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他上课再玩手机就没收直到放寒假再发还。
结果那个周末屁股又遭了秧——周末两天老爷子还是让他继续做那一半功课,周六晚上八点去交功课时,却见老爷子又把戒尺拿了出来——林奕现在是看见戒尺就怕,战战兢兢把家训背了一遍,又到健身房把拉力器和蛙跳做了一组给老爷子检查。老爷子看完点点头,道:“裤子脱了。”
林奕是给立过规矩的,挨家法都要脱裤子,听见这话就知道要挨打——可是自己今天自己拿回来的成绩单上文化课考评还是优,越野跑虽然每晚受罚,可老爷子也说体能不是一下子能上去的,上周也没罚他——这却是为了什么?而且又不是在书房是在健身房,随便一个人推门进来就看见了!
他正琢磨着呢,屁股上就跟滚油泼上似的一疼,老爷子的戒尺已经抽了下来,喝道:“没听见是吧?”林奕急道:“听见了”,立刻把运动裤脱了下来。裤子褪到膝盖想起来,求道:“大伯,二哥一家都在,我去把门锁上行不行?”
老爷子也知道小孙女百无禁忌,什么门都敢闯,什么话都敢说,她又爱追着潘瑜和林奕两个——男孩子大了要面子,不能当着人给他没脸,也就点了点头。林奕道声:“谢谢大伯”,拉上裤子奔过去把门从里面锁上,这才回来把裤子退了,光着两条腿也没脸站着,顺势在地板上跪下。
老爷子一皱眉:“内裤”,林奕在祠堂里挨打父亲都没脱他内裤,后来书房里大伯打他时则是手脚铐着一直没穿内裤,如今叫他当着人亲手脱掉内裤,他可真是下不去手;老爷子见他不动,戒尺便向他后背直抽下来——林奕给打得向前一歪,老爷子喝道:“管不了你是不是,每句话都要说两遍?”
林奕道:“不是,我,大伯,内裤这么薄一层,就穿着打也少疼不了什么,我这么大了,您给我留点脸面,就这么打吧。”老爷子道:“现在是没事,等打肿了再被内裤勒住,没两下就要皮开肉绽——脱了。”
林奕也知道打破了弄不好就要发炎溃烂,上回的伤口好医好药悉心照料还要五六天才收口;可血肿再厉害冷敷两三天也就没事了——大伯这是为他好!只好强忍羞耻把内裤退到膝弯,后面凉飕飕的,越显得一张脸火辣辣像要烧着了一样。
老爷子却敲一敲健身器道:“全脱了,伏地挺身,脚踩上来”——健身房里的伏地挺身可跟平时不一样,为了锻炼臂力,脚是踩在高处的,脚越高全身重量就更多的压在双臂上——而老爷子戒尺指的是一米高的最高档。
林奕想想这姿势怎么也比上回让他跪趴在地撅着光屁股强,当即脱下内裤趴伏在地,先支起双臂,再把双脚踩到健身器上去,这一来身子头下脚上成一条斜线——亏他这一个来月每日锻炼臂力,否则这么靠双臂支撑全身都撑不住。
老爷子把戒尺在他屁股上一点:“自己说,这两周在学校犯了什么错?”林奕上周在学校被罚吃素老爷子就没提过,也不知他知道不知道;可是这周手机被没收,老爷子万一打过电话打不通肯定会跟学校联系,估计瞒也瞒不过,遂道:“是,我不该上课看手机,被老师发现没收了。”
老爷子道:“还有什么?”林奕道:“还有,还有就是早上越野跑还在后十名,每天晚上要被罚重跑。”
“还有呢?”
“没有了”——屁股上一左一右狠狠两下,疼得林奕手一软差点趴地下,忙道:“还有就是上周吃不惯学校的菜,剩了一大半,被罚天天吃素。”
老爷子道:“你刚来时为什么挨了六十大板你还记不记得?”林奕忙道:“记得,我出言不逊,不敬祖宗,后来还偷车逃跑。”老爷子又是一戒尺抽下来:“挨了打还记不清楚——想想你父亲当时是怎么判罚的?”
当时那祠堂里林奕印象最深的就是冰凉的刑台和让人脱了裤子责打的羞辱;当然那痛不欲生的板子他也忘不了,可是父亲当时怎么说的?他就记得父亲很舍不得他,一边打他一边流着泪安慰他——要不是这一顿板子他还不知道父亲那么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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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八)教导 。。。
林奕想起父亲,不由一阵心酸,自己发过誓要“学好本事出人头地”,让父亲以自己为荣,这些日子这样辛苦,父亲偶尔来电话却不敢多说——他这番心意父亲可知道吗?
浮想联翩之际屁股上又挨了一戒尺,“想不起来了?”林奕赶紧收束心神——父亲文绉绉那一篇话他可真想不起来了,自己就是这几样错吧!还能说出什么来?
