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表情…………一双惊恐的眼睛。
鲜红的血从那个弹孔轻轻溅了出来,我甚至可以听见鲜血轻微流动的声音悦耳而轻,那是他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声音。这最后的表情与最后的声音,我不会去纪念,因为他不是他,我也不是我。
咬咬牙,血从唇上落了下来滴在手背像一颗殷红的痣,如同古代处女手臂上纯洁的守宫砂。
人群立刻发出恐怖的尖叫四处逃逸,这幕戏码我太过熟悉,当年江越亲手制造了那一幕,如今又是我制造了这一幕。其实说来现在的我与那时的他何其相似。把枪随手扔掉,我制造破窗而出的假象迅速打破玻璃爬下,地形已经事先勘察我可以顺利脱身。
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呢。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青色的血管下流动了什么?是血还是泪?
随着涌向各个出口的惊慌人群流动,我不会向后看,因为没有人注意到我这惊慌的面孔下是死亡的真面目,我这战栗的身体里压抑着亢奋的微笑。
我没有向教堂外面逃。混迹在人群中向事先计划好的目标小心穿过去,是的,富人结婚就是麻烦,选最漂亮的教堂,环境优美价格昂贵,这种教堂周围往往是漂亮华丽的花园,一马平川,所以外面没有安全的藏匿地点只有考虑内部。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那间隐匿的狭小房间,根据这座教堂多年的历史这里或许曾经是修女们用来偷情的地方,现在却布满灰尘,没有家具光线阴暗,只要躲在阴影里面就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但若是被人发现就必死无疑,这同样也是死角。
轻轻推开门,正要抬脚走进去,突然感到一种冷从脊背蛇形而上,危险,我感到危险。手慢慢插入怀中就要去掏枪。
那个人在背后猛然靠过来脚下轻巧的一绊,正好让我扭了脚,接着他手上微微使力,将我推了进去。
我磕在地上,老旧的木质地板吱吱呀呀发出不堪重负的叫声,迅速翻过身昏暗的光线里来我看清那个人的脸…………江越。他抱肩俯视,脸上表情冰冷而轻蔑,微翘的发在脸上连成一片影遮住了眼。
江越拍拍手里的灰走进来,拉上门,他轻轻问道:“见到我怎么不吃惊呢。”
“如果你在这里,那么死掉的就是替身,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我站起来歪在墙上,手依然悄悄从身后探进衣服。
他没笑,摇摇手里的一件物拾,是我的枪,把弹夹退出来将枪体丢到我脚边,他又说:“我没想到,你会真的杀我。”
手从身后放回来,既然已经被他卸了兵刃就无需徒劳。
他刚刚的力道非常巧,脚扭的不轻不重,但绝没法灵活的移动,肿了,我知道。
把心思从脚上移开,我倚在墙上仰头大笑:“你欠我一条命,江越。我不过也让你尝尝被枪指着的滋味。以后谁也不欠谁。”
“谁也不欠谁?”他冷冷重复一遍,突然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朝阳哥,你太天真,我就是死也绝不肯能死在你手里。”
有力的指骨技巧的掐在喉部按着喉结他轻易截断我的呼吸不留一点后路。缺氧与窒息的痛苦在脑袋里爆炸,我被他压在墙上没有力气抬脚反抗,徒劳中用手勉强也掐住他的脖子,可惜为时已晚,即使要同归于尽也比他早走一步,江越面无表情看着我根本不在乎脖子同样也被掐住。
然而我知道他绝不会现在就杀了我,我了解他的作风一如他了解我的,要杀我也是要我完全屈服主动求饶,他要在绝对的优越感中结束敌人的生命。我不会求饶,因为我绝不会满足他这种变态的快感。
他突然放了手,在我耳边风轻云淡的说:“怎么样,回忆一下死亡的感觉。”
宝贵的空气灌进肺里,我软软滑倒在地,不停地咳嗽。死亡的感觉,呵呵,如果说重温那就不必了,我已经充分了解生命的价值。末了我抬头从乱七八糟遮在眼前的发中看清他的居高临下:“很宝贵的经历呢,教会我要不顾一切的活下去。”我猛然起身扑上去,将他压倒在地,顺利掐住他的脖子顺手给他脸上一拳:“所以你得忘了从前的林朝阳。”刚要伸脚去够弹夹,却不料他突然笑起来双手轻松扭转,膝盖猛然顶在我的背心。背心这种地方若是顶的狠了人死都有可能,我被他顶的浑身麻痹勉强腾出手来照他腹部一拳,他倒也不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却趁我来势未收突然出手故伎重演掐住我的脖子,这次他倒不是要掐死我,把我的脸压在地板上:“现在,该是你欠我的了。”他说。
勉强回头看见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根绳子来,他自顾自的笑:“朝阳哥,这个地方是专门为刺客设计准备的,虽然没想到他们派的人是你,不过你倒也不负我的期望找了过来。”
江越抓住我的头发,要我看清他的脸,“今天我不杀你,但我要做的比死更让你记忆深刻。”
他把我吊在灯上,扯出我的衬衫,探进去,按住下身的器官,轻轻的说:“朝阳哥,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SM,也没有虐人的习惯,但你不知道……这身体,我想了很久呢。”
有冰冷的东西划过背上的皮肤,是刀,手起刀落,衣服如同信封被裁开,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的手伸过来,圈在我赤裸的腰上,渐渐向下解开我的皮带,一点一点一件一件,他极有耐心的慢慢践踏我的自尊。
我全然赤裸的时候,他却依然衣冠整齐。他捧着我的脸笑道:“你果然是不穿衣服的样子最好看,朝阳哥。”他要羞辱我,他要我感到羞耻,他要我愤怒的不能自已。若是过去我会的,然而时过境迁我已不懂得羞辱为何物。我轻哧一声并不理会,他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强奸一个无法反抗的男人,我遂他的愿望,但天下绝没有白吃的午餐。
衣料摩擦着皮肤,他从身后抱过来,头发垂在我的颈间,极温柔的说:“朝阳哥,这滋味你可还记得,销魂蚀骨。”
粗暴的性器毫无预警的进来,没有保险套,没有润滑剂…………他很少用这些东西,他没有耐心。
我咬牙,牙齿咬合在嘴的旧伤口,留下更深的伤,血流出来,渐渐成了线,低在胸前,“江越,你记住,我一定要你一百倍的偿还!”
