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婆!你自己被男人这么说说看。
我在心里呐喊着不能脱口而出的话。、
〃玩笑话就说到这儿,再来一杯如何?〃我话锋一转。
光喝一杯鸡尾酒,就想赖着不走啊?这里是酒巴耶!
当然这也是我心里的话。
〃那,我要冰的樱桃台克利酒。〃
〃我,卡裘西奴。〃
〃嗯,那,我要布里翁。〃
女子三人组好象在讨好我似的,连续点了三杯酒。我低下头说:好的,准备匆匆离去,但是似乎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特别是退守到吧台的近藤向我眨眼表示,酒由他来调制。我已经完全没有撤退的余地了。
〃喂,喂,佐仓啊……〃
拉住我衣袖的,是长发女子。
〃哦,也要问佐仓吗?〃
说着,一边取出夹在椅背上杂志的是短发女子。
〃好耶,好耶,快呀!〃
米粉头催促关着。我没办法,只好看着摊开在桌面上的杂志。
〃看什么?〃
对着满头雾水的我,长发女子用高昂的声音问道:
〃宏美啊,你喜欢猫还是狗?〃
〃猫跟狗!做什么?〃
〃事实上,我们刚才还一直为这件事争论不休呢!〃
是啊!三名女子齐声答道。唉!真吵。
〃我……大概是狗吧!〃
我刻意说了反话,一时间女生们沸腾了起来。
〃果然。〃
〃是啊!〃
〃果然〃这两个字让我的眉头锁了起来。
我是胡说、瞎掰的。什么果然,真是的!
〃什么果然呀?〃
〃嗯,我们在测试你喜欢哪一种的。〃
她把杂志递过来,我只好乖乖地浏览那本杂志的特别页。
什么?〃喜欢狗或猫就能没出你的S M度〃
〃喜欢狗的人,虽然自认比较像S,但潜意识里却象M。〃
我愣愣地盯着正跟我说明的米粉头看。
〃也可以说,喜欢猫的人虽自认是M,潜意识里却是S。〃怎么能以喜欢猫或狗来评断这种事呢?
那么,大概她们刚刚说〃果然的〃的意思,就是指我潜意识里接近M罗!
真是令人作呕的女人。
〃上班时间,不好意思。〃
我已招架不住,正打算逃回吧台时,耳畔突然伟来……
〃怎么了?今天好热闹啊!〃
入口处的门开了,我还以为是其他客人呢!原来是铃子小姐。铃子小姐一进门,那几个女生就开始骚动起来了。哇!妈妈桑今天好漂亮哦!
谢啦!铃子小姐简单回应那些女生后,视线移到最里面的那一桌。然后又惊又喜地眯着眼说道:
〃和哉,我们店里没有你这种角色适合喝的酒。〃
凌晨二点多。
外头下着蒙蒙细雨,我站在吧台里擦着酒杯。
店很早就打烊了,只要做完全清洁工作就可以回家了。店里的清洁工作,通常都是由我和铃子小姐做(因为近藤坐电车通勤,所以先走了)可是,铃子小姐还在里侧的吧台跟西园寺对酌。
从二人开始喝酒的时间估算,应该已经喝了不少。可是二人仍面不改色,不疾不徐地喝着。
根据铃子小姐说,西园寺不是家禽,而是野鹤。意思是没有可以牵绊住他的网。能说出这番话的铃子小姐才真正厉害。
我一边擦着酒杯,同时心系着他们,不时往里侧吧台张望。乍看之下,俊男美女的组合真是天造地设。
西园寺身旁的铃子小姐笑得很开心,虽然事实令人遗憾,不过,这两个人真速配。
难不成……这两人真是一对吗!?
