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贑城若是王海云狠起来根本避无可避。
所以,如果不说服王海云问题依然得不到最根本的解决。王硕想起那次王海云提起留学的事,但如今他却已经不想再向王海云开口。
“我倒想到一个人!”郑峪翔故作蒙态地笑了笑,望着面前的兄弟三人。
王征一下叫起来,“对啊!爸一向听姜叔的!”
郑峪翔极为鄙夷地瞪了王征一眼,“可姜叔他不听你的!”
“那还能有谁?”王征不耻下问地请教道。
“小硕,你认为呢?”郑峪翔卖着关子不提名字,他知道王硕肯定能猜到他说的是谁,但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王硕便会骑虎难下,他这么做是让王硕自己选择。
这个人情欠还是不欠,欠了又要怎么还都是个问题。
王硕深深看了郑峪翔一眼点了点头说:“可以一试。”然后他转向王书益那边笑着说道:“小益,你别担心,这事没你想的那么难。”
“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王书益显然完全没法不担心,当然他担心的是王硕,不是不能上学。经过这两年读书的想法已经在他心里淡了,至少不是单纯的想呆在学校里,他明白道上那一套无论怎么拼命肯定都比不上他几个哥哥,所以他只能用他能做到的方式来努力。知识便是他的出路,他并不想在这里放弃。
只是那一刻谁也没有猜到他的想法,王书益仍然还是他们那个害羞爱哭的弟弟。
“严柏程。”王硕不轻不重地说出这三个字,但他还是一想到就皱眉。
“我靠!那小子前段时间还扬言要把你弄到床上干死!”王征冷不防的叫起来,在场另外三人都有种把他剁了冲进下水道的念头。
王硕抽了抽嘴角,骂道:“他妈脑子进水了!”这话他潜意识里是连着王征一起骂的。
王书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望着王硕,小声地说:“哥,你不是……”
“王征,你给我弟解释清楚!老子的清白都被你抹黑了!”王硕跳起来朝王征扑过去。
“小硕,即使传言有时会夸张,但意思肯定差不离!为了小益你献下身也没什么嘛,反正不会怀孕!”王征一边严防王硕的攻击,一边装得一本正经地劝说。
“要干也是老子干他!还轮不到他来说这话!”
王硕此话一出,在场三人都警觉起来,王征停下动作,一脸严肃地问:“你俩真来?难怪上回那妞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放屁!”王硕撒气地坐回沙发,抓起桌上的烟抽起来,心里骂道老子那是被王海云暗算你以为我想!结果一想起王海云他又烦躁起来。
“别开玩笑,说正经的。”郑峪翔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王硕,煞有介事地问:“小硕,你真的喜欢男人?”
这他妈算正经问题?王硕不由在心里腹诽,面上仍认真地回答:“暂时没有。”只是这个回答太过暧昧,立即迎来六道锐利的目光,他满脸无奈地接着说:“你们要是等着抱侄子应该看征哥才是,说不定现在流落在外面都有十个八个了。”
“哟,竟然调戏起你哥来了!”王征扬着嗓子喊了一句。
王书益正经八百的盯着他纠正道:“征哥,这种时候用调侃比较合适!调戏是指……”
没等王书益话说完,另外两人顿时大笑起来,王征骂了一声朝王硕扑过去,于是两人又打成一团。
郑峪翔不顾两人打闹的声音,像是随口地问了一句:“胡荣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他的话,王硕和王征都停下来,王硕深吸了口气说:“这事你们别管,我自己想办法。”
郑峪翔笑了笑,站起来勾住王硕的脖子,说道:“无论什么时候,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们。”
“对!哥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王征拉起王书益,兄弟四人勾肩搭背抱在一起,他干脆唱起来:“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王征,你醉了吧!”
“心醉了!”王征眯起眼看着他的兄弟,确实醉了。
“两个人要去到哪里,牵着两手就是个天地。”
“小硕你别唱,太难听了!”
“翔哥,一起来啊!”
“一生啊有什么可珍惜,流浪人没奢侈的爱情。”
“小益,你别起哄!”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靠!老子不唱!滚!”
“翔子,终于暴粗口了!来,再骂一声!”
我们都只有今生做兄弟,没来世再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兄弟,干一杯,我们不醉不归!
☆、第24章
和所有想混出名堂的年轻人一样,王硕从不会考虑生死,因为年轻所以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无所畏惧。
大半个月以来他已经和樊哥等人混熟,每天醉生梦死,虽然他尽量避免但轻剂量的药品还是用了不少,他有种深刻的感觉,再如此下去他大概就要完了。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其实已经染上了轻微的毒瘾。
那天,时间已经是凌晨,因为嗑药他大脑已经有些混乱不清,借着空档偷溜到外面的卫生间醒脑,他洗了把脸坐在最里面隔间的马桶上,朦胧间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最近他几乎天天都在这里,和一群瘾君子混在一起,没了胡荣就偃成这样,严哥你看?”周君的话故意停在这里,看着严柏程挑了挑眉。
严柏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往最里面的隔间瞟了一眼,淡然一笑,心说你太不了解王硕这个人了。
周君确实不了解王硕,也不了解严柏程,但他了解自己,他知道要想成龙成凤必需先从狗做起,所以他不介意现在对严柏程卑躬屈膝,收敛起自己的欲望。
“那接下来怎么办?”他说话的时候都弯着腰,那个虔诚的信徒。
对于这个问题严柏程扬起了嘴角,低下头在周君耳边轻声说了句:“留着暖被窝。”周君会意地一笑,恭敬地将严柏程送出了卫生间。
而王硕出来时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从头到尾他都没听到严柏程说过一句话,对于周君嘴里的严哥他只是怀疑,但等他在酒吧外看到严柏程那辆招摇的跑车时,他微微一笑,眼中却泛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严柏程远远就看到坐在他车上的王硕,丝毫不显得惊讶,他缓缓走过去,像是在欣赏车上的那个人一般。
看到严柏和过来,王硕眼带笑意地看着他说:“严哥,真巧啊!”
