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听着这话还上道,点点头道:“说说。”林奕看了林健一眼,林正道:“怎么,你健哥不让你说?”林奕心说这话说的,忙道:“不是,我们,我们不该去那些声色场所,那里头什么人都有,确实容易出事。”
林正看他又停下,斥道:“接着说啊——挤牙膏呢?”林奕正琢磨怎么说呢,给这一喝吓得一哆嗦,口不择言地道:“打伤了人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要不,这钱我和健哥自己出?”
他现在两套投资的房子都以租养贷没什么负担,加上原哥一年几百万的薪水也都交给他打理,手头并不缺钱——只是这话冲口而出,就想起当初在大伯面前因为想以钱赎罪曾受过重责,毕竟自己现在也还是学生身份,所以不敢直说,先来试探一下。
林正倒没为这个斥责他,道:“可以,不过这回不只是钱的事——人家现在要起诉你们俩故意伤人,闹不好还要判几年刑。”小哥俩吓了一跳,林健道:“姓胡的应该只是外伤,养一阵子就没事了——再说他先带人动的手,我们要不还手就被他打伤了!凭什么说我们故意伤人?”
林奕因当初斌哥二人劫车出逃,很研究过一阵法律,也道:“他们人多还先动手,我们这应该算正当防卫,顶多是防卫过当,不属于故意伤人。”
林正道:“你说你们是正当防卫,有证据吗?”当时是晚上在一个不常去的酒吧给人截住的,所以就在门口打了起来,当时只顾了又打又跑,就算有人看见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除了酒吧名字两人什么也说不出来——林奕因为知道原哥在青龙会的地位,一直没把这事当回事才拖到闹大,此刻二哥问下来,忙道:“我们可以去找酒吧老板作证。”
那酒吧确实是在青龙会治下,林正听潘宝说了地方就派人去取证据了,所以忙到这回儿才来。听林奕说得不错,林正点了点头道:“好,我派人去查;还有没有什么可说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林正道:“那好,你们自己说该怎么罚吧——谁先说?”
林健摸不透这位二哥的路子,胳膊肘顶了林奕一下,林奕道:“那我先说吧——打架,嗯,不知道二哥用什么东西打?”林正环视一周:“我也没随身带着藤条,你这有什么?”
屋子里早被林奕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牙刷和筷子找不到任何条状物了——林奕看了看阳台,却不言语;林正方才进门时在屋子扫视一圈就看过了,不过这可难不倒他,一指二人道:“你们俩把腰带解下来。”
俩人都是全皮的腰带,林正看看宽度也差不多,遂道:“那就用皮带吧。”林奕暗暗咬牙——他知道今天多半得挨打,其实在客厅阳台上留了两个一寸多宽的木头衣架,上面的挂钩还能摘下来;他不好自己推荐,只盼着二哥自己去拿过来,没想到哥哥直接让用皮带——皮带抽下来比戒尺还疼,早知道就不把那个晾衣杆藏起来了。
不过这会儿他可不敢再说这个,沉吟道:“打架是被迫的,不过总是打伤了人,十,十下?”看了二哥一眼,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接着道:“不该去那些声色场所,十下;惹到警局给二哥添了麻烦,十下——总共三十皮带,行么?”
林正也不置评,看着林健道:“你说呢?”林健没挨过打,不过新加坡也有鞭刑,想想三十下也不算太多——何况林奕都说了,自己若嫌多只能显得自己懦弱,遂道:“我觉得差不多,三十下,很公平。”
林正点点头道:“那就依你们——每人皮带三十下。小健居长,你先打——两条皮带你随便挑。”林健自然是用惯了自己的皮带,林正道:“小奕,你知道家法的规矩吧?”
林奕点了点头,低头道:“家法鞭扑,去衣受责——不许躲,不许挡,不许顶嘴,不许大声喊叫!”林正点点头道:“姿势自己选,五下一报数。”
林奕道声“是”,把窗帘拉上,红着脸把裤子脱下来——原哥真责罚他的时候都不让他脱贴身短裤,这次当着二哥和林健两个人,短裤他实在是不想脱了——哀求地看了二哥一眼,看他没什么表示,于是弯下腰伸手摁在沙发靠背上。
原哥的皮带他一般每次也只挨五下,这三十下是林健打,就算他力气只有原哥的一半也够自己受得——林奕不敢逞强;可二哥在沙发上坐着,他也不敢直接趴下去——沙发靠背好歹是软和的,真撑不住了也能趴一会儿。
155
155、(三六)受罚 。。。
林健除了跟人打架,既没挨过打也没打过人——好在他素好运动,手腕灵活,皮带拎在手里甩了几下便适应了,抬手便向林奕翘起的臀峰抽去——他跟林奕交好,自然不会重打他,只不过这皮带新拿乍练,就是不用多大力气凭空甩了半圈过去也是携带风声。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林奕身子一哆嗦,不过好歹记着规矩,一动不动咬着牙挨着,直到打完五下,才喘着气报出个“五”来。
林健第一次打人,光顾着别使太大力气,又不能让二哥看出放水来,就没注意皮带的落点,差不多每次都斜着打在一个地方——短裤挡着他也看不见红肿,几下过去林奕可就疼得受不了了;拼着开口加罚一下,叫道:“你别老打一个地方啊。”
林健这才想起来,忙道:“对不起,我没注意。”林正脸一沉,“哼”了一声,林奕知道二哥不满,忙道:“我知道不该喊叫——该加罚一下,打了七下,还剩二十四下。”
林健道:“怎么还加罚啊?”林奕道:“家法的规矩,受责时不许躲,不许挡,不许顶嘴,不许大声喊叫——每犯一条加罚一下!”林健道:“二哥,是我不知道怎么打,他只是提醒我不能打在一个地方,这不算犯规吧?”