老爷子又是一戒尺,林奕高声道:“不敬祖宗,偷车,逃跑——我就记得这么多,要是不对,大伯教我吧。”老爷子道:“好,错过一次,受了罚还不记得,下面这十戒尺是让我再教你一遍的代价——自己报数。”说着话戒尺便狠狠抽下来。
林奕没想到逼供要打,承认不会还是要打——老爷子那戒尺跟锤子砸下来一样,可是挨打时动地方也是要加罚的,只能一边死命撑着一边大声报出数来。
十下打完老爷子才道:“你妄言不敬,决杖二十,偷盗汽车,也是决杖二十——为什么却一共打你六十板子?”林奕颤声道:“因为我要跑。”心说这一条我不是说了么?这十戒尺我挨得有点冤啊。
老爷子道:“咱们家法里有一条,凡撒谎欺瞒,意图逃避责罚的,相当于对家法不敬,刑责一律加倍——你是先想逃跑,然后偷的车;若是把偷车那二十板子放在前头,翻了倍就是八十板子,不是六十了。”
林奕这才知道,敢情撒谎欺瞒逃跑不是“二十板子”,是“翻倍”的责罚——看来犯得事越重越不能瞒着不说啊!联想到自己方才,赶紧辩白:“我上周浪费食物的事已经被老师罚过了我才没说的,不是有意欺瞒大伯。”
老爷子道:“那你早上越野跑落后、上课看手机难道老师没罚你?为什么单单被罚吃素的事这么在意?”林奕是想到自己偷偷上网买肉干的事学校都不知道,老爷子更加无从得知,不如干脆瞒下来——就为这一点鬼胎,言行便露出破绽,给精明的老爷子抓住了——只能坦白:“我,我吃素吃不惯,自己买零食吃来着。”
老爷子长眉一轩,“你们学校服务社没有零食卖,学校也不准随便出入,你从哪里买的?”林奕道:“从,从网上买的。”
老爷子看着他:“网上还能买零食?怎么买?”林奕道:“网上下了订单,他们给我寄包裹过来。”老爷子道:“所以,你买零食这事学校不知道?”林奕道:“大概,不知道吧。”心说我跟你说了,你转头去告诉吴校长,学校就知道了。
(这是2000年,C2C网购刚刚开始,也就是某些潮人才知道。)
老爷子点点头:“你违反学校的规矩,自有学校的老师罚你,我不管——我罚你是因为你骄傲自满,才考进前十名上课就不好好听课;你要真有本事,象潘瑜一样每次都考前三名,你不上课我都不管你——既没那个本事,做人还这样招摇!看手机就看手机,居然还让人当场抓住没收!你说你该不该打?”
林奕给老爷子说的有点晕:“您的意思,我要是看手机没给老师抓住,您就不罚我?”
老爷子一声冷笑:“人在江湖,做任何一件事,自己承担所有后果——你高一高二都上过,有些课觉得没必要听是你的事,你非要显示给所有人看,那就要有显示的资格——比如你次次考前三名,然后准备好老师恨你不听话给你小鞋穿——要是没那个本事,或者不想老师用别的法子教训你,就先学会按规矩做事,别让人抓住把柄!”
林奕都听傻了,就听老爷子道:“这回也不是什么大错,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十下戒尺;刚才有所欺瞒,翻一倍,二十戒尺——不用你报数,想清楚为什么挨打。”
林奕对比上次少写了几张字就196下戒尺,这回这20下责罚简直轻的让他不敢置信——老爷子的戒尺下得还是一样的重,而且这次打一记停一会儿,让他把所有疼痛消化完了才打下一记,二十戒尺足足打了十分钟。
林奕头比脚低,一身一身的冷汗都从脊背沿着手臂流下,双手下边湿呼呼的就更滑得撑不住——好容易捱到二十戒尺打完了,老爷子还问他:“想清楚没有?”
林奕冷汗顺着头发往下滴,刚要答话,左手一滑“砰”地整个人摔在地下——他也不敢喊疼,一边哆嗦着爬起来跪好一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手底下都是水,所以滑倒了。”老爷子也知道他这般支撑二十来分钟已经算难得了,“哼”一声道:“臂力还得练。”林奕低头道:“是。”
老爷子道:“我问你挨这几次打想清楚没有?”林奕道:“是,有一件事还是,不太明白——家法里有所欺瞒就要翻倍责罚,我上回写家训十张里混了潘瑜一张大伯就要罚我近200戒尺,我想也是因为要重罚我的欺瞒之罪——可是,可是这回只打了二十,大伯说只是因为我上课看手机给人当场抓住了;似乎我要是不给人抓住把柄就没有事——我,我不明白,”
老爷子道:“不明白什么?”林奕道:“我就算不给人抓住把柄,也是做了错事,只不过能想法子欺瞒遮掩过去——家法里既然首戒欺瞒,责罚极重,似乎,似乎有点矛盾啊——我,我没想明白,”
老爷子心说头重脚轻地这么挨打你还能想到这矛盾之处,这脑子还真是好使——禁不住微微一笑:“什么叫家法?家法是家里用的!在外面和家里能一样吗?江湖诡诈,大家凭本事吃饭,心机手段也是本事——可是回到家里,跟亲人尊长还耍心思,玩手段,那就是混账了。”
林奕道:“心机手段也是本事——那我上网买零食的事,您会不会跟吴校长说?”你这里不罚,回头让学校加倍罚我,我一样受不了啊。
老爷子看着他,这小子就是个猴儿精,有一点缝他就能抓住!林奕倒也知道这话又跑题了,低了头不敢再要求;老爷子道:“吴校长是教育家,教育学生是他的事;他的校规里有空子被你们钻了是他工作没做好,我没义务提醒他;不过他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他要是来问我什么,我也不能不进朋友之义。”
林奕心道看你那张没啥表情的脸就以为你是老古板还真是错了,这明明就是老油条啊!这话说的多么道貌岸然,其实跟没说一样——您老人家不去当政治家太可惜了。不过老爷子这套理论倒是很合他的心意——他本就是个爱钻空子想办法偷懒的人,在家里勤谨练功是因为老爷子精明,把空子都给堵死了,他给严刑峻法压着不得不为——要是在外面还不能钻空子,那可就憋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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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九)关爱 。。。
老爷子看他面露喜色,接着道:“你是家里头宠大的,不知外面江湖险恶——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本事再大,总得有几个好兄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