我内心突然浮现这样的疑问。
〃铃子小姐,有心上人吗?〃
以前被我这么问道时,铃子小姐总是落莫地笑了笑,然后回答说?quot;有呀!〃
说不定,西园寺就是铃子小姐的心上人。
啪 ……一声,酒杯在我脚边碎满一地。真糟糕,我心不在焉,把擦拭中的酒杯砸了。
那声响声惊动了吧台边的二人,一齐往我的方向看。
〃对、对不起!〃
我急忙蹲下来收拾残局。〃好痛!〃我把手指缩回。
一看才知右手的食指割了好深一道伤口。
〃宏美,你还好吧?〃
铃子小姐马上走进吧台,抓起我被割伤的手指,含在嘴里。棉花般柔软的触感,在我体内激起一股热意。
〃没、没事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
我急忙把手抽回。伤口一接触到空气,开始隐隐作痛,尽管如此,我只是愣愣地看着被铃子小姐舐过的手指。
〃等我一下,后面应该有急救箱。〃
铃子小姐留下这句话就往后门走去。
〃宏美。〃
我回过头,看到西园寺就站在我身后。对,这家伙还在。
〃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我无法正眼看他的脸。
〃放弃铃次吧!〃
一瞬间,我还弄不清楚他的意思。只是哼一声,本能地反问:
〃你在说什么呀!〃
或许,因为铃子小姐喜欢的是他,所以要我死心吧!
〃好吗!放弃铃次吧!否则你会更痛苦。〃
那你就错了。我对铃子小姐没有那个意思,我绝对没有把他当那种对象看待。绝对没有!
〃选择我吧!你的人生一定会过得很快乐。〃
西园寺那美丽的脸庞浮现意味深长的微笑。
等等,你自己是铃子小姐的梦中情人就算了,难道也想把我变成同好吗?别把我当傻
〃你才是……!〃
我正恶言相向,但是因为注意到铃子小姐回来了,硬是把已经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在深夜的靖国大道上,稀疏的小雨中,我没撑伞独自走着。
离开〃安徒〃时,西园寺和铃子小姐还在喝,那二人难道打算喝到天亮吗?
我正要走出店门时,西园寺轻轻举起苏格兰高脚杯,向我道别:〃宏美君,再见了。〃当然我没理他。不过,铃子小姐笑道:〃你们感情已经这么好啦?宏美,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你可要小心点?quot;是,我已经十分清楚了,铃子小姐。
我把路上的啤酒空罐猛的一踢,一口气跑过通往西新宿的天桥下。
不知怎么的,心情很沉重,都是宠物侦探那些没营养的话害的。后来,我根本无法正眼看铃子小姐。
原以为只是一场小雨,现在雨势却愈来愈大了。
反正,没有要再绕到哪里去,回家后马上洗澡就行了。
对了,反正要洗澡,干脆把水烧热一点和塔芭莎一道洗吧!今天它对我撒娇,因为赶着上班,没理会它。
我对这个主意很满意。由靖国大道穿过人行道,回到位于巷子里的住所,一口气咚咚咚地爬上楼梯。
〃我回来了,塔芭莎。〃
我用力推开大门,冲进屋里。
〃塔芭莎!塔芭莎!怎么了?我回来啦!〃
每次我一回来,塔芭莎总在我的脚边雀跃不已,害我鞋子都脱不下来。今天却不见塔芭莎来迎接我。
〃哈哈……我匆匆的出门,你在闹别扭啊!〃
我认定塔芭莎躲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慢慢地脱下鞋子。
〃塔芭莎,出来呀 !我们一块儿洗澡吧。〃
但是奇怪了,我感觉塔芭莎好象不在屋里。
壁橱里没有,最常藏身的毛毯里也没有塔芭莎的踪影。
渐渐我地我不安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塔芭莎是一整年不曾步出这个房间的大楼猫。,更贴切一点说应该是公寓猫。
我在房里内榻榻米上坐了下来。忽然窗际的布帘微微扬起,带着湿气的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啊!〃
我不觉惊叫了出来,平常都紧闭着的,今天却忘了关就出门了。
我心想不好了,急忙把窗户打开,狭窄的上阳台上只有一只洗衣蓝孤零零地任凭风吹雨淋,可是仍然没有有塔芭莎的踪影。
不过,这个阳台下去 是巷弄,而且房间在二楼高,即使塔芭莎走到阳台,应该也不会从这里跳下去;而且,中途也没有可以踏脚的地方。
但是,如果这个推论没错,塔芭莎到底上哪儿去了呢?说它消失了,应该是最贴切的用词吧!
