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是夏仁秀治安监的妹妹。”具容夏在一旁补充道。
李善均起身,道,“你好!令兄作风严谨,我很佩服。”
“啊?你跟我哥哥认识?”说着夏孝恩坐到了李善均对面,“不要站着说话,坐吧坐吧。”
“倒是不熟,只是工作上有过接触。”
具容夏朝李善均充满歉意的笑笑,耸耸肩——这位小姐很自来熟,对不起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李善均,”具容夏插话打断了夏孝恩想继续问东问西的念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讨厌甜食的吗?”
“要先了解女人,就要先了解女人的胃——这是容夏哥你教我的。”将最后一大块蛋糕吞进肚子,李善均答道。
具容夏嘟起了红艳的唇,眉梢下垂,眼睛微眯起来,“我有这样说过吗?”
“你几天前曾告诉我——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再结合你之前告诉我的‘在爱的世界里,男人和女人是没有差别的’,所以我的理解就是——要先了解女人,就要先了解女人的胃”
具容夏点点头,回想起来——
大概是四天前,自己抱着一盒刚烤好的曲奇去找文载信,在局里的大堂巧遇过来拿文件的李善均,在李善均问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自己这么回答过。
具容夏右手托腮,纤长的手指在脸上打出节拍,笑道,“是有这么回事。所以……”具容夏瞪大了眼睛,眼里有几分戏谑的光彩,“来了解大物喜欢的甜品?”
李善均垂下头,但眼里依然流动着藏不住的羞涩和喜悦。
具容夏不打算取消他——虽然此时的确可以哈哈笑道“不苟言笑的闷葫芦李善均,居然害羞了?”——但是陷入爱情里的家伙都是傻瓜,被取消也定是愣愣的无法反驳,那还取消他做什么?没意思!
自己不也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傻瓜吗?不该爱,还是要去爱,理智在劝自己要放手,心却还是不由自主。文载信怎么会懂呢?那个桀骜不羁的家伙的脑袋里,情商也全部转化成智商了吧?所以他应该永远也不会懂。
沉迷在自己的回忆中,具容夏笑出来声。
李善均却以为具容夏是在笑他,羞红了脸,站起来跟具容夏和夏孝恩道,“我还是事,先走了。”李善均匆匆忙忙的夺路而逃,仿佛具容夏的笑声是毒药似的。
“李善均呀,”具容夏看着夏孝恩,解释道,“警校的时候经常因为犯傻劲儿被我取笑,吓怕了。”
“犯傻劲儿?”夏孝恩摇摇头,“完全想象不出来,看着就是聪明能干的人,怎么会犯傻劲儿呢?”
“那家伙啊,就是因为太聪明能干,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笨蛋,大物也喜欢你,你还要慢腾腾的耗到什么时候?
当然,具容夏不会告诉李善均这些事——爱情是个需要历尽磨难方显珍贵的事物,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不就不好玩了吗?
我们女林,归根究底,其实还是想要好玩。
所以当夏孝恩又抱住他的胳膊,央求他多告诉她一些李善均的事情,具容夏也乐意为之。
“那个家伙啊,在开学的第一天……”具容夏声色并茂的说了起来。
夏孝恩眼睛眨也不眨的听得入了迷。
3
“啊!那不是林炳春吗?”突然,夏孝恩惊讶的指着窗外——
一个又黑又矮的家伙正在蛋糕店斜对面的小巷子里靠墙而立,与一位大约三十岁的女士交谈着。
“哼,这家伙不是说喜欢我的吗?竟然在小巷子里跟女人幽会。”夏孝恩气呼呼的鼓起脸颊。
“这种又黑又矮的家伙,不适合我们孝恩的。”具容夏观察着小巷子里的一男一女,安慰孝恩道。
“话说回来,”具容夏扭回头,看着孝恩,眼里是亮闪闪的好奇,“我们孝恩怎么会认识这种不上档次的男人啊?”
“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家伙?还不是我哥啦!”夏孝恩吃了一大口蛋糕,“他跟我哥很熟,很小的时候就跟我哥还有姜武他们一起玩,后来出国了,最近才回来。在国外的时候,经常给我寄情书什么的,烦都烦死了!”
“我们在这里看见了林炳春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好吗?”具容夏突然道。
“啊?为什么?”还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的夏孝恩满脸疑惑。
“我们在这么美好的下午吃蛋糕,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如果让人家知道我们看见了口口声声说对我们孝恩一心一意的男人竟然在小巷子里和女人幽会,不是很扫兴吗?”
“嗯,对!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夏孝恩点点头,很严肃的看着具容夏,“千万不能说。”
夏孝恩虽然不喜欢林炳春,却也不容许林炳春背着自己追其他女人——傻姑娘高傲的自尊心,具容夏是很了解的,所以,要让人心甘情愿的保守秘密,就要玩点巧心思。
“我们都要保密。”具容夏也点点头,“快吃吧,上面的冰激凌快化了哦。”
“嗯!”夏孝恩用力的点点头,继续吃蛋糕了。
那个女人,好像是去年入狱的那个枪支走私贩的老婆。
具容夏送夏孝恩回了家,夏仁秀还没回来,具容夏松了口气——能早早的把夏孝恩送回家,真是太好了,不然遇到夏仁秀的话,一定会拖自己去牡丹阁喝酒。
他到底是真心喜欢貂蝉,还是只是因为得不到而一直想要。能轻易的看穿人心的具容夏,唯独看不清这个问题。
回到家,把车停好后,具容夏欢欢喜喜的哼着小曲儿噔噔噔上了楼。
“臭小子,对你老爸视而不见吗?”具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儿子一回来就径自回自己房间,生气的双手撑在膝盖处,挺直了上半身,抬头佯装怒吼。
“我最亲爱的老爸——”,具容夏扬起无人能敌的笑容,展开双臂,像一只蝴蝶飞下了楼,扑进具父怀里。
唯一的儿子,再调皮捣蛋也是心头宝,何况还是像我这样最讨人喜欢的儿子——具容夏可不怕具父的怒吼,“我怎么能对亲爱的您视而不见呢,我是想先忙完正事,再下来跟您好好聊。”
“忙正事?你真是比你老爸还忙碌,想见你还要排时间吗?具总警!”具父拍了下宝贝儿子的头,换了具容夏吐吐舌头规规矩矩的坐到具父旁边,“跟着夏治安正监的儿子是很好,但是也可以做其他的职务吧?刑事科总警,难道不知道你老爸每次看见你活着回来是有多么的开心吗?”
