“阿瞻说过,一般的鬼魂是不会平白无故进入活人居住的房子的,这叫做非请勿入。看他刚才了吗?明明被阿瞻拘了来,可还是不进门,要等阿瞻去门边叫他。”
“可是我刚才感觉我脚底下,他的手是真实的。”
“灵异鬼怪的事对人类而言也不过就是感觉,有什么奇怪。”
小夏点点头,眼睛又望着阮瞻。在桌上荧光棒的微光下,看到阮瞻很辛苦的样子,身体有一点发抖,然后慢慢地弯下来,最后跪倒在地,而那团黑影象水一样涌出他的身体,渗入墙壁中消失不见。
“你怎么样?”小夏跑过去,焦急地问,只觉得他浑身冰冷,好像整个人都脱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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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站得起来吗?”万里从另一边扶住阮瞻,没有想到他进入一个残魂的体内探寻秘密会有这么吃力,“他去了哪里?”
“回他的地方去,藏起来,慢慢聚集天地之气,期望可以转世投胎。”阮瞻在两人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不过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去再告诉你们。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走之前,你不是说要检查一下这个屋子,看有没有警方未注意到的线索吗?”万里把阮瞻拖到沙发上,“你坐在这儿,我来搜索好了。嘿嘿,这可是顾与方坐过的地方。”
阮瞻费力地抬起手,一个符画了一半,万里立刻闪人,“好好好,我不废话,我先去检查厕所和厨房,风水上说这两个地方接水,是相对的阴地。而且很多证据容易残留在这些地方,我就从这里开始。”
“我来帮忙。”小夏不想无所事事,于是自告奋勇。
“好吧,那我们先来检查她的卧室,那里也该有厕所。”万里说。
阮瞻沉吟了一下,“你要拿着手电,还要打开房门,让我能看到你。”
“知道,有事我会叫你。”
“得了吧,不如叫我。”万里挥挥手中的血木剑,“他先是为拼接残魂耗了精力,然后又化身探测器累得虚脱,不会比现在的我厉害。不然,这剑你来拿着。”
小夏坚决拒绝。
她知道这件事自始至终总是出意外,现在万里是来寻找新证据的,虽然警方已经搜查过一遍了,可是他们是从捉鬼驱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