林正不言语,林奕看了一眼二哥的脸色,心说你还真敢讨价还价,忙道:“算的,怪我没提前说清楚,你接着打吧。”
林健跟他交好,心说我好多事不知道,小奕提醒我还要加罚,他心思敏捷,当即向林正道:“二哥,连着打三十下我怕手上没力气了,能不能分两次打?”心说我那三十下最好也分着挨,我先体验一下别人是怎么打的。
林正自然知道小哥俩交好,也不跟他俩计较,点点头道:“行啊。”林健大喜,向林奕比个胜利的手势,这回注意着往他上边打几下,下边再打几下——只是他虽有心,那皮带三尺多长哪里那么好控制?不是抽到背上就是抽到大腿上。
大腿后侧挨上比屁股上还疼,林奕却知道他是好心,只不过力道和方向的掌控比原哥差得太远——就跟他说了也没用,不过白惹二哥动怒,回头再加罚更是得不偿失,也就一言不发地硬挺。
好容易十五下打完,林健长舒一口气道:“好了。”林奕慢慢直起身子,看着二哥——林健比他大,打他理所当然,至于对林健的责罚,他却不知二哥的意思是要自己动手还是亲手教训。
林正道:“愣着干嘛?你们不是要分开打吗?该你服侍你健哥了。”林奕道一声“是”,林健已经把裤子脱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弯腰撑在沙发背上。
林奕拿过他那条皮带,先躬身向二哥施了礼,这才甩开皮带——他虽没打过人,到底挨打有经验,久病成医也不外行,屁股上没多大地方,横着打不如竖着打,一边三下还能匀开些——十五下不过层叠两三遍而已。
他用的力道也不重,林健虽第一次挨打,咬着牙也不言不动地捱下来了。他站直身子两兄弟对视一眼,看到对方光着两条腿,知道自己也是这般,彼此自嘲地一笑;林奕把皮带递给林健,自己仍走到沙发前趴下。
林健这回也学着他的打法,可是林奕第一轮给他斜着抽打多次的地方经过这一会儿已经高肿起来,再挨上皮带跟蝎子蛰了一样,他再竖着打哪一下都得抽在那肿痕上,比刚才可疼多了——林健就是再注意,林奕还是疼得浑身哆嗦,又不敢喊,只能用手堵着嘴死捱。
这回打完剩下的十六下林奕疼得浑身都软了,趴着半天没起来;林健过去扶起他,看他满脸冷汗,背上也湿透了,奇道:“怎么了?我没使多大劲儿啊——这么疼?”林奕苦笑一声,摇摇头道:“第二轮肯定比第一轮疼,没事!”
林健满腹狐疑地过去趴下,林奕镇定一下,慢慢把他这十五下打完;林健虽觉比第一轮疼了不少,可也在可忍受的范围内——心说这家法也不算太难捱,不知林奕怎么会疼成那样。
林奕打完了,把皮带折了两折拿在手里,走到林正面前,躬身道:“二哥,打完了。”林正看他脚步蹒跚,脸色发白,而林健行若无事,皱皱眉道:“你没挨过家法,打完了该怎么着?”
林奕知道还要验刑,可是验刑就得脱了短裤露出裸臀来,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林正也不言语,就这么冷冷看着二人,林健不明所以,低声问林奕:“还要怎么着啊?”林奕咬牙道:“还要验刑。”
林健道:“那就验呗。”林奕道:“你是哥哥,你先去。”林健刚才就因为是哥哥先动的手,如今经过这一场家法也没觉得怎么着,也就先走上去,又回头问他:“怎么验?”
林奕道:“把刚才挨打的地方给二哥看看。”林健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林奕躲什么——刚才脱了裤子撅着挨打因为是林奕先做的,虽然不好意思他倒没觉得太难受;可现在要他连贴身短裤都脱下来露出光*股给人看,这么大的人又有谁受得了?
林健看了二哥一眼,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林正看他半天不动,脸色一沉道:“你知不知道拖延塞责,如同抗命?”林健古文不好,正在琢磨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林正已经拿起手边另一条皮带——林健明明跟他面对面站着,却不知怎么就给抽在了*股上,这一下也没多大声响,林健后边却跟滚油泼上一般,“啊哟”一声便倒在了地下。
林健方才挨了三十下似乎都没这一下厉害,歪在地下简直怀疑屁股是不是给他打成了两半,要待伸手摸摸,那火烧火燎地一道子一碰更疼得钻心,忍不住就“靠”了一句;他的手还没等收回来,耳听得风声锐响,第二下又抽下来了——林健下意识就往外一滚躲了开去。
林正年过三十,工作繁忙,不知道如今年轻人早将这句骂人话当成口头禅——林健要只是想躲他倒也不生气——躲闪是练过功夫的人的本能反应,林健这样子明显没受过家法,躲闪毫不稀奇;何况林正自幼练的童子功,真要打林健也躲不开——他只是没想到林健居然当面就敢骂出来!
林家军原本大多是粗鲁无文的武夫,事败后林天龙锐意改革,按照军师黄叶的策略兴教化重礼仪,他尊重读书人,所以后辈子弟一律不许爆粗口,连武校里也不许打架骂街、私下斗殴——林正幼承庭训,修养极佳,林健现在竟当面就敢对兄长爆粗口,这一身毛病他如何容得?非给他个重重的教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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