“老爸,没那么夸张啦。”具容夏骄傲的挺起胸膛,“我可是具容夏啊,出生入死这么血腥的事情,根本不符合我的审美。”
“就会耍贫嘴。吃了晚饭没?”
“跟孝恩一起吃了晚饭才回来的。”
“好,多跟夏家兄妹来往。”具父开心的点点头。
“爸,我找孝恩玩,只是因为觉得好玩。”具容夏站了起来,再不走,老爸又要开始唠唠叨叨人际关系经。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跟夏家兄妹搞好关系就可以了。”具父也不气具容夏的甩身就走,最后大喊了一句。
具容夏把父亲的唠叨关在卧室门外,“那个文载信啊,是权利已经被完全架空了的老头的儿子,没有前途的,你不要跟那家伙来往过密。”
想到父亲之前在念叨怎样搞好有效的人际关系时,念叨了很多次的这句话,具容夏很生气——和谁来往有用、和谁来往没有用,难道交朋友都必须从利益角度去看吗?
就算是自己的任性,具容夏也想尽量抱有自己的真心。
重重的按下电脑开关,理清思绪,具容夏开始翻科里的案件资料——把工作资料带回家,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喜欢躺在家里柔软的沙发沙发上工作,小小的滥用职权,好像也是可以的吧?
果然是那个女人!具容夏看着资料,眼神认真起来。
看来得仔细调查一下林炳春了,先去局里查查林炳春的资料。
说干就干,具容夏跟父亲打过招呼之后,离开了家,到了警局。
打开科室的门,竟然看见了文载信。
文载信从电脑屏幕前抬起了眼睛——
4
“知道我要来,所以特意在这里等我吗?桀骜——”具容夏笑弯了眉眼,轻盈的转了个圈,抬高的双臂落下来,圈住了文载信的脖子。
文载信斜夷了具容夏一眼,“少自作多情了。”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想关掉正在浏览的页面。
“如果不是在等我,那你是在做什么呢?”具容夏白皙的手覆上了文载信正要敲击键盘的手,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文载信的手背。
具容夏头枕上了文载信的肩,说话时,暖暖的气息撩动着文载信的耳廓。
很痒,不仅是手背,连心也开始发痒——文载信心下骚动起来,赶紧强作镇定,“喂!不要把你哄女孩子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面无表情的挥开了具容夏充满挑逗意味的手,文载信腾的站了起来。
“呀呀呀,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就好像是被扯到胡须的猫一样。”具容夏凑近文载信的脸揶揄道。
啊,这家伙真的脸红的。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纯情小子!——具容夏内心偷笑着,指着电脑画面道,“你也在查林炳春?”
贴到文载信脸边道,“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不再管纯情小子的反应,具容夏坐了下来。
认真的看完林炳春的资料,具容夏皱起眉头,“他的记录很干净,除了出国学习,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我们无所不能的女林是不会容忍长时间皱眉导致年纪轻轻脸上就长出皱纹这种可怕事情的发生的,所以他很快又扬起笑脸,拿起手机,“给我查查林炳春现在在什么地方,对,就是那个刚才美国回来的林炳春。”
钱不是万能的东西,但的确钱能让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除了感情!从小就认清了钱的好处的具容夏,自然能掌握钱的妙用。人手并不多的刑事科何以能破了好多大案,除了刑事科众警员的努力,具家钱的妙用也是功不可没。
“那么现在——我们先去喝一杯,耐心的等待消息吧。”
不问文载信为什么在查林炳春,就像从来不去探究文载信的心到底在哪里一样,具容夏有些落寞的抬手勾住文载信的脖子,而文载信也很难得的没有拨开具容夏的手。
两人坐到了便利店前的长凳上——文载信喜欢随性自在的喝酒,不喜欢牡丹阁那种觥筹交错的地方。
“你……今天下午……”拉开啤酒罐,文载信喝了口喷出来的沫子,含混的开了口。
“嗯?什么”具容夏欣喜的贴到文载信身边,“在为我今天下午跟孝恩约会的事情生气吗?”
文载信白了具容夏一眼,“今天下午,你也看见那个女人和林炳春了吧?”
“嗯,如果不是孝恩嚷了起来,我还真是没注意到。那种女人,男人进监狱没有一二十年是出不来的,自然要去吊个有钱的白痴。”具容夏目光直视前方,轻蔑的哼道,“刚回国的白痴阔少怎么会结实这种有黑道背景的女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查查的好。”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桀骜。”具容夏扭头看着文载信,笑眯了眼,见文载信不反驳,越发的放肆起来,“不过你怎么认得林炳春?孝恩说他很早就出国了。啊哈”,具容夏得意的挑起眉梢,“我想起来了,监察院院长的儿子,当然也是少爷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