曾有人说,这样的做爱姿势会增加情趣。不,这里没有情趣,这里只有血和茎叶,但这里不是战场。我仰头看见天花板上的灯,是一只冷冷的眼睛。
……
他得到满足后从我的身体里退出来,在耳边平静的说:“朝阳哥,认清现实,你从来都不肯认清现实。”
我冷笑:“该是你不肯认输,我却是最早向命运低头的人。”
他捡起我的枪丢还给我,讥讽道:“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轻笑,伸手一拳砸在他脸上:“真是慷慨的人呢,只可惜这没有子弹的枪我不会用,劳烦您将弹匣装回去。”
江越用舌尖抵抵嘴角那块肿起来的部分冷冷道:“弱者没有权利要求额外服务。”
“弱者?”我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弱者已经被你杀死了。”
他看向我带着打量和斟酌,或许他真的在考虑是否给我一颗子弹以解心头之患,同十夜不一样,他不喜欢猫捉老鼠的乐趣,他喜欢刺激。最终他决定放过我,放我走出这断绝我一切后路的房间。他伸出手来搭上我的肩膀,慈悲的说:“我送你回新上组,让竹井十夜小姐看看你这副样子可好?”
我推开他的手,轻声笑道:“十夜她不会在意,因为我不在意。”
我确实要回新上,但绝不会由他送我。
他将手中的液体擦干净冲我勾起一个讥讽的微笑,这是个极为淫秽的暗喻。我转身走向门口,他在背后轻声哧了一下道:“朝阳哥,你要是回来我就当作没发生过。而且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怪我。”
我侧了身,冷冷一笑:“我不会怪你?你是怎么知道。”伸脚走出这个房间,阳光照在脸上祛除了身上的寒冷,“我又不是林朝阳。”
我将他丢在身后。尽管步履蹒跚那不过是肉体的痛苦和负担,我的灵魂依旧活在那里笑看刚刚那一幕闹剧,也不过是些肉体的交媾与兽性的发泄,也不过是让我切身体会他有多愤怒,但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他的愤怒正如同我不在乎他所谓赐予的特赦。
他此次放我一条生路就要做好准备,我即将归来,这次归来即使我臣服也不会真的臣服,即使真的臣服我也定要他付出代价。
第九章 幸福的真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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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钢门代替,亲们就凑合凑合看吧,我也很无奈。其实这样也好点,
可以减少该文的沉闷气氛'哈哈',看到错别字就联想一下哈,要不直
接跳过,'爬走'…_…|||
“朝阳。”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是谁握着我的手,又是谁将头枕在我的胸口。
皇澈,是你么?
“皇澈。”我迷迷糊糊沙哑的开口。
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尖锐的指甲刺进我的皮肤,有人在耳边恨声说:“不,我是十夜,竹井十夜。”
“十夜,十夜是谁?”
那个声音转而温柔下去,如同化开的奶油般婉转而多情 “十夜是一直陪伴你的人。”
梦忽然醒了,睁开眼睛,是十夜的脸泪流满面。
她越来越爱哭了。
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主屋的,唯一的印象是十夜坐在客厅等我回来,我冲他笑:“对不起,失败了。”然后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看不见东西了。
手上挂着点滴,由于里面受到严重的创伤我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医生说不确定是否会留下后遗症,医生还说由于身体不好我需要修养很久。
其实都没有关系,我只当是一场梦,梦见前世今生,醉生梦死。
“我昏了几天?”拍拍十夜枕在我胸前的小脑袋,我问。
十夜擦干泪,平静的说:“只有几个小时,本来以为你会昏迷很久。”
看看墙上的表,下午一点四十五分,难怪,每天午睡后我固定在这个时间醒,生物钟真是让人无奈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能好?”
她从我胸前抬起头,分明的眼睛里是一种莫名的光,极冷又极脆弱:“你应该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由我来做。”
我沉默下来,捧着她漂亮的脸蛋,上面的泪痕渐渐干下来留下黑色的痕迹,像是两条永恒的纹面。随她好了,一切都与我无关。
那个让我心疼的的小姑娘十夜终于再也看不见了,一步一个足迹,她长大,如同皇澈,离我越来越远,我最终没有能力留她在原地永远不改变。
江越呢,至于江越,我永远不会告诉他,开枪之前我就知道,打死的那个不过是替身。
在床上躺了几天十夜都在身边守着,我要她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我这里都是皮肉伤。除了地方或许有些难以启齿要好起来应该不难,她在这里守着也着实没有意义。十夜安排了医生和护理,要他们隔一天交一次报告。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她才抽身去处理帮务之类。临去之前她问我还需要什么。
我想都没想只说:“我要诛凉的右手。”
她听了将眉毛微微一挑竟然没有动怒,她说:“你要点别的吧,他那个人我得为别人留着。”
然而我想要的就是这些。既然不能满