怎么办?
这种时候如果失踪的是人,应该先打电话向警察报案。可是很不巧的,塔芭莎是一只猫,所以大概没人会理我吧!
我没有换掉淋湿的衣服,立刻往外跑。
不可能是小俞潜入把塔芭莎抱走的。不管它是怎么办到的,总之,一定是跑到外面去了。
虽然塔芭莎是只很聪明的猫,我也时常用项圈带它到公园去玩;但基本上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猫,对四周环境十分陌生。
然后,将近有三个小时,我在下着小雨的新宿街头叫着塔芭莎的名字,漫无边际无目标的四处搜寻。先从住家附近仔细找起,再慢慢扩大范围。
可是还是找不到塔芭莎。
救护车顶上的红灯发出吵杂的声响从我身旁呼啸而过。
一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最坏的念头。
如果人被车撞了,绝大多数会被肇事者送往医院;可是,如果换成猫,多数的车主都是一走了之,见死不救。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全身打起冷颤。
怎么办?怎么办?
被雨水打湿、冷得像冰的双颊,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水滴滑下。
我瘫坐在柏油路上,无声地啜泣,一辆接着一辆,显示空车牌的计程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有些亲切的司机特地停下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什么事,当然得不到任何答复。或许、或许、其中一辆车,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撞死了了我家的塔芭莎,想到这儿我几近崩溃。
如果你最珍爱的宠物不见了,打电话到我办公室就行了!
突然我的脑海西园寺在公园跟我道别时的一番话。
是啊!宠物侦探。为什么我没想到呢!
他应该还在〃安徒〃吧!
想到这儿,我已经朝新宿二丁目的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不断地向前跑,跑到胸口疼痛,才好不容易到达〃安徒〃的后门。
我深吸一口气,踉跄地走进数小时前才走出的店后门。
好安静,刹那间,我以为已经没有人在了。
为了慎重起见,我正打算走进员工休息室时,整个人不觉僵住了。
铃子小姐在里面,他已经卸了妆,完全是铃次的样子。但是里面不只铃子小姐一人。
我赶紧躲进门后,屏气凝神。
铃子小姐正与一名高大的男子紧抱在一起。卸妆后的但那张依旧美丽的脸庞上布满晶莹的泪水。
是的,铃子小姐在哭呢!
〃傻瓜,别哭了!〃那名男子的音调听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我发觉他不是西园寺。那人到底是谁呢?
我的胸口陷隐作痛。突然间天旋地转,我咚地一声撞到背后的墙。
听到声响的铃子小姐从里面跑出来,看到我之后非常讶
〃宏美?你湿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铃子小姐身后忽然露出一个大男人的脸。
〃小铃,怎么了?〃
〃嗯,小正,这位是在我店里工作的宏美。〃
〃怎么了?年轻人。发生了什么事?〃
好大的手。声音虽然粗犷却很温柔,这个人就是铃子小姐的情人。
我不知不觉地向后退。
然后拔腿就跑。
背后虽可听到铃子小姐的喊叫声,但我坚决不回头向前跑。跑了一段时间确定没人追我后,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做呢?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胸口这么痛呢?……也许是持续在雨中奔跑的缘故吧!
……放弃铃子小姐吧!
突然间,脑海里传出西园寺的声音。那家伙察觉了,早就察觉了。
铃子小姐与某人相爱至深,完全没有我介入的余地。
〃我喜欢铃子小姐……〃
话一出口就噗哧笑出出来。什么嘛!失恋后才发觉真是迟钝啊!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要我振作、温酒给我喝的铃子小姐。
怎么样?可爱吧!把我当成家人,将塔芭莎送给我的铃子小姐。
可是……在我最需要塔芭莎的时候,它却不在。
〃不行!现在非找到塔芭莎不可。〃
我提起精神,向前面的电话亭走去。
进到里面后,我掏出口袋里的皮夹,拿出第一次在公园见面时,西园寺硬塞给我、到现在还一直带在身边的名片。
冰冷的手已经冻得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拨完号码,听见电话铃响。
没人接……
〃可恶!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