“难道你不是专程在等我?还是说你想我了?”严柏程勾起嘴角笑起来,伸手就要去揽王硕的肩膀,被对方侧身避开,他无趣地瞥了王硕一眼打开车门说:“上车。”
王硕这回没有犹豫,径直坐上去,严柏程油门一踩立即飞驰出去。
“想去哪儿?”严柏程余光瞥了王硕一眼,见他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隐约有些不安。之前在卫生间那一幕他是故意做给王硕看的,以王硕的聪明肯定猜得到其中的关系,但此刻王硕的态度确实让他有些吃不准。
其实王硕完全没想要以严柏程是否利用过他来谈条件,名利场上无兄弟,更别说严柏程和他还不是兄弟,而名利场上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就可以是朋友。
王硕一脸平静地看着严柏程,说:“严哥,想请你帮个小忙。”
严柏程猛然将刹车一踩,盯着王硕惊异地笑了笑,这几来年王硕从来没主动找他帮过什么忙,这令他有些期待又忐忑,继而一脸谄媚地说:“王少,有什么小的能为您效劳的?”
王硕无视他毫无正经的态度,淡淡地说了一句:“帮我弟找间学校。”
这话让严柏程有些接不上弦,在脑中搜索半天才想起那个持枪伤了李局长儿子被丢进牢里的王书益,他别有深意地看着王硕说:“这事可不好办,案底在那儿怕没学校肯收!”
没等王硕作答车后的汽鸣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严柏程打开车门穷凶极恶地朝后面吼道:“路这么宽,非得和老子挤,不会拐弯开什么车!”
后面的司机看了看严柏程欠揍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车,不屑至极地瘪了瘪嘴,压着黄线超过去,然后拿出手机向交警报了案,再顺便打了个新闻热线。
骂完人坐回车里的严柏程瞬间又变成一脸嘻笑的模样,对王硕说道:“我们继续。”
王硕也不客气,牵起嘴角奉承地说:“这事对严哥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不是?”
严柏程欣然地笑了,往王硕面前凑过去,差点就亲到王硕脸上,一副无赖的模样,不着调地说:“可我帮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我?”
“严哥!”王硕加重词气叫了一声,让严柏程不由背后一寒,暗骂自己得意得早了点,果不其然王硕接着说:“利用我对付王海云,收买周君,这帐我们是不是也该算一算?”
“别这么记仇,小鬼!我怎么舍得伤害你,这不好好坐在这里吗?”他说着伸手去拍王硕的头,被对方拦住,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继续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对付王海云吗?”
这如司马昭之心的事王硕丝毫不想去猜,无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饰不住他的野心。
见王硕不答,他目光冷了冷继续说:“因为我讨厌他盯着你看的眼神,你知道像什么吗?”
王硕一愣,倒是没想他会这么说,眼皮跳了跳,只见他饱含欲望地视线直逼过来,原本清亮的男声此刻压得有些嘶哑地说:“就像只发‘情期却欲求不满的狗。”
“像你现在这样?”王硕淡淡地反问道,脸上的表情让人完全猜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这让严柏程感觉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直接翻身压过去,调戏地说:“就是像我这样,你能不能满足我?”
“学校的事就劳烦严哥费心了,严哥有什么事吩咐王硕一定不皱一下眉头。”王硕说着面无表情地推开严柏程,打开车门下车,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加了一句,“这期开学前,别误了时间。”
严柏程压着满腹欲‘火,心里不满地把王硕咒骂了一百遍。这时另一边交警不适时地敲了敲车窗,却无辜地成了他发火对象。
市委书记的侄子在马路中间大骂交警的新闻如果爆出来会不会成为明天新闻的头条?
王硕回头正好对上严柏程的目光,他恶作剧似的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朝对方挥了挥手,再转过身时又恢复到一脸阴沉。
盛夏的凌晨仍然有一股退不去的热气,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想了很多。
如今社会跟人谈交情是件讲概率的事,尤其是像严柏程这样的人,王硕可不相信他会因为利用了他而心怀愧疚就答应帮忙。
其实到目前看来,整件事想下来并不复杂。严柏程收卖了周君把毒品藏在装酒的木箱里,目的是将王海云一军,却不料王海云竟在事发之前把王硕走私酒的事抖出来,结果王硕和胡荣被推上浪尖,王海云幸运逃过一劫。
王海云是否无辜暂且不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毒品的来源,王硕知道严柏程不可能碰那个东西,他的身份不容许他沾上一点,所以其中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王硕